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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病-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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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穿着杜若色的薄绸交领高腰襦裙,系着水绿的绦带,外面披着透明轻薄的香云纱,上面绣着浅淡的梅花纹。她坐姿端正,脖颈修长,犹如一尊烧制完美的玉瓷宝瓶。容貌虽被面纱遮掩,但雾里看花分外俏。那长长的睫毛,又浓密又卷翘,眼睛像是涌入的千波春水,灵动有神。几个夫人都是官员家眷,素日里也不是没见过场面,但侧影和背影这么迷人的姑娘,也实在是少见,于是一边低声品评她的穿衣,一面在议论她的相貌,只不知是个怎样的妙人儿。

    琼林阁的正堂很宽阔,可同时容纳数百人,乐工正在卖力地吹奏欢乐。殿内舞娘们身姿曼妙,彩袖翻飞,犹如流连戏蝶。赵霖和林勋等都已经入座,旁边还坐着一些此次随侍下江南的官员,觥筹交错,宴饮甚欢。林勋身量高大,坐在一群男人之中犹有山岳之势。他穿着绀色大窠马大球圆领衣袍,五官俊如刀削。只是他面无表情陡然生出了一股距离感,官员们都不太敢跟他说话,气场倒比赵霖这个皇子还大。

    于坤走过去,在林勋耳边禀报了一番,林勋不动声色,眼睛从竹帘那边一扫而过,便抬手要他退下去。于坤有些功败垂成的懊恼,亏得他给公主出主意,让公主早早把朱家小姐送出去,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林勋拿酒壶给赵霖倒酒,赵霖喝得有些多了,手支在桌子上,按着额头说:“仪轩那丫头再不来,我都要醉过去了。”

    刘芳拿手帕点了点嘴,柔声道:“前些日子看世子都是宿醉的模样,今日倒精神了。”

    “正式场合,不敢仪容不整。”林勋回道。

    刘芳一笑:“世子的守丧期也满了,眼瞅着年纪也不小,可有考虑过婚事”

    “暂无考虑。”

    “方才杂家在行宫之中偶遇一位佳人,说是公主的客人,便拉着她一并来了。那长相真叫一个”刘芳还在琢磨着形容词,林勋开口打断他:“既然是公主的客人,我们不便议论。”

    刘芳笑了笑,还要说话,乐声骤停,乐工陆续退出去,堂内的烛火忽然之间都熄灭。众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却闻鼓声自外面缓缓传进来。然后光亮在前方点点凝聚,穿着紫色里衣身披铠甲的士兵们涌进来,仿佛正在黑夜里匍匐前行。

    赵霖猛地回过神:“这便开始了”

    众人的视线都被那些扮作士兵的舞者吸引过去,他们脸上带着面具,动作整齐划一。百人的队伍,动作没有一点儿杂响,仿佛真是军队中训练有素的士兵。鼓点的节奏由缓到急,他们像在跋涉千山万水,从地上翻滚而过,转而在空中旋身落地,然后汇成两列纵队,行走着由远及近,口里喊着整齐的号子。

    微弱的光线中,一个人影从他们肩上缓缓走来。他的铠甲更为厚重华贵,脸上戴着鬼面,头发只在脑后扎成一把,身量显得有些娇小。绮罗隔着竹帘,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娇娘,怎么领舞的临时换人了只见那领舞的人被领头的舞者举放到地面上,本是场面浩大的群舞,他却径自跳到了林勋的面前,所有动作都像是对他的独舞一样。

    绮罗猜到了那人的身份,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去后面的露台。好端端的入阵舞,本是雄浑大气,硬生生地被弄成了这样这位公主还真是会自作主张。既然如此,又把她请来做什么

    众人看到那领舞者的手伸向林勋的脸颊,林勋侧头避开,他索性走到林勋的身边,又欲动手动脚,林勋抓住他的手,把他轻轻往外一推。赵霖这时候已经看出眉目来,眉头皱起,却难抵昏昏欲睡。

    一舞完毕,舞者和乐工们纷纷退了下去。然而半晌,灯火迟迟没有点燃。门外忽然有人高喊一声:“刘公公”随即闷哼一声,没有动静了。夜,安静地诡异,又仿佛一把藏在暗处的刀,杀机四伏。

    刘芳猛地站起来,脚步却虚浮无力,环看四下,刚刚还坐着饮酒的众人都已经纷纷倒在了案上。鬼面人十分吃惊,愣在原地,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林勋一个手刀过去,他倒在了林勋的怀里。

