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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怔了怔,忽然拿起桌上的拜帖:“何文青的女儿?”
“对,就是何文青,何大老爷便是叫何文青。”妇人连忙说道。
老夫人连连冷笑:“好,老身倒要看看,是哪个混帐作死作到老身头上了,来人,把老身的大枪抬出来!”
武安侯府老夫人李锦绣,以一柄长枪横扫三军,是护国长公主何惊鸿麾下第一猛将,后由太祖亲自赐婚,嫁于当年的武安侯世子陆忠,她除了是武安侯府老夫人,她还有另一个封号,忠勇夫人!
片刻之后,何大老爷带着何苒终于走进了惊鸿楼最上面的一间雅室。
一进去,何大老爷使感觉到四周的气氛不太对,接着,他便看到了一位有些眼熟的夫人。
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起来了,这不是武安侯夫人吗?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对方又是女眷,他说了几句话便退出去了,由着家中的女眷与武安侯夫人寒暄。
可这一面,对他而言却是印象深刻。
没错,这位就是武安侯夫人。
而坐在最上首的那位老夫人,何大老爷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
不怒自威,何况,这位老夫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像是在冒火了。
“你就是何家的大小姐?”
何大老爷怔怔一刻,才明白过来,这不是在对她说话。
何苒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可有纸笔?”
李锦绣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她没用人搀扶便站了起来,径自走到何苒面前:“你说你要什么?”
“我要纸笔。”何苒轻声说道。
分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啊。
李锦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对何苒说道:“你跟我来。”
接着,这一老一小扔下屋里的其他人,走进了旁边另一间屋子。
进了屋,李锦绣便指着案上的文房四宝:“你写吧。”
墨已研好,纸已铺就,显然,李锦绣早有准备。
何苒一笑,这么多年了,锦绣还是那个粗中有细的锦绣。
她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几笔,接着放下笔,含笑看着面前的老人。
李锦绣上前一步,拿起那张墨渍未干的纸,只看了一眼,她的眼圈儿就红了。
“你,你,你”她瞪着何苒,这个给她当孙媳妇都有点小的姑娘。
何苒轻声笑了:“世人都知你擅使长枪,可我却知道,你的身上永远藏着一柄匕首,一长一短,都是你的兵器,但你玩得最好的,却是短刃,一寸短一寸险,我的马上将军,其实最擅长的,是一刀致命!”
话音刚落,李锦绣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黑土那个王八羔子没有耍她,大当家真的变小了!
何苒伸出脚尖,抵在她的膝盖上:“我最烦跪来跪去的,做人的精气神儿就是这么跪没的。”
李锦绣噗哧笑了,她的大当家,变得只是年龄和样貌,可是那说话的口气,做事的风格,却是一点也没有变。
“大当家,这些年您去了哪里?”
“没去哪里,我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到这里了,至于这中间的几十年去了哪里,恐怕只有鬼知道了,我反正是不知道。”
何苒大喇喇地坐下,和刚刚那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判若两人。
第28章 送盆菊花(求月票求打赏求订阅)
李锦绣忽然想起自家那个不省心的大儿媳给孙子订下的亲事,我的那个老天爷啊,大儿媳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想把大当家抢过来给她当孙媳妇?
想到这里,李锦绣就哪里哪里都不好了。
这样的事,她怎么敢想,怎么敢啊。
就这么一会儿,李锦绣脸上如同四季飘过,何苒轻笑:“我不是何家女,我只是借用了她的身份而已。”
李锦绣先是一怔,随即便大喜:“不是最好,那何家可不怎么样,回头我就给阿臻寻一门亲事。”
“嗯,该说亲就说亲吧,那位真正的何大小姐,恐怕还在襁褓里时就被她亲爹掐死了,你那儿媳若是还硬拽着这门亲事不松手,就只能迎娶何家的奸生女了。”
何苒语气淡淡,这件事,她从一开始便猜到了。
人生不过就是一场戏,每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她也不过是演了一个角色而已。
李锦绣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那何家,也真不是东西!大当家,我想个法子,让您从何家脱离出来,从此和那一家子虎狼没有了关系,您看可好?”
