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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姝差点没认出,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的少年竟然就是冯二公子。
几个月前还被冯远章追着打的俊朗少年,而今受瘦得脸颊凹陷,面色惨白,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就跟一个死人无异。
冯姝走过去,站在少年面前,轻唤了一声:“二哥。”
听到声音,少年吃力地睁开眼睛,眼神迷离地看了一眼少女。
扶桑急忙走过来,挤出一丝笑容道:“二公子,大姑娘回来看您了,您不是经常在小的面前说大姑娘如何能耐吗?”
少年怔了怔,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没有成功。
冯姝的目光在少年的胸口落了落,瞳孔骤然一缩。
少年穿的还是从前的衣衫,可他现在太瘦了,这衣衫就显得宽大,他刚才微微一动,衣衫便自然而然的滑落了下去,能清晰看到胸口的肋骨。
引起冯姝注意的不是少年胸前的肋骨,而是他心口的一颗黑痣。
那颗硕大的黑痣在冯姝的眼中,格外触目惊心。
少女盯着那颗黑痣陷入了沉思。
怎么冯二公子胸口也有一颗黑痣?
而且,他的这颗黑痣和钱三胸口的有些不一样。
对了,很像是若干年前,表哥李止心口的那颗痣。
她记得那一年,晋王世子也像眼前的冯二公子一样,突然就病倒了。
晋王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也没当回事。
可一连一个月过去了,晋王世子的病没有丝毫起色,到最后竟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晋王吓坏了,几乎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请了过来。
可是那些太医都没见过这种病症,更无法对晋王世子治疗。
晋王世子就这样躺在床榻上整整躺了两个月,最后渐渐陷入了昏迷,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晋王府全家悲痛欲绝,却束手无策。
后来,还是肖十三忽然发现,说晋王世子也许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毒。
冯姝便把肖十三带去了晋王府,没想到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竟然真的知道了表哥的病症……
肖十三给表哥治病的时候,冯姝也在旁边,她清楚地记得,表哥当时胸口也有一颗这样的黑痣。
虽然后来也没查到表哥是怎么中毒的,但从那以后,晋王一家就把表哥团团保护了起来,不再让那个想害他的人有可乘之机。
可惜表哥最后还是给害死了。
想到自己一家和表哥一家全都被杀,冯叔只觉得悲从中来,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门口围着的一群下人,看到冯姝落泪,不由得都沉默了下来。
紫陌急忙安慰道:“姑娘,二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您不要着急。”
冯姝点点头,没有吭声。
冯二公子这根本就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是谁想要害冯二公子的性命?
当初害表哥的人就算没能查出来,姑母也大约能猜到,应该是宫中的人。
据肖十三讲,这种毒严格上来讲不叫毒,而是来自苗疆的一种蛊,所以,大魏的太医才无法诊断出来。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这定安侯府竟然也有人会用这种蛊,而且还用在二公子的身上。
这时候,门口传来动静,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定安侯府的管事冯忠,后面跟着一名提着药箱的老者。
“二公子如何了?”冯忠走到窗前,这才看到冯姝,脚步一顿道,“大姑娘,您回来了。”
冯姝点头,什么也没说。
冯忠也没顾得上和冯姝多说什么,连忙吩咐那名老者道:“王太医,我们二公子吃了药却一点不见效,都已经好几天水米未进了,您快给他看看吧,到底还有没有法子?”
王太医上前给二公子检查了一番,脸色越来越难看。
冯忠不由得心里一沉:“王太医,情况怎么样?”
王太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背起药箱就走。
冯忠急忙上前拦住他:“王太医,二公子到底怎么样?您倒是给句话啊。”
王太医摇摇头道:“请恕老夫无能,二公子恐怕时日不多。”
这话一出,屋内陡然一静。
冯忠的声音不觉哽咽了:“王太医,果真没有办法了吗?”
王太医一脸沉痛:“请恕老夫无能!”