    “你你”刘芳大惊失色,“你在酒里下药不可能,这酒我叫人验过,你明明也喝了”

    林勋把鬼面人小心放在地上,冷冰冰地说:“酒里只是加了一味药草,你当然验不出来。那药草和刚刚在殿里燃的香共同产生了药效,我不过事先服了解药而已。”香是在跳舞的时候点的,刘芳当时在聚精会神看表演,根本没注意。

    刘芳心道不好,踉跄着要逃离席案,门外十几个人已经冲了进来,身上还穿着刚才跳舞的铠甲。其中一个大叫到:“老阉狗,拿命来”那十几个人顷刻之间就围了上去,将刘芳堵在正中。

    绮罗觉得里面安静地诡异,有些反常,走回去查看,却见已经没有人了。她下意识地伏下身子,抬头看见一个影子飞过来,重重地砸向竹帘。竹帘被整面地扯落,那人躺在地上嘴角流血不止,头一歪就没了声响。

    绮罗捂住嘴巴,浑身颤抖不已。她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上一次还是看前世的父亲被斩首。

    堂中一群人正在缠斗,刘芳被围在中间,脖子和四支都被白绫捆住。他原地转着圈,那十几个人便围着他转,间或上前攻击,但都不是他的对手。刘芳看准捆住他左手的是一个女子,便狠狠抓着那白绫往身前一拉,女子不堪他的力量,跌了过去,刘芳伸出两指便拧断了她的喉咙。一手的钳制消除,就像一个完美的阵法有了破绽,刘芳的行动又逐渐轻松起来。

    林勋要上前帮忙,但他此刻脚步虚浮,使不出什么力气。刚才跟刘芳说事先服了解药自然是骗他的,这药要产生效力,需要一段时间,解药早就在胃里化掉了。若不是他本身的练武底子,恐怕已经跟在座的人一样都昏过去了。他就是知道刘芳的身手有多好,才用了这种烈性的药,而为了消除对方的疑虑,他也不得不一并承受药力。

    只不过此刻看刘芳运功,才知道他的武功有多深不可测。中了迷药,还能同时跟十几个死士纠缠,身上多处挂彩,杀伤力却未减。当真可怕。

    眼看又有一个人被拖到刘芳面前去,一个死士瞅准时机,跳到刘芳的背上,抓向了他的眼睛。刘芳惨叫一声,举掌击向他的头颅,那人的头骨恐怕已经被震碎,却死不肯松手。绮罗看到那个人的面具掉落,竟然是娇娘她心痛难当,往前倾了倾身子,却知道凭自己没办法救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其余的人见状,纷纷扑上去,有的抱住脚,有的抱住胳膊,这才把刘芳制住。

    一个死士举起匕首跳起来,重重地刺向刘芳的心脏,一刀又一刀,那刀刃没入血肉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晰。刘芳用尽最后气力,甩开一个人,伸手抓向面前那人的心房,手贯穿了身体,顿时血喷涌如注。

    整个正堂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绮罗侧头伏在地上干呕,林勋察觉了动静走过来,看见绮罗,心中一惊。他蹲下来,轻抚着她的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刚才打斗的时候,于坤已经带人把赵霖那些人都抬出去了。此时,他走过来,手里举着火把对林勋说:“世子,都准备好了。”

    林勋点头,把绮罗拉起来,带到殿外。于坤命人把所有殿门关上,放了火,火势顿时蔓延肆虐。

    火的热气灼人,隐约有喊“救命”的声音。绮罗一下子回过神来,惊叫道:“还有人活着快去救他们”

    林勋抓着她的手,冷酷地说:“该救的都已经救出来了。”

    “那是活生生的人命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绮罗喊道,转身要冲过去。

    林勋却紧箍着她的腰,把她按在怀里:“不准去”

    “你放开我”绮罗吼着,眼眸被火焰燃烧得通红,“你没有人性,你这个魔鬼”

    于坤听了听声响说:“世子,差不多了。救火的人快来了,咱们该走了。”

    “撤退。”林勋下命令。绮罗还在挣扎,林勋索性把她抱了起来,低头封住了她的嘴。

    于坤看得目瞪口呆,险些还站在原地,忘记了离开。

    林勋一直把绮罗抱到偏僻的花园里,精力耗尽,这才把她放在了地上。绮罗用力推开他,用手背捂着嘴。她居然差点被他那碗面骗了,以为这个人有那么一点点的人性。前世他跟父亲称兄道弟,父亲有难,他也是见死不救。这种人哪来的人性她转身就走,林勋在她身后道:“你以为自己是在救人么”

