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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茅坑边蹲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正打算提起裤子回屋,忽然就看到闪电下出现了一辆马车。
那辆马车很大,就像暗夜里的一只猛兽,悄悄蛰伏在黑暗中。
马车就在他前方不到三丈的地方停住,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几道黑影,手里全都拿着闪着寒光的长刀。
那些人迅速四散开来,把茅屋团团围住。
年幼的他迅速躲进了旁边的草垛,才没被那些人发现。
他看到那些人手握长刀,悄悄朝茅屋包围了过去。
草垛后面的他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
茅屋内很快响起几道惨叫,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那些黑影从屋内退出来后,屋子便起火了,火光冲天,几乎照亮了半边天。
他从草垛里爬出来,几次想扑向火海,都没能成功。
附近的乡邻很快赶了过来,闹哄哄折腾了半宿,终于扑灭了大火。
他不顾众人阻拦,冲进了烧得面目全非的茅屋,只在废墟中看到几具被烧焦的尸体。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一个孤儿,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了。
不过,好像自他有记忆以来,他一直就是个孤儿。
因为他没见过父母,那个把他养大的女人只是他的奶娘。
如果不是后来遇到了国师,他估计很快也会跟着奶娘一起去了。
奶娘和那些兄弟姐妹死后,他白天在大街上乞讨,晚上便蜷缩在废墟旁,就像仍然和他们在一起一样。
是国师偶然经过那里,发现了废墟边奄奄一息的他,把他带了回来,当义子养在身边。
萧玉墨正想得出神,身后忽然传来国师的声音:“抓到的那个人,你有没有审出什么?”
“那人嘴严得很,什么也没问出来。”萧玉墨摇摇头。
那天,有人竟然想行刺皇上,他带着锦衣卫追击,最后在冯大姑娘的别院里抓到了歹人。
可惜那人被擒获时,就受了重伤。
他一连审了几天,也没能撬开他的嘴。
“你们锦衣卫不有的是办法吗?怎么对那个人就无计可施了呢?”国师不满道。
“那人的嘴巴不是一般的硬,我们还没来得及用刑,他就死了……”
国师大人叹了口气,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失望:“那个人如果真是晋王世子的侍卫,估计晋王世子可能真的没死,现在这个人死了,唯一的线索也断了,那个来大牢里看他的小子是重要的线索,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
萧玉墨点点头,没有说话。
……
雨越下越大,疏影山庄漆黑一,只有后面的一个院子里还亮着灯。
冯姝坐在桌子前,看着黑漆漆的夜空陷入沉思。
表哥如果没死,最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呢?
……
东宫中。
絮良娣已经从偏僻的芳菲园,搬到了离主院最近的琉璃宫中。
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李则暂时没让她搬到太子妃的寝殿。
这琉璃宫虽然不是主殿,但距离书房最近。
李则一回来,就直奔琉璃宫,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进到屋子里,发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晚膳,絮良娣正坐在桌前等他。
李则走进去,招呼絮良娣道:“絮儿,你看孤给你带了什么来。”
说着,他把手里的一个纸包放到桌子上。
絮良娣一闻到那个味道就知道,又是糖炒栗子。
见絮良娣神色淡淡,男人诧异道:“你不是最喜欢吃糖炒栗子吗?怎么又不喜欢了?”
絮良娣笑了笑:“以前是喜欢,可栗子吃多了不容易消化,妾不想再吃了。”
她从来就没喜欢吃糖炒栗子。
以前为了掩饰,她还装着高兴的样子吃上几颗,可太子每次出去后,都会给她带几包糖炒栗子,她早就厌烦了。
李则看了看絮良娣的脸色,有些担忧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明天喊个太医过来给你看看吧。”
絮良娣柔柔一笑:“妾只是胃口不好,没什么毛病,殿下就不用小题大做了。”
“胃口不好?”李则想了想,忽然道:“上次在妙音阁,看你好像挺喜欢吃那个酸汤鱼的,你还想不想吃了?”
