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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信廷英俊的脸已经辩不清是什么颜色了。
六小姐只当雪兰是高兴了,抱着白雪走到盛信廷面前,“二姐夫,白雪其实很乖的,你瞧。”六小姐说着,抚着白雪的小白脑袋,耐心的教它道,“白雪,你看看清楚啊,这是你的二爹爹,二娘的相公,你以后可不许朝他那么叫了。”
“哈哈哈哈……”
这次忍不住笑出了声的是立在门口的喜鹊。王嬷嬷听了喜鹊的笑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喜鹊憋着笑,脸色憋得通红。
盛信廷站起身来,“六妹妹和你二姐姐正好一处作伴,我有事出去一趟。”
六小姐抱着白雪,扬着白雪的小爪子,“白雪送二爹爹了!”白雪却极不配合的哼着。
盛信廷望了一眼笑得直不起腰的雪兰,走出了正房。
六小姐抱着白雪,凑到雪兰身边,低声道,“二姐姐,我瞧着二姐夫似乎不大高兴了,是不是他真生白雪的气了?”
雪兰收回了笑,拉着六小姐坐在小炕上,“你放心罢,你二姐夫岂会和狗一般见识。”
“二姐姐,”六小姐的声音忽然一高,“白雪可不是狗,它是我妹妹。也是你妹妹!我都想好了,我是家里的老六,它就是老七,我们家正好是七仙女!”
七仙女……还和狗一起论……
这次雪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二姐姐,你是怎么了?生病了么?”六小姐关切的问雪兰,雪兰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六小姐拉着雪兰,“难得今日秋高气爽,二姐姐,我们去花园子里转转好不好?”
雪兰自然不会驳回了六小姐,带着白雪和几个丫头一起去了花园里。
陪着六小姐一玩就是一整天,待到了晚膳时间,盛信廷也回了来,三个人一处用了晚膳,六小姐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去。
到了掌灯时分,雪兰沐浴过,坐在锦杌上擦着头发。盛信廷从一旁拿起干帕子来,帮着雪兰一起擦着头发。
“你真是想好了?”盛信廷的眉头皱得更紧。
雪兰从铜镜里看向身侧的盛信廷。烛光摇曳,镜中人的脸有几分黯然,只有他手上的动作一直轻柔认真着,一下又一下,似抚着世间最好的宝贝。
“我没事,你要放心。”
盛信廷抬起头来,回望着镜里的娇妻。她笑容嫣然动人,眉眼皆有神采,在那眸光流动中,似向他传递着一种信心,两份安心。
“好。”盛信廷捧着雪兰的青丝,吻了吻,“我定然与你同在。”第四百二十五章 计划
郭福烧头七,雪兰和盛信廷坐着马车赶往岁县。乔六一家早在县衙的后院住了起来,乔六等在叶府祖宅,见将军府的马车来了,乔六急忙着迎上前去,“大兰子,你回来了。”
马车缓缓的停下来,雪兰扶着盛信廷的手下了马车。雪兰今日穿着一身素白砑罗裙,梳着低低的抛家髻,头上未戴一支珠钗。盛信廷着一件月白色的交领直裰,夫妻二人皆穿白,神色也比往日淡了许多,特别是雪兰,从下了马车开始,双眼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要把阿福葬在哪。”雪兰下了马车就问乔六。
“阿福一直喜欢河边的小山,我想把他葬在那里。”乔六低着头。
雪兰淡然一笑,眼泪跟着话语一起落了下来,“是啊,那样阿福定然能看到我们小时候常常游水的小河,也能看到我们常去采果子的小山,看到山水,他也定然不会觉得孤单。”
乔六早已抽泣起来,“大兰子,你别说了……”
盛信廷深深的叹口气,拉住了雪兰的手,“别耽误了太久,快和乔六一起去小山那边罢,那边的人早已经候着了。”
雪兰拿着帕子拭去了泪水,去郭福家里看着人抬了郭福的棺木,去了小河那边的山上。
小河一旁的山并不是很高,山上有几棵星星两两的树木,从前雪兰和乔六一直喜欢上山来玩,因为离得河近,他们还时常在河边捉鱼,带到山上来烤鱼吃。
小河依然清澈,小山依然显得孤单,只是少了郭福,似乎一切都改变了。
雪兰看着郭福的棺木一点点的放在挖好的土坑里,一旁的下人们一锹接着一锹往黑色的棺木上添土,那略黄色的土洒在漆黑的棺木上,让雪兰想到了当年他们还小,雪兰和郭福一起推土包。那时候,并不懂事,只说给各自建个坟,然后两个孩子就都哈哈的笑……
往事似乎就在眼前,又似乎远在天边。
雪兰的眼泪随着那土落下的节奏,汹涌滚落。
待土炕被堆成一个土包时,雪兰已经泣不成声。
“阿福,你回来!都说好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玩闹的呢,你不讲信用!”乔六哭着跪倒在郭福的坟前。
雪兰哭得更厉害。
头顶飞过了几只哀叫着的乌鸦,树叶似乎为这哭声动容,黄叶纷纷飘落了下来。
秋天来了,郭福却再也不能回来了……
葬了郭福,雪兰似乎精神头都没了多少,盛信廷扶着雪兰回到了祖宅,雪兰接过洛璃递上来的热茶,勉强喝了口才道,“要不我们早些回去罢。”
盛信廷深深的望了雪兰一眼,“不再休息了?”