王太医对着冯忠拱拱手,重重叹息了一声,提着药箱转身离开。
屋内响起了低低的抽泣声,二公子院子里的下人全都哭了起来。
二公子虽然不学无术,但平时对府里的下人都不错,大家听到这话,不由得悲从中来。
这时候,冯三公子忽然走了进来,板着脸道:“大姐你出去吧,二哥已经这个样子了,你不能再惊扰了他。”
冯姝站了起来。
扶桑扑通一声朝冯姝跪下:“大姑娘,求您就在这里多陪一会儿二公子吧,二公子已经这样了……”
冯姝抿了抿唇:“放心吧,二公子不会有事的。”
刚走进来的冯三姑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连太医都说无能为力了,这丫头竟然还在这里欺骗二哥。
第345章 黑痣
诡驸马正文卷第345章黑痣冯姝随着冯忠去了外面,心情颇为沉重。
才几个月不见,生龙活虎的冯二公子就变成了这个副模样。
这哪像个年轻人,倒像个油枯灯尽的耄耋之人。
仿佛一阵风吹来,他的生命之火就会熄灭。
“冯伯,刚才那太医怎么说的?”冯三公子来晚了一步,没听到太医的话,可看到大家脸上的表情,就意识到情况不妙。
“太医说,二公子的情况不容乐观,”冯忠面色凝重,“怕是时日不多了。”
冯仓吃了一惊:“那太医果真是这么说的?”
冯忠叹了口气:“太医说,就算神仙来了,恐怕也没有办法了,这件事暂时不要对你们父亲说,我怕他受不住打击。”
冯仓忽然红了眼睛。
二公子和三公子虽然不是一母所生,感情却很好。
对于三公子来说,冯二公子虽然混账,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个没心没肺的哥哥虽然天天闯祸,对他这个弟弟却很是疼爱。
小时候,母亲对冯二公子很是纵容,对他却很严格。
他曾经也像外人一样,以为母亲对二哥是真的好。
可长大了,二哥变得越来越混账,天天和那些小混混一起鬼混,冯三公子便隐隐明白过来。
母亲对二哥哪是真心疼爱?
冯三公子潜意识里觉得,母亲应该不是有意这样做的。
二哥毕竟不是母亲生的,母亲若管得太严,恐怕别人会说闲话。
直到二哥这次生病,母亲对二哥并没有像从前一样关心,冯三公子才隐隐明白了母亲的目的。
二哥如果病死了,这世子之位就会落到他的头上,所以母亲才会这般冷漠。
可冯三公子还是不忍心二哥就这么死了。
冯三姑娘在一旁劝道:“三哥,你不要伤心,二哥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冯珍嘴里说着这话,脸上却没什么诚意。
三哥才是她的亲哥,二哥和她隔着肚皮,二哥无论怎样,都和她没关系。
冯三公子恼火地瞪了冯姝一眼:“都是因为你,是你把二哥害成这样的。”
冯姝看了冯三公子一眼,忽然扭头问冯忠:“冯伯,当初大公子是得的什么病死的?”
冯忠是定安侯府的老人了,他闻言叹了口气道:“大公子和大夫人,当年都是得了这种病,短短几个月便没了。”
“你说什么?”少女忍不住失声尖叫。
冯忠没想到少女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时没有吭声。
少女一把抓着冯忠的袖子,直直地盯着冯忠:“冯叔,你刚才说什么?我母亲和大哥当年和二哥的症状一样吗?”
冯忠轻轻点头:“是的,那时候我还年轻,开始是你母亲得了这种病,你父亲也请遍了名医,没多久,你母亲就死了,你父亲还没从悲伤中缓过来,你大哥又得了和你母亲一模一样的病,唉,那段时间,你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过来的,本来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想不到二公子又……”
冯三公子狠狠瞪了冯姝一眼:“那个道姑说的一点没错,大姐的命太硬,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可你一回来,二哥就又不行了,你好好呆在南河,为何要回来祸害二哥?”
冯忠见三公子责难冯姝,连忙在一旁劝道:“三公子,这不关大姑娘的事,也许是遗传,大夫人有这病,然后又遗传给了大公子和二公子……”
冯三公子气呼呼道:“既然是遗传,那为何大姐没事,偏偏遗传给了大哥和二哥?”
