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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堂上势如水火,支持李宗渠的人越来越多,而支持李宗义的官员有一部分是因为李宗义有皇长孙。若是这样想来,李允希的死,只对一人有利。
那便是,李宗渠。
那李允希刚开始那么黏着李宗渠,二人宛如父子,便可见李宗渠其心可诛。
李宗义捏紧了拳头,心中一个恶毒的念头再一次冒了出来:既然李允希那么喜欢李宗渠,那便让李允希去做他李宗渠的儿子好了,让他们“父子”去地下相会。
这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李宗义的心稍稍有些松弛了下来,他不停的安慰着自己,他不是故意杀死李允希的,是李宗渠对李允希的关心,害死了李允希。
他没有错!他是国都的太子!他怎么会有错!
李宗义恶毒的念头越放越大最后迫使着自己接受这个结局。
李宗义靠在门上,捂着自己的心口,让自己稍稍放松,他不能让人看出任何的端倪,因为很快帝就会派人来寻他。
果不其然,不过半晌功夫,便听到门外魏驰的声音:“太子殿下,您有休息吗?帝派了人来,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李宗义扶着墙壁缓缓的站起身来,用力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他走向屋子里的铜镜,迫使自己的脸看上去和平常一样。
之后李宗义安然坐在椅子上,沉声对外头的魏驰道:“出了什么事?”
魏驰可不敢说出口,虽然那小皇孙在李宗义眼中并不讨喜,可这毕竟是李宗义的儿子,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万一李宗义发起狠来连魏驰一并处罚可怎么好。
魏驰多了个心眼,便假做不知道:“属下也不清楚,只是似乎挺紧急的,太子殿下要不先过去?”
李宗义手里握着笔,可笔在纸上却抖得厉害,一个字都写不下来。
李宗义将笔丢到一旁,沉着脸推开了门:“能出什么事情?”
魏驰不答只是让李宗义去长宣殿。
长宣殿内,氛围变得紧张而恐怖,所有的人都绷紧了一根弦,谁也不敢先开口。
李宗义赶到的时候,李宗渠正被帝罚跪在地上。
李宗义故作不知问道:“父皇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帝握紧着龙椅上的龙头,略带愤怒道:“有人害死了皇长孙。”
“什么?”李宗义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冲着周围的人大吼了一声道:“谁干的!”
帝想让李宗义平静下来,便稍稍平缓道:“还在查。”
李宗义看向跪在地上的李宗渠,冷哼道:“本宫记得本宫走之前李允希可是跟你待在一起。四弟不用跟本宫解释一下出了什么事情吗?”
李宗渠只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先是莫名其妙被帝呵斥罚跪,随后又被李宗义询问此事。可李宗渠心里知晓他同李允希无冤无仇如何会害那孩子。
“皇上……这其中定是出了误会。”许清如担心李宗渠上前为他开脱道。
李宗义此刻已经决定咬死李宗渠不放了,便冷声道:“宁王妃此言差矣。本宫倒是觉得四弟自己生不出儿子来,这才记恨本宫的儿子,所以趁着本宫不在对李允希下了黑手。”
李宗渠气得站起身来,狠狠瞪着李宗义道:“李宗义!你说什么?那孩子是在我进去换衣服的时候走丢的,中间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你的孩子出了如此大的的事情,你不查真凶,在我这里公报私仇?”
李宗义见李宗渠气得发抖,反倒是高兴起来,冷眼看着李宗渠道:“四弟如此激动,怕是被本宫说重心里事了吧。四弟当初花了那么多心血将清如从本宫这里抢走,如今还想抢本宫的孩子!”
“你!”李宗渠举起拳头就要狠狠地揍李宗义一顿,可谁知还未动手,就被帝呵斥住了。
“成何体统!都给朕跪下!”
帝拍案而起,气得双目带着杀气。
殿内众人皆跪在地上不再出声。
帝看着自己底下的两个儿子,冷声道:“真是朕的好儿子,一个连孩子都看不住,一个当爹的没了孩子,还在这里翻旧账。你们一个个的根本不关心这孩子是死是活!”
