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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们多么在意恶气与堕仙,而是怕这些东西毁了如今的生活。”她微仰着头凝视着越怀真,唇角勾起的笑意有些晦涩不明,“山主,准备好了吗?”
越怀真笑了笑,她道:“你知道有多少人不甘在天庭的治下么?你觉得天庭一众能够团结起来么?这天不让我如意,我就劈了这天。”
藏珠垂着头,没有再说话。金乌一脉都支持她,但是她仍旧做不到凤来山主那般悍勇无畏,她瞻前顾后总想要有一条退路。
外头的宣清和混在了一群金乌之中,剑意高扬,剑光回旋间,长剑高亢的长鸣与阎浮金铃的鸣响混合在了一处。
小凤凰没在这边看着,她动起手来的顾忌要少上些许。现在多解决一个,以后凤来山面对的敌人便少去一个。
金乌乱飞,金光灼眼。混乱的局势中没有人注意到宣清和的小动作,等到那乌金壁垒彻底地崩坏,司寂连同剩余的几个人借着法器退去之后,金乌这边才算罢休。金乌浴血,受伤乃至于陨落的也有,可是金乌族地中并没有太多悲色,反倒是靠着欢呼来鼓起众人精神。
回到天庭的司寂一行神态狼狈。
他们的节奏跟着乌金壁垒一道崩坏,在面对金乌来袭的时候乱了阵脚。
金乌的身上携带着专门针对天机院的法器,司寂不敢去想那位不起眼的帝女到底筹谋了多久。以帝女之便,接触到天机院中的人,并将他们纳入麾下也不是不可能的,或许此刻还有人潜藏在天机院里暗中帮衬着帝女。
天正司侧边的一座法殿,此刻大门紧闭着,四周的阵禁开启,可饶是如此,黄甘还觉得不够,掐了法诀又布下了数个阵法才算安心。
要不是那位留手,他可能也跟着不少同道一样直接灰飞烟灭了。心惊胆战地从怀中摸出了通讯符,除了将诸脉大能过往战斗的记载送去,还把天机院各大宝器以及天狱的地图也一并送了过去。他的额上渗出了冷汗,一只独眼中闪烁着无比的惶恐和惊悸。金乌那边的能耐超出了预期,天正司一定会着手彻查,要是他的举动被天庭发现,恐怕结局就不大好了。可要是不帮衬着那儿,恐怕现在就死无葬生之地了!那位怎么会卷入金乌之事中啊!黄甘暗暗叫苦不迭。
通讯法符闪烁。
宣清和略略扫了一眼便将那些东西收起,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入了殿中,一下子便从数道人影中找到了越怀真。
越怀真眸光微沉,她顾不得同藏珠他们说话,而是转身凝视着自己走来的宣清和。战场上的血腥和森戾仍旧有所残余,明明一个清净法诀能够解决的事情,可越怀真像是记不起这一茬,而是抬起手轻轻地擦拭着宣清和眉骨边的血迹。手指缓慢地往下滑,最后逼近唇角。
宣清和的语调轻快:“他们已经退去了。”
“等到再来会重新铸起乌金壁垒,接下来又需要一个月。”越怀真点了点头,思忖了片刻又道,“噬金虫落入了天庭那帮人的手中,天机院一定会想方设法针对噬金虫,再筑造新的壁垒可能会更久。”
藏珠的视线在越怀真二人的身上逡巡了片刻,压下了那抹艳羡,她道:“我们这边也可以仿造壁垒。”在打破乌金壁垒后,金乌取到了壁垒的残片,其中还留有着气机,她手下的人可从中学习打造壁垒的技艺。
越怀真“嗯”了一声,并不太在意藏珠的应对。等到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她便拉着宣清和回到了休息的法殿,将阵禁一启,屏蔽四面可能存在的窥探。
越怀真拧着眉低语道:“受伤了么?”她过往常与人战斗,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如此。可如今闻到了宣清和身上的血腥气,总是不免想到一些坏场景——这是一种让她厌恶的气息。
宣清和应道:“是别人的。”她乖巧地立在了原处,任由越怀真的法诀落在自己的身上,将那糟糕而碍事的气息清除。
越怀真“嗯”了一声,又道:“等到下一回便不让你独自过去了,天庭那边会派出更厉害的仙人。”
宣清和凝视着越怀真,略带急促地开口道:“可我也能在斗战中变得更厉害。”
越怀真紧凝着她,良久之后摇了摇头。她转了一个话题道:“金乌一族的斗战能为乏善可陈,不过藏珠暗中准备了不少,她的手下有一批能人巧匠,能拖延的时间比我预计的要长一些。”顿了顿,她又道,“我在想,如果天庭以这个办法对付凤来山,我该如何应对。”等到凤凰一脉身上承负的恶气消失,族人们可填补上层战斗力的不足,至于下层……那些不起眼的、不落入天庭眼中的妖脉可成为凤族的助力。“人马我不担心,不过法器之流,当真是赶不上天机院。”越怀真叹了一口气。
宣清和偏着头,轻柔道:“闯入天庭,劈了天机院,将他们的法器尽数坏去呢?”