冯珍在一旁嗔道:“三哥,不要胡说。”
冯姝忽然站起来:“冯叔,能带我去看下我父亲吗?”
冯忠点点头,带着冯姝朝书房走去。
走到半路,冯姝忽然停下来,转身对冯忠道:“冯叔,我有话要问你,咱们去那边的花园吧。”
冯忠不知道冯姝想说什么,只好跟着她走到旁边花园的凉亭里。
冯姝看了一眼跟过来的丫鬟:“紫陌,你去那边守着,不要让其他人靠近。”
紫陌答应了一声,立刻守在了凉亭外面。
冯忠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少女,觉察出不对劲儿来。
“大姑娘,怎么了?”
冯姝脸色发白,看着冯忠一字一顿道:“冯叔,当年我母亲和大哥果真和现在二哥的症状一样吗?”
冯忠微微颔首:“嗯,那时候,你还不到三岁,有一天,你母亲忽然就病倒了,起初侯爷只以为是普通的热症,可吃了那么多的药都毫无起色,夫人一日比一日衰弱,不到两个月就没了,紧跟着,大公子也病了,症状和夫人一模一样……”
冯忠想到那段时间定安侯痛不欲生的样子,不由得湿了眼角。
“冯叔,你看到二公子胸口的黑痣了吗?”冯姝忽然问。
冯忠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太医给二公子看病的时候,我就侯在一边,看到二公子胸口有个黑痣。”
人身上有黑痣,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他不清楚大姑娘为何问起这个。
“那你记不记得我母亲和大公子的心口有没有?”冯姝又问。
冯忠迟疑了一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夫人和大公子生病的时候,我跟在老爷身边,对这些事不太清楚。”
“那我母亲和大哥临终前,都是谁在近身伺候的?”
冯忠想了想:“好像张姨娘,张姨娘那会儿是府里的丫鬟。”
“那你现在就去派人把她喊过来。”少女平静道。
不多一会儿,张姨娘便一头雾水地被喊了过来。
上次因为毒死白猫事件,张姨娘得罪了许氏,在定安侯府里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碍着老爷的面子,许氏虽然没有明着对付张姨娘,可大家都不是傻子,即便她没有找张姨娘的麻烦,可在吃穿用度上比较苛刻。
眼前的张姨娘穿着浆洗得褪色的衣衫,看着比当初冯姝在府里时要老了好几岁。
冯姝单刀直入道:“张姨娘,听说我母亲临终前,是由你伺候的对吗?”
想到温驯的曹氏,张姨娘叹了口气:“是的,夫人临终前是妾伺候的。”
“那大公子呢?”
“大公子也是我伺候的,”张姨娘迟疑地看向冯姝,“大姑娘为何问起这个?”
冯姝点点头:“张姨娘,你仔细回忆一下,我母亲临终前,心口的位置有没有长着一颗黑痣?”
第346章 下毒之人
诡驸马正文卷第346章下毒之人张姨娘想了想,点点头:“你母亲临终前,是妾给她擦洗的身子,胸口是有一颗黑痣。”
冯姝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那大公子呢。”
“你不说我还真是忘了,大公子心口好像也有一颗黑痣,和夫人长在同一个地方,当时我们几个负责伺候的还觉得,大公子是遗传了夫人的黑痣,连长的位置都一样,姑娘,您问这个干什么?”
夫人和大公子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大姑娘为何没问别的,就问了这个?
冯姝面罩寒霜,一字一顿道:“我觉得,我母亲和大哥不是病死的。”
张姨娘一头雾水:“怎么不是病死的?他们都是得了那种不治之症才死的啊?”
冯忠却反应了过来,他死死盯着冯姝的脸,颤声问:“大姑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姑娘把他单独喊到这里,还叫来了张姨娘查问当年的事,这个老仆已经发现了异样。
冯姝抬头看了一眼偌大的定案侯府,轻声道:“他们不是病死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