何苒摇摇头:“不用,他们还有用。”
至于何家还有什么用,何苒不说,李锦绣自是也不敢再多问。
“大当家,我听说锦衣卫的钟意去过真定府了,您看这是不是那人的主意?”
何苒笑了笑:“还用问吗?她让晋王打了脸,心中惶恐,便又想起我来了,刚好听说真定府的惊鸿楼满城寻找老祖宗,她便派了锦衣卫过去了。”
听到何苒提起晋王,李锦绣心头一动:“大当家,您知道晋王?您认为晋王为人如何,可担大任?”
何苒看着李锦绣,眼中的笑意渐渐消失:“我养大了爷爷,还要再接着养他的孙子?”
李锦绣吓了一跳,连忙又要跪下,忽然想起何苒不喜欢让人跪,只好硬着头皮站好:“大当家,是锦绣想岔了。”
何苒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李锦绣身上:“李锦绣,我问,你只需回答是或者否。”
“是。”
“你与晋王可有联系?”
“是。”
“晋王派出的杀手可是你的人?”
“否。”
“这些年来,你可有训练过杀手?”
“是。”
“近十年来,北直隶几宗大案的杀手可是你的人?”
“否。”
“李锦绣,你的杀手是否派去了边关?”
“是。”
何苒颔首,换了一个口吻:“好,说说吧,你和晋王之间的联系。”
“我与他之间的联系,其实也只是他单方面的,每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他都会让人从晋阳给我送一盆名菊。”
何苒蹙眉:“就这?你收下了?”
李锦绣不屑地冷哼一声:“自从大当家您说过菊花是啥东西之后,谁送我菊花我就想揍谁!”
“哈哈哈哈哈!”何苒纵声大笑,她手下的姑娘,全都被她带歪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掰回来。
“晋王除了给你送菊花,还给别人送过吗?”何苒笑够了又问。
“没有,我查过,要么就是他做得太过谨慎,要么就是确实没有。”李锦绣说道。
“嗯,好吧,给我安排个住处,我要在京城里多住些日子,还有,联系扬州知府劳光怀,他这会儿应该已经进京了,安排一下,我要见他。”
何苒懒懒地靠在宽大的椅子里,她借用了人家外孙女的身份,总要为那对可怜的母女做些事情。
“对了,快要打起来了,你要早做准备。”何苒提醒。
李锦绣神情一滞,看向西边:“大当家,您是说晋王?”
“是啊,就是他,在起兵之前,他总要先搞出点事情来,我猜他要搞的事情,便是龙椅上那位的身世吧。”何苒语气淡淡,像是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小事。
李锦绣大吃一惊:“大当家,您是说那位的身世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就看有没有人去查,查得够不够深了,我说过,这世上没有永久的秘密,只看有没有人想让那秘密暴露出来。”
李锦绣一脸错愕,莫非她们武安侯府忠心耿耿保着的,并非周池的子孙,而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抱来的假货?
何苒挥挥手:“昨天我让小八吵得没有睡好,我在这里小睡一会儿,你让人把小梨和小八带过来,哦,对了,小梨是我的新丫鬟,她这会儿和小八在马车里等着。”
听到丫鬟两个字,李锦绣就脑壳疼,大当家上一个丫鬟是谁来着?当然就是左小艾那个老不死。
敢往她府里放细作,你等着!
何苒闭目假寐,如果晋王够聪明,是一定会在皇帝身世上做文章的。
还是那句话,这世上的确没有永远的秘密,就看有没有人去查去挖了。
若是几十年了,还没有暴露,要么是洛阳铲挖得不够深,要么就是上面的盖子盖得及时,这边挖一点,那边就给盖上了。
何苒笑出声来,周池啊周池,你死就死了吧,却还要留下一个烂摊子,你是故意的吧,以为我总有一天会出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呵呵!
等在外面的何大老爷终于等到了消息,武安侯夫人告诉他,老夫人非常喜欢何苒,要把她留在身边,至于这惊鸿楼的另一位东家,还用问吗?就是武安侯府老夫人,那位大名鼎鼎的忠勇夫人。
何大老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惊鸿楼的。
惊鸿楼的另一位东家是武安侯府的老夫人,那么这惊鸿楼,就不再是姓何,而是改姓陆了?
