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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也知道李宗瞿心烦,坐在李宗瞿身侧给李宗瞿出主意:“王爷,今日可是上元灯节。”
“嗯。”李宗瞿只是淡淡的回应着。
郑也就知道李宗瞿根本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又道:“今天上元灯节,很多未出阁的姑娘都会出来,你若是去了说不定就会有中意的。”
李宗瞿冷冷地瞥了一眼郑也,郑也什么心思,李宗瞿哪里会不知道。郑也是这都城里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定是又要骗拐李宗瞿去那烟花柳巷之地。今日是上元灯节,皇帝和淑贵妃到时候很可能会微服出巡,万一被撞见李宗瞿要作何解释?
李宗瞿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不去。”
“你若真的不去,等太子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可就真的轮到你了。”郑也故意引诱道。
李宗瞿微微侧身看着郑也眼神淡然:“你的意思是,太子也要娶亲了?”
郑也道:“这是自然,太子殿下可比您还要年长些呢,只是孝仪皇后崩逝的早,太子的殿下的婚事得由皇上亲自做主了。”
李宗瞿对旁人的事情向来漠不关心,唯独对太子李宗义的事情句句会听。不过他倒是很好奇,他这个一直沉着性子的兄长到底会娶什么样的姑娘为妻。
郑也继续说着:“这太子是过继给皇后的,皇后的母家百里一族向来都将太子把控的牢牢的,我想这太子妃断然会是百里一族的。”
李宗瞿点了点:“百里家确实是有个未出阁的女儿,只是那样的女子娶进门着实无趣。”
郑也趁机凑到李宗瞿的跟前道:“王爷,听说这教司坊里来了几位新姑娘甚是漂亮,要不要去看看?”
李宗瞿略带嫌弃的推开郑也靠过来的身子,冷漠道:“郑也,那种地方本王去了,那本王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你有什么清誉。”郑也嘲笑着道:“这整个国都谁不知道你宁王殿下是出了名的狡猾阴险,你当初年纪不过六岁就把太子拐到你的屋子里,之后把太子反锁在屋里整整一日。若不是照顾太子的嬷嬷及时发现差点酿成大祸。”
李宗瞿不以为然道:“那是本王年幼无知,谁还没点子黑墨水。”
郑也继续翻旧账道:“那你把和硕公主李明月乔装成男孩逛窑子的事情呢?”
“那是她求着本王,本王才带她去的。”李宗瞿不觉得自己有何过失。
郑也翻出了自己的必杀技:“宁王殿下,您的脸皮还能再厚点吗?你上回去了一趟大祭司那里摔坏了大祭司的罗盘,要不是大祭司大度没说出去,你这就是大不敬,皇上必然罚你。”
李宗瞿想起来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不是你让本王去问问大祭司你的桃花运在哪里的吗?不是你本王怎么会误砸了大祭司的罗盘?”
郑也伸出手来捂住李宗瞿那张嘴:“你要是不去,我可就去了。上元灯节这么好的日子,我可不想和你个大老爷们过。”
郑也还没来得及松手已经被李宗瞿伸手就是一下翻倒在地上,李宗瞿冷声呵斥道:“郑也!你下次再乱碰本王,本王就卸了你!”
李宗瞿向来易怒,又不喜人触碰,倘若眼前的人不是郑也,怕早就被扔出去了。
杞国上元灯节的夜晚最是热闹非凡,街市上点缀着各种各样的福灯,还有女子孩童喜爱的兔子灯,以及飞来飞去的走马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郑也本想着李宗瞿都这么义正言辞了一定不会跟着自己出来,谁知道此人本就是心性难定之人,说着不来腿却很实诚的跟在了郑也的身后。
郑也也是后悔带着李宗瞿出来了,李宗瞿这张脸长得本来就“张扬”,这路上的姑娘全都齐刷刷看他去了,愣是显得郑也像是李宗瞿的小厮。
郑也便想着直接拉着李宗瞿直奔教司坊去,却忽然被李宗瞿大力推开。郑也顺着李宗瞿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女子头戴幕篱,幕篱被女子的长萧轻轻撩开,幕篱之下是这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只那女子脸如水杏,琼姿淑质,微醺青黛眉下是一双琉醉杏眼,眼角微挑,樱唇轻启,梨云含笑。女子身携异香,像是能勾人魂魄。
郑也见李宗瞿看那女子有些发痴,凑到身旁问道:“这是谁家姑娘?你见过吗?”
