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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待少女因缺氧而胸口剧烈起?伏时,宁珩松开她的唇,一下又一下,轻柔地啄去她眼?角的泪花,“阿杳,别这?么看我。”
他试图让她放下芥蒂,“这?是夫妻间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地点稍有不同?而已。”
“你上次分明答应过我!”
宁珩坦然?,腾出?手指了下外面?的天,“我上次的确答应过你以后不在白日?胡来,可现在天黑了,阿杳。”
话落,青年?修瘦的手抚开少女交错的衣襟,露出?雪白深邃的锁骨。
漆黑的双眼?早已被欲,色密布,他绷紧下颌,便吻了上去。
温雪杳紧紧攥着宁珩的衣襟,连细瘦的指,节都因用力而过分泛白。
她紧咬着下唇,才让绝不该在书房这?样圣洁之地出?现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太胡来了,他怎能如此待她?
可那双黑眸中的猩红之色温雪杳太熟悉了,他绝不可能放过她。
意识到这?一点,在他抓着她颤抖的脚裸进,入时,她再无法抑制,低低的哭出?声来。
有那么一瞬间,宁珩盯着眼?前梨花带雨,却还咬着牙抱紧他的人,险些彻底失控。
屋外不知何时忽地下起?了雨,雨滴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窗花上,上面?贴着有一次温雪杳来书房给?他送饭时,闲来无事剪的一双喜字。
此刻透着屋内暖烛,倒衬得那一个字分外亲近,似乎也随着火光紧紧相拥,摇曳在暴雨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温雪杳眼?睛都睁不开了,才终于被人放过,拿宽大的外袍裹着抱着一旁的摇椅上。
黄梨木的摇椅冰凉,滚烫的皮肤与之碰撞,温雪杳霎时便是一抖,身下摇椅也随着她的轻颤晃了晃。
她当真是累乏了,此刻连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中只觉眼?前的烛火被人吹灭,她便彻底失了意识。
温雪杳的外衣方才弄湿了一片,宁珩只盯着瞧了一眼?,便浑不在意的披在了自己肩上。
他侧眸朝躺在摇椅上睡得昏沉的人凝视良久,直到眼?睛发胀才缓缓收回视线。
青年?踢了鞋,只穿了纯白的襦袜走在地上,本就小心翼翼,如此一来更是没有什么声响。
他蹑手蹑脚走到桌案旁,漆黑的眸子从那张桌案上扫过,脑中闪过方才的疯狂与少女伏在他肩头的低低泣音。
又可耻的出?现反应。
他的唇线僵直,俯身从桌案旁的竹篓中准确无误的抽出?那副最?为与众不同?的画卷。
窗外闪电劈下的白光滑过青年?如玉的脸颊,他一言不发、沉默地靠近桌案后的书架。
手在其中一排一探,书架连同?背后的墙面?便裂开一道巨缝。
宛若深渊巨口般,死死凝视着面?前同?样在凝望它的青年?。
半晌,青年?抬步走进黑暗中,只听?有一道机关扣动的细微响声,墙面?缓缓阖上。
屋外,暴雨如瀑,足矣掩盖一切微不足道的异响。
可本该在摇椅上熟睡的少女,却在这?时缓缓掀开眼?眸。
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水珠,她怔怔朝着那道书架后的墙面?望去,只有她自己知晓,自己此刻的心脏是如何在狂叫,更胜过窗外轰隆震颤的雷响。
暗室内,宁珩就着微弱的夜明珠光亮垂眸看向手中的画轴。
他没有点燃暗室内的灯,便纵身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看着手中的画。
为何偏偏是今日?阿杳先他一步来了书房?
为何被他落在书案上的偏偏就是这?幅画?
他时常有翻开旧画的习惯,可却鲜少会?将这?种画作带出?暗室,记忆中这?似乎是唯一的一次。
偏是这?唯一的一次,就险些被阿杳看到。
这?莫不是冥冥中的指引与暗示?
