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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众人面前逼出了乐平郡主的真心话,但穆雨淅半点不觉的欣喜。若乐平郡主试图遮掩,则说明她还有几分心机。但她偏偏一激就理智全无,时不时就做出些偏执之事,穆雨淅实在是摸不准这种“蠢人”的套路。
特别是这个“蠢人”还身娇体弱,又有一个护短的长公主母亲,不能打不能骂,特别棘手。穆雨淅一时竟觉的十分头大。
所幸在场的其他人还是正常的。乔沁淳见乐平郡主闯了祸,她又劝不住。眼见事情的发展无法控制,已经偷偷派人去请长公主了。裴六娘也机灵的派人将事情偷偷告知了裴夫人,想必夫人们很快就会抵达此处。?
第18章
由于裴家是军功世家,家中常驻了些专治外伤的大夫。此处就有一位大夫候在一旁。虽然不喜欢乐平郡主,但裴家毕竟是主人家,裴六娘还是安排了大夫来给乐平郡主查看伤口。
“伤口并无大碍,只是简单的擦伤,敷几天药就好了。”
“你这庸医会不会看病?我手上的伤口这么严重,你告诉我这是简单的擦伤?”
负责诊断的大夫眼中怒火一闪,又硬生生的忍了下去。正准备说点什么,就见一个衣着华贵的美妇人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揽住了乐平郡主。
“乐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来者正是乐平郡主的母亲,长公主本人。
在长公主身后,则是裴夫人,穆夫人和其他的几位夫人。
裴夫人作为主人家,目光在乐平郡主手上的伤口处一扫而过,眼神闪了闪,转头斥责裴六娘。
“六娘,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怎么能让郡主受伤呢?”语气严厉,眼中却并无多少责备之意,显然是已经大体知晓了事情的经过。“大夫呢,赶紧让大夫给乐平郡主治伤。”
“大夫就在这里呢,刚刚才看的,并无大碍。只要按时擦药就行。”
见长公主似乎要开口问罪,穆雨淅主动站了出来,抢先开口:“伯母莫要怪罪六娘,郡主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姑娘家还是要娴静些才好。再怎么有矛盾,也不能动手。乐平向来体弱,这次手伤的这么严重,还不知晓要多长时间才能好全。”知晓乐平郡主向来看不惯穆家女,长公主自然要为她出头。
只是此话一出,周围瞬间陷入了寂静。长公主身后的乔沁淳也偷偷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还不等长公主反应过来,穆雨淅便又一次告罪:“长公主教训的是。在郡主斥责我时我就应该赔罪,立马将秋千让给郡主。都怪我反应迟了一步,郡主这才等不及,直接将我从秋千上推了下来。也因此被秋千撞倒,还害的郡主擦伤了手掌。”
“……”
不用在问一遍乐平郡主,便知晓对方说的是实话。饶是长公主这般霸道,此刻也没脸将罪责怪罪到其他人身上。只是被一个小辈用这种方式讽刺,脸上也觉得有些挂不住。
“你这孩子就是多心,乐平她向来是个直性子,又有些冲动。许是言语间有什么误会,这才一时冲动。所幸没有伤到你不说,还弄的她自己一身伤,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吧。”
穆夫人听见这话,也站不住了。立马接口道:“长公主这话就严重了。我们元娘心思坦荡,从来就不是个多心的孩子。只是长公主府权势显赫,元娘她父亲经常说我们家只是臣子,要谨守臣子之道,这才让元娘这般惶恐。”
见长公主脸色微变,穆夫人继续开火:“公主是君,我们是臣,不敢有半点不敬。有句话将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别说郡主只是把我们元娘从秋千上推下来,便是拿把匕首捅我们元娘一刀,她也不敢有怨言,又怎么敢害的郡主受伤呢?”
