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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微语听出黎萱是在暗示,明明是她自己的事,她却在这当个没事人一样过日子,让易言一个人去收拾烂摊子。
她也委屈,她又不是自己情愿当朵被养在温室里的娇花,明明是易言对她只字不提,现在却变成了她当了只缩头乌龟,可她又解释不了。
她能解释什么呢?解释她也是刚刚才得知事情会演变得这么严重的?
事发两天了,她才发觉不对劲,黎萱不会怪易言把消息封锁得太好,只会觉得她都这么大人了,心里也没点掂量。
她看得出来,黎萱对她有意见。在对她有意见的人面前做解释,无论解释什么,那人对她的意见不会减少。
因为让黎萱不满的,是她这个人,而非只是一件事。被人不满的时候,连呼吸都是惹人讨厌的。
与其这样,她不如不解释,多说也无益,反而招人嫌。
盛微语能做的,只能是把委屈往肚子里咽,再次放低姿态,“这事由我而起,我会尽快回周家,把这事处理好的。”
黎萱坐了会儿就回去了,她原本是特意挑着周末过来看易言的,因为易言在上周三的时候,答应说周末再回家,周五的时候却又被易言告知说要处理点事,不能回去了。
她心想着上次聚餐后,易言好像和家里亲近了,于是自作主张过来,还买了许多他爱吃的菜。
却没想到没见着儿子,见着了儿子金屋藏的小娇娇,还是个正处在风尖浪口的小娇娇。
黎萱立马知道易言不回家要去处理的事是什么事了,母性使然的护犊心理,她心里对盛微语自然是有些许不满的。
两个关系等同于陌生人的人待在一起,实在尴尬又无趣,她连饭都没做,把东西放在这就走了。
临走前,盛微语说要送她,却被她阻止,“别,我来的时候,可是还见着有不少记者守在小区门口呢,你也别出门了,别又添了麻烦。”“又添麻烦”,这四个字,字字诛心。
盛微语无话可说,站在门口目送着她离开,回了客厅。
她努力说服自己,她只是被易言妈妈误会了而已,用不着那么在意。她也不能没脑子地就这么冲出去,等易言回来,她好好和易言解释,解释她没他想的那么软弱,不用被关在温箱的。
盛微语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燥,甚至在等易言回家的期间,还拿着黎萱买来的菜,去厨房炒了几个菜。
这几天,她不能出门,不能去超市,东西都是易言亲手添置,易言早出晚归,三餐都可能不在家吃,便给一家餐厅打了电话,定时送到门口。
餐厅会送来四五个菜,盛微语怕浪费,只炖了一个汤,炒了个小菜,同餐厅送来的菜一起摆上桌,等着易言回来。
下午一点的时候,玄关门口传来开门的动静。
盛微语站起身,“回来啦?”
易言应了一声,走过来,看见桌上的菜,愣了一愣,“你还没吃饭?”
“等你回来嘛。”盛微语笑了一下。
等易言坐下,她缓了缓,说:“我想回周家。”
易言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
盛微语徐徐开口:“那些记者守在小区门口,无非就是想守到我,对我做采访,我越躲,他们的好奇心越大,这件事对周家已经产生了影响,不如我自己站出去,借周家的名义开个采访会,承认也好,否认也罢,把事情都交待了,过段时间,那些人议论够了,也就消停了。”
易言看着她,眉心渐渐拢起,“盛微语,你看了电视?”
盛微语没有否认,“早该看的,是我太傻,以为真的只是和牧星的绯闻才闹出那么大动静,”她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易言面露不悦,“这又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去承受那些辱骂,你不该去看……”
“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我还要躲在这当缩头乌龟吗?”
盛微语打断他的话,直直地盯着他,“易言,这是我的事,我有权知道,也有责任去处理,你才是不应该被卷进来的人。”
“周家因为我,股价骤跌,牧星因为我,粉丝掉了一波又一波,可是我呢,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是为了我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个有自尊心的人,这种时候,我不该是在这当缩头乌龟,而是站出去解决问题,我不该什么事都让你去解决。”
易言抿了抿唇,“你想怎么解决?上一次,你为了引盛强上套,以身犯险的教训还没吃够?”