李宗义跪在地上,故作伤感道:“父皇,儿臣自然是难过的。可儿臣更想知道是谁害死了他,总不能让他魂魄不宁吧。”
医官抬起头来小声道:“皇上,此事是否该同大理寺卿一同审理。”
许清如心里冰凉,此事关系到李宗渠,为了不徇私如何会让许清风来审理,医官此话倒像是话里有话。
帝思忖片刻,这才打定主意道:“既然李宗渠你没有办法撇开嫌疑,那么你便去牢里待着,等查明真相再考虑是否放了你。”
许清如爬李宗渠身旁护着李宗渠,不让侍卫拖着李宗渠,许清如哭着对帝道:“皇上!宁王忠孝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皇上应当先查明原因,再做定夺。”
帝似乎已然下定决心了,冷声道:“皇长孙是跟着李宗渠出去之后出了事,那么他如何证明清白?除了他之外,伺候皇长孙的宫人以及靠近过摘星楼的宫人都要抓起来细细审问,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谋害朕的皇孙,朕必要杀了他!”
作者有话说:
论人渣是如何养成的?
看看李宗义就知道了。
第五十五章
李宗渠被关入大牢惹得全城百姓议论纷纷。
妇人A:“你说宁王殿下好端端的做什么要害死太子殿下的长子?那孩子与宁王有什么恩怨?”
妇人B拽过妇人A到角落小声道:“这皇家的事情总是说不清楚的; 尤其是太子同宁王,这宁王抢了太子的心上人还不够,连太子的儿子都不放过实在是狠心……”
妇人A也气愤道:“说的对; 幸好这杞国的太子不是宁王……否则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上位这杞国百姓铱哗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
两个妇人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许清如头戴着斗笠快速穿过市集,直直往大牢去。
帝虽然狠心将李宗渠押入了大牢,可还是顾惜李宗渠的,将此事交给了大理寺卿许清风和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
许清风在大牢门口等候多时; 见许清如匆匆而来,看了看身后并无旁人跟随; 拉着许清如进入了大牢。
大牢里阴暗潮湿; 关押的大多都是罪无可赦之人。大牢里的血腥味浓重; 让许清如不由得用手捂面。
李宗渠被关押在大牢溏淉篜里的最里面,那间牢房稍微宽敞一下,可也阴冷得很。
许清如打了个哆嗦让许清风打开了牢门。
此刻的李宗渠正蜷缩在墙角有些昏昏欲睡; 许清如温热风手掌轻轻抚摸在他略微冰冷的脸庞上; 引得李宗渠终是睁开了眼睛。
“清如……”李宗渠的声音有些轻柔; 他似乎很疲惫。
许清如拉过李宗渠的手; 却看见李宗渠身上似乎有伤痕; 背上甚至还带着些许血迹。
“怎么会……谁干的?”许清如看着自己带血的双手,声音颤抖的问着李宗渠。
李宗渠惨白的双唇微微亲启,他拉着许清如的小手; 安扶着道:“清如别担心,我没事。”
许清风低着头站在二人身后; 幽幽开口道:“按照杞国的规矩; 无论是谁入了天牢免不得要先打二十鞭以儆效尤; 我本想免了的……谁知东宫的侍卫魏驰来了; 说要亲眼看着……看我打的轻,他索性自己动手了……”
“他混账!”许清如转身怒视着许清风,这是许清如第一次对着许清风发脾气。
许清风知道妹妹心疼李宗渠,可许清风更清楚包庇李宗渠只能让这件事情更加的不明朗,让外人更加揣测宁王狼子野心不守国策,到时候太子再添油加醋胡说一通,宁王的声誉算是彻底毁了。
许清如紧紧拉着李宗渠的手,忍着眼泪,哽咽着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许清风上前一步急忙道:“我已经派人给宁王上药了,只是大牢里湿气重,想要这么快好怕是不行。”
李宗渠看着低着头哭出声的许清如,轻轻用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柔声道:“清如,我会没事的。我没有杀李允希,父皇会信我的。”
许清如抱住李宗渠,也不敢抱紧生怕他的伤口裂开,她轻轻用额头抵着李宗渠的额间,小声道:“从前都是你护着我……这一次换我护着你。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你白白遭了此罪。”
“好。”
李宗渠嘴角带着一抹疲惫的笑意,双眸虽然暗淡了不少,却依旧紧紧看着许清如,生怕她担心过多。
许清如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李宗渠的身上,轻声道:“夫君,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李宗渠自然是信许清如的,在他眼里没有人的话能让他如此信任的了。
当下只能找到真正杀害李允希的凶手才能救李宗渠,许清如一刻都不能再耽搁了。
许清如离开了大牢后便立即进了宫,自从李允希坠楼而亡之后,摘星楼便被团团围了起来。
“让开!”
