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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开始狂风大作,“哗啦啦”一声春雷,划破寂静长空。他的大脑“唰”的一声,黑屏了一秒钟。
窗外是噼啪噼啪的雨声,如鼓点般敲打在窗玻璃上。他在黑暗中停下来,那一刻他在心里对自己说:shane y。 chen,坦白或闭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眼睛习惯了黑暗的光线,他才看见她的目光,在黑夜里闪闪发亮。她显然是误会了他的迟疑,略略低了低头,犹疑片刻,不自然地问:“呃……那个,这不会是你第一次接吻吧?”
他想也不想断然否认:“不是。”……其实是第二次。
“哦,”她低头,仿佛猜到他的心思,再次抬头时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目光闪烁,带一点挑衅的意味,“那就是不喜欢这样?”
他再说不出其他的任何一个字,只能虔诚地吻她:“喜欢。”
那一刻他只想紧紧抱住她,心无旁骛。
那是个怎样的夜晚,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仿佛所有的缺憾都找到了圆满,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回答。窗外夜色沉沉,杂乱的雨声是最动情的伴奏,他们缠绵地拥抱,直到忘记时间和现实。
如果此生有一件事叫他不顾一切,那么应该就是这一晚。即使有一百次机会让他重来,他恐怕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后来想起来,那是个美得绝望的夜晚,仿佛看一部悲剧主题的电影,过程可以凄美,但注定结局不好。人都是自私的动物,什么道德大义,到头来统统不堪一击。他输给自己的欲·望,输得心悦诚服。
亦萱从北京打电话来,急吼吼地说:“刚刚跟几个同事交流了一下逆行性遗忘症的治疗,什么催眠啊,物疗啊,效果都很可疑,目前有一个新的心理疗程据说效果不错,当然也要看她大脑的器质性损伤有多大,最好是……”
“治疗的事,能不能暂缓?”他打断她。
“你什么意思?”她狐疑。
他沉默了片刻,无言地苦笑:“我看现在也许只能移民南极洲了。”
亦萱在电话那头错愕地停了许久,最后轻叹一口气,说:“那你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枼月二三”的地雷,“饮归客”,“自律方得自由”和那个没名字的小天使灌溉的营养液。
第16节
第28章 do you……? (1)
what does our fate look like
maybe nothing; maybe something forever。
i still love you。 –anonymous youtuber
我们的命运将会怎样?
也许是永远; 也许什么也没有。
我依然爱你。
五月的第一周是m公司的hackathon,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工作; 花一周时间做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小项目,第二周的周一,所有人聚在一起做presentation; 评选出最有创意的项目。
陈亦辰是裁判; 秘书室新来的小姜被派去做会议记录。jessica在办公室忙一档子年度中评的事,不一会儿却看到小姜抱着文件跑回来,沮丧地抱怨:“怎么没人告诉我shane过敏?我坐他边上; 他接连打了十几个喷嚏。”
jessica走到小姜身边一闻,果然是一股marc jacobs 的雏菊味。不是她故意隐瞒,委实是因为这是全办公室人人知晓的常识,只要有shane的场合; 务必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力求无异味。小姜把文件塞给她,嘟着嘴说:“去; shane指名让我来换你。”
她放下手头的工作去会议室。会议室里坐满人,后排还有人站立; 大概因为人太多,空气确实令人窒息。她跑去开了几扇窗; 才找了shane对面的一个位置坐下。
shane朝她投来感谢的一瞥,大概感谢她扔下手头的工作立刻赶过来。她摊开文件,打开电脑; 马上投入工作。各人的新创意层出不穷,从底层的运算优化到应用层的新app,各种demonstration如火如荼。她低头在电脑上十指如飞,偶然找到个空档,直了直腰,抬头,正遇上shane的目光。
她还从来没见到shane这样的目光,仿佛是出神,又象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欣赏里蕴藏一点偷偷的喜悦,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呃,胸部!
