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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微微侧身转向门口:“这里很偏僻,就算你喊人,深更半夜的估计也不会有人听到,你觉得还有用吗?”
女子握着擀面杖的手发着抖,眼里露出绝望。
冯姝不再啰嗦,转身走向屋内:“大姐,这是你家的包子铺吗?是不是就你一个人住?”
女子一声不吭,握着擀面杖紧张地跟在她后面。
冯姝东张西望道:“咦,我的猫呢?”
女子咬牙切齿道:“那是我的猫,什么时候成你的猫了?”
冯姝回过头,深深看了一眼女子。
屋内没有点灯,她看不清女子的脸,只看到对方一双满是怒火的眼睛,眼神莫名有些熟悉。
“谁说那不是我的猫?我足足养了它三年。”少女轻叹一声。
女子一滞,警惕道:“你……是谁?”
冯姝刚要回答,忽然看到门后闪过一道影子,立刻起身追了过去:“八卦——”
女子手一抖,擀面杖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为什么这姑娘……知道猫的名字?
除了西平侯府的人,没有外人知道这猫的名字。
这个少女究竟是谁?
冯姝走进去,一把抓住了猫尾巴。
八卦拼命挣扎,发现没用,只能声嘶力竭地叫着。
女子扑过来:“你放开它!”
冯姝一闪身,避过了女子,把猫抱到胸前看了看,心疼道:“八卦的腿受伤了,再不治疗可能就废了,你这里有没有剪刀?”
说着话,她就熟门熟路地抱着猫去了里屋。
这屋子很简陋,里屋只有一张床,床边有个小桌子,上面摆着一些杂物。
冯姝走过去,把桌子上的杂物推到一边,然后把猫放在上面,头也不回道:“给我找一把剪刀,还有一些旧布条……”
见女子站着没动,冯姝皱了皱眉道:“猫的一条腿已经溃烂了,我要用剪刀挖出那上面的腐肉。”
女子怔怔看了冯姝一眼,终究还是转身走向外屋。
不一会儿,女子便找来剪刀和布条。
直到把剪刀和布条递到少女手中,女子还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可思议。
她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相信了这姑娘的话呢?
还有这只猫也很奇怪,一般生人都近不了它的身,怎么此时竟乖乖躺在那儿,任凭少女处置呢?
冯姝从贴身的荷包里掏出一朵干花,碾成碎末,小心撒在猫腿的伤口上。
女子看到这一幕,蓦然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姑娘用的竟然是醉心花!
第059章 故人
女人浑身一颤,结结巴巴道:“你……拿的是什么?”
少女头也不抬道:“这是醉心花,有麻醉的作用,我得先把这猫麻晕了,才能挖去它腿上的腐肉。”
女人踉跄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床边,看着少女的眼神就像见了鬼。
这世上只有一人会用这醉心花治病,那个人便是泰宁公主。
可泰宁公主已经不在了,为什么眼前的姑娘也会用醉心花?
冯姝睨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女人,心里也是一阵疑惑。
八卦是个异域猫,生人很难接近,怎么会和这女人亲近?
难不成是这女子在八卦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了它,所以八卦才和她熟悉了起来?
女人裹着围巾,露出来的半张脸上满是黑斑,长得奇丑无比,不像是西平侯府的亲眷。
不过,就算是西平侯府的亲眷,恐怕也不敢收留这只猫。
大家为了自保,恨不得离西平侯府越远越好,谁还想蹚这个浑水?
要不就是这女子天生喜欢猫,所以才收留了八卦?
冯姝摇了摇头。
如果八卦是只漂亮的猫也就罢了,偏偏这猫不但长相奇怪,背上还被烧秃了一大片皮毛,样子看起来狰狞可怕,这女子竟然不嫌弃?
不过再看这女人,似乎也长得很难看,大概和八卦同病相怜,才收留了它吧?