此时暗室内,宁珩一身诡异的女子衣裙披在肩上。
四周。
墙上、桌上、书架上,满是一个人的小像。
有明眸浅笑,又落泪垂思。
有稚嫩青涩的她,也有妩媚动人的她。
这?些她全是一个人,温雪杳。
此刻沉睡在书房里的少女。
对在黑暗中窥伺她的人毫无防备的少女。
许久,宁珩握紧了手中的画轴。
他清楚,现在他依旧有机会?,就像是一种暗示,告诉他——只要他稍稍出?声,便足矣唤醒在外面?疲懒酣睡的人。
让她挣开那双沉睡的眼?,看清眼?前的一切。
然?而当他纠结的视线落在手中,那双稳健的手忽地一抖,画卷掉落在、轱辘翻转展露开来。
画中人衣衫半褪氤氲在水中,月光勾勒着少女玲珑的曲线。
漫天飞雪下,一切既污浊,又圣洁。
他的心尖忽地一刺。
仓皇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温雪杳连因方才发生在书房的事都能吓得哭出?声,她又怎么能接受这?个暗室中更疯狂的他?
宁珩久久的沉默下来,心中陷入前所未有的纠结。
屋外,温雪杳同?样也在抉择。
方才宁珩便是转动书架第五层的镇石,便打开了书架后的那间暗室。
此时只要她伸出?手微微一转,就能看到他瞒着自己究竟藏了些什么。
没错。
就是藏。
因为方才温雪杳眼?睁睁看到宁珩将竹篓里的那副檀木卷轴的画拿了进去。
她忽地想起?方才一人在书房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打开那副卷轴,只是后来宁珩忽地出?声喊住了她。
后来她又被人抱着胡来一遭,更是将那画卷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若不是她有在雨夜难以安睡的恶习,换做寻常,怕是早已累的瘫睡过去,更别说会?发现这?间暗室的秘密。
那样岂不是正?中宁珩下怀,便让他轻易就得逞了?
以温雪杳的性子,这?日?在书房内发生了这?般事,她是绝不可能再提起?这?日?,更别说要去寻那副画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所以他究竟是藏了什么,为何要故意分开的她的心思,不让她看那幅画?
一墙之隔,是同?样纠结的两个人。
宁珩盯着散落在脚边的画,只要他出?声,便能唤醒温雪杳,让她知晓一切。
好的他、坏的他。
深爱她、想独占她。
完整的他。
他垂眸半晌,小心翼翼将手中的夜明珠放在一旁的书架上。
随后,他缓缓退出?暗室,轻手轻脚将暗室的门重?新关上。
宁珩心里无比清楚,这?一刻,这?一个举动,已是他做出?的选择。
他要藏起?自己。
扮演她喜欢的模样,终其一生。
第50章 一更
第二日早晨; 两人起的都有些迟。
温雪杳同宁珩说今日季婉婉给她?下?了帖子,邀她?去明?月楼一叙,今日中?午便只好让府上的小厮给他送午膳。
“明?月楼的酒酿圆子不错; 应当是你喜欢的口味,但你少吃些,那圆子不太好克化。”宁珩边整理着腰封; 边同温雪杳道。
“是么?”温雪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记下?了。”
两人在屋里简单用?了点早膳,宁珩依旧是不喜早上进食,只简单喝了两口粥; 就撂下?勺子。
温雪杳掀起眼皮不动声色睨他一眼; 复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淡淡道:“阿珩哥哥; 我昨日瞧见书房的竹篓里有几幅不错的字画; 季姐姐早听闻你的名?号想买一副收藏,我能不能今日出门前替她?挑一幅?”
说这话时; 温雪杳的目光垂在自己的碗里; 大颗稻米瞧着饱满又圆润。
宁珩轻笑了声,“你瞧上哪一幅直接去我书房拿就是。”
温雪杳脸上扬起笑,嘴角挤出一个?小小的梨涡,“随我挑?”
宁珩颔首,声音带着纵容,“随你挑。”
“那我便不同你客气了。”
宁珩嗯了声; 宁十一刚好叩响房门。
房门本就敞开着,他坐在桌前稍稍抬眼; 便能与站在屋外候着的人对视上。
宁珩朝着宁十一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稍等; 然后又扭头看向温雪杳,嘱咐道:“昨夜北大街那里发生了命案,你今日去明?月楼时最好绕开那条街。”
温雪杳认真点头应下?,才问:“怎么会好端端的发生命案?”
宁珩摇头,同时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沉声道:“我暂时也不知,此事乃是昨天夜里突然发生的,皇城司还?没来得及处理,我也是刚才听十一提了两句,说好像是一户屠夫杀了人。”
按理说这种?普通的人命案,本轮不到宁珩亲自过问,但这桩案子却不同,那屠夫不是冲动之下?杀了一个?人,而是将?一家老小都杀了!
