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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使了个眼色,几名衙役上前死死按住二太太。
县令这才回头看向面前的女人,沉声道:“说说具体情况吧。”
白姨娘瞟了一眼二老爷,挺直了腰板道:“大人,我原本是怀宁伯府买来的丫头,从小就跟在二老爷身边,二老爷成年后,便收我做了通房丫头,二老爷和二太太成亲后,二太太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而我却怀孕了……”
说到这里,白姨娘轻蔑地看了一眼二太太:“太太的肚皮没有动静,可我一个通房丫头却有了身孕,这对太太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所以,二太太曾经逼我喝下坠胎药,我舍不得,这可是我的孩子,是一条生命,万般无奈,我便恳求老爷,保住了我腹中的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南哥儿吗?”县令听到这里,已经隐隐明白了。
白姨娘点点头,双目含泪道:“我只是个通房,不求别的,只想安安稳稳把我的儿子抚养长大,将来老有所依,并不想争什么家产,可即便是这样,二太太也容不下我们,就在南哥儿三岁的时候,她用几块饴糖把他骗到湖边,让南哥儿失足落水而亡……”
白姨娘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老爷虽然对她不错,可她毕竟只是个通房,好不容易有了南哥儿,她若获至宝一样疼着,不想二太太竟然那般狠毒,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后来她虽然有了三姑娘,可却一天都没忘记过她那可怜的南哥儿,每天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南哥儿被人从水里捞出来时的惨样。
二太太尖声高叫:“我没有害死南哥儿,是他自己失足溺水,这和我没关系。”
白姨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冷冷道:“南哥儿从水中捞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一块饴糖,那饴糖就是二太太屋里的,而且我也问过南哥儿的奶娘,她说那天她本来带着南哥儿在院子里玩,是你的丫鬟进来问她借东西,她进屋去拿东西,让你的丫鬟帮忙看着南哥儿,可等她出来,南哥儿便不见了,你的丫鬟却说没看到……”
县令拧着眉问:“你当时就怀疑是二太太害死了南哥儿,为什么到今天才想到报仇?”
白姨娘看了一眼旁边的曹三姑娘,目光柔和了下来:“我当时虽然怀疑,可惜没有证据,即便告诉二老爷,他也不会相信,加上后来我又怀上了三姑娘,便暂时把这事放下了,可我对二太太的仇恨一天都没忘记过。”
“南哥儿没了快二十年了吧?这么长的时间你都没有想到报仇,为什么直到现在你才想要报仇?”县令表示不解。
白姨娘笑了笑:“这不是机会来了吗?”
二老爷听到这里气得骂道:“贱人,即便当年韩氏做错了,三郎又没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杀死三郎?”
白姨娘冷笑道:“本来我也有些犹豫,就像老爷说的,当年杀死南哥儿的是太太,跟三郎没有关系,可当我发现,三郎也跟他母亲一样是个恶毒的,竟然两次想杀死表姑娘,这样的歹毒之人留着始终是个祸患,所以我便想除了他……”
“那这么说来,你杀死三郎还是为了给表姑娘报仇?”县令揶揄道。
白姨娘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三郎两次想杀死表姑娘,我看得出他不是个善茬,这样的人,我杀了他不会良心不安,而且还可以让韩氏尝尝丧子之痛,这就叫一举两得,我何乐而不为?”
旁边一直安静如鸡的少女忽然开了口:“我想你应该不是为我报仇,而是觉得有机可乘吧?不然你也不会把我的簪子故意扔在现场。”
白姨娘愣了楞,神色有些讪讪。
“说说你是怎么把人杀死的吧?”县令淡淡道。
白姨娘缓缓转动眼珠,看向披头散发的二太太,嘴角微微勾起:“昨晚我故意在二老爷面前说了几句二太太教子无方的闲话,二老爷和二太太吵嘴了,晚上便去了我那儿,我便让小厨房做了几个小菜,劝二老爷多喝了几杯,二老爷一喝酒便睡得很死,等他睡熟了之后,我便偷偷溜了出去,绕到翠竹轩后窗,把窗户插销弄断,进去看到三公子在熟睡,便用白绫勒死了他,然后再把他挂到了房梁上……”
“你这个贱人!”二太太状若疯癫。
这一刻,她恨不得扑过去把这贱人撕成碎片,可手臂被几名婆子拉着,她丝毫动弹不得。
白姨娘一见二太太的样子,忽然大笑了起来:“夫人,失去爱子的痛苦好受吗?我当年就是这个感受,你现在也体会一下吧。我本来就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换三郎一条命真是太值了!”
