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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纾清没有否认,更何况,当下办公室并不只有她一个人,她不想过多讨论这件事,甚至是关乎季圳然最热爱的美术国际比赛。
赵冉知大概是看出她的意思,很快,办公室清场。
两个人一起坐下来。
比赛报名在即,赵冉知只是暂时负责名单上交,她资历不够,后续培训根本轮不到她,往年负责报名的老师今年转了学校,这活儿只能丢到她头上。
临时说参赛选手出问题,说要她半个月找到人选,并且给原参赛选手做好心理疏导,别有心理失衡,这不是为难她是什么?
赵冉知可能自己情绪也不太好。
也是找遍了人选最后才敲定在林纾清身上,恰好她和季圳然是兄妹,感情还不错,赵冉知必然松了口气。
早就有听说这个小姑娘看上去温柔,但认定某种理念时,不会改变的执拗和难说话,赵冉知做好了思想准备,说:“林同学,我想参赛的如果是你的话,你哥哥肯定也不会多想,他明确知道自己手伤复发短时间拿不了画笔,那我暂时给他两周考虑和消化的时间也足够了不是么?我现在提前来问你,也方便我们达成平衡,可以尽快进入参赛状态。”
这话没说之前,林纾清的表情一直是温和的,但说完就什么都不对了。
林纾清的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你指什么?”赵冉知还好声好气。
林纾清吸了口气,缓气时压着脾气问:“赵老师,什么叫我哥哥不会多想?您来找我的事情,我哥哥他不知道?”
“你哥哥他。。。。。。”赵冉知顿了几秒,为难说,“他当然还不知道,我主要是怕找别人他会多想,那找你不是正好,他要是心里那关过不去你正好可以——”
“我正好可以安慰他?”林纾清蜷缩在裤边一点点握紧,她眼底有笑,但够冷,“拿走本该属于他的参赛名额,然后站在妹妹的身份上安慰他,是这个意思?”
赵冉知被林纾清突然燃升的气场震慑到。
其实她年龄上也没大几岁,赵冉知自己都还是刚刚转正,不太熟悉该怎么和这帮学生打交道,就同期和她说的,亲和,亲和就好。
赵冉知觉得自己从刚刚聊天开始一直到现在都足够亲和。
但她属实是还没碰到过这种会给老师脸色看的学生,她皱眉,秒变严肃的压制,“林同学,我现在在和你好好说比赛报名的事情。”
林纾清却突然笑意更浓,唇边的梨涡浅浅显出甜美,变相将她整个人的戾气压住,她蜷在裤边的手又一点点松开,“老师,很多事情都讲究先来后到,即便我和季圳然是兄妹。”
赵冉知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林纾清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我想这件事,季圳然起码不会想做被告知的第三方,老师,比赛我可以考虑,但那必须是在季圳然完全知情之后。”
“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麻烦老师了。”
林纾清弯腰很有原则地打完招呼,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但中途路过二楼女洗手间时,林纾清无意听见了里面的聊天声。
“烦死了,又他妈是林纾清和池蕴!”稀里哗啦的流水声里,正发火吐槽的女声有点陌生。
林纾清脚步难免顿住。
但她没转弯进去。
她认出来了,里头是谢莘雅。
但刚才的声音好像不是她的。。。。。。
这块连通旁边旧的那栋物理实验楼,就是林纾清他们上次去的那栋,除了上课,平时很少有人来,正巧旁边的男洗手间也出了楼板脱落的问题,学校上节课课间刚维修结束,这会儿按道理也没人。
一帮女生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有洗手的,也有整理头发的。
其中脾气最爆炸的莫过于涂唇彩半天又不爽擦掉的一个天然卷,林纾清记得,她常常会在谢莘雅身边,她明明很漂亮,但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怎么看怎么厌恶,甚至还勾起了烦躁的心思。
“啪”的一声,她直接把唇彩摔进水池,“操,池蕴这次是故意的吧!”
旁边又一个女生像是早就习惯她这种情绪骤转,不慌不忙煽风点火起来:“难保是不是老师偏心,以前竞选领舞不都是公开选拔,这次非公开,还是仅仅你们几个人,跳的好与不好的评分不都取决于主观选择?”