雪兰把茶杯交给洛璃,冷冷一笑,“许是正有人等着我们呢。”
盛信廷望着雪兰唇角边的冷笑,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今日的事,他最不想牵扯进来的就是雪兰!可是,雪兰自己都不想退缩。
马车如来时一般,缓缓走出岁县县城去,走在赶往京城的小路上。已是晡食时分,通往京城的土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影,路两旁树木林立,阵阵马蹄声惊飞了林间的鸟儿。
不知走了多远,忽然,林间响起了弩箭的声音,本靠在迎枕上的盛信廷忽然把雪兰拥在了怀里。雪兰扑倒在盛信廷的怀里,她抬起头来,与盛信廷四目相对,两个人眼中的坚定给彼此最强的信心。
弩箭没一支落在马车上,不多时,马车外传来了厮杀声。
雪兰扣紧了盛信廷的手,修眉不由得蹙了起来,“外面真的不会有事?”
盛信廷伸出手来,抚平了娇妻皱着的眉角,轻轻一笑,“现在定然不会有事,若是有什么变故时,我们都听得到。”
雪兰垂下眼去。
厮杀之声越来越小,已经不似原来那般猛烈凶狠了,没一会儿,韩琢的声音从外面传了来,“大爷**奶,一切皆如计划。”
盛信廷并未挑开帘子,他只淡淡的嗯了一声,韩琢似乎就知晓了答复,马车外的马蹄声又响了起来,那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近至远。
随着马蹄声的离去,马车也缓缓的跑了起来。
盛信廷低下头去,抚过了雪兰的留海,温和的说道,“我要去了。”
雪兰扬起头来,牵住了盛信廷抚着自己的手,“我也要去。”
本是要面临着千种危险,万种未知,盛信廷依然低眉一笑,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宠溺,“乖,你别去,我去就好,你去了我更要顾着你。”
雪兰不听盛信廷的话,只扯着他的手臂不放,口气有几分蛮横,“盛子晏,今日你若不带我去,你就试试你能不能脱得了身!”
也曾见她泼辣,也曾见她活泼,更见过她的善良,可是今日的她,有几分撒娇,又有几分任性,叫盛信廷的心忽然就是一软,不知道该待她如何是好了。
就是这么一晃神的空,雪兰攀紧了盛信廷的腰身,“你别想走,除非带上我!”
盛信廷皱了下眉,本是垂着的手忽然绷了紧。雪兰却抬起了脸,眼圈就在这时红了起来,“子晏,我知道你要击了我的穴位让我晕睡过去。可是我是真想亲眼所见,这个人到底是谁?即了解你,又了解我的人并不多!而且,他心狠手辣的杀了阿福,又敢在阿福下葬这一日伏击我们,这个人我太想知道他是谁了!”
一肚子拒绝她的话,再难出他的口。盛信廷皱着眉抚了抚雪兰的脸,“我带着你去,但是你必须和南月在一处。”
雪兰点头,跟着盛信廷走出了马车。
马车外盛信廷的马早已备了好,雪兰低头把自己的砑罗裙撩起挽在了腰间,抬头看着盛信廷,“好了。”
没了罗裙,只露得雪兰那条月白色的绸裤,不显她拘泥,更衬出她几分英姿来。
盛信廷抬手揽住雪兰的腰,双脚一点地,跳离了马车,稳稳的坐在了一旁的马背上。“坐好了么?”盛信廷握着雪兰的腰肢,雪兰仰了下身子,抬过一支腿,扬起脸来,正好看到盛信廷英俊的面容。
再坐直起来,雪兰就坐在了马鞍上。
“坐好了,相公!”