越怀真听了这嚣张的宣言,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她横了宣清和一眼道:“哪有这么容易?天机院可是重中之重。”
宣清和眨眼道:“那要是毁了天狱呢?能造成天庭的乱象么?”
越怀真一怔,她凝视着宣清和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天狱?”
她倒是没有怀疑太多,话语轻柔并没有攻击性,可宣清和一听,骤然浮起了一抹警觉。她是自黄甘那处得知的,可在小凤凰跟前不能直言。对上了越怀真的视线,她轻轻一笑道:“是听天庭那边的人说的,他们说要将金乌全部都扔入天狱。”
越怀真眉头一蹙,她道:“过了这么久,也不知天狱的人到底是怎么想。”天狱是天庭成立之后才创立的,关押的都是各脉不屈服于姬玄黄的人,他们被自己的族人背叛,被镇压在了天狱。后来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以讨伐其他叛逆折刑。人心都是会变的,她不会把主意打到这帮人的身上。
宣清和点点头,没有继续问询。
凤来山眼下还算是安定,希冀金乌这边能够拖得久一些,这样多解决一些天庭的敌人。
可金乌瞧着实在是弱,得想方设法推他们一把。
越怀真一直凝视着宣清和,见她眼中神光暗沉了几分,不由得开口道:“你在想什么?是觉得仙界的残酷么?似乎下界的修士对飞升仙界有很多美好的念想。”众人都道大荒终结了,可实际上仍旧有森戾和阴翳盘桓在仙世上方。如果执念已了、事业已终,为何心中还会生恨?
宣清和摇了摇头。
下界的斗争和厮杀比之仙界也不遑多让,天庭之主是自下界飞升的,这般的仙世也只是下界森然与残酷的复刻。
她抬眸认真地回望,软声开口道:“姐姐,要是不能跟随着你,才是真正的残酷。”
宣清和直白的表达让越怀真面颊微微发红,她克制住心中的羞意,语调中仍旧藏着几分矜持:“我会在的。”宣清和重重地点头,她主动抱住了含羞的小凤凰,埋首在她的胸前。温柔如水中莲般的笑意在看不到的角度收敛,幽邃的眼神中藏着几分疯狂与寒意。
小凤凰让人爱怜,所有参与泯灭她天真与快乐的人都该被杀死!
所有阻道之人都该从世界消失!
作者有话说:
宣宣:我怎么有点儿像反派
第43章 你联系她做什么?
明光照亮了藏珠秀丽的面庞;她单手支撑着下颐,眉头微微蹙起。
手指不轻不重地扣在了椅子的把手上,眼眸中缠绕的是无尽的忧思。
忽然间;指尖传来了一阵钝钝的痛意,密密麻麻的,又逐渐地从指尖蔓延到了四肢。又是那咒术!藏珠的身体一僵,眼中掠过了一抹厌恶和惊恐,她等待着身躯失控的境况发生;然而许久之后,那等情况都没有到来。
一道悄然而来的身影并没有惊动屋中的禁制。仿佛她不是乍然出现,而是一直停留在那里。
藏珠的眼皮子一跳;心神如那风中的火烛一般剧烈摇晃了起来。迷茫、恐慌以及憎恨……种种情绪在她的眼中交织,许久之后,她长舒了一口气;哑着嗓子开口道:“是你?”她太过柔弱了,柔弱得让大部分都不将她放在眼中;只以为是凤来山主的附属;只是极其偶尔间才会晃过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藏珠的惊诧很快就散了,她的视线从宣清和的面庞转到了自己的指尖;身躯不由微微地瑟缩了起来。
来到这里的是宣清和的一道化影,她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望着倚靠在椅子上的藏珠;眉眼中没有丝毫的温柔;只剩下无尽的冷锐和审视。
藏珠勾了勾唇,她倏然抬头,眼中迸射出了一片火光;她道:“你不怕凤来山主知晓么?”她的思绪快速地转动着;很快便浮出了一个猜想。就是眼前的人使得她失控;让金乌要做的事情提前,让她面临一个两难的境界,她怎么能够不恨不怨呢?
