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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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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眼下西乙已被收入太极图,孟阆风也得以解救,她为何迟迟不变回人形?
  弑神枪也盯着那仍不断散发金光的莲花,渐渐不安:“娘的力量,很不稳定。”
  “怎么个不稳定?”九夜清问道。
  他回道:“她的力量正不断向外溃散,也不知是收不回来,还是她没打算聚回力量。”
  九夜清也看见一道道金光自摆荡的花瓣散出去,每散一道,金莲便缩小一些,直至只有三尺长宽。
  莫非那些发散出去的金光就是她的力量?
  他连忙飞身上去,来到金莲身旁。
  开合的花瓣轻柔的抚过他的脸庞,一下又一下,犹如羽毛般轻盈,似棉云般柔软,暖暖的又像春阳拂过。
  他抬手,小心翼翼触碰花瓣。
  花瓣忽然停下来,瓣尖搭在他手上,俏皮的卷着他的手指。
  九夜清惊喜的看着将自己手掌全部包裹的花瓣,她还识得他!
  他心疼的看着手上的花瓣,轻声劝道:“西乙已交给楚茭白处理,你可以安心和我回家了。”
  半会儿过去,花瓣缓缓松开,金光开始收敛。
  九夜清看着面前逐渐黯淡的莲花,就连方才不断的开合摆动也停止。他心中一慌,仿佛这是一朵毫无生机的普通莲花。
  他怒然仰头,质问天道:“你说她生而为苍生,但她有血有肉,有情有义,却在世间饱经磨难!你给她定下的使命,如今她已办到,你还要她如何!”
  “你若再不放过她,我便毁了天庭,要仙界遭灭,要你天道负罪!”威胁罢,他毫不迟疑的结出蚀天印。
  弑神枪将身一抖,周身火光闪动,也不惧天道,给九夜清助阵:“我的祝融火把天给烧穿个洞,应该没问题。”
  语毕,天上轰隆作响。
  西王母惊心动魄的看着高空翻涌的云浪,也不知是天道发怒,亦或仅仅回应。
  忽而,云雾消散,方才卷过九夜清手的花瓣猝然掉落。
  他连忙撤去蚀天印,摊开手掌接住。怎料花瓣穿过他的手,坠下去。须臾化作一缕白烟,清风吹过,眨眼消散。
  紧接着,又一片花瓣消失,直至十二片悉数凋落。
  他面色凝重的盯着仅剩的一颗赤色莲心,根本不明白这意味什么,是生还是……
  那个字想都不敢想!
  他正不安,莲心陡然闪烁,光亮耀眼无比,照得周遭好似白昼。
  待赤光收敛,就见一人静静躺在半空,正是初意。
  “娘!”弑神枪大喜。
  九夜清急忙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娇躯是温热的,也是一如既往的柔软。
  他激动无比,几乎落下泪来。
  “我们回家。”他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路过西王母身边时,九夜清没停留,也没落去视线,匆匆飞过。
  只留下警告的话:“而今她与仙界再无纠葛,再不是谁的义女,也不是谁的弟子,更不是任由你们召之即来的棋子!她是魔域的帝后!”
  西王母仍惦记太极图,飞身要追魔尊。
  弑神枪陡然挡住,喝道:“谁敢过来抢我娘,我便烧了谁!”他误以为西王母又要抓初意。
  以防她后悔,离开东天门时,弑神枪放了一把火。
  因祝融火无法扑灭,东天门从此成了一堵只能观赏,不可进出的死门。
  ***
  两个月后,魔宫。
  初意终于醒来,但她的记忆却停留在身为赤莲仙子之时。
  虽说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醒来,但清清楚楚记得竹林里差点一掌把她送去奈何桥的人是谁。
  就是面前这个正端着碗,说要给她喂药的男人!
  趁他转身去端药,她突然抓住他手臂,猛的一拽,两手迅速扣住他手腕,双腿钳住他腰,将他压在床上。
  “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不打了?”她叉腰抬下巴,颇有几分凶狠的架势。
  九夜清没有反抗,只是默默打量她。
  初意撸起袖子,正要好好教训他,报当初被打之仇。
  脑中倏忽闪过一段记忆。
  她想起来,佑圣真君后来与她说过,竹林那个男人不是食面怪,而是魔尊……
  方才拉满的气势,瞬间灭去大半。
  初意忐忑极了,脑子更是乱如麻。恰时,他勾唇,朝她淡淡一笑。
  那个传说杀人不眨眼,凶残暴戾的大魔头,会笑?