谢莘雅站在她们中间,没有说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天然卷又笑说:“雅雅,可不是我不提醒你啊,这种事要讲究公平,有时候就是在放屁,你见过哪次公平是别人在说,不都是她们那种什么都有的人在说,就是她们自己爽了,才愿意假惺惺和你谈一次公平。”
“匿名投票的人我意外查出来了,你猜是谁?”
谢莘雅脸色绷紧,直到听到某个名字,情绪似压到谷底那瞬,彻底触底反弹。
天然卷笑:“所以,从头到尾不都是那四个人在玩自导自演?”
好几秒的死寂,里头没动静了。
却又焦灼感更重。
林纾清大概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儿,她很快还是抬脚往楼上走了。
顾苓有发觉,林纾清从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太在状态,便在自习课时,靠近问:“怎么了?”
林纾清回神看她,脑子乱糟糟的。
她摇头,淡笑了下:“没事儿。”
顾苓狐疑,但终究没说什么,她忽地想起她们在帝都聊的话题:“诶,你没忘吧。”
“忘什么?”林纾清没跟得上她节奏。
顾苓拿笔敲了下她脑袋,“你哥让你画的素描啊。”
“没听说啊。”顾苓说,“这次艺术庆典,高三那边也会参加的,你哥应该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提前让你准备起来吧。”
至于用意嘛,顾苓暗笑了下,轻碰了下她胳膊,“懂的哇。”
林纾清愣了片刻,才想起还有这回事儿,但她脱口而出的第一句问话却是:“苓苓,校花评选那事儿,匿名条件是什么?”
顾苓想了想说:“注册不满一个月的新账号?”
“不满一个月。。。。。。”林纾清的目光在抛向后面那张空着的凳子时,无意黯了黯。
第8章 闹事
傍晚放学,季圳然到高二A班门口等林纾清放学,只见她很不在状态地背上书包,走出教室,都直接无视了他这个好看到人发指的亲哥。
季圳然:?
长这么大就没收到过这么理直气壮的无视。
季圳然再往教室后面看了眼,祁闻已经走了。
所以这么闷闷不乐?
季圳然也不吵林纾清,一路跟在她身后,在她正准备往校门的方向走时,他一手拎住她的书包,把她往食堂的方向带。
林纾清慢一拍反应过来,对上季圳然难得严肃的目光,“今晚太爷爷听戏去了,老院没饭吃,解决完了再回去。”
看她半天都愣愣的,季圳然淡嗤一声,手臂搭在她脑袋上就问:“说吧,魂被哪个妖怪抓走了?”
“。。。。。。”林纾清静静看他几秒,说,“你。”
季圳然:“?”
“说什么呢你?”亲哥皱眉。
林纾清突然在卖螺蛳粉的窗口前停下了脚步,非常四平八稳的语气和他说:“季圳然,我说你。。。。。。”
顿了几秒,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准备。
又隔几秒,她说:“你这么漂亮的人,怎么连皱眉也这么漂亮?”
“。。。。。。”季圳然当即震惊,一脸“靠啊!这种人话也是你能说得出来的?!”的懵逼表情,受到的震惊绝对比戳穿祁闻那套装模作样还要厉害。
队伍一直往前走,忽然停住了。
季圳然让林纾清在后面等着,而后前面就像是闹了什么事,大家各站其位,一直没有再挪动一步。
是上次那个天然卷把池蕴堵住了。
而谢莘雅还穿着练习舞裙,跟在后面,低垂着眼眸。
池蕴正准备离开,天然卷没让,两个人的脸色都绷紧,不过天然卷很明显的生气,池蕴脸上却看不到除了冷漠之外更多的表情。
就寡淡写了四个字“烦,滚远点”,很不耐烦。
池蕴从入学第一天就压下了很强的气场,没表情,不好说话。
“生人勿近”,“别烦我”的标签直接贴在她身上,以至于很多所谓看完她校花评选照片的照片都还是不敢接近她。
“池蕴,你挺狂,开学就抢我们谢莘雅的领舞资格?”天然卷伸手就把谢莘雅揽过来,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肩,这会讥讽看向池蕴,完全忘了,池蕴起码还是高她一届的学姐。
众所周知,谢莘雅前面刚因为校花评比的事儿在林纾清那边受了气,谁知道,没两天,又出了池蕴这边的情况?
