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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绎依旧想驯服琴酒,想让银发杀手献上自己的忠诚,全心全意的爱着他。
????但是……
????他坐在阳台望着天上的月亮。
????他好像没那么爱他了。
????月亮依旧皎洁灿烂,高悬于空中,小舟绎仍然迷恋月亮,却再也不会奋不顾身地追月。
????黑泽阵依然是他的梦想,他在一路走来的十年里灌满了自己的真心和赤诚,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它开花结果,但也就到这里了。
即使再怎么不想走,也会被一些事推开。
他叹出口气,删掉手机里安室透发来的消息。
小舟绎会定期报给公安组织的消息,以此来维系他们的合作。公安的效率极高,还会刻意留下线索来误导组织调查,过硬的业务能力让小舟绎放下心来,同时他也免不得担忧起琴酒。
小舟绎曾装作不经意地探过安室透的口风,想要知道公安打算怎么处置琴酒。
金发黑皮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小舟绎一眼,“就地击毙或者抓起来审讯吧,毕竟他杀过那么多人——包括你的养父,不管怎么想都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你说对吧?”
小舟绎点点头,眼里配合地流露出一丝怨恨
。
手机恰好在这时响起,打断了安室透进一步的试探。
小舟绎并不打算理睬,他随意扫了眼便调为静音,扔在一边,继续和安室透聊着。
来人还在持之以恒的拨打,铃声在狭小的车内回荡。
有点吵。
安室透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屏幕,他视线一顿——
是琴酒。
金发男人勾起嘴角,冰冷的笑意若隐若现。
“不接吗?他好像有急事找你。”
“不。”
“……哦?我以为你们会藕断丝连,这么多年的感情……要一口气切断可不容易。”
安室透上身微微向前,“你真的能忘了他吗?”
“为什么不能?”小舟绎语气淡淡,“他不仅杀了Chivas,前几天还差点杀了我。”
“这种人,你会继续爱他吗?”
“……”
安室透挑挑眉,毫无诚意地道了歉。
小舟绎拼命掐住指腹,用疼痛来维持自己的神情,好在安室透启动汽车,专注起开车,不再和小舟绎你来我往的试探。
公安也不能百分百信任。
安室透毫不掩饰性子里的狠劲,他做事果决,出手狠辣,目标明确,比起小舟绎更像是在组织生长的资深成员。
如果不是小舟绎放走了苏格兰,又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怕安室透会想办法除掉他彻底铲除后患。
要想办法,最起码能在组织倾覆时保住琴酒。
小舟绎偏过头,借着后视镜看向自己。
镜子里的红发青年下颌处有着几条明显的淤青,看起来像是手指钳住的痕迹。
他阖眼假寐将头靠在座椅上,装作没有看见这几条印痕。
小舟绎作为负责新人考核的人员,没有及时发现苏格兰的真实身份,并弄丢任务物品——两件事拼凑在一起,能护住他的人也在这时远离,于是惩罚便也下来了。
“真可怜啊,Gimlet,以前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吧。”
朗姆假模假样的可怜了几句,手下毫不留情地拖着小舟绎来到审讯室。
他懒得反抗——毕竟反抗也没用,任由他们将自己捆上电椅。
朗姆正要按下开关时,审讯室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在众人惊骇声中,身穿黑色风衣的银发杀手踏着尘埃走了进来。
琴酒……怎么赶回来了?他不是不在东京吗?