  初意只觉惊悚无比,心里禁不住打个寒颤。
  九夜清:“夫人莫不是忘了什么吧?”
  初意:夫人……显然不是说我,我和他是仇人。
  怎料他突然翻身,轻而易举将她反压。他反握她的手,与她亲密的十指交错。
  “夫人手心全是汗,这么紧张吗?”
  “哪个是你夫人?”初意开始不安。
  他笑道:“除了你,谁敢当我的夫人?”
  初意吓得瞪大了眼,浑身僵住,好似遭雷劈。


第六十六章 他的强势。
  即便过去整整两天; 初意依然像做梦一样,分外不真实。
  是夜,蚀天殿外的院子。
  初意警惕的看着前方,正坐在桌旁惬意品茶的魔尊。
  他和传言中的凶神恶煞截然不同。
  这两日; 不论她如何情绪不稳的质疑、怒问; 他始终耐心的与她解释; 从没冷过一次脸。
  性情这等温和,哪有半点令众仙惶恐的狠绝模样?
  昨日; 他将他们结识到相恋的过程一五一十说与她。
  话语她都听得懂,那的确是一段感人的故事,但在毫无印象的她听来; 这根本就是别人的故事。
  在她心里; 掀不动半分涟漪。
  “来尝尝这桂花茶?”九夜清的询问声陡然打断她的思绪。
  她看去,他恰好抬头; 视线落来,清澈的双眸盈盈带笑。
  看着他温柔似水的眼睛,她心脏不自觉怦怦几下。她努力尝试稳住心绪; 无济于事。
  昨日也是如此。
  似乎面对他的眼睛时,胸腔间的这颗心脏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初意上前,坐在他对面; 接过他递来的茶。
  桂花的香气扑鼻而来; 比天庭的桂花茶浓郁些,只轻轻一嗅,顿觉口鼻充盈花香。
  “趁热喝。”他建议道:“花香在齿间存留得久一些。”
  初意怔怔看着他。
  这话听在耳中异常熟悉,似乎她曾亲口说过,却想不起来何时说的。
  她没再细想,端起茶杯; 轻呷一口。
  热茶熨过舌尖,馨香即刻盈满口腔。正如他所说,齿间尽是花香。
  一口茶水淌过喉咙,咽下后,即觉沁人脾肺。
  她忍不住再饮两口,香味顺着鼻腔萦绕而上,袭入脑额,渐渐舒缓这两日紧绷的神思。
  初意陶醉在这安神的桂花香中,尚有一口茶在舌尖打个转,刚巧要咽下去。
  只听他冷不丁一句:“煮桂花茶还是你手把手教我的。”
  “咳咳咳!!”她半口气岔了一下,呛得要生要死。
  手把手教……他口中的‘手把手’总令她感觉出别样的促狭意味。
  九夜清起身帮她拍背,一边与她娓娓道:“那夜你说想喝桂花茶,我便连夜去采摘新鲜桂花,回到屋中,你教我掰花煮茶。许是茶香思春,你我情意放浪,性致渐浓,一滚就滚去了榻上,龙凤颠倒,整宿未歇。”
  这不害臊的魔头!
  “停停停!”初意推开他的手,叫他住口。
  他戏谑的笑问:“听懂了?”
  她羞愤的咬着牙槽:“你说的很直白,想不听懂都难!”
  九夜清满意的点点头。
  坐回位置,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补几句:“忘记与你说,魔宫的桂花的确有增性思春的效用。待会儿夫人要是心燥体热,无需扭捏,只管开口,为夫定全力以赴。”
  “……”这下不只是脸,她两只耳朵都红透了。
  纵然不知他话里几句真假,但她脸皮薄,羞耻得很!
  初意赶忙放下茶杯,好似里头装的是洪水猛兽,犹豫一下,又推远些。
  她暗暗呼两口气,怀嗔的瞪着他:“你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动机,不仅将我骗来魔宫,还尽说那些荒谬可笑的话!”
  “荒谬可笑?”九夜清端杯的手一顿,反问道:“哪些话荒谬可笑?”
  初意这几日被他限制在魔宫,想回仙界也出不去,心里多少积恼,加之刚才被他戏弄一道,更添怨念。
  一张口,句句扎心:“你我是夫妻这种话,难道不荒谬可笑?我是捉妖除魔的地仙,即便丢了一些记忆,也断不会和你有感情上的纠缠。”
  “哦?”他目光陡然凉下来,比初秋的冷月还要凉上几分,睇着她,道:“捉妖除魔又如何?阴阳护法二人便是一仙一魔的夫妻,宋景和当初身为除魔的将领,不是照样入赘魔族,娶了被他追遍三界的魔女?你怎就断定不会和我有感情?”