“所以说到底,你还在怪我上次没告诉你盛强的事?”
盛微语有些燥了,“你不也一样吗?什么事都不和我说?十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当初你出国的事,你对我只字不提,现在连我自己的事,你也瞒着我。这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你也有问题!”
不知道积累了多久的情绪,这会儿全部爆发。
说到底,十年前易言不告而别的事,在她心里,始终是个疙瘩。她一直试着去抹平,可是呢,照片上的女孩,易言近乎完美的过度保护,易言母亲的不满,一个又一个疙瘩种了进来,积压在一起,成了一座大山。
无论是易言把她当成废人一样保护着,还是刚刚一直对易言母亲放低姿态,她可怜巴巴的自尊心,一次又一次地受损。
她终于坐不住了。
盛微语站起身,微仰着下巴,看着易言,像只高傲又脆弱的孔雀,“我要回周家,现在就回。”
第48章 第四十八课
盛微语最终被周霖霖接回周家; 擦着易言的肩膀离开; 头也没回。
去周家的车上,周霖霖状似无意地问:“怎么; 吵架了?”
突然把他叫过来; 接她回去,这可不是件容易事; 金蝉脱壳; 可把那些记者折腾得够呛,估计回去网上又是一顿乱编。
盛微语靠在驾驶座上,口罩帽子都还没摘,她闭着眼睛; 没有答话。
这是她第一次与易言正面起冲突; 但她知道; 这是一次迟到了十年的爆发。
易言高中的时候,除了口吃这点; 各方各面都十分优秀。许多人都心知肚明,他已经是半只脚踏入名校的人; 提起保送,必然会有人想到他。
但却没人知道他志在何处,连当时已经和他混得很熟的盛微语; 都死活套不出他的志愿学校。
学校传统高三是要先填个大学志愿表的; 用来自勉。
盛微语早下定了决心,易言考哪所学校,她就跟着去哪所学校。套不出他的志愿; 她就去偷看他的志愿表。
然而,就在她去高三教师办公室,想去偷易言志愿表来看的时候,她偶尔听到了易言班主任同易言的对话。
“易言,你妈妈打电话给我,说已经在帮你办出国手续了,你怎么没和老师说,你要转学的事?”
这句话,如同一个炸弹,炸得盛微语脑门子咣咣响。
接下来的话,她也没听了,易言的志愿表,她也没必要再看了。她浑浑噩噩地回到教室,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易言要出国。
盛微语趴在桌子上,上课铃声响了,也没任何动作。
直到物理老师在讲台上恨铁不成钢地点出了她的名,“盛微语!你怎么搞的?刚刚你班主任还在办公室夸你最近老实了,你成绩进步了就开始飘了是不是?又在我的课上睡觉,盛微语,盛微语?盛微语!”
在物理老师就要冲下讲台拎起她领子的前一秒,盛微语从座位上站起来,却反常地没有顶嘴,没有插科打诨。
女生像是被抽走了魂似的,麻木地站在座位上,在所有人或不解或看好戏的目光下,忽然落了泪。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惊愕了所有人。
连刚刚还愤怒的物理老师也被她吓了一跳,心想是不是自己太凶了,把学生都给骂哭了,可嘴上却还是要树立威严,“怎么说你两句你就哭了?”
盛微语默不作声地抄起袖子抹掉眼泪,“老师。”
物理老师其实这会儿心里也紧张着呢,毕竟是他把学生给“骂”哭的,“啊,咋了?”
盛微语抹了眼泪,说:“我姥姥进急救室了,我可以请假吗?”