    绮罗停住脚步,双手攥成拳,垂在身体两侧。林勋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道:“今夜的行动十分隐蔽,殿内中了迷香的人我都转移走了,死士也全部殒命,还活着的人便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若救了他们,也有人会杀他们,利用他们。并且他们中一旦有人走漏了风声,死的就是成百上千的人。”

    绮罗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睛深不见底,藏着太多的东西。或许她真的从未了解过这个人。

    “绮罗”一个着急的声音传来。

35离远点

    绮罗侧过头,看见陆云昭风尘仆仆地赶来,朝夕和暮雨都跟在他的身后。她高兴地跑过去喊道:“表哥”

    林勋微微变了点脸色,但很快被他压制住了。

    陆云昭抓着她的肩膀,见她脸色发白,身子隐隐发抖,关切地问道:“我来晚了,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绮罗笑着说完,脑中忽然感到一阵晕眩,然后便倒在了陆云昭的怀里。

    “绮罗”陆云昭接住她,低头时嘴唇几乎贴到了她的额头。

    林勋见状下意识地迈前一步,陆云昭抬手叫道:“勇冠侯世子请留步”林勋依言停住脚步,冷冷地看着陆云昭说:“她可能中了迷药。让我看看。”

    “你给她下迷药”陆云昭抱起绮罗,把她的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看也不看林勋:“我的未婚妻,就不劳世子挂心了。”他说完,转身就走,朝夕和暮雨明显感到自家公子是生气了,连忙跟了上去。

    林勋站在原地,单手紧握成拳,从齿缝间溢出三个字:未婚妻

    陆云昭抱着绮罗上了马车,朝夕受过训练,会一点点医术。她跪在旁边看了看绮罗的症状,然后说:“小姐好像是中了一点轻微的迷药,不过好好睡一觉就会没事。只是看这脸色,倒有点受了惊吓,不知道会不会魇着。”

    陆云昭听了之后,手更紧地抱着绮罗,心中愧疚:“是我来晚了。”

    绮罗的确是做了噩梦。梦里是一座人满为患的法场,父亲跪在行刑台上,最后看她一眼,然后刽子手砍下了他的头颅。那血淋淋的头颅一直滚到了她的脚边,她吓到大哭大叫。

    “姣姣,娘在这儿,不怕,不怕”郭雅心把绮罗抱到怀里,一直摸着她的头发,拍她的背。她慢慢平静下来,又重新睡着了。

    宁溪递了帕子过去,担心地说:“小姐好多年没有生病了,回来之后就开始发热。查不出病因来,真让人着急。”

    玉簪不平地说:“公主不是答应了我们会好好照顾小姐吗怎么把人照顾成这样早知道当时就不该让小姐去。”

    郭雅心给绮罗擦了擦脸,又把她平放在床上,帕子叠起来搁在她的额头。她的整张脸又白又红,病态中还呈现着妩媚。

    郭雅心问:“云昭回去了吗”

    宁溪点了点头:“公子本来不走,知州大人和陵王都派人来叫他,说是山上行宫走了水。他不得已才离开。”

    玉簪在旁边说:“小姐会不会就是被走水吓到的”

    郭雅心其实心里有数,行宫走水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她也是到了扬州城,听到陵王来拜访父亲才知道,不仅是四皇子和公主下江南办差,竟然连刘芳和林勋都在行宫中。

    “哎呀”阿香在门口惊叫一声,手里端的汤药掉在了地上。

    玉簪走过去责怪道:“你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做事老是心不在焉。小姐还在休息,你这么咋咋呼呼的,吵到她了怎么办”

    阿香连忙蹲下去收拾:“对不起,玉簪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就去拿新的来。”

    阿香着急跑开了以后,玉簪返回来对郭雅心说:“这丫头见了表公子,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一样。奴婢要不要告诫她一番表公子那般人物岂是她一个奴婢可以觊觎的。”玉簪心想,当年可是连辅国公的千金都没能叫表公子动心,阿香也太不自量力了。

    郭雅心摇头道:“不用对她太严厉,哪个姑娘十几岁的时候,没有个心上人只要她不做出格的事情就行了。”

    玉簪应了声是。其实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最好的出路就是被男主人看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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