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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再这样了。也不再为难自己。
就这样想了一路,很快,制造基地的大门映入眼帘。
司机停好车,江行解了安全带,跟他说:“你一会儿跟着基地班车回主城区,车子留在这,不用熄火,也不用关空调。”
“好的,江总。”司机说。
两人从车后座下来,外面天气寒冷,北风乎乎得吹。好在走到晶圆制造大楼距离并不算远。
钟闻澈缩着脖子,躬着身,两只手抄在口袋中,顶着风往前走。
“不戴帽子吗。”江行看了他一眼抬手把他羽绒服的帽子给他扣上去。
又侧过头,拉紧了他帽子侧面的松紧。
钟闻澈愣了愣,有被一丝丝暖意暖到,颠颠跟在江行身后,却发现他既没有帽子,也没有手套。这么冷的天,就只穿了一件黑色短款羽绒服,连个毛领子都没有。
“江总,你冷不冷,我把我的手套给你吧。”
“不用,你戴着。”江行继续往前迈着大步,声音裹挟在寒风中,“你暖了就行,不用管我。”
“!!”这句话让钟闻澈脚步一滞,在呼呼的北风中忽然就上了一下头。
……嘶,这句话怎么好像也听着有点儿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暧昧,还有一丝丝撩人?
卧槽,不对不对,他特么怎么傻逼了?!
江老板是直男,不是渣男,跟他暧昧算个屁!钟闻澈赶紧晃晃头发把脑子里那抹不靠谱的念头挥出去。
进了晶圆制造1号大楼,视察了之前起火的那间工作间,又与基地新任建设负责人开了个会,听他们汇报收尾进度。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忙完这些事,天已经黑漆漆的了。
“江总,钟秘书,非常感谢你们百忙之中能过来指导工作。”负责人心情激动地直搓手,“今天晚上我做东,明天就是新年了,咱们一块吃个饭,吃澳洲大龙虾去。还请两位赏脸给我个机会感谢一下。”
“我们还有事。”江行淡淡说,“吃饭就免了。”
“别介,江总,您和钟秘书这大老远来了……”
“你负责好自己该干的工作,其他的不用管。”
基地负责人愣了愣,听出了他的意思,赶紧点头,保证说:“好嘞好嘞,江总,您放心。”
两人一起朝着门口走去。坐进车里,空调已经开了两个多小时,暖暖和和的,身上的凉意瞬间消失殆尽。
江行系上安全带,钟闻澈转过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位负责人还在风中给他们挥手告别。
“江总,这位大哥还是挺负责的,人也挺和蔼。”他实事求是说,“刚刚您那样拒绝它,实在是有点……过于直男了。”
“你想和他一起吃饭?”江行看了他一眼问。
“不想。”钟闻澈摇头。
“该拒绝的时候就要拒绝,不要优柔寡断,犹犹豫豫。”
“哦。”钟闻澈动了动嘴唇。
“明天就是新年,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江行打转方向盘,踩了一脚油门,“吃完饭再跨个年。”
“好。”钟闻澈继续点头,猛地又抬起来,“什么?!!跨年?”
他好像没听明白。
“嗯。”江行侧过头,胸口略微起伏,直视他的眼睛,说,“我能和你一起跨年吗,钟闻澈,没有别人,就你和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 私心
59
脑子里嗡得一声。钟闻澈原地宕机。
嘴唇木讷地张着; 震惊得说不出话,在仅存不多的清醒意识里,他蜷了蜷手指; 摸索到大腿外侧,偷偷掐了自己一把。
挺疼,说明不是在做梦。
“你不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一起跨年了。”耳畔再次传来江行的声音,在他的胸口轻微一撞,钟闻澈带着恍恍惚惚的眼神看过去; 正对上两道深深的目光。
“江总……”他小声喊了一声。
“嗯。”江行抬了抬下巴,“听见你心里的话了。”
钟闻澈:“…………”
郊区的马路很宽; 车也少,车子驰骋向前,道路两旁的路灯飞快向后;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一闪而过的路灯; 脑子里像是一会儿兵荒马乱; 同时思考着好几件事; 一会儿又像全全放空; 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一个小时后; 车子行驶进主城区; 到处是熙攘的车流人马; 临街店铺挂起来一盏盏红灯笼,橱窗与大厦也都被炫彩的霓虹灯勾勒点缀; 编织出这个城市即将跨年的浓厚气氛。
江行放缓车速,眼睛目视着前方; 问他:“一路都没有说话; 是睡着了吗。”
“……没有睡着。”钟闻澈收回思绪; 摇摇头; “就是有点懵,脑子乱七八糟,想不明白一些事。”
江行:“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总会明白的。先去吃饭吧。”
钟闻澈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没能接上话,侧过头看到身边的男人正微倚着车窗,五光十色的街景在背后一闪而过,为那张冰雕玉琢般的脸做了流动的点缀。
“你有很想去的餐厅吗?”江行问他。
钟闻澈回神,抿了抿嘴唇:“没有,我……去哪儿都行。”
“好,那就去我提前预定的那个了。”
“……”心脏咚咚两声,钟闻澈愣了愣,捏紧指尖,小声问:“江总,您是……之前就计划好了要跟我一起吃饭吗?”