物理老师一听,原来不是他骂哭的,第一时间,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是个孝顺孩子,于是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去吧快去吧,姥姥比物理重要,落下的课改天找我来补。”
他不知道的是,盛微语的姥姥,已经过世几年了。
于是,盛微语就这么光明正大又理直气壮地逃了课,一逃,就是三天。
易言是在盛微语小区楼下守到她的,在她遛狗的时候。
“为,为什么,不,不去,上课?”
盛微语蹲在地上逗英雄,表情淡淡的,“没什么意思。”
她想追逐的人,要远去异国他乡,要离开她的世界,只会离她越来越远,她再努力,又有什么意思?
易言拧着眉看着她,“你,你不是,想,想考,b大?就,这么,把,把自己,的事,当,当儿戏?”
盛微语给英雄顺毛的手动作一顿,她站起身,看着易言,反问:“你是不是要出国了?”
易言一愣,抿了下唇,“没有。”
“别骗我了,我都听到了,你妈妈帮你办了出国手续,你……”
“不会。”
易言打断盛微语的话,不知是因为结巴说话本就一顿一顿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听起来语气坚定,“我,我说,不会,就,不会。”
盛微语盯着他看了几秒,像是在考量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男生从容地同她对视,眼神认真。
最终,盛微语败下阵来,偏过了头,“好吧,我信你一次。”
“回,回学校,上课。”
“知道了,啰嗦鬼。”
盛微语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句,嘴角却在悄悄上扬,她把遛狗绳塞到易言手上,“陪我遛会儿英雄。”
因为被英雄“袭击”过脚,易言对它有些抗拒,却也没拒绝,牵着英雄,同她一起在小区里散步。
沉默的间歇,女生忽然开口:“喂,小结巴,你真的不会出国吧?”
“不会。”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真的要走,一定要先告诉我!”
男生沉默了几秒,才郑重点头,“嗯。”
“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准瞒着我!”
“嗯。”
……
“到了。”
周霖霖的声音将盛微语从回忆的思绪中拉回。
盛微语睁开眼,开门下了车。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不管多大的事,他都不会主动告诉她,也罢,也罢……
接下来半个月,盛微语都没再联系易言,而易言也没联系她。
以前,她还会自我安慰,易言性子寡淡,他被动点没关系,她主动就行,可是现在,盛微语已经对易言的沉默感到麻木了,沉默还是冷漠,亦或是他认为的“没必要”,都已经不在乎了,他一直什么都不愿与她多说,不是么?
盛微语抱着膝盖,窝在后花园的椅子上。
今天的阳光正好,微风习习,却安抚不了她荒凉的内心。
离人肉和身世曝光事件已经过去半月,她也有半个月没有离开过周家。
半个月前,盛微语主动应邀了一个最有公信力的媒体的个人访谈,将自己的“身世”尽数叙出。
在她的叙述里,周远松和盛夏的确有过一段恋情,但她却不是周远松和盛夏的女儿,而是盛夏母亲捡回来的弃婴。又因为考虑到辈分和其他各种关系,盛夏母亲并没有当她的直接抚养人,而是将她安置在大儿子的户下,当外孙养。
至于周远松为什么接她回家,是因为她在盛家遭受过家暴,在无意中找到了周远松的联系方式,不忍虐待的她,骗周远松说自己是他的女儿,周远松对她的谎话心知肚明,却因为心善,将计就计将她接回周家。
报道一放出去,大众大呼狗血,纷纷表示不信。
但盛微语没有给他们反驳的机会,编出这套说辞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在网上舆论一边倒说不相信会这么狗血的时候,她应了网友们“求锤得锤”的话,将她曾过户在盛强父亲名下的老户口和假的亲子鉴定甩出去。
这样一来,周远松和盛夏之间就是清清白白,周远松不用担渣男的称号,盛夏也不会被人骂私生活不检点。
尽管依旧有人嚷嚷着不相信,但无法反驳的是,网上对盛夏和周氏的恶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及时止住了损。
与此同时,牧星那边,也一并澄清了交往绯闻,得到福利院院长的证明,盛微语和牧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