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苒看在何淑婷的面子上,也不会把何家斩尽杀绝。
而何家要付出的,也不过就是多养何淑婷几年,何家又不是养不起。
可是何志没想到,武骥会看上何淑婷,他更没想到,何夫人会有那么多的想法。
何志心里闷闷的,次日听闻武骥已经离开了西京,他这才松了口气。
说不定武骥只是一时兴起,过些日子就淡了呢。
只是令何志烦燥的是,从这一天开始,何夫人便整天给他吹枕边风,可能说得多了,何志竟然也觉得何夫人说得有几分道理了。
此时的何苒并不知道这些事,她正在给周沧岳回信。
周沧岳在信里告诉她,他刚刚打下一座县城,也不算是打下来的,虎威军还没开打,城门就打开了,出来的不是知县和县丞,而是几个衙役。
一问才知,知县和县丞早在几天前就拖家带口逃走了,就连县城里的大户也都跑了。
这些人逃跑的时候都在晚上,悄悄进行,城中百姓不知道,也不知道虎威军就要打来了。
如果他们知道,也早就跑了。
周沧岳告诉何苒,他受到了伤害!
他明明没有烧杀掳掠,可为什么那些人提到他们还是谈虎色变呢?
周沧岳的这封信,让何苒想起她曾经听到的一件事。
一个老太太告诉她,虎威军路过她们村子,把她们村子里的鸡全都给偷走了。
何苒给周沧岳回信:“你下令不能烧杀掳掠,但是执行得如何呢?虎威军那么多人,你能保证每个人都在严格遵守纪律吗?
肯定有人违反,违反的人你严惩了吗?
你队伍里的人,有因为违反军纪被砍头的吗?
砍了几个?
有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吗?
有几个?
被你砍头或者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是丐帮的吗?
别说丐帮兄弟一个犯错的都没有,我不信!”
周沧岳收到信后,看着满纸的大白话,尤其是最后那三个字“我不信”。
谁说他没有因为违反军纪砍过脑袋,他当然砍过,而且砍得不止一个,是很多。
周沧岳摸摸脑袋,何苒说得没错,那些因为违反军纪而被他砍头的,没有一个是丐帮的。
虎威军虽然以丐帮兄弟为主,可是仗打得多了,每场仗都会有俘虏,这年前各地都在打仗,当兵的都明白,当俘虏其实就是换个军队继续打仗。
否则苒军也好,虎威军也罢,为何越打人越多?还不都是这样来的。
被他砍头的,没有一个是丐帮的,都是这种俘虏兵。
何苒说她不信丐帮兄弟里没有违反军纪的。
周沧岳想了想,就是没有。
他把白狗、红豆和黄豆全都叫过来。
“咱们帮里的兄弟,有没有违反军纪的,我是说对老百姓烧杀抢掠的那种,有没有?你们说实话。”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白狗说道:“有是有,不过都按照帮里的规矩处罚了,比如王大毛,上次就是韩老大亲自处罚的,废了他一只手。”
周沧岳皱眉:“王大毛是哪个?韩老大为什么要处罚他?他犯了什么事?”
白狗说道:“王大毛是韩老大的手下,上次在兴隆镇时,他豁豁了一个姑娘,韩老大知道以后,就按照帮规处罚了王大毛,把他的右手给废了。”
周沧岳:“这么大的事,为何没有人告诉我?”