絮良娣叹了口气道:“上次就为了那碗酸汤鱼,差点让长平公主抓到,妾看还是算了吧?”
李则笑了笑道:“要不这样,孤去买回来给你吃。”
絮良娣摇摇头:“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
李则也没再说什么,可第二天傍晚,就直奔妙音阁而去。
端午节后,紫烟湖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李则来到妙音阁的大堂,却没看到冯姝。
“你们东家去哪儿了?”画舫上的小丫头虽然认识李则,却不知道他是太子,对他的态度跟别的客人没什么区别。
“这会儿我们画舫还没开始营业,东家可能在小楼那边的花园里。”一名小丫头道,“奴家带您过去找她吧。”
小丫头见是东家的客人,不敢怠慢,便在前面带起了路。
李则跟着小丫头来到小楼外面,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琵琶声。
琴声嘈嘈切切,犹如珠玉落盘。
李则跟着小丫头转过一棵大树,赫然看到一株海棠树下,一袭紫衣的少女正坐在树下弹琵琶。
海棠树上的花瓣随着琴声飘飘扬扬,纷纷落在少女的如鸦的黑发上、衣裙上,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像是一首诗、一幅画。
男人猛然停住脚步。
眼前的一幕为何如此熟悉?
不单是这画面,还有这曲子他也好像在哪里听过。
男人直勾勾盯着远处的少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曲子他若干年前曾经听过……
诡驸马
第273章 不一样了
李则死死盯着眼前的少女,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一片。
记得那一年,也是这个季节,还是六皇子的他头一次去晋王府。
晋王府在秦川一带,府邸很大,最负盛名的便是晋王府的牡丹园。
晋王世子李敢,也是他的堂弟,为了迎接他这个贵客,特地邀请了当地的一些贵公子,在牡丹园里给他设宴接风。
那天,他跟着晋王世子去牡丹园,在经过一处假山旁,忽然听到了一阵琴声。
说实话,他对音律并不是太感兴趣,可在听到琴声的那一刻,竟然被吸引了。
大概是觉得那琵琶声太动听,他便循着琴声转过了假山,而后就看到了一副让他震撼的画面。
在一株海棠树下,坐着一名绝色少女,也是一袭紫色的衣裙,正抱着琵琶弹着曲子。
随着琴声的激荡,海棠湖上的花瓣纷纷坠落在少女的衣裙上和高高挽起的发髻上。
那个画面,后来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欲罢不能。
当时,那个姑娘弹了多久,他就站在那儿听了多久。
他看到少女弹琴时歪着的发髻上缀满了花瓣,纤纤十指像两只灵活的蝴蝶,在琴弦上翩翩飞舞。
终于一曲弹完,少女才抱着琵琶从树下站了起来。
晋王世子出于礼貌,向少女介绍了他。
可少女只是礼貌地对他屈了屈膝,便抱着琵琶袅袅婷婷地走开了。
从那以后,他就对那少女魂牵梦绕。
为了见到她,他想出了各种办法,可少女对他很冷淡。
他也知道,已经有了太子妃的他和这个少女绝不可能有结果,可他就是放不下她。
直到两年前,当他看着盛装的她坐上了和亲的马车,被一群人簇拥着踏上了征途,他觉得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
他下意识地跟着那队人马走了很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再后来,当他听到杨侍郎那个夺嫡的计划后,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在脑中出现了……
如今,絮儿已经跟了他两年了,可是,为何那些曾经让他神魂颠倒的东西再也看不到了?
想不到今天在这里,他竟然再一次见到了这个熟悉的画面。
还有这曲子,他即便只听了一次,也已经深深烙在了脑海里,
那是让他怦然心动的旋律,是让他刻骨铭心的记忆。
可为何冯大姑娘也会弹这首曲子?