“是,从国外回来的那天就问过你。但是,你说你要去相亲。”
钟闻澈:“…………”
这话说得直白又隐晦,让他莫名就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的愧意。
目的地临近,车子缓缓停进车位,江行预订的餐厅在主城区最繁华的商业街角,闹中取静,是一家私房菜馆。
独栋小楼,总共三层,白墙灰屋顶,古朴雅致。
室内装饰大气典雅,大厅里没有设立座位,从一层到三层都是一个个的包厢,走廊里复古雕花廊灯发出暖色的光,有种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情致。
服务生带着他们走到一间叫做“清风霁月”的包厢门口。
“二位先生,请进。”
江行转过身,宽大的手掌轻轻扶在身边人的腰后,示意他先走。
那本是一个很绅士的动作,几乎感受不到肢体的触碰,然而撞入钟闻澈的余光,却让他僵硬得差点儿踩了江行的皮鞋。
“江、江总,不好意思。”他赶紧闪了闪身。
“没事,你还不习惯,我理解。”
钟闻澈:“…………”
钟闻澈:“?????”
包厢房间宽敞,整洁,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两名已经在里面等的服务生接过两人的外套,平平整整地挂在衣架上。之后又捧过消毒杀菌湿巾,递到他们手边。
江行去洗手间洗了手,才拿了湿巾擦手。
钟闻澈偷偷瞄着他的样子,也去洗了手,再用消毒湿巾擦干。
“江先生,起餐吗?”服务生站在他身边问。
“嗯。”江行点头,“按照我要求的来。”
“好的,江先生。”
三名服务生相继出去,江行指指座椅,把桌上的两盘精致点心推过去:“饿了的话先吃点垫一垫。”
钟闻澈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饿还是不饿,或者说关注点根本就不在那上面。
他现在就想知道今晚江老板约他吃饭跨年的目的。
直男霸总与小gay秘书的跨年约会……???
就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对劲!
各种各样的想法与猜测涌上头顶,其中那个最大胆,最荒谬的似在竭力压过别的往最高位上挤,这种想法在此之前也出现过一下下,但存活不过3秒钟就被他扼杀在了摇篮中。
扼杀理由:他怀疑江老板对他有想法。
直男总裁对小gay秘书有想法,这种荒唐又可笑的念头不扼杀还留着过年嘛?!
钟闻澈走到桌旁坐下来,座位靠着大落地窗,一眼从窗子里看出去,璀璨的街灯就像在朝他眨眼睛。
看到江行也坐下来,他屁股往后挪了挪,很谨慎地收起腿。
默了默——
“那个,江总,您还是跟我透个底吧,”他实在是憋不住了,扑闪着睫毛大着胆子问,“我这还从来没被人邀请过1V1跨年,您这一直保持神秘,我心里有点儿慌。”
江行看着他,忽然笑了一声,钟闻澈看傻了,好像他还从来没看过江老板这样朝谁笑过。
开了眼了。
隔了片刻——
“钟闻澈,你不是直男吧。”江行冷不丁问他。
“啊。”钟闻澈懵了懵,“不是啊。”
“那你不应该反应这么迟钝。”江行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眼帘微掀,看着他,“你觉得,两个直男会一起约会,一起跨年吗?”