白狗:“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这是韩老大香堂里的事,也只有他们自己的人知道,要不是那天我看到王大毛少了一只手,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周沧岳又看向红豆和黄豆:“你们呢,像王大毛这样的事,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从小一起长大,红豆和黄豆看出周沧岳在强压怒气了,两人不敢隐瞒,把他们知道的一些事说了出来。
和王大毛的事情大同小异,都是犯了帮规,被自己老大处置的。
都是丢脸的事,各位老大处置完毕,自是不好意思往外说,一般都是过了些日子,这事翻篇了,才会传出来。
这些被帮里惩罚的,都是犯事比较大的,比如王大毛,豁豁了人家黄花大姑娘,还有跑到富户家里抢东西,把人家老娘推倒摔死的等等。
周沧岳越听越气,偏偏这些也不过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毕竟,各位老大都觉得家丑不可外扬,真正能传到白狗他们耳朵里的,都是闹得比较大,想瞒也瞒不住的那些。
至于偷东西抢东西的,这些都是小事,甚至没到用帮规惩罚的地步。
周沧岳气得一夜未睡,次日,他便命人把王大毛,还有那个摔死人家老娘的家伙提了过来。
这两个废了一只手,不能打仗了,可还在丐帮。
以前他们只是丐帮里的小弟,可是从战场上镀金以后,他们就不是小弟了。
对于因伤退伍的兄弟,周沧岳一直是本着哪里退下来就在哪里安置的原则。
丐帮四海为家,这些兄弟大多已经没有自己的家了,他们从军队里退下来,就由当地的丐帮分堂接收,重新干起老本行。
不过,他们虽然残了,但是没人敢欺负他们,他们在帮里的地位还会因此而提高,很多伤残的兄弟回到丐帮就做上了小头目,底下一群小乞丐。
让周沧岳生气的是,王大毛和摔死人家老娘的那个家伙,重回丐帮以后,居然也享受伤兵的待遇。
白狗亲自带人,到兴隆镇找王大毛时,差一点就不能把人带走了。
王大毛手下二十多个小弟,叫嚣着他们是虎威军,谁敢带走王大毛,就让虎威军来抄家。
白狗
白狗好不容易才把王大毛带回来,一进门就骂娘,他告诉周沧岳:“你猜怎么的,就那个被他豁豁的姑娘,已经投河死了!
那小子还跑到那姑娘家里大闹一通,让人家赔他一只手,他还要人家把另一个女儿嫁给他,那姑娘连夜跑了,现在也没回来。”
第319章 请你喝酒(两章合一)
摔死人家老娘的那个,名叫陶达,他被就近安置的地方,同样也是他犯案的地方。
那家苦主举家逃走。
人走了,房子还在,陶达索性搬进去,强占了人家的房子。
红豆和黄豆就是在这处房子里找到他的。
王大毛和陶达全都被带了回来,周沧岳当着几万将士的面,重新颁布军令。
军令一早就有,是他从苒军那里一字不差硬搬过来的。
然而,有是一回事,实施就是另一回事了。
“即日起,凡虎威军将士,必须遵守此军令!”
“即日起,丐帮帮众,凡入伍者必须遵守此军令,各堂主有视军令如无物者,有瞒报者,均按军法处置!”
“王大毛、陶达二人违反军令,残害欺凌百姓,按军令当斩,头颅悬挂三日,以儆效尤!”
“陈光,许四建监管不严,造成大错,各处四十军棍,罚一年俸禄。”
王大毛和陶达在被押解回来的路上还和白狗他们称兄道弟,不是打两下让帮主消消气就翻篇了吗?
“帮主,你不能杀我们啊,我们从你还是个小不点时就跟着你了,帮主,帮主!”
“帮主,饶我一次吧,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陈光和许四建同样脸色大变,他们万万没想到,帮主不但要砍了王大毛和陶达,而且还要连他们一起罚。
两人想求情,但是刚一抬头,便对上周沧岳冷如寒潭的眸子,二人全都打了一个寒颤。
这样的眼神,他们从未见过。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后悔。
是的,他们后悔了。
他们跟着帮主一路走来,从花子军到虎威军,从豫地到两湖,他们怎么忘了,现在台上那位不是黑妹了,他是周沧岳。
他也不只是叫花子头,他是坐拥千军万马的虎威军大元帅!
二人全都惊出一身冷汗,是他们糊涂了。
二人二话不说,扒了衣裳,咬着牙受了四十军棍。
王大毛和陶达已经被绑上高台,两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知道求饶没用了,只能咬着牙高声喊道:“老子十八年后又一条好汉,兄弟们,等着我!”