不管怎么说,既然能善待一只猫,可见心眼儿不坏。
就冲这一点,冯姝觉得眼前的女人应该是个良善之辈。
“去给我烧点热水来,我要给八卦清洗伤口。”冯姝淡淡吩咐道。
女子强撑着站起来,走了几步猛地一顿。
这姑娘说话的语气怎么也和公主一样?
背对着她忙碌的冯姝仿佛脑袋后面长了眼睛:“怎么?没有热水?”
“有,有的,我这就去烧。”女人慌忙走向外间的厨房。
冯姝给猫吃下掺杂了醉心花的水,猫很快就晕倒了。
她又让女人找来一把剃刀,剃干净了伤口周围的猫毛,然后才小心地挖开脓疮。
那伤口已经有些时日了,里面都是脓血,散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腥臭,可少女连眉头没有皱一下。
看着灯下忙碌的少女,女人微微有些失神。
猫这伤口已经有些时日了,看着它每天一瘸一拐地走路,她也很着急,却毫无办法,想不到眼前这个贵女竟然会治。
冯姝手脚麻利地挖出伤口里的腐肉,再清理干净,然后又在伤口上撒上一层伤药,再用布条包好。
忙完这一切,少女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它现在用了药,暂时感觉不到疼痛,不过等药劲儿过了,肯定就会疼了,你能不能找根绳子把它的脚捆住,免得它到时候把包扎伤口的布条抓坏。”
女子手中的盆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她直勾勾盯着冯姝,颤声问:“你,你到底是谁?”
如果不是眼前这张脸截然不同,她几乎怀疑她就是泰宁公主。
这猫以前在西平侯府也受过一次伤,当时公主也是这样给猫治的伤,连刚才这句吩咐的话都一模一样。
见女子一脸震惊,冯姝也是微微一怔。
难道这女人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不对,她虽然回来了,却换了一具身子,换了一张脸,即便是父母家人还在,恐怕也认不出自己。
很显然,这女子是因为看到她给猫治病的手法,才露出这幅表情的。
难不成这女子认识前世的自己?
“那你又是谁?”冯姝反问。
女子没有回答,她直勾勾地盯着冯姝的脸看了一阵子,眼里的亮光渐渐暗去,淡淡道,“我……就是个孤女,家人全死了。“
“你平时以什么谋生?卖包子吗?”冯姝想起刚才进来时,看到门口有个“张记汤包”的木牌。
“是的,我会做汤包,靠卖汤包糊口。”
“八卦刚用了药,现在不方便移动,我明天再来带它走,”冯姝想了想,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这些天多亏了你照顾八卦,这是一点心意。”
女人脸色瞬间转冷:“不,八卦是我养的猫,姑娘不可以带它走。”
冯姝蹙了蹙眉。
难不成这女人嫌银子少?
想了想,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这些够了吧?”
女子猛地退后一步,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冯姝瞥了女人一眼,淡淡道:“不管怎么样?你养了八卦一年多,我对你感激不尽,我用这些钱买这只猫,这样总行了吧?”
这些钱别说是买一只猫,就算买几个丫鬟也绰绰有余。
谁知那女人就像被蛰了一下,气愤道:“不,这只猫在姑娘眼里也许只是只猫,但对我来说,它跟家人一样,我是不会卖它的。”
这猫是公主养的猫,在她心里,就和公主在身边一样,她怎么会卖了它?
看她的神情,冯姝基本可以肯定,这女子大概和西平侯府有些关系。
不过她现在换了个身子,就算亮明身份,眼前女子肯定也不会相信她,更不会对她吐露实情,弄不好还会把她吓跑。
“你的包子铺什么时候开门。”冯姝不再坚持,把银子塞回荷包。
“天亮的时候。”
“那我明天来你家买汤包。”冯姝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猫,抬脚往外走去。
见少女转身走向门口,女子下意识道:“你……去哪儿?”
“我回客栈了,明天早上再过来。”
女子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姑娘。
大概……她身上的确有公主的影子吧?
