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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则绪眉梢一挑,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出生时夏寒青来宫里头见过他。
“真的一样吗?”
夏寒青那会儿不过八九岁,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忘光了,不过还是嗯了一声。
“跟殿下小时候一模一样。”
萧则绪盯着那小崽子看了许久,他那么小,脸还没自己巴掌大,握着粉嫩的小拳头睡得正香,拳头一丁点儿大。
他伸着指肚轻轻点在小拳头上,触碰了一瞬间,他似乎感受到了血脉相连的一种悸动。
这是他的儿子。
是他和心爱人生下的儿子。
也是他的长子!
“萧澈……”
萧则绪轻轻唤了他的名字。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他还高兴地抱着小崽子在屋子里溜了一圈,随后视线落在夏寒青脸上,对方满脸疲态但又满眼笑意地看着他们,当即把小崽子送到奶娘那里。
他狗腿地在旁边帮夏寒青掖了掖被角,“累不累?你好好歇一会儿,我在这里陪着你。”
“嗯。”
夏寒青也确实是有些累,浑身汗液粘着,也不太舒服,但他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动弹。
萧则绪吻了吻他额角,便放下帐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旁继续去看没批完的折子。
殿内燃着上好的香,小崽子还在奶娘那里睡着,外头百刃劈砍着木头说要做个摇篮,桑月在旁边绣着小孩子的衣裳,一片温馨。
萧则绪批了一会儿奏折,心思早飞出去,见夏寒青还睡着,他蹑手蹑脚地出了殿,又跑过去看他的小崽子了,恨不得将小崽子放在自己书案旁,抱着他批阅奏折。
他直抱着小崽子溜了好几圈也没舍得放下,还是夏老夫人说孩子要休息,他才只能放下孩子又灰溜溜地回了殿内批奏折。
一连十来天萧则绪都没敢让夏寒青下地,所有事情一应亲手伺候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一开始夏寒青张口闭口,“殿下,这不妥。”
现在夏寒青张了张嘴,“殿下,臣想吃桃子。”
脚边放着新做好的摇篮,铺着最软和的垫子。
萧则绪一手抱着小崽子,一手拿着叉子捡了最甜的桃子心给夏寒青喂过去。
小崽子现在已经能睁开眼睛了,感念他亲爹孕期吃了不少葡萄,提溜着两只眼睛又大又圆。
看见萧则绪拿叉子喂桃子,甚至伸了伸手,想去抓人,萧则绪见状伸手指背便去戳他的小粉拳。
小崽子张着五指虚虚地握了下,正好握住那根手指,如一根电流流窜一般,萧则绪满眼笑意,瞬间激动得不成样子。
“他抓我了,寒青,他抓我了。”
虽然只是虚虚一抓,但足以令萧则绪高兴好几天。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金锁,下面坠着铃铛叮铃铃地响,繁杂纹路间刻着两个字——平安。
得知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便命巧匠打造了这枚长命锁,今天才拿出来给孩子带上,不过他摆弄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
“他会不会自己抓着玩,用绳子把脖子勒掉!”
萧则绪突然想到这个可怕的念头,当即又把长命锁摘了下来,塞到夏寒青掌心。
“那就让他爹保管吧。”
萧则绪第一次养娃,书房里摆了好几本养娃秘籍,都快翻烂了,对于小崽子的日常十分精细。
长命锁上还带着小崽子脖间的温度,夏寒青握紧金锁,“臣一定会收好的。”
“那孩子他爹喜欢什么礼物?”
萧则绪坐过去将人搂在怀里,从旁边取出来一个盒子,“打开看看。”
夏寒青狐疑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厚厚的书,“海棠欢……贰?”
夏寒青捧着那本书两只手都在颤抖,他震惊地翻来一眼,入眼吓得他急忙又合上书,脸色通红。
萧则绪见他这副反应忍不住轻笑出声,“作者出了第二部 ,好好研读,挑一挑你喜欢哪一页?”