周沧岳:“到了下面别说自己是虎威军,也别说自己是丐帮的,这里没有你们的兄弟,虎威军和丐帮没有你们这样的畜生。”
王大毛和陶达一怔,忽然明白这是把他们开除出丐帮了,两人忽然就安静了。
虎头刀闪过,两颗人头落地。
正如周沧岳说的那样,王大毛和陶达的人头被送往他们各自犯事的城镇,高高悬挂在城门上,并且将对二人重惩的告示贴遍虎威军所过之处。
而这两人的身体,则在军营里挂了整整三天。
三天里,那两具没有头颅的驱体就那样挂在那里,令人望而生畏。
周沧岳想了很久,才鼓足勇气把这件事写信告诉了何苒。
苒姐会笑话他吧,一定会吧。
周沧岳写完信,却又不想寄出去了。
他把信折好,揣在怀里,仰面朝天躺到床上。
其实他躺的也不是床,就是一张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门板,被褥一放,就变成床了。
这已经是很好了,行军打仗,即使有门板,也要先给伤员用,他和所有人一样,都是席地而睡。
最舒服还是在襄阳的时候,住的是官宅,有大床,还有舒服的被褥。
周沧岳翻了个身,摸了摸放在胸前的信,何苒行军打仗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啊,对了,还有青苍山,何苒的老巢在青苍山,何苒在青苍山的时候住在哪里,山洞里吗?
周沧岳有点羡慕他那个师兄方无忧了。
方无忧被何苒抓到青苍山了,现在也不知如何了。
方无忧住在青苍山,那就相当于住到苒姐家里了吧。
这小子何德何能,居然还能住到苒姐家里。
天呐,在梦里他都不敢想。
周沧岳起身,找出那个随身带的小本本,在上面写下:见到方无忧揍他一顿。
要记上,免得回头把这事给忘了。
对了,何苒新近提拔了一个会盖房子的女官,这事都传到他耳朵里了。
大家都觉得奇怪,那女官不就是会盖房子吗?竟然能不通过官员考,就被何苒委以重任。
别人想不通的事,周沧岳却是一听就明白了。
何苒自己就喜欢盖房子,所以她也喜欢会盖房子的人。
这有啥奇怪的?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周沧岳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又见到苒姐。
苒姐考上大学了,她和几个同学跑到酒吧里庆祝,她的同学有男有女,他们说说笑笑,喝了很多酒。
他也坐在酒吧里,远远地看着他们,昏暗的灯光下,苒姐像是在发光,他很想走过去敬她一杯,恭喜她考上大学,可是他站起来,又坐下了。
身旁的兄弟看出他的局促,笑着打趣:“怎么,看上那妞了?想去就去嘛,就是喝一杯,又不是让人家做你的女朋友,有啥不敢的。”
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走过去,因为这件事,他被兄弟们嘲笑了很久。
周沧岳猛的睁开眼睛,梦中的一切历历在目,苒姐上大学了,那他呢?
上次他梦到用刀抵在那个无良生父胸口,逼那畜生说出了他的身世。
可是后来呢?
他有没有杀了那对夫妻?
还有外祖父留下的遗产呢?
他和苒姐差不多的年纪,苒姐上大学了,那他也年满十八岁了,外祖父的遗产,他可以继承了。
那他继承了吗?
还有他身边的朋友们,好像都是在道上混的啊。
上一个梦里,他已经做了小混混,身边的朋友都是和他一样的混混。
可是他们这种小混混,和梦里的那些兄弟不一样。
梦里的那些兄弟虽然也是在道上混的,但是明显不是小混混。
比他们的老大还要老大。
周沧岳索性不睡了,又给何苒重新写了一封信。
在信里,除了讲了他处置王大毛和陶达的事,还讲了他刚刚做过的这个梦。
当然,他没好意思说他在梦里见到苒姐了,他说的是他好像交了很多道上的朋友,那些朋友不是普通的混混,他也说不清他们的身份。
写完最后一笔,周沧岳吹干墨渍,他的心情忽然又美好起来了。
他重申了军纪,他打下了很多城池,他不用睡在冰冷的地上,可以睡门板了,他还有一个可以诉说心事,可以帮他想办法出主意的好朋友!
是的,何苒就是他的朋友。
他有很多好兄弟,但是好朋友却只有一个,就是何苒。
周沧岳的嘴角翘了起来。
在梦里,他想请苒姐喝一杯都不敢,可是在梦外,他和何苒喝过几次酒了。
有何苒请他的,也有他请何苒的。
在真定的那个小酒馆里是第一次,在京城老磨房胡同是第二次,在晋阳老张的铺子里是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