小舟绎呆愣了一瞬,他很快调整过来,继续低着头,恢复之前麻木僵硬的样子。
“Gin,你想做什么。”
朗姆眼皮抽了抽,他恶声恶气地警告道,“如果你要强行把Gimlet带出去,那就别怪我开…枪。”
琴酒从鼻腔里发出声冷笑,他慢条斯理地脱下皮质手套,走到小舟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Gimlet的审讯由我负责。”
他钳住红发青年的下巴,迫使他抬起看向自己,“这是那位先生的命令,你现在就可以去问。”
“……”
朗姆磨了磨后槽牙,“我会在这里监督。”
“随意。”
银发杀手手下缓缓用力,骨头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令人颤抖的声音,他的绿眸里晦涩难辨。
“……”
小舟绎安静的凝视着他,直到有人将刑具递到琴酒手中,他才闭上眼。
……
这场审讯似乎让朗姆感到极大的满足,他享受了半天昔日爱侣变仇人的戏码,等到剧终才姗姗离去。
小舟绎缓了许久才强撑着身子回去,他站在安全屋门口想开门,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去。
“——”
金属钥匙又一次划过钥匙孔,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走廊响起。
小舟绎索性丢掉钥匙,他看着自己的右手,素白的手掌无意识地抖动,即使小舟绎极力控制也无法减轻手的颤动。
算了。
他放弃进去,索性倚靠在门上,刑罚的后遗症在此时浮现,身体渐渐脱力向下滑去。
小舟绎再次睁眼时,他躺在床上,被什么人搂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灌入鼻腔,他往男人怀里蹭了蹭,把头埋在颈窝。
小舟绎的动作惊醒了男人,又或者他本就没睡,只静静地抱着他。
“痛吗。”
琴酒低声问道,他轻轻抚过小舟绎的头。
“痛。”
颈窝处传来沉闷的声音,带着些极其细微的颤抖,“有几个瞬间我以为我要死了。”
琴酒没有选会留下外伤的刑罚,他挑了不会留下痕迹却又残酷的水刑。
当厚重的毛巾盖住小舟绎的脸时,他抑制不住本能地颤抖,为了不让自己意志崩溃吐露出实情,小舟绎死死咬住嘴部嫩肉,靠着溢出的血腥味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但这个方式也很快失去作用,——水刑的残酷点就在于人失去意识后,中枢神经仍在工作,肉…体受到的痛苦会翻倍。
即使琴酒会刻意挑选好时间,不至于让他真的昏迷,可小舟绎还是切实地在鬼门关走过几遭。
“……”
琴酒的回复是更用力的拥抱。
胸口被挤得生疼,小舟绎也不推开他,只轻声安抚着琴酒。
“我知道你其实是在保护我,不用自责。”
“如果没有你突然出现打断了朗姆,恐怕我现在也不能完整无缺的出现在这里。”
小舟绎打趣道:“其实水刑也没什么,跟洒水似的,撑过那一阵就好了。”
“……”
琴酒压低了声音,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会再有任何人伤害你,我保证。”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只有几道外界流露进来的灯影,就着微光,小舟绎望向琴酒那双分辨不出思绪的眼眸。
“Gin,以前我偶尔会埋怨你,想着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
他的字语清晰,“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也有你的难处,你已经努力给我最好的了。”
“……”
琴酒的手指一顿,他猛地看向小舟绎。
红发青年眼神眷慕,金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Gin,谢谢你。”
“……”
他收到银发杀手一个炽热的吻。
琴酒在凌晨就被组织的邮件叫走,被邮件吵醒时,银发男人难得没有立即起身,他坐在床边,神色掩盖在长发下看不分明。
小舟绎从身后抱住他,“不用担心我,你去忙吧。”
“……”
“Gin,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如果被组织发现我们两个是假装决裂,只会让他们怀疑你的忠诚。”
“……”
“好。”
银发男人起身,他换上黑色风衣和礼帽,一步步迈向黑暗,变回那个掌控生死大权的Topkill。
小舟绎盯着天花板,他摸着床榻,丝毫感觉不到夏日的炽热,只感觉冷冽的夜风盈满了身体。
他刻意回到这间离组织最近的安全屋,就是想知道琴酒会不会顶着被发现的风险追上来。琴酒确实如他所愿这么做了,小舟绎切实的感到开心,可是,还不够。
他想。
如果诸星大那天没有被调离东京,他会怎么做呢?