盛信廷提着缰绳,猛击马臀,马儿跑了起来,很快就离开了马车。
第四百二十六章 桃花坡
盛信廷和雪兰骑着马一路而去,上面有引路的护卫,后面跟着南月和三个贴身护卫。前面的护卫一指东方,“大爷,在那边!”雪兰顺着那护卫所指,看了好一会儿,没看到什么。她抬头看盛信廷,盛信廷了然的笑着,提着缰绳朝东方而去。
雪兰不知晓盛信廷和护卫到底看到了什么线索,一队人马转转兜兜,到了京城外的桃花坡。桃花坡因为上面长着几棵桃树而得名,离京城并不算远,四周没有人家。
到了桃花坡的附近,前方的护卫勒住了马,盛信廷也把缰绳提了紧,他微蹙着剑眉,看向桃花坡的四周,“这里?”
护卫点头,先下了马来。盛信廷这从马鞍上跳下来,他抬手又把雪兰也抱了下来,几个人朝着桃花坡上而去。
已是秋天,桃树上星星两两的结了几个并不算大的桃子,周遭似乎再没有一点多余的声息,整个桃花坡都显得诡异极了。
雪兰握紧了盛信廷的手,盛信廷朝着她一笑,雪兰转眸看向桃花坡上。远远见得,桃花坡上有一间草亭,雪兰皱了皱眉,从岁县的路上,走到现在,到了这里,却半个人影没看到,雪兰停住了脚步,“是不是调虎离山?”
雪兰的话声刚落,桃花林中响起了笑声。那股笑声如午夜复仇的鬼魅,笑中含着狂野,时断时续,时隐时现,在这片安静的林子里,这笑声更似催命的急令。
盛信廷把雪兰护在身后,从腰中抽出宝剑。一旁的离开跟着南月几个也抽出了宝剑。忽然,从四面八方,响起了一轻风声,雪兰再看时,桃林的四周已经围上了许多黑衣人。黑衣人个个黑绸覆头,手提宝剑,这一次倒比从前好了许多,皆能看清他们的面孔。
“盛信廷你也有今日!”随着这一声似阴还阳的声音响起,黑衣人自觉的分站两旁,让出了中间一条小路来,一个穿着亮灰色直缀的男人由远而近。
男人持着一把纸扇,扇子当住了他的脸,只能隐隐看得一双似发狂的双眼。
灰衣纸扇,这样的装束,雪兰总觉得眼熟得很,她一时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待那人越走越近时,他把纸扇一合,看向盛信廷身后的雪兰,“叶雪兰,好久不见呐!”
雪兰双唇一抿,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眼前之人是他——邵佑常!
邵佑常束着头发,头上只别着一支碧玉簪,早年轻瘦的身形早已不见,此时的他腰比从前圆了许多,原本狭狭的脸如发起的馒头一般圆润。邵佑常的双眼还似从前那般,如刀子直盯向雪兰的身子上,他把扇子往掌心中一拍,“不错,叶雪兰你嫁人之后,倒比从前漂亮了!”
南月提剑一指邵佑常,“再看我家奶奶仔细一会儿挖了你的狗眼!”
“哟哟,这妞厉害啊!”邵佑常把目光一转,看向南月,色眼闪着淫光,“放心,一会儿疼完你家奶奶,我就疼你!”
南月羞得满面通红,提剑就要刺邵佑常,却被雪兰一把拽了住,雪兰直看向邵佑常,“邵佑常,你没有离开京城?!”
邵佑常冷笑一声,抬起扇子一提雪兰,“你以为你借着盛信廷的势力能把我灭了么?我告诉你,叶雪兰,那你就错了!当初你恨不能置我于死地,可是,老天并不想让我亡,我活下来了,而且我活得很好!”
“不过倒是你,”邵佑常的胖了许多的脸上,堆起了笑来,那笑容有几分嘲弄,几分自得,“以为败了我的人,还在他们身上巧妙的贴了你的信号,其实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盛信廷,我不用这一招,怎么会把你引到桃花坡来呢?今日桃花坡,就是你葬你的地方。”
“你活在谁的手底下?”盛信廷忽然开始说话,令邵佑常闻言看向他。
邵佑常嘿嘿的笑了两声,“盛信廷,不管我在谁的手底下,现在你也看到了,是我要灭了你,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