何大老爷回到客栈,留在客栈的长随便告诉他,刚刚武安侯府的人来了,带走了何大小姐的行李。
何大老爷的脑袋晕晕沉沉,他不过是去了一次惊鸿楼,就弄丢了一个女儿?
没错,现在何大老爷心里,何苒已经是他的女儿了,这样的一棵摇钱树,他疯了傻了才不认她做女儿,他又不是阎氏那个蠢货!
罢了,京城的惊鸿楼就让给陆家吧,好在这对何家有百利而无一弊,再说,真定府的惊鸿楼,鱼鳞册可都还在何家!
第29章 大打出手(求月票)
此时的何家,已经乱作一团。
老夫人回到府里,便叫来了两个儿子,何二老爷和何三老爷。
老夫人捂着心口,伤心欲绝。
那个恶妇,阎氏,让她在亲戚面前没了脸面!
听说阎氏从惊鸿楼支走了一千八百多两银子,以至于惊鸿楼周转不开关门大吉,何二老爷和何三老爷全都惊呆了。
“去阎家要钱,那个恶妇,她把银子全都搬去了娘家!”
老夫人一声令下,何二老爷和何三老爷便气势汹汹去了阎记笔墨铺。
惊鸿楼的伙计走后,阎氏又把银子数了一遍,说真的,她虽然能够一下子拿出二千两银子,可那都是银票,这么多白花花的现银,阎氏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些银子的成色都很好,阎氏越看越满意,可惜只有一千八百多两,如果能再多一点就好了。
笔墨铺子如今是阎氏的弟弟在管着,阎舅爷偶尔也会住在铺子里,因此,他在铺子里有一间卧房,平时上锁,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出入。
阎氏便把这箱银子藏在卧房的床底下,叮嘱阎舅爷好生看管,明天送到银号换成银票。
看看时辰,阎氏便决定回府了。
她带着拾红刚刚走出笔墨铺子,迎面便撞上了何家的人。
“你们怎么来了?”阎氏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可看到二老爷和三老爷一起出现,她还是有几分心虚。
“大嫂,咱家丢了银子,咱们是来找银子的。”何三老爷笑嘻嘻,他就是何家公认的笑面虎。
“三弟,你在说什么,要找银子去哪儿都行,你来这里是几个意思?”
话虽如此,若说阎氏不心虚那是假的。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在做事之前,已经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即使在做的时候,也觉得自己理直气壮,然而,现在别人找过来了,却忽然发现,之前的那些理由、那些底气,却通通派不上用场。
何三老爷冷笑一声,对身边的家丁说道:“去报官,让县衙的人过来亲眼看看,咱们何家丢的银子藏在哪里!”
家丁转身欲走,阎氏瞪大了眼睛,阎舅爷闻声从里面出来,看到气势汹汹的何家人,阎舅爷立刻急了,大声吼道:“姓何的,你们欺负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来人,把这群王八羔子打出去!”
伙计们拿起扫帚,抄起扁担,向何家人冲来。
何家人也不示弱,扁担扫帚?丢人现眼,何家的家丁可是带着白蜡棍子来的,打!
阎记笔墨铺之所以会开在广升街上,是因为这里有府学,除了府学,还有两家只收蒙童的学堂。
府学的学生里只有一小部分是当地的,更多的则是外县的,府学有专供外地学子住的宿舍,虽说也有食堂,可是学生们更喜欢来外面吃饭,因此,广升街上除了笔墨铺子以外,还有很多小食铺。
县学和州学虽然没在这里,可是年轻人全都喜欢扎堆,因此,有些县学和州学的学生也会大老远来广升街上吃饭,顺便找找老乡和过去的同窗。
这会儿正是用晚饭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小食铺里全都坐满了学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外面打架了,快出来看啊!”
学生们有的拿着包子,有的甚至端着饭碗跑了出来,食铺的老板们跟在后面,无济于事地喊着:“当心,别把碗打破了!”
于是,当何家的家丁带着县衙的衙役赶过来时,广升街上已经战火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