“不曾。”李宗瞿除了妹妹李明月见过的姑娘还真没几个。
郑也忽然玩心大发道:“不如跟上去问问。”
李宗瞿却淡然道:“这样会不会唐突吓到人家姑娘,本王跟你可不同。”
郑也道:“你若是不去的话,下次可未必见得着了。这么好看的姑娘,不知道要便宜哪家公子了。”
李宗瞿不搭理郑也,逆着人群走去。
“喂!你去哪啊?你还回来吗?”
郑也此刻已经站在教司坊门口了,他本不打算走了,可李宗瞿跑了,郑也怕他真的因为一面之缘强抢民女,便也跟了上去。
李宗瞿远远在后面跟着那姑娘,见那姑娘和身旁的丫头渐渐地好像离开了闹市,乘着一叶扁舟去了湖中心,二人在一个略带偏僻的小亭子里下了扁舟。李宗瞿站在远处眺望着,却看见了太子府的都尉魏驰,而在都尉魏驰身旁那人分明就是太子李宗义。
郑也也看到了远处的太子李宗义,疑惑地长大了嘴:“太子这是在密会佳人啊。”
李宗瞿的面色并不好看,他向来不喜欢别人跟自己抢东西,尤其是太子。
郑也瞧着那女子觉得有些眼熟:“这姑娘长得倒像一人。”
“何人?”李宗瞿问。
郑也回答:“王爷还记得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吗?大理寺卿许清风跟这女子有几分相似。我本来也是没见过许清风的,只是去年陛下想给许清风安排婚事,结果被太后婉拒了,太后向来喜欢许清风又总觉得一般女子配不起许清风,便说许清风还小,先缓议婚事。太后拒婚,这样的事情我还真没见过,我便想偷偷去瞧一眼这许清风,果然不是池中之物。我猜这女子定然就是那许清风的妹妹许清如。”
李宗瞿瞥了一眼郑也淡然道:“你果然还是对宫里这些八卦感兴趣,宫里老婆子的嘴怕还是没你来的碎。”
郑也看着远处亭子中的二人,又道:“王爷不觉得奇怪吗?若那女子就是许清如怎么会和太子有牵扯?”
李宗瞿冷眼瞧着亭中的郎情妾意的景象莫名心烦,也是被郑聒噪的有些怒气,一声不吭的直接绕到郑也身后就是一脚,顺势就把郑也踹下了湖里。
湖中传来巨大的声响,吓了许清如一跳,本来李宗义递给许清如的定情簪子差一点就掉到了地上。
太子都尉魏驰往湖中看去,只见远处是宁王李宗瞿和掉落在水中的定国公府公子郑也,也是一愣,立马回头对太子李宗义道:“太子,是宁王。”
作者有话说:
作者:咋肥四鸭暴躁小老弟?
李宗瞿:闭嘴!
(李宗瞿不喜欢太子的原因都在后面会有解说的哟,包括为什么女主没和太子在一起的原因也会有。各位小天使稍安勿躁哦。)?
第三章
许清如紧攥着手里的簪子顺着李宗义的眼神往岸上看去,许清如是记忆中第一次见到传闻里的李宗瞿。也是隔得远看不大清楚他的面目,只知道此人是皇帝的爱子,有些骄纵。
李宗义站到许清如的跟前将许清如挡住,李宗义很清楚让李宗瞿看到自己和许清如私会会发生什么,按照李宗瞿的性子肯定会去皇上那里告状,但若真是如此也好,李宗义可以和皇上直截了当的谈娶妻一事。
对岸的李宗瞿拎着掉进水里后湿漉漉的郑也一路拖着地离去。
许清如站在李宗义的身后小声询问着:“太子……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李宗义回过身来,低头轻声道:“清如别怕,没事的。”
郑也被李宗瞿拎了一路,好不容易才从李宗瞿的魔爪中挣脱开来。
郑也浑身都是水,本来要拿去送给教司坊姑娘的折扇也被弄毁了,心中有些气愤,本想发作,却又发觉李宗瞿阴冷着脸。
“王爷?”郑也小声道:“王爷,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不了换一个。这女子也没多漂亮,再说了何必和太子过不去。”
李宗瞿本也想着既然人家看着两情相悦自己又何必掺和,可郑也这番话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李宗瞿向来不把太子李宗义放在眼里。李宗义不过是攀附了孝仪皇后得到了百里一族的帮衬这才当上了太子。李宗瞿越想越气愤,也不搭理郑也独自回了宁王府。
是夜,
李宗瞿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都是那女子的画面。若是李宗义娶了许清风的妹妹,那岂不是等于李宗义有了太后和许家的帮衬?这怎么看都不利于李宗瞿。但究其根本还是李宗瞿内心的嫉妒,李宗义本来出身就要比李宗瞿还要低上一截,可偏偏就是当了太子。