夏寒青垂下眸,耳根子都红透了,“殿下,臣……臣听殿下的。”
萧则绪抿唇闷笑,勾着夏寒青的下巴亲了一下,“逗你的,礼物在口袋里,你自己找,找到就算你的。”
他怎么可能真的拿一本小黄书做礼物,那岂不是有些荒唐。
他拉着夏寒青的手伸入怀里,笑盈盈地看着他,夏寒青红着脸手没敢动。
“找不到可就没有了。”
萧则绪突然提醒了一声。
夏寒青这才敢在里面摸索起来,但他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手背时不时扫过温厚的胸膛,萧则绪还没说什么,夏寒青反倒先红了脸。
那物件藏得很严实,夏寒青费了些力气才找到,顺手捏了捏,外表皮是软乎乎的,里面不知放了什么,像是粉末状东西。
他掏出来,却见是一个红色的荷包。
“荷包?”
上面绣着三个简陋小人,看着憨态可掬,只是看着绣工有些简陋,针脚粗细不一,细细闻去还有一股药材的清香。
“我亲手绣的,喜欢吗?这上面绣的是我和将军,还有我们的澈儿。”
萧则绪将人搂住,“茵茵说送心爱的男子礼物,最好是用荷包,我学了好长时间,我母后曾经也给父皇绣过荷包,绣了好几天的。”
“喜欢。”
心头似是有一阵暖流涌过,民间自是有俗言,女子送给心爱的男子亲手所绣的荷包,男子就会明白她的爱意。
萧则绪不知道这些,茵茵提了一下,他便亲手学了这刺绣。
怎么可能不喜欢?
夏寒青将荷包系在腰上,最后怕掉了,又小心翼翼地压到了枕头下面,但枕头下面看不到。
他便挂到床帐上,日日都能看到。
萧则绪看着那荷包,若有所思,“我总觉得被茵茵坑了,我可没见过男人给男人绣荷包的。”
夏寒青闷笑不语。
多谢茵茵表妹——
第83章
初秋的时候夏寒青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 力能扛鼎,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在长春宫耍那把剑。
早上夏寒青换了朝服去上朝,看见他的大臣跟见了鬼似的, 一个个脸色惨白,唉哟一声就躲开了。
好不容易有个胆大的小心翼翼上前,看了眼夏寒青身后的影子, 再看看这举目之阳, 默念几声。
厉鬼不能白日出来, 厉鬼不能白日出来……
他一边给自己打气, 一边朝夏寒青寒暄两声。
“夏将军,您您您……还还还……”
还活着啊!
“还好吗?”
那小官一咬舌尖硬是话到嘴边打了个出溜换了一句,满脸惊恐。
夏寒青白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嗯,伤好了。”
他现在也不必再坐着轮椅示人,身量高挑,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 整个人英姿飒爽, 走路带风,看得旁人目瞪口呆。
他经过, 所有人自发让开一条道路,没一个人敢去触他的霉头。
他依旧站在武官一列最前方,身后视线不断地落在他身上, 围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夏寒青几乎大半年没来朝堂,他们都以为夏寒青坟头草都长出来一茬了, 谁知道这会儿他又活着露面了。
难不成真是受伤, 回家养伤去了?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呀!
身后突然有女子轻咳声, 夏寒青回过头来正巧看到言茵茵过来,他拱了拱手,正要喊茵茵姑娘。
一思索这里是朝堂,便改口道:“小钟大人。”
“夏将军。”
茵茵屈礼,目光瞥见他腰间悬挂的红色荷包,唇角一弯。
“这荷包真漂亮。”
旁边的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女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有人敢跟夏寒青那个活阎王搭话。
夏寒青死了他们不敢惹,活着更不敢惹。
当初肃王挟持景顺帝,满朝文武不敢动,硬是被夏寒青一箭将肃王射的一命呜呼。
甚至有人抓了抓钟泓的衣角,眼神示意:钟大人快管管令爱,万一她得罪了夏寒青,我们可惹不起!
钟泓默默将被抓的那一块衣角抚平,只当没听见。
人家姑嫂说话,管你毛事!
“确实漂亮,多谢小钟大人。”
夏寒青提到荷包,目光都柔和了许多,言语和悦,指尖不自觉抚上荷包上的小人。
言茵茵笑笑,“那将军打算怎么谢我?我听说宫里养了一只食铁兽叫团团?”