许清如对着拦着自己的宫人吼道。
宫人纷纷跪在地上道:“王妃恕罪,皇上说了,自今日起谁都不能靠近摘星楼,除非有皇上手谕。”
“为何本妃不能上去?难不成上面有什么本妃不能看的?”
许清如坚信,若李允希当真是坠楼而亡那么一定会有蛛丝马迹残留在摘星楼顶上。
“王妃不要为难奴婢。”宫人低头道。
“让王妃进去。”常嬷嬷忽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淑贵妃的金玺。
宫人看见金玺吓得跪在地上道:“常嬷嬷……这实在是不可!皇上说了除非是皇上手谕否则……”
常嬷嬷冷哼一声道:“怎的?贵妃娘娘病着便叫唤不动你们了是不是?这摘星楼是后宫妃嫔的住所,那便是由淑贵妃管着的。你们怕是忘了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是何人了吧。”
宫人哪里会忘记,皇上得知淑贵妃生病难以治愈,甚至不惜割自己身上的血来入药,皇上对淑贵妃的爱意怕是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有如此殊荣的女子了。
宫人面面相觑,随即只好任由着许清如上了摘星楼。许清如刚上摘星楼忽然觉得头昏眼花,也不知道是畏惧着高楼还是自己的身子虚弱了。
许清如扶着栏杆,在上面缓慢的走着,栏杆上干净无痕,没有丝毫磨损,可见李允希很有可能是直接越过了栏杆……
那么他极有可能是被直接抛出去的……
能有这样的腕力的只有男子,尤其是习武的男子。
这样一来宫里的宫女太监便可不能了,难道是侍卫?
可宫里的侍卫那日都在宴席旁守护着皇上,不可能有人途中开溜只为了杀死李允希。
许清如在摘星楼里来回走着,微风轻轻吹起她的衣角,随即在摘星楼的内侧她看到了一片残余的衣角。
那是李允希的衣服。
可这衣角并不能证明是谁将李允希从这摘星楼丢了下去。
许清如在摘星楼里随意的翻找着,摘星楼虽然废弃已久,但还保留着杨妃当年留下的东西。
其中桌案上的笔引起了许清如的注意,按道理这摘星楼常年无人居住,这笔上面怎么会有墨渍?
许清如将那笔取下来细细查看,这墨居然还是舒国刚刚进贡的夕墨,这夕墨不同于其他的墨,此墨极为金贵,一般只上供给皇亲国戚。而且此墨之所以取名夕墨还因为此墨同别的墨不一样,专门是用来写密信的,写在纸上的字只能保存几日便会消失殆尽。像这样残留在笔上的墨不出几日也会自然消失。而这只笔定然是有人这几日刚刚用过的。
那么谁有夕墨?
李宗渠不爱读书众人皆知,所以帝从未赏赐过他夕墨。
难道是……
可,李允希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许清如拿着手里的笔心中恍惚,她知道李宗义心狠手辣,可难道他真的会为了嫁祸李宗渠而下此杀心吗?
许清如不由得脊背一寒。
桌案上的纸皆已经泛黄,看着是许久无人用了。
许清如拿着这支笔下了摘星楼去找帝。可帝并不愿意见许清如。
小太监拦着许清如道:“王妃回去吧,皇上说了此事吏部尚书会同大理寺协同查明此事,断然不会冤枉了谁。”
许清如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吏部尚书同大理寺,吏部尚书不敢得罪太子李宗义,断然不会同许清风好好合作,这样一来,等等到他们查明怕是李宗渠就要被李宗义弄死了。
许清如将笔递给小太监道:“公公可知陛下有赐给谁夕墨过?这夕墨出现在摘星楼实在是蹊跷。这舒国是在我父为国捐躯之后才成为了附属国,这才开始年年进献夕墨。杨妃那个时候可是没有的。”
小太监看着这只笔,心中也是犯嘀咕,可他深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淡然道:“王妃,此事吏部尚书一定会查清楚的,更何况大理寺卿也会协同,王妃回去等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