倘若李宗义如同世人所言那样温良,或许李宗瞿还会钦佩他几分,可偏偏李宗义是个擅长伪装的,在他那层面具之下,是如何一副利欲熏心的模样,李宗瞿都是清楚的。
渐渐地李宗瞿睡着了,梦里他瞧见了那个头戴幕篱的女子,他轻轻的走进她,把幕篱缓缓抬起,她那通透的眼眸如同一汪静渠撞入李宗瞿的眼眸中,酥骨如仙,她眉眼间的笑意一点一点融入李宗义的心房,他能想象触摸到她肌肤时那柔嫩的质感,他的喉结微微抖动着,想要靠近她的芬芳,却不料一盆冷水将他浇醒。
李宗瞿被自己的春梦所惊醒,这还是李宗瞿第一次梦到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女子。李宗瞿身上燥热异常,还有些细汗在他的头顶,他有些恍神,那真实的触感让他身心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不喜欢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必须再见她一面。
此时外头的鸟叫声渐渐清丽,王府护卫董楼走了进来,看着还躺在床上有些失神的李宗瞿问道:“王爷,今日要进宫见贵妃娘娘吗?”
李宗瞿微微抬眼看向董楼问道:“许清风的妹妹许清如是不是李明月的伴读?”
“好像是的,王爷怎么突然关心起许清风的妹妹?”董楼不大明白。
李宗瞿嘴角带着笑意:“是了,本王定是见过她的,”
李宗瞿乘马车入宫,李宗瞿每日都有和淑贵妃请安的习惯,主要也是为了借机接近皇上。
只是今日李宗瞿没有直接去给淑贵妃请安,而是去了凤栖宫。
李明月因为撕了画卷被先生告到了皇上那里,今日便被罚在内屋里绘制丹青,不画完便不许她出来。许清如闲来无事帮着在凤栖宫里修剪花草。
李宗瞿走近来的时候,许清如还未曾注意。李宗瞿一眼就看到了许清如,他站在凤栖宫门旁,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曾经贪玩翻/墙到凤栖宫,却不想正好撞见了李明月,李明月以为进了贼,吓得大哭。为此李宗瞿挨了一顿骂,本来还要挨罚,可那时候有一个小姑娘替他说了话,李宗瞿一直以为是个小宫人,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骁勇将军的女儿,难怪如此胆识。
许清如觉得身后似乎有人,缓缓转身,见一男子正站在她的身后凝视着她。这男子长得甚是好看,比起李宗义来五官更加的精致,他深色的衣服凸显他白皙立体的脖颈,墨色长发随意搭在肩上看着慵懒却又迷人。许清如手里还拿着剪子,一时看着有些失神,好容易缓过劲来,才想起此人应当是皇四子也就是宁王——李宗瞿。
许清如上前给李宗瞿请安,身子轻盈微微欠身道:“民女许清如参见宁王殿下。”
“许清如。”李宗瞿的薄唇轻喃着,是了,便是许清如。
许清如想起昨日自己和太子见面被李宗瞿撞见,生怕他是来威胁自己的,便后退了一步低着头问:“王爷可是来找公主的?公主在里头,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来。”
许清如后退一步,李宗瞿便靠近一步,他的视线从未从许清如的脸上移开,他问道:“你怎知本王就是宁王?你见过本王?”
许清如当然不能说昨日一事,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私会可是大忌,万一被李宗瞿拿去当了话柄,太子李宗义就会遭殃,许清如的名节也会不保。
“宁王殿下貌美,宫里何人不知。”
李宗瞿没有料想到许清如会这么说,眼神变得温柔谴锩:“哦?本王只是因为貌美而出名的吗?世人不也说本王阴险狡诈吗?”
许清如不懂李宗瞿的意思,只道:“民女不怎么出宫,宫外的人怎么说民女不知道。”
“四哥哥!”李明月透过纱窗已经看到了李宗瞿,高兴地在里头挥舞着她那满是墨水的脏爪子。
许清如也不管皇上的嘱咐,直接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笑着道:“四哥哥许久不来了,自从小的时候把我吓哭之后,就不敢来凤栖宫了,都是在尚君行宫见的面。”
李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