冯姝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白姨娘,如果三表哥真是你shasid,为何白绫上只有三表姐的口脂?那套凶手杀人时穿的黑衣怎么会在三表姐的屋子里,而不是在你的屋子里?”
第027章 真凶
白姨娘飞快地看了一眼曹三姑娘,平静道:“你说的那个口脂,的确是我表弟从南洋带回来的,我和三姑娘各有一只,至于说那套衣服,那本来就是我的衣服,是我觉得二老爷歇息在我的房中,怕回去后引起他的怀疑,这才让三姑娘帮我处理的……”
县令沉下脸:“白姨娘,你这是把本官当傻子耍吗?口脂你说也有一只,我不想去查证,可这衣服明明是年轻女子的款式,怎么可能是你的?”
白姨娘一下子白了脸,刚要争辩,曹三姑娘忽然开口道:“不错,人是我杀的,与姨娘没有关系。”
少女上前一步,直挺挺地跪在县令面前,白皙的脸上挂着讥诮的笑容,明明生得明艳动人,可看在众人眼中,却如同鬼魅。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翠红。
她这个计划本来天衣无缝,却不想被这个丫头毁了。
晚上她假意去探望三哥,趁着三哥没注意,在他的茶杯中下了药,然后就回去了。
一直等到半夜人静,她才偷偷溜了出去,撬开窗户,用白绫勒死了三公子,离开时故意把表妹的簪子扔在后窗。
三哥两次想杀死表妹,在大家的认知中,他们两个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现在,三哥死了,大家自然会想到是表妹杀的,如果再在后窗处找到这只簪子,那表妹杀人便坐实了。
可她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回去后有些紧张,便去找了姨娘。
白姨娘一听说她杀死了三哥,便吓得浑身发抖,虽然她说了嫁祸表妹的事,可姨娘依然觉得不妥。
后来两人一合计,便重返现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已经气绝身亡的三公子用白绫悬挂在了房梁上。
当时不小心还撞翻了桌子,连带桌子上的茶杯也撞翻在地,并惊动了外间的小厮。
他们躲在里屋,原本想着如果小厮进来,就一并把他杀了。
可那小厮只只在外面问了一声,见里面没有回应,便没有再进来,他们便放弃了,随后便悄悄撤退。
县令静静听完,忽然问:“是白姨娘帮你把三公子的尸体悬挂到房梁上的吗?”
曹三姑娘一惊。
刚刚她把白姨娘帮忙处理尸体的这一段省略了,就是不想让姨娘受到牵连,没想到还是被县令大人给察觉了。
曹三姑娘定了定神,矢口否认道:“没有,是我一个人挂上去的。”
“你一个人能搬动三公子?”
曹三姑娘平静道:“是的,我天生力气奇大。”
冯姝抽了抽嘴角。
刚刚连她都打不过,何来的力气奇大?
县令大人朝门口努努嘴道:“三公子的尸体就在外面,你给我搬过来试试?”
曹三姑娘的脸一下子白了。
县令一拍桌子:“到现在你还不说实话?给我掌嘴!”