但凡有点儿胜负欲,都不好忍。
但毋庸置疑,池蕴天生就是跳舞的身材,一米七的高挑纤瘦,小一号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完美勾勒出她优越的身材曲线。
池蕴低眼睨着她,冷笑一声:“这就不爽了?”
全场气氛直接飙到冰点。
池蕴面无表情看向跟在后面那几个高高壮壮的男生,有点儿印象,高二最差班那几个吊车尾,她眼底一点儿惧怕都没有,嗤笑着看向天然卷,“这是组团来找我玩儿呢?”
激将法,天然卷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池蕴眼底的笑却直接冷却,“有本事就自己抢回来,我没空陪你撒野。”
“你——!”纷争一下挑起。
“说什么呢你!”天然卷还没发话,她身后跟得最紧的那个寸头上火撂挑子撸起袖子,全场哗然,却不等林纾清往前,季圳然在男生就要伸手拽上池蕴校服领子时,干脆一脚踹在他腿上。
寸头踉跄没站稳,接连后退,撞得兄弟们手上的餐盘都噼里啪啦砸了一地,饭菜汤汁的味道瞬间漫得更浓郁了。
季圳然没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一米八五的身高在一众人里已是鹤立鸡群,他挡在池蕴面前,压制的气场浑然拔高,居高临下的。
“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学弟敢动我们高三的人,怎么,现在都想试试了?”
是没人敢惹季圳然,但没人说池蕴是他罩着的,别说谢莘雅之前追了季圳然追了起码一年多,都没成,现在来个转学生他就这个态度?
但谢莘雅从头到尾都没表现,也没情绪,只有天然卷像是被刺激到了,握紧拳头,脾气全都表露在外。
两边对峙情况越来越严重。
但没等他们那边有下一步措施,林纾清就走了过来,明明是同样的身高,他们同样在林纾清身上感受到了浓烈的冷傲和不屑。
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寸头更是看不下去,就见林纾清是这里面看上去最瘦弱的,刚抬起的拳头要挥过去,“哗”的一阵疾风,寸头的手直接挥在祁闻身上,但没见被打的人有丁点反应,一手仍然空护着林纾清。
祁闻迅疾转身,寸头的手就被他往后一扳,猛地用劲,那种骨节错位咔咔作响,寸头疼得想还手,但祁闻不等他反应,就又一脚更狠地踹在季圳然踹过的地方,是刚才几倍的力道。
寸头疼得嘴里嗷嗷在叫,整个脸都开始涨红,眼睛迸发怒火。
他半跪在地上,都没等其他跃跃欲试的人向前,祁闻干脆利落踩在他弯曲的腿上,刺人的戾气半分没收敛。
他此刻的脸上,皮笑肉不笑:“动她,给你胆子了?”
…
有那么一瞬间,林纾清似乎来了点儿错觉。
又似乎是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某段回忆。
在祁闻那声满含尖锐戾气的话说出时,一股脑闪现过脑袋。
祁闻离开溪安是三年前的事,所以在此之前,他们都就读于一中附属初中,那会儿的祁闻,身边一堆狐朋狗友,季圳然和他经常同进同出,也安分不到哪儿去,两个人算是闹事难管样样不落,成天散漫无度,但考出来的成绩,祁闻都是次次超前领跑年级第一的优越存在。
季老比较管季家兄妹俩成绩,但只要有祁闻在,季圳然就次次押不中第一。
相反,林纾清低一届,算是乖乖女那一卦,自开学报道就被封为校花,听话还不闹事,从小年级第一,一并吊打季圳然和祁闻之前打下的高分记录。
时间久了,林纾清就是被季家捧在掌心的宝贝儿。
季圳然习惯护着她,祁闻必定也护着她。
林纾清不参与他们那些麻烦事,但她当时并不喜欢他们成天这样。
而一直到祁闻离开前的最后一面。
凛冬盛雪,苍茫的天,浓云厚雾沿途积压,压得老院旁整条南溪小巷都视线昏暗,碰巧,路灯爆芯,忽明忽暗的街上,红薯摊还袅袅融着雾气。
林纾清那天发烧了,祁闻还发消息让她出去。
季圳然那边似乎还不知道。
沿路过去,林纾清头晕脑胀的,只看得清站在红薯摊旁边的少年,灰白棒球运动衫,笔直黑裤,站在风口,雪扬了一脸。
她冻得脸蛋通红,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