shane这样的谦谦君子怎么会……她的第一个反应是,难道她胸口的衬衫脏了?她连忙低头,拉着胸口的衣服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再一次抬起头,shane已经尴尬地转开了目光。
会开了一直开到下午三点。最后所有人退出会议室,她关上电脑和投影机,撤去投影屏幕,又关上窗,然后发现有人把咖啡杯忘记在桌上。
她想了想,拿着杯子去了shane的办公室。
shane和平时一样,正忙着。她把咖啡杯放在他桌上说:“你把杯子忘记在会议室了。”
他并没有停下来,盯着电脑屏幕说了句“谢谢”,似乎然后才意识到是她,忽然抬头叫住她:“等一下,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她停在了门口,shane示意她关上门,停了停,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是……一件私事。”
她沿着椅子的一角坐下,怀里紧紧抱着电脑和文件,莫名的有几分紧张。
他似乎局促地迟疑了片刻才下定决心,问得十足严肃认真:“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你的项链是哪儿买的?”
她的心里“啊”了一声,不知为什么有几分失望。原来开会时盯着她看,是看中了她的项链。她勉强笑说:“怎么,给女朋友买礼物?”
他笑了笑:“从来没给女孩子买过东西,也不知去哪里买。”
她确确实实没有料到,她不过随口一问,而他就这般,直白地,欣然地,承认了。也许那个他在四季帮着拎包拿外套的女人,真的就是他的正牌女友。可是她心目中的shane,似乎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即使喜欢,也必然是个超凡脱俗的人物,怎么会看上一身香奈儿和爱马仕?怎么看也象是家里介绍的。“这还不容易,”她忍不住说,“去湖滨,卡迪娅的专卖店,直接让店员给拿个最贵的。”
他又笑:“我觉得她应该不喜欢那些。”他语音一顿,“说起来你们还认识,就是鲁颂颂。”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心倏忽一沉,空落落的一片。这是不是就是失恋的感觉?
下一刻她回过神来,心里轻轻一叹,什么失恋?哪轮得到她。
她的项链是颗蓝色的海星,朋友手工制作,确实别致。她热心地把朋友微店的地址传送给他,甚至留了朋友的电话,最后嘱咐,朋友业余兴趣爱好做做手工,全部靠定制,有时候要排队。如果等不及,可以提她的名字,兴许能快些。
shane郑重地向她表示感谢。她忙乱地收拾东西,打算落荒而逃。走到门口,shane再一次叫住她。
这一次他盯着桌上的杯子:“你怎么知道这杯咖啡是我的?”
她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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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杯是公司的纪念品,白色,上面印着公司的logo。他抬眼,若有所思地问:“这个咖啡杯公司一人发一只,起码有十几个人在用,这只上面又没我的名字,你怎么能那么肯定是我的?”
她不禁偷偷红了脸:“自从上次之后,我有注意过你喝的咖啡,办公室里也没几个人象你一样,既不加糖也不加奶,大杯大杯喝这样浓的黑咖啡。”
上次是哪次?不知他听懂了没有,也许他根本不记得,上次研讨会上,他曾经从她手上接了两杯拿铁。只见他略一沉吟,已经站起来,提了电脑走出去,回头对她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帮我取消下午一点的会议。”
外面骄阳似火。陈亦辰打了一辆车,直奔老郭的乌龟酒吧。下午酒吧还没开门,敲了好一阵的门,才把老郭叫出来。他打开电脑找出那份事故后警察的调查报告,指着那几张颂颂家拍的照片跟老郭分析:“事故当天夜里,放在桌上的只有一瓶酒一只酒杯,但恰恰是这一瓶酒,说明颂颂当晚不是一个人。记得我去她家吃饭,当时范羽和宋挺也在,那天喝的是原味伏特加。颂颂一个人时只喝黑樱桃伏特加,她说,因为有客人来,才专门准备了原味伏特加。黑樱桃伏特加多是女性喝的,那晚颂颂喝的是原味伏特加,多半是招待客人,而且当晚的客人,很可能是个男性。”
“也可能是颂颂家的黑樱桃伏特加正好喝完了。”老郭给他泼冷水。
“不可能,照片背景里明明能看见几个黑樱桃伏特加的酒瓶。”
“即使那晚有客人来过,也不能说明事故发生当时那位客人在场,也许他喝完酒就走了。”
他眉峰一挑:“那么如果那位客人明明当晚去过颂颂家,又向警方撒谎,说没去过,是否可疑?”