  初意拼命找着反驳的理由,振振有词道:“那日在竹林,你打我一掌,假若不是佑圣真君出手,我就会命丧你掌下。你我是仇敌,怎可能与你生情?”
  她哪里晓得,这事是九夜清心头的一根刺……
  “那日的争端,我本愧疚在先。既然你又提及,且当作否定你我夫妻之情的证据,我便不得不争辩几句。”他语气倏然严肃起来,当真要与她摆道理辩驳。
  “竹林争端的起因是你将我误认为食面怪,二话不问,对我大打出手。我几番避让,只是抵御,你却越打越来劲,且招招致命。如若平常,我取你性命易如反掌,念及你年纪小不懂事,才打出一掌想要摆脱你。你还认定那事是我有错在先?”
  对九夜清而言,这些话太过严厉。不论是不是她的错,他出掌也是万般不对,他不该措辞如此强硬,非要与她争论。
  还不是眼下被逼无奈,不得不用些激烈的手段让她正视现实。
  这招很凑效。
  纵使不爱听那句‘你年纪小不懂事’,她也被驳得无话可说。
  毕竟他在理,那日追根究底是她先出手。
  但在初意有限的记忆里,他是魔尊,而她是崇敬武德星君的地仙,一心想要成为星君那样的战神。战神的任务就是守三界太平,保苍生安宁。
  所以她和魔尊的原则、立场皆迥异,即便竹林之事是场误会,她也不可能会答应嫁给他。
  可宫里的侍从也好,护卫也罢,还有那位魁梧彪悍的蒙将军,和看起来就满脑子鬼主意的军师,每次都会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她面前,也都都言之凿凿的说她和魔尊情投意合,夫妻恩爱无比。
  把她耳朵都磨出茧了。
  每一字每一句,即便深夜睡时,仍在耳畔回响不休,扰得她心绪烦躁,彻夜难眠。
  她就该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问。任凭他们说个天花乱坠,她自当这颗心又冷又硬,谁也动摇不了半分。
  但他们今天说,下个月就是她和魔尊的大婚之日……
  她纳闷,既然两人迟迟没完婚?又怎能称作夫妻?
  除非……
  初意突然想到什么,陡然睁大眼,惊骇的看着他。
  她脸色忽红忽白,声音也颤了颤:“你、你欺负了我?”
  “欺负你?”他似对这个词格外抵触,目光愈冷几分:“我所说的关于你我结识到相恋的一切,你全然听不进去。不但一再戒备,甚至认为是我欺负了你,你却不曾想过,那是你我二人情不自禁?”
  初意眉头微蹙,她没有记忆,清白稀里糊涂就没了,哪还能想象自己是情不自禁。
  “大婚在即,不论你愿不愿意,这事没得商议。”九夜清见她左右不愿承认与他的感情,纵使晓得她是失忆,也不由来了气。
  他不想逼她,却下意识采用强硬的手段。
  他实在没办法,假使她一直不能恢复记忆,他不可能放任她离开,再慢慢等待她再次爱上自己,心甘情愿返回魔域。
  他没有胸有成竹的把握,根本不了解她如今的心思。
  对他来说,与其忐忑的等,不如狠心的夺。感情的事可以慢慢谈,但必须先用婚姻把她留在身边,夫妻的名分才能令她稍稍安心。
  九夜清站起身,垂眸淡淡落去。
  “你不如冷静想想,我究竟对你抱有什么动机,才要说那些话骗你?因为你是西王母的义女?我可以用你换取一些有利于我的利益?可我如若说她才一直将你当作棋子,你大概是不会信我的话。”
  直到九夜清离开许久,初意仍坐在凳子上,目光随着茶水越来越淡的热气而沉寂下来。
  其实他之前讲述的过往种种,多少透露出,她就是一枚由天道创造出来,任仙界利用的棋子。
  比如,西王母被假冒的玄天上尊所蛊惑,把她派来魔域,意图夺取弑神枪。那次利用的,是她可以和魔体顺利融合的肉身。
  第二次利用的,是她对于魔尊的重要性。他们伺机设下埋伏,试图擒拿他。
  第三次利用的,是她身为天道神物的最终价值,救天庭于危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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