不过温雪杳向来胆子小,涉及细节,他便没有与她?多说,只道让她?今日出门时避开那条街。
“放心吧,我今日不往那里走。”温雪杳同他保证道。
等宁珩走后,温雪杳也没再继续用?早膳。
大清早听了这么一桩事,实在令人没有什?么胃口。
她?命小暑让车夫将?马车备好,自己则去了书房。
见到温雪杳,看院子的小厮朝她?躬身行了个?礼,“夫人。”
或许是心虚作怪,温雪杳连对方的脸都没敢看,便匆匆点头走进书房。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心跳声仿若擂鼓。
她?几步走到岸边,折起裙摆,弯腰在竹篓前蹲下?。
纤细柔白的手指随意在竖在竹篓里的画卷上来回拨了拨,连她?自己都想不通她?来这一趟到底是想看什?么。
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那些画轴上,因为那一对画卷中?根本没有她?想看的那一副。
昨日果然没有看错,他的确是将?那幅画收走了。
所以他不想让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温雪杳从竹篓中?随意抽出一卷,也没有拆开看看里面究竟画的什?么,其实她?早没了旁的心思。
葱细的手指捏着画卷,指腹有些用?力,便从指甲下?的软肉上透出一层淡淡的粉色来,粉色的尖端是一抹紧张又局促的白。
她?直起身子,怀里抱着画,目光却一眨不眨落在眼前的书架上。
书架背后,就有她?想要知晓的秘密。
要不要看?
宁珩说过,这宁府便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
但温雪杳很清楚,她?所能去的地方或许并?不包含这里,她?觉得自己能进去一探究竟无非是钻了他话中?的空子。
所以,究竟要不要进?
其实在早晨找借口想来书房时,她?心中?就有了打算不是么?
然而当真相当真触手可及时,却又忍不住心生退却之意。
温雪杳在那面书架前定定站了良久,久到安排好出门事宜的小暑都寻到书房来,她?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听到院中?响起的脚步声,那截伸出去的细瘦手腕猛地收回。
仿佛有人在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般,分?明?什?么都未来得及做,自己却先心虚的惊出一层冷汗。
“夫人?”
温雪杳隔着书房的门同院中?的小暑应了声,“诶,我在这儿。 ”
话落,她?将?怀中?的卷轴抱得更紧,快速背转过身,朝着书房大门的方向逃也似的小跑离开。
“夫人你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的?”小暑瞧了眼温雪杳,正欲将?帕子递给她?,对方先一步摆了摆手,拦下?她?的动作。
“无妨。”温雪杳摇头,她?晃了晃怀中?的画卷,解释道:“约莫是方才找画急了些,一会儿风吹吹便散了。”
说完,她?又岔开话题催促道:“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别去的迟了误了时辰,让季姐姐久等便不好了。”
小暑没再多言,亦步亦趋地跟在温雪杳身后。
等到温雪杳上了马车,四下?无人,她?才缓缓长出一口气。
半晌,又忍不住自嘲一笑。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将?自己吓得六神无主了。
若要让她?真瞧见那暗室,一定瞒不过宁珩的眼睛。
她?无奈地笑了声,掏出怀中?的帕子擦拭掉额头上的汗。
等她?重新稳定思绪,才同驾车的车夫叮嘱道:“待会儿去明?月楼时记得绕路而行,避开北大街。”
“晓得嘞夫人,今日宁侍卫已经嘱咐过了。”车夫应了声,马车摇摇晃晃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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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外,宁珩与宁十一一前一后驾马回来,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宁珩,一张脸黑的似被墨染过一般。
宁十一还?在想方才听到的事,“世子,你说这世上怎会有像张屠夫那样?的人?竟能如此狠心,将?自己的妻子与她?娘家一家五口人全都杀了。”
宁珩沉着脸,一时没接话。
宁十一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摇头道:“那屠夫也是,本就是他有错在先,明?明?是个?粗人屠夫,与人小娘子相看前照实说就是。他倒好,竟为了将?人娶进门,竟说自己乃是秀才之身。”
“所以你觉得,是那屠夫骗了他的娘子在先,她?娘子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