老郭顿时笑了:“你说谁?范羽?”
他严肃地回答:“没有破门而入的痕迹,颂颂深夜和一个男人喝酒,范羽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酒吧里没别的客人,墙上的数字变成了142,下面透明的鱼缸里,那只巴西绿毛龟静静趴在乱石堆上。晕黄的灯光下,老郭悠悠点燃一支烟,顿了顿,忽然转换了话题:“看到墙上的数字没?142,再过不到五个月,我就能见到我女儿,我连机票都买好了。”
亦辰被说得摸不着头脑。老郭又说:“我想过很多次,去他妈的五年,我现在就去新西兰,要是老子明天挂了,怎么办?可是那是自欺欺人,这样做对女儿好吗?她走的时候五岁,现在快十岁了,说不定早忘了我这老爸,如果不肯定能活下来,何必去打扰她?有些事不以你意志为转移,我不能骗自己已经痊愈,你也不能骗自己这事全怪范羽。”
他默然无语,老郭静静掸了掸指尖的烟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得让范羽背这个黑锅,但这很难让人相信,因为他根本没有动机。”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老郭,他曾经去颂颂家楼下找过那个目击颂颂坠楼的邻居小孩。
他又不是警察,不好直接去敲别人家的门,只好放学时间在楼下等,等了几天,看见一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孩子躲在楼后的花园里打游戏。他记得档案上证人的名字,直接叫:“张浩然。”
男孩果然抬起头来。他说:“我叫陈亦辰,有些问题想问你,能不能请你去麦当劳吃冰淇淋?”
男孩顿时神色警惕,一句话不答,拎起书包逃之夭夭。
做了一次怪蜀黍,第二次他只好改变了策略。
张浩然小朋友玩的游戏他见过,回去专门研究了几天,打到攻防自如,装备满仓,再次捉到张浩然在楼后的花园里打游戏,就凑过去看了看。小朋友功打的是个满十回字阵,对方实力很是不弱,小朋友又把兵力放在了外圈,乍一开战,立显颓势。他在边上指导:“天女上那儿,吸引点儿兵力……快下两个炸弹,女王进外圈,才能打掉防空啊!……援兵来了,赶紧毒药术!……”
结果张浩然小朋友险胜,两人弹冠相庆,自然有了话题。
“你怎么躲这儿打游戏?”他问。
“废话嘛,回家就得做作业啦。你也玩部落冲突哦?”
他说:“玩了好几天了。”
“才几天哦?大本营几级啦?有没有飞龙?”
“呃,大本营十一级,飞龙也没多大用处,野蛮人王更好用。”
张浩然顿觉被秒成了渣。他玩了好几个月,才九级大本营,现在也没有野蛮人王,抬头仰望这位怪蜀黍:“你很有钱哦?买了多少黑宝石?”
他笑:“花钱买多没意思。要不要来看我的大本营?我们去麦当劳边吃边看。”
张浩然虔诚地点头,小朋友就这样被他骗去了麦当劳。三圈攻防过后,又送了小朋友一个野蛮人王,一个弓箭女王,外加石头人若干,他才找到机会开口:“听说颂颂出事故那天,是你发现的?”
张浩然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排兵布阵。他追问:“能不能说说当时的情形?”
“呃……”张浩然低头说,“我妈说,颂颂姐的事不能跟别人讲。”
他改变策略:“我是颂颂的朋友,颂颂的事早知道了,不过是好奇,警察的卷宗上说你半夜起来上厕所,见到颂颂从楼上跳下来,这根本不可能。”
张浩然终于从游戏上抬头:“怎么不可能?”
“你家和颂颂家的结构应该一样,阳台面南,厕所朝北,你在厕所根本看不见阳台那一面发生的事。”
张浩然辩解:“不是在厕所看见的,是半夜想上厕所,刚刚醒过来,坐在床上揉眼睛,就听到砰一声,有人掉在我窗外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