冯姝走出民宅,回头看了一眼。
这个宅子里的女人有些可疑,她不但对八卦有感情,似乎对她给猫治伤的手法也有些熟悉。
这就有些奇怪了,这些事连她的父母都不知道,除了她的几个贴身丫鬟,别的人全都不知情。
可看这女人刚才的神情,分明对这一切都很熟悉。
难不成是她从前的丫鬟的家人?
冯姝想了想,桃红和柳绿都是从小就陪在她身边的,二人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可除了她们两个,外院的那些丫鬟根本不知道她会这些技能。
那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她很想弄清楚女人是身份,但短时间里肯定不行。
可是,她不能继续再在这里耽搁了,必须尽快回去。
不然,把她带回去?
时间长了,总会弄清她的身份的。
而且,只要她肯跟自己走,那八卦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带回去了,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不过,非亲非故的,这女人大概不会愿意跟她走的。
第60章 有毒
回到客栈,小丫鬟依旧在熟睡,
冯姝换了身衣服,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榻,这一回倒是很快就入睡了。
一觉醒来,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等在屋外的钱三一见冯姝出来,就着急道:“姑娘,这都耽搁两天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要是再耽搁下去,师父的人就该发现他了。
“结完客栈的账,咱们就回去。”少女懒懒道,
钱三喜出望外,急忙道:“那小的去准备马车。”
少女白了他一眼:“急什么?”
钱三小心肝儿一颤:“姑娘还想干什么?”
“总得先用了早膳再走吧。”
钱三松了一口气,难得大方道:“那……姑娘想吃什么?小的去给您买来,包子还是烧饼?”
“包子吧。”
“那小的去对过的包子铺给您买几只大肉包子。”
“朱雀街后面有条小巷子,巷子里有家张记汤包,听说那家的汤包非常好吃。”少女打了个呵欠,神色有些怏怏的。
“那小的就去那边买。”
冯姝摆摆手:“听说那种汤包刚出笼的时候才好吃呢,等你带回来都凉了,这味道自然就不好了,咱们还是过去吃热乎的吧。”
钱三忍不住翻白眼。
他连续吃了两只打包回来的烧鸡,味道也不差啊,这大家闺秀就是毛病多。
“怎么?不乐意?”少女挑了挑眉。
钱三打了个激灵,忙道:“当然乐意,姑娘,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要是晚一会儿,姑奶奶指不定又会折腾出什么新花样来,还是赶紧吃完上路稳妥。
一行三人出了门,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条小巷。
“姑娘,这么偏僻的地方,您究竟是如何找到的?”紫陌环顾了一圈周围,隐隐觉得奇怪。
张记汤包没有铺面,就是门口立着块破木牌,摆着几张旧桌子,客人也不多,用的也都是粗碗粗筷,看上去简陋之极。
紫陌一脸嫌弃,觉得这小摊子的吃食不干净,正打算劝冯姝换个地方,可一闻到那个香味,两只脚就再也走不动了。
这条巷子在几座府邸的后巷,与繁华的朱雀街截然相反,这里安静而又逼仄,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满脸黑斑的女人捧着一碗热汤出来,抬头看到对面驶过来一辆马车,手一哆嗦,碗里的汤洒出来大半。
冯姝发觉女人神情异样,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从侍郎府的后门驶出来一辆马车。
那马车表面上看着虽然质朴无华,丝毫不起眼,但用做马车车厢的可是上等的金丝楠木,做得也相当考究。
马车的前后左中右跟着很多彪形大汉,一看这阵仗,就知道马车里坐着的人非富即贵。
马车的车辕上绘着一朵合欢花,正是侍郎府的标志,想必里面坐着的人就是杨侍郎本人。
这家伙大概坏事做尽,生怕有人暗杀,出个门都前呼后拥带着很多护卫。
不过,女人看到杨侍郎,为何会如此紧张?
冯姝不动声色地回过头,发现女人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一只手被热汤烫得通红,可女人恍若未觉。
那马车驰近了,缓缓停下,正好停在摊子的旁边。
从半掩半闭的车窗中,依稀能看到里面坐着一名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