这个
问题的答案来得很快,诸星大回到东京的第二天朗姆就出了事。
小舟绎收到消息时,他和诸星大刚结束任务。他们两人漫步在街道,盛夏的热气流淌在空中,烘得人脸阵阵发热。
“朗姆被人狙击了?”
他看着邮件一愣,不由得念出声来。
这封邮件的内容实在过于惊骇,小舟绎反复点开关闭,甚至上组织内网查看,这才发现内网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无数个帖子描述着这一离奇事件,小舟绎看了几个热门贴后汇集消息拼凑出完整的信息。
朗姆在昨天途经一个小道时,遇到不明人士的狙击,右手和腿部都被射中。被紧跟其后的下属紧急送往组织的附属医院,他浑身是血被抬进医院的一幕被太多人看见,虽然下达了封口令,但也传遍了组织。
一来是因为,朗姆是因为堵车,临时改变方向去往那条小路才遭到袭击,说明敌方早就准备好要对朗姆、这个黑衣组织二把手下手。
第二则是……狙击点距离朗姆所在的位置足足有700码。放眼整个组织,有这个狙击水平的也只有琴酒一人。
所以在很多人眼里,朗姆受到袭击一事,绝对是琴酒做的。
各种阴谋论传得有声有色,仿佛这两个巨头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小舟绎:……
他麻木地关上手机,他看向嘴角含笑,饶有兴致地和他一起看八卦的诸星大,“诸星君。”
“我在。”
“是你做的吗?”
“什么?”
黑发男人挑高眉毛,他的笑意更深,“我做过很多事情,说具体点我才能知道是不是我做的。”
“……”
看这个表情果然就是你了吧!
小舟绎僵硬地说道:“设计让Rum改道,废了他的惯用手和腿的神秘人是你吗?”
“是我。”
承认得太快了吧……
小舟绎倒吸一口凉气,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诸星大一样,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着黑发男人。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你为什么要去狙击朗姆?你什么时候能够狙击到700码的?还有……
“你……”
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小舟绎选择将所有的疑问咽回去。
每个人都有秘密,诸星大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水平,那他也不会去穷追不舍的盘问,更何况,诸星大狙击了朗姆四舍五入也算是替他出了口气。
小舟绎瞬间开心起来,他弯起眼,“我会保密不告诉其他人的。”
黑发男人轻叹了一声,他开口说道:“是为了报仇才去狙击他的。”
“报仇?”
“嗯。”他撩起小舟绎的一缕头发放在耳后,“我听说了一些事,想替某个人报仇出气,所以我就去了。”
“你……”
“本来没打算说的,但看他一脸纠结,非常想知道答案的样子,所以我就说了。”
有风吹过,卷起散乱的头发,小舟绎心口一滞,他觉得自己也像被风吹起,轻飘飘地站不稳身子。
诸星大不可抑止地溢出笑声,“我说过,会好好保护好他,让他再次绽放出绿叶。”
“那场刑罚开启时我不在他身边,知道消息时感到后怕,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
他的绿眸明亮,像是盛满爱意的池水,“我想跟他说,很抱歉没能保护好你。”
“……”
红发青年屏住呼吸,他略有些茫然地看着诸星大,阳光穿过树叶掉落下来,零零星星的光点在他们身上随风舞动。
他感觉自己像是度过重重险关来到终点的贫穷小子,对着世间罕见的珍宝手足无
措;刑罚当天变得冰冷的四肢开始回暖,连同心脏也开始快速跳动。
小舟绎想冷静下来,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高傲样子,勾起的嘴角却出卖了他的内心。他揉了揉发红的耳朵,使劲拍打两颊才终于缓过来。
强装镇定的壳子在对上诸星大含笑的眼睛时险些崩坏,他轻咳了声,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着。
他们走过一条街道,绕了三个弯,路上有着四个红绿灯,有一对情侣在路边吵架,还有不听话的小孩和爸爸妈妈犟嘴。
小舟绎晕晕乎乎的,他感觉自己像是喝多了酒,而这杯高浓度的酒叫做莱伊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