“夫人慎言!”长公主脸色巨变:“穆大人是朝中重臣,而我只空有一个公主虚名,从不敢干涉朝政,怎么当的住一句君要臣死。更何况乐平也才及笄不久,还是个孩子。孩子嘛,不懂事也是有的,但最多也只是打打闹闹,绝对不敢有害人之心。穆夫人可不能随便给一个孩子泼脏水啊。”
“嗨,看我,一着急这张嘴就尽说大实话。”穆夫人眼中寒光一闪:“可能自家的孩子自家比较了解吧。刚刚长公主误会了我们家元娘心思重,不纯良。我对郡主不太了解,自然也会误会郡主。至于误会了郡主什么,那还是得多和长公主了解一番才能知晓。”
两个母亲对视一眼,目光交错处仿佛有火花浮现。半晌后,长公主突然转身给了她身后的乔沁淳一巴掌。
“伯母?”乔沁淳捂住脸颊,眼中含泪的看向长公主。
“平日里多番交代,不要给乐平带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本。若不是你给她看那些奇怪的话本,她怎么会突发奇想,试图跳上半空中的秋千上。幸好她虽然不小心撞到了穆家元娘,却只是伤到了自己,否则我怎么和穆夫人交代?”
乔沁淳定定的看着长公主,见她眼中没有半分不忍。片刻后,终究还是低下了头。掩盖住自己的神色,缓缓的跪了下来。
“我不该将外面的话本作为礼物送给乐平解闷儿,差点害了乐平和穆家元娘,请伯母责罚。”
见乔沁淳识相,长公主将目光投向对面的穆夫人。
“……”
穆夫人并不想就这样简单放过意图伤害穆雨淅的乐平郡主。只是看看了看长公主,知晓她必定护着乐平郡主。如果她非要个说法,最后遭殃的只会是那个跪在地上的乔家小娘子。穆夫人眼中划过一丝不忍,转头看了看穆雨淅,见她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穆夫人这才松口放过对方。
“既然只是误会一场,那今日这闹剧便算了。”只是她终究没忍住还是开口讽刺了长公主一句:“只是养孩子还是得多用些心思才是。便是孩子看了些不该看的话本,难道家中长辈就不会悉心教导什么可以学,什么不能学吗?若只是一味惯着孩子,恐怕日后不知晓会惹出些什么麻烦来。”
长公主哪里受过这种气?
若不是乐平郡主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下了把柄,她早就翻脸了。只是形势比人强,没办法立刻报复回去,她只能甩袖离去。
见长公主离去,穆夫人这才满含歉意的望向裴夫人。
“抱歉,影响了你们家的宴会。”
裴夫人洒脱的摆摆手:“无妨。”
裴家作为武将世家,向来与皇后一系更加紧密。而长公主作为李妃的表姐,则更加亲近李妃一派。两者本就不是一路人。
“虽然发生了点不愉快,但也不影响我们今日的宴会。今日掌厨的厨子有一位是我们从边关带回来的,菜肴的风味与京城大不相同。我特意吩咐厨房做了几道边关的特色菜肴,大家可以好好品鉴一下。”
周围跟过来的夫人本就是和裴家比较亲近的,听见这话,哪里有不应之理。
“那咱们可要好好尝尝。”
“对,这可是地道的边关风味。咱们久居京城,若不是今日裴府举办宴会,哪里能尝的到呢。”
诸位夫人们热烈的讨论着宴会的菜色,一边聊一边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仿佛刚刚并未发生任何争论。裴夫人临走前还笑意盈盈的叮嘱裴六娘好好招待在场的小娘子们。
而穆夫人则是担忧的看向穆雨淅,见她确实没有伤到,这才瞪了她一眼,和其他的夫人们一起离开。
周围的人已经全部散去,穆雨淅这才转身望向一直默默站在角落里的裴三郎。
“裴三郎,今日多谢你出手相救。”提到这件事,穆雨淅情不自禁的便想到乐平郡主的那句“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虽然裴三郎是为了救她,但回忆起对方揽住自己腰肢的事情,穆雨淅忍不住红了脸颊。
对面的裴三郎显然也想到了同一件事。耳根微红的轻咳一声。
“不必言谢。”
沉默了半晌之后,两人同时开口。
“那个……”
“那个……”
对视一眼,两人慌忙的收回目光。
“你先说。”
“你先说。”
两道惊讶的目光再次相触,裴三郎垂下了眼眸,穆雨淅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还是你先说吧。不然我们这么推辞下去,天都要黑了。”
听见穆雨淅的笑声,裴三郎这才敢抬眼看她。
“我,乐平郡主是因为我才找你麻烦的吗?抱歉,我没想到……”
“你想多了。”感受到对面传来的浓重的歉意,穆雨淅含笑打断了裴三郎的话语。
“此事与你无关,是她本来就看我不顺眼,我又故意无视她,这才激怒了她。本来就与你无关,你不必愧疚。”
“可是……”
“没有可是。她刚在亲口承认的,单纯是不忿于别人将我和她进行比较,这才多次找我麻烦。你不必把罪责都归于自己身上。”
见裴三郎依旧有些低落,穆雨淅再次开口。
“再说了,哪怕她是因为你才找我麻烦,难道我就从此对你退避三舍吗?我可不愿意因为一个不讨喜的人远离朋友。”
“朋友?”