钟闻澈转转眼珠,思索了片刻:“会吧,比如两条一直没对象的老单身狗。”
江行:“…………”
谢谢,有被冒犯到。
“你是故意……”
后面的话未等说完,服务生敲了敲包厢门,走进来,打断了他。
她小心翼翼端着一盘精致的餐品,走到桌前,礼貌微笑:“您好,先生,第一道菜。私心。”
钟闻澈困惑地转过头,好像没听明白:“私心?什么意思。”
“先生,这道菜,名字叫私心。”服务生解释说。
“……哦。”钟闻澈的目光落到那道菜品上。
私心?好奇怪的名字。
那是一道甜品,糯米糍白团子,端端正正摆在椭圆形的餐盘中央,团子上淋了一层深褐色巧克力酱,上面还点缀着樱桃,草莓,蓝莓,浆果还有些许细闪闪的金碎。
精致又漂亮。
只是为什么要起这样一个名字?
他怀揣着好奇,看着服务生捏着餐刀,轻轻切开了那颗糯米白团子。
团子软糯的雪白内里赫然透出一颗心形的切面,就像一颗小小红心镶嵌在糯米白砂之中。
“哇塞,好奇妙!我明白它为什么叫私心了!”钟闻澈惊呼,“因为它把自己的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亮给我们看。”
服务生收了餐刀,笑了笑:“先生真有想象力。”
之后便礼貌出去了。
钟闻澈向来对于干饭的热情很高,又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好看的东西。
刚刚的问题暂时被抛到脑后,捏起餐勺,马上尝了一小口。
瞬间香甜的奶油混着浓厚的巧克力味道扑入口腔,包裹起他的味蕾。
他含着软糯的糍白团,惊艳得瞪圆了眼睛:“这份私心,好甜喔。”
江行没有动筷,“你品出甜来了。”
“嗯嗯嗯。”钟闻澈连连点头,“比我之前吃过的任何甜品都要甜,都不一样。”
“所以才叫私心。”江行喉结一滚,看着他的眼睛,清浅慵懒地说。
之后那句话更是跳脱于窗外的喧嚣,一字一寸砸进了他的心里。
“这也是我的私心,钟闻澈,我对你的私心。”
轰!
钟闻澈的脑海在那一刹那炸开一片空白,手里捏着的餐勺“咣当”一声掉在桌上的盘子里。
世界忽然就静止了,周围的一切也似乎都不见了,就只剩下眼前这个男人。
我的私心,我对你的私心。
他不傻,私心代表了什么东西还是明白的。
这是一种比“喜欢他”,“中意他”更坦诚,更有冲击力的表达。
钟闻澈僵在原地许久没说出话。
江行从他惊愕的表情移开眼睛,垂下眸,捏起一副干净的餐叉,在他那份没有动口的糯米糍白团上取下一颗红通通的小草莓,喂到他嘴边上,继续说道。
“其实,这道菜的本名并不叫私心,是我改的,上午通知了餐厅老板配合。”
“之所以这样做,不是我擅长玩浪漫的把戏,而是想让你明白,我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临时起意,这颗私心已经藏在我心里有些时日了。”
“我,是认真的。”
钟闻澈的心脏加速跃动,就像有只小鹿在胸腔里砰砰跑过。
他垂下眸,机械地抿下江行喂给他的小草莓,口腔里被一股香甜的汁液浸满。
咽下草莓果肉,他捏紧自己的指尖,胸口一下下起伏,轻声问:“可是江总,您……不是直男吗。”
从他刚穿过来那天意外“表白”的时候江行不就已经亮明了属性?
“我不喜欢男人。”这句话至今都留存在他深深的记忆中。
“我不是直男。”江行一字一顿说道。
钟闻澈:“?”
“或者说,在对你没有私心之前我是,对你有了私心,就不可能是了。”
轰!
钟闻澈的大脑再次空白,又被炸了一下,心脏在胸腔里一下下使劲鼓动。
江行不是直男?!
所以之前江行说得那些不对劲的话其实就是某种程度上试探他?
所以才感觉他有那么一次两次的都好像在撩他?
原来那都不是自己的错觉,是对情感最最原始的猜测和预判。
现在想想,都明白了。
钟闻澈闭上眼,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