“公子,你怎么了?”看到男人失态,领路的小丫头不由得大惊失色。
李则这才回过神来。
他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向了海棠树下,发现少女已经站了起来,正朝他走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此刻的冯大姑娘和刚才的冯大姑娘神情明显有了不同,看着简直判若两人。
李则对冯姝笑了笑:“冯大姑娘,能否请你的大厨为孤做一份酸汤鱼,孤想打包带走?”
冯姝看了男子一眼,摇摇头:“抱歉,大厨今天不在。”
李则脸上的笑意一僵。
妙音阁的大厨怎么会不在?难道他们不想做生意了吗?
他刚要开口,就见少女笑了笑道:“再说了,这酸鱼的鱼片切得很薄,在滚烫里烫一下就熟了,要是等您带回去,鱼片都变成碎屑了,肯定不好吃,不过,我可以给殿下酸菜鱼的材料,您把材料带回去现煮,那样做出来的酸汤鱼才好吃。”
听到这话,李则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那就多谢冯大姑娘了。”
冯姝带着李则回到画舫上,让他在大堂里候着,然后自己走到后厨,把酸菜、火腿和生鱼片用食盒装好,又另外配了一些佐料,然后拎着食盒出来交到了李则的手中。
“殿下把这个拿回去,让您的御厨先煮酸菜和火腿,鱼片要最后放进去,这样做出来的酸汤鱼不但劲道,还很入味儿。”
李则对冯大姑娘道了谢,然后就让小邓子拎着食盒离开了妙音阁。
天色不早了,李则一刻没有耽搁,很快就带着食盒回到了东宫,径直去了琉璃宫。
“絮儿,你看孤给你带来了什么?”男人把食盒拿出来,把那些分开包着的纸包一一打开。
絮良娣愣了一下。
居然不是糖炒栗子。
李则喊来叶子,指了指那些纸包:“把这些拿去厨房里煮了,记住了,鱼片要最后放进去。”
叶子拿着那些食材出去,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酸汤鱼进来了。
絮良娣闻到那个味儿,立刻眼睛一亮:“酸汤鱼?”
想到太子居然这么有心,絮良娣有些感动,把那碗酸汤鱼吃得干干净净。
“殿下,这酸汤鱼是您向冯大姑娘要的吗?”
絮良娣问出这话,却一直得不到男人的回应。
她抬头看过去,才发现男人正坐在那儿,正盯着角落里的琵琶发呆。
絮良娣紧张起来:“殿下?”
李则收回目光,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何,絮良娣忽然觉得他的眼神有些陌生。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絮良娣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李则抬手,抚了抚眉心。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竟然在冯大姑娘的身上看到了初见絮儿时的样子。
冯大姑娘是什么人?离经叛道、嚣张跋扈,一个抓起老鼠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大家闺秀,她的身上怎么可能有絮儿的影子?
李则回过头,重亲看了一眼絮良娣。
明明还是那张脸,可他为何在絮良娣的身上,已经体现不到初见她时的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呢?
男人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墙角,伸手拿起了小几上的琵琶。
絮良娣端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这个男人今天是怎么了?莫非又想让她弹琵琶?
她浑身紧绷,看着男人手中的琵琶,眼里透出恐惧。
如果太子再提让她弹琵琶,她该用什么借口拒绝?
可让她意外的是,男人并没有提这个要求。
他只是轻轻抚摸了几下琵琶,便把它放了回去。
男人回过头来,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絮儿,孤怎么觉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女人的手一抖,茶杯里的茶溢出来,白皙的手背立刻被烫红了一片。
诡驸马
第274章 有她的影子
滚烫的茶水把絮良娣的手背烫红了一大片,可她竟然一点没感觉到疼痛。
她死死握着茶杯,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太子说她变了?
难不成是察觉到了什么?
是她哪里做得不好,而被太子看出破绽了吗?
不对,男人昨天之前还是好好的,也就是从刚才回来之后,才变得有些不一样的。
莫非他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