一命衙役立刻走上前抡起巴掌。
白姨娘飞扑过去挡在曹三姑娘面前,泪流满面道:“大人,不要打她,我说实话,是我帮助三姑娘把三公子的尸体挂到房梁上的。”
白姨娘真是后悔死了,要不是她经常在三姑娘面前提起南哥儿,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这些年,她的确因为南哥儿的事伤心难过,却从没想过报仇。
她知道自己当年也有错,不应该偷偷倒掉避子汤,在二太太怀孕前先有了南哥儿。
所以,即便她恨死了二太太,也从没想过要报仇。
她只想着,只要三姑娘平平安安长大,再嫁个好人家,她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三姑娘竟然把三公子杀了,说是替南哥儿报仇。
这一刻,白姨娘无比后悔把南哥儿的事告诉了三姑娘,倘若三姑娘不知道南哥儿的事,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可一切已经发生了,没有挽回的余地。
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杀了三公子,三姑娘是要抵命的,她已经没有了儿子,不能再没有了女儿。
所以她很快就做出了决定,陪着三姑娘回去处理了现场,两人合力把三公子挂到了房梁上,造成他投缳自尽的假象。
可即便是这样,她们还是被发现了。
白姨娘缓缓移动目光,情不自禁看向冯姝。
她本来想得很周到,要不是这丫头说什么一品红有毒,大家怎么会怀疑道她们母女身上?
冯姝站在一边,察觉到白姨娘的目光,她并没有回头。
这母女两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想杀了三公子,再嫁祸给她。
倘若是冯大姑娘,没准儿就被他们算计了。
听曹三姑娘讲完整个事件,众人全部目瞪口呆。
大家怎么也不相信,一直安安静静在众人眼中毫无存在感的曹三姑娘,还有那个弱不禁风的白姨娘,这母女两个人竟然合力杀死了曹三郎。
曹老夫人脸上阴云密布,颤抖着手把一只茶盅扔在了曹三姑娘的脚边:“你这个孽障,竟然这么歹毒!”
白姨娘急忙挡在曹三姑娘身前,对着曹老夫人磕头:“老夫人,都是我的错,要怪你就怪我吧!”
曹老夫人身子晃了两晃,伸手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茶盅刚刚扔出去了,手边再没有可以扔的东西。
众人一不留神,二太太忽然端着把椅子就冲了过来,劈头盖脸地砸向了曹三姑娘。
曹三姑娘脑袋微微一偏,一只椅子脚砸到了她的脑门,鲜血立刻流出来。
她跪在那儿,紧紧抿着唇。
事情已经败露,她不想再申辩什么。
县令大人大手一挥道:“带走!”
“等等!”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
县令对这个帮了她大忙的少女很有好感,闻言便停下道:“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
冯姝对县令大人福了福:“大人,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三表姐,可否行个方便?”
县令点头:“你问吧。”
冯姝缓缓转过身,直直看向面色惨白的三姑娘:“三表姐,三表哥之前两次想置我于死地,与你有没有关系?”
第028章 见不得人的心思
曹三姑娘身子微微一僵,顿了顿,才道:“我想杀三哥,是为了给我那不曾谋面的亲哥哥报仇,至于三哥杀你的原因,就要问他本人了,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冯姝身子微微前倾,附在曹三姑娘耳边低语,“三表姐你是不是觉得,三表哥已经死了,就死无对证了?”
曹三姑娘颤了颤睫毛:“表妹这是何意?难道你觉得是我指使三哥杀你的?虽然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不算太好,却无深仇大恨,我为什么要杀你?”
“谁说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
曹三姑娘心里一跳,抬头看向少女。
表妹莫非知道些什么?
不可能!
正如表妹说的一样,三哥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可以把一切都推到三哥的身上。
死人是不能开口说话的,就算表妹怀疑也没用。
想到这里,曹三姑娘越发镇定自若:“表妹这是何意?”
冯姝笑了笑,缓缓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
众人这才发现,她的手中居然握着一只画轴。
“三表姐是为了他,所以才诱骗三表哥杀我的吧?”少女面无表情道。
曹三姑娘一见那只画轴,脸色刷地白了,伸手就去抢:“你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冯姝抬高手臂,避开了曹三姑娘的手,冷笑道:“我竟不知道,三表姐竟然这般痴情?”
痴情?
众人一听这话,不由得大吃一惊。
“姝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老爷怀宁伯越想越害怕。
侄儿侄女都敢杀人,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众人也不由得对冯姝手里的东西来了兴趣。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曹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