“嗯,我们好歹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救了我一次,难道不算朋友吗?“
裴三郎沉默片刻。
“算。”
听见了想要的答复,穆雨淅满意的笑了笑,这才眉眼弯弯的看向裴三郎。裴三郎避开穆雨淅的目光,转移话题。
“你刚在想和我说什么?”
“啊,差点忘了,我刚想问来着。你来这边是有什么事情吗?”
裴三郎右手压住左手边的袖袋,没有回应。
穆雨淅见状,连忙开口。
“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只是随口一问。”
“只是有点事要找六娘。”
“啊,六娘在那边,我去喊她。”
说着便匆忙往裴六娘所在的方向跑去,留下裴三郎站在原地。右手隔着袖袋捏住里面的东西,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第19章
宴会结束,穆夫人带着穆雨淅一同归家。
“上来。”穆夫人唤住穆雨淅,让她和自己同乘一辆马车。
“母亲,我坐自己的马车就可以了。”
“我让你上来!”
见穆夫人脸色漆黑,穆雨淅内心叹息一声,不情不愿的爬上了马车。
“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穆雨淅乖乖的爬上了马车,穆夫人脸色稍霁,开口询问。
“还不就是那些小事嘛。乐平郡主找我麻烦,我懒得理她。她气不过就跑出来推了我一把。当时我正好站在秋千上,被她一把推了下去,秋千晃动,也把她给撞倒了。”穆雨淅挽住穆夫人的胳膊,三两下的将当时的情景描述出来。
听到这里,穆夫人又拉着穆雨淅仔细检查了一番。
“从秋千上推了下来?你没受伤吧?”
“没呢。裴三郎正好经过救了我。”穆雨淅脸颊微红的解释了一句。穆夫人之前还以为乐平郡主是在秋千下推的穆雨淅。听到这里才知晓当时的情况又多危险,心中十分后怕,一时也没注意到穆雨淅的神色。
“那是得好好谢谢裴家三郎。若不是他,你从那么高的秋千上摔下来得多危险?等我们回到府中,要备一份重礼给他才是。只是不知道裴家三郎喜欢什么。他是读书人,送珍本古籍总不会错。”
听见穆夫人自言自语,穆雨淅不免想起了初见裴三郎时他在书坊寻找的《钟吕传道集》。他是不是喜欢道家书籍呢?
没注意到穆雨淅在走神,穆夫人又想到了乐平郡主,怒火又燃了起来。
“早知道乐平那丫头这么恶毒,我就不该轻易放过她。”
“哎呀,母亲。”穆雨淅往穆夫人身边靠了靠,摇了摇她的手臂:“我这不是没事吗?今日是裴家回归京城的第一场宴会,总不能因为我给毁了。”
“就你识大体。”穆夫人心疼又骄傲的点了点穆雨淅。
“在别人家确实不好太过放肆,但这件事也不能就这样轻轻放过。等晚上你父亲下值了我就去找他。女儿受了委屈,他这个做父亲的,总得替你撑腰。不然要他那个父亲有何用?”
“长公主毕竟是圣人的胞妹,我又没有受伤,她若是坚持要护着乐平郡主,父亲也不好多做些什么。”
“这事你不用管,交给我们这些长辈们便是。若是不能给你讨个公道,你父亲的官也是白当了。”
穆夫人神色十分坚定。一回到府中便将穆雨淅打发回院子休息。担心她今日受到了惊吓,还特意安排大夫给她开了副安神药,让玉清盯着她喝下了安神药休息才作罢。
第二日,外面传来了乐平郡主病重,长公主半夜派人将太医院的太医请到长公主府为乐平郡主诊治的消息。
“娘子,昨日大夫不是说乐平郡主只是擦伤吗,怎么今日就说她病重了?长公主不会找我们麻烦吧?”玉清担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