宣清和轻呵了一声,慢悠悠道:“你大可以试试。”
她的语调很平常,可是话语中暗藏的危险可不少。藏珠沉默着低头,她不敢真的去尝试。
藏珠拧眉道:“你的目的呢?让我金乌一族替凤来山消耗天庭的力量么?”
宣清和反问道:“不行么?你们不是盟友,是背叛者,那现在的行为……”宣清和思忖了片刻,笑了笑道,“是赎罪。”
藏珠的呼吸陡然一滞。
宣清和不想与她说废话,她袖中飞出了一枚法符,落在了藏珠跟前的小几上。她道:“这是一种宝器的祭炼之法。”
就算知道对方的意图,可藏珠仍旧是拒绝不了,眼下的她要吸收一切能够让金乌变强的力量。她捡起了法符,用灵力一扫,在瞧见“血饵棘阳”四个字的时候眉头皱得更紧。良久之后,她豁然起身望着宣清和道:“你要我金乌当血饵献祭?这是邪器!”
宣清和讶异地一挑眉,她道:“你这是什么话?自然是拿对手献祭啊。”“血饵棘阳”的确是宣清和在下界从邪修手中得来的。这是一件需要修士献祭的法器,献祭的人越多它的力量便越强。法器到底如何,还是看驾驭的人。要是藏珠准备拿金乌来献祭,她也不会阻拦的。
藏珠闻言深深地望了宣清和一眼,没有再开口。
宣清和轻轻一笑,这道身影慢慢地化散。
就像她不怕宋听云说出什么,藏珠的心中有所重,行事自然也是有所顾忌。
屋中的藏珠面无表情地望着宣清和消失的方向,她不认为这位有多少好心,可能这“血饵棘阳”只是为了逼出天庭更深层的宝器。但是做起来,对她金乌一族也是有益处的。
金乌一族没有能工巧匠,然而藏珠暗中扶持的修士中多得是。
她将族中所剩不多的宝材抽出了一小部分用来祭炼“血饵棘阳”,等到器成的时日,恰好是九玄真人携带着天庭一众俘虏归来的时候。因乌金壁垒的崩塌,她在道上守株待兔,倒是被她抓到了不少鬼祟之徒。
血饵棘阳悬浮在了半空,由九只烈焰灼灼的金轮组成。在器成的那一刻,它便不停地叫嚣着,仿佛要吞噬万物。
帝云深皱着眉,转向了藏珠开口道:“当真要这么做么?”
藏珠踟蹰了片刻,点了点头。这群俘虏中有不少不愿意屈服的人,他们一定要死,留着只可能成为天庭的助力。
帝云深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再多言,而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以仙人做血食,整个棘阳的能量骤然增长,它倏然往上一跃,宛如一道烈日般悬浮在金乌族地上方。
藏珠作为血饵棘阳的御主,能够轻而易举地感知到它回馈的力量——那是以她自己的能为无法达到的。这轮棘阳会以索取——反哺的方式帮助御主增长能为,如果内心的贪欲无法抑制,将会走上一条毁灭之路,直到自己整个被棘阳吞噬。
有了这道棘阳,能够将自己身上的咒术抹除么?对付凤来山的胜算又有几成呢?藏珠的脑海中骤然掠过了这个念头,旋即又打消了。她被无数双手推动着走上了现在的路,很多时候不是她选择如何,而是已经没有选择了。
天庭那边新的乌金壁垒是在两个月之后建成的。
如今的乌金壁垒上蒙着一层暗沉的光,自内而外地斥着外来的力量。提高了技艺之后,噬金虫已经奈何不了壁垒了。天庭再度出兵,仍旧是司寂为首,只是除了人族之外,多了不少昔日的同僚。
棘阳如血,灼热的光芒仿佛要万物融化。
越怀真抬头望着这一轮棘阳,眉头紧紧地皱起。
越怀真道:“这件法器过于凶煞了。”
宣清和乖巧地一颔首,凝视着九轮,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可若不凶煞,难以镇住天庭一众。只要她自身仍是御主,不被法器所驭,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顿了顿,她凝视着宣清和,又继续道,“各大脉主现身了,接下来是真正的生死攸关时刻,危机暗藏,你留在金乌族地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