“是。”
“将军可否也帮我抓一只来,我亲自驯服。”
言茵茵搓了搓手,每次进宫看到太子表哥倚在那食铁兽身上她就手痒,恨不得也驯服一只,带着它招摇过市。
夏寒青拧了拧眉毛,“抓一只倒简单,只是驯服……”
并非他看不起言茵茵,只是食铁兽生性凶猛,难以驯服,那只团团也是他花了好些时间才驯服的。
茵茵压低声音,“嫂嫂放心,我自有办法。”
“那且等些日子,我差人去蜀州抓一只来。”
“好……”
言茵茵弯了弯眉眼,这才重新退回自己的位置。
旁边的简平拉了拉她,“你和夏将军认识啊?”
在简平心里夏寒青那等人物简直是触不可及,看一眼她都脚底发憷,更别提打招呼。
“不熟。”
“我看你们聊的很欢快?”
简平挠挠头。
她们还要再说些什么,便听着福乐一声高喊,萧则绪穿着身苏绣红色锦缎袍子从里殿出来,只是这手里头怎么还抱了一只奶娃娃?
这谁家的娃?
萧则绪有些无奈,拿着铃铛逗哄,从早上起来这小家伙就哭闹个不停,他抱起来便不哭了,一放下就开始闹得人仰马翻。
听澜几人轮流上阵每一个人哄得好,实在没有办法,萧则绪只能抱着孩子来早朝。
他坐在龙椅上,手法熟练地戳了戳婴儿的小脸蛋。
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心养护,小家伙长开了一些,没有刚生下来那般皱皱巴巴的,白白胖胖的小娃娃,醒的时候活力四射,挥舞着他的小拳头。
“诸卿请起。”
夏寒青站在下面张着脖子想看一眼孩子,却收到了萧则绪无奈的视线。
原本英武不凡、眉宇厉色的太子殿下此刻抱着一个孩子,看着隐隐却有几分慈父之态。
“敢问殿下,这是谁家的孩子?”
众人有人问了出来,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萧则绪的答案,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让他们太子殿下抱着上朝。
“自然是孤的儿子。”
静——
诸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
他刚刚说的是谁?
难道这个“孤”是一个人不成?
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众人的视线忍不住往活阎王的位置看了看,这是明目张胆给活阎王带了一定绿帽子啊。
这还能忍?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会打起来吧?
然而“活阎王”一动未动,神色正常,甚至看向那孩子的眼神都格外温柔。
“正好今儿都来看看,孤的嫡长子,萧澈。”
其声清脆朗声响在在场所有人耳中,像是有人搬着一块大石头啪地砸进了湖水中,惊起万分斑斓。
砸的他们每一个人心口,吓得人小心尖都颤了颤。
怎么连长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萧澈?萧?真的是长子啊?
“那敢问殿下这孩子的生母是?”
不会是宫里头的宫女厮混生出来的吧。
所有人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夏将军可真可怜。
莫名其妙被赐了一个男妻,现在男妻摇身一变坐上了龙椅,还弄出一个孩子来。
夏寒青感受到这些莫名其妙同情的眼神眉宇微蹙。
他们有病?
“嫡长子,自然是孤的太子妃所生。”萧则绪淡淡道。
嘶——
殿下还要封那个女人为太子妃,夏将军可怎么办?!
夏寒青被他们盯得后脊一阵发凉。
有什么好同情的?
很快这件事就被揭过去,折子呈上来不少,萧则绪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看着奏折,时不时逗两下。
早朝一如既往开展,经过一年左右的荒地开垦,燕云的粮食产量比之先前翻了一番,再加上通商税收,雪灾造成的损耗渐渐恢复怨气。
“爱卿,此等新种可不是上天赐予,你们该要感谢一个人。”
萧则绪笑笑,现在也是时候把真正的功臣引出来了。
人类的功勋不能安在神灵身上。
这不公平。
钟泓忙道:“敢问是何人竟有如此大的能耐?”
“那便蒲先生出来吧。”
随着福乐一声高喊,殿门外站了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男人,来人相貌英俊,只是身上还带着庄稼的土气,许是头一次见这等场面,看着有些许拘谨。
“草民蒲洼茂见过太子殿下。”
“蒲先生快快请起。”
萧则绪满面笑容。
众人狐疑地看了一眼蒲洼茂,平平无奇。
“若无蒲先生,我燕云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粮食,孤在这里代燕云的百姓要多谢蒲先生的功德。”
“不不不,不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