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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锦姝打开信,只见上边写着:金坪巷春意赌坊阿孔
把信塞进袖,王锦姝转身出了茶楼,上了马车,对马夫道:“去金坪巷的春意赌坊。”
马车穿过东街,拐进了金坪巷。
“主人,前边堵了。”马夫拽紧缰绳。
王锦姝探出头去,见到前边围了好多人,她下了马车,问道:“离春意赌坊还远吗?”
马夫道:“前边就是了。”
王锦姝微微皱眉,钻进了人群。
“真是惨呀……嘶……”
“哎呀呀,留了这么多血……”
“小孩儿别看了别看了!”
“四楼呢,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得残废吧!”
“肯定是脑袋先着地的……啧……”
“……”
王锦姝终于钻了进去,只见最里边中间用白布盖着,却也能看到大片血迹,显然就是人们嘴里议论的,从春意赌坊四楼上掉下来摔死的人。
刑部的人已经来了,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王锦姝在人群中找寻,看到了站在对面的萧霖业。
什么情况?王锦姝皱了皱眉。
萧霖业对着王锦姝作了个口型——阿孔。
王锦姝想,阿孔定是重要的人证,怎么忽然坠楼死了呢,是谁害死了他?
刑部的人出出进进忙碌调查,王锦姝忍不住钻进警戒线里。
“喂,你干什么?!”刑部的人连忙上前阻拦。
王锦姝面无他色:“我是二殿下的属下,是殿下让我来的。”
刑部的人不禁转头看萧霖业,萧霖业看着一身男装的王锦姝面不改色的站在对面,点了点头,道:“让她过来吧。”
王锦姝走到萧霖业跟前,低声问道:“查到他怎么死的了吗?”
萧霖业道:“目前的结论是醉酒,不小心坠楼。”
阿孔是重要人证,哪有那么多不小心和巧合。
王锦姝问道:“我能看看吗?”
萧霖业嘴角一抽,一个小丫头,要看死尸?况且他死状极为难看……她确定?!
王锦姝认真道:“不合适吗?”
“你看吧。”
王锦姝点点头,慢慢走过去,掀开了白布……
只见那人仰面朝天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围观的人群忍不住躁动了……
“哎呀呀……”
“死不瞑目啊,啧……”
“太惨了太惨了,别看了……”
王锦姝见这人面朝上,心想,若是自己不小心坠楼,大多数情况应该会面朝下的吧?
第42章 东郊荒林
王锦姝不禁抬头问道:“他掉下来以后有人挪动过他吗?”
刑部的人回答:“没有!”
王锦姝再检查别处,也没什么新发现,默默盖上了白布。
王锦姝来之前萧霖业已经仔细检查过阿孔,身上一股酒气,没有其他打斗的痕迹,只是仰面朝上值得怀疑,别的就看不出什么了。
可仰面朝上只能说明他有被谋杀的可能,又不能直接指向犯罪人。
萧霖业对王锦姝道:“先走吧。”
王锦姝点点头。
两个人一同离开,回到了清心茶楼。
王锦姝听萧霖业说出事情原委。
昨晚,他查到窦甲是帮霍敬联系飞镖交易的人,便秘密叫人抓了窦甲,他从窦甲口中挖出买家是一个叫阿孔的人。他又让人查阿孔,得知阿孔乃一介庶民,好酒好赌,常年混迹在春意赌坊。
萧霖业认为要么窦甲在撒谎,要么阿孔还是中间人,他身后还有真正的买家。
萧霖业一早通知刑部抓阿孔,没想到晚了一步……
王锦姝想,那谋害阿孔的定是背后买家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需要这么多飞镖,还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害人性命?
刑部已经围着春意赌坊查了一个早上,毫无头绪,眼见线索又要断了。
王锦姝轻而又轻的叹了口气。
萧霖业亦是回过神儿来,安慰道:“找不到买家也无妨,明日早朝,我便奏请父皇,有窦甲在朝堂上作证,再有记录买进兵器原料的册子,霍敬怎么都逃不掉了。”
王锦姝点头,又疑惑道:“霍敬只卖飞镖吗?”
“目前看来,是这样。”萧霖业道。
“除了阿孔以外,就没有别人了?”王锦姝追问,到底是不甘心事情就查到此处,只一个人证窦甲,万一他耍什么心眼儿,恐怕就不能彻底击中霍敬要害了。
“有……”萧霖业沉吟。
“嗯?”有怎么不早说?
萧霖业道:“还有一个叫马标的,和阿孔一起合作做这件事,三日前晚上,马标在自家院子里,不小心掉井里死了。”
王锦姝忍不住道:“爆炸之后的第一晚?”
萧霖业点头:“马标有妻儿,儿子十多岁,我问过他们,他们都说那晚他回到家时,已经喝多了,神志不清了,他半夜出来上厕所,意外掉井里死的。”
王锦姝不吭声了,这意外也太多了些,这分明是有人不想被查出来,才提前了结了他们。
王锦姝见萧霖业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沉默一瞬,问道:“那现在呢?”
萧霖业看着眼前少女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忍不住轻声笑了笑,道:“现在什么也不做,等刑部消息。”
王锦姝哦了一声,准备起身施礼告退。
萧霖业忽然想起什么,又道:“你府里那个叫阿兜的小厮,处理了吧?”
“嗯。”王锦姝点头,昨天丁香已经告诉她了,阿兜背叛她,把她给萧霖业的信给了别人,阿兜已经被赶出都统府了。
萧霖业问道:“你那信上没说别的吧?”
“什么别的?”
“没什么……”萧霖业轻轻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没事了。”
王锦姝福了福身,出了雅间。她当时让阿兜送去的是一封空白信,她想萧霖业收到空白信也就明白了她这里有新进展,定会前来相见。
没想到那信被甄淑拦了……
马车上,王锦姝吩咐丁香找人去查马标的住处,丁香连忙答应了。
主仆二人兵分两路,丁香去查消息,王锦姝呢?
去西市买了几个锄头……
是夜,王锦姝穿了一身劲装,扛着那几个锄头,跳墙出去了。
姑娘又出去?藏在树上的暗卫表示心很累。
姑娘家家的,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呢?
王锦姝跳出墙,把锄头往墙上一靠,吩咐道:“你们几个一人拿上一个,跟我来。”
啥?背着锄头去干啥?种田吗?
当一行暗卫跟着王锦姝来到东郊荒林,面对一个坟头时,他们着实不敢相信,别说出来,别说出来……
“挖吧。”王锦姝指了指那坟头。
饶是已经猜到,那群暗卫还是感觉头顶被雷劈了一般,他们堂堂暗卫,怎么能干挖坟头这种事呢?
“坟头是新的,草还没长上来。里边应该不会太难看,放心吧。”
少女语气清冷。
暗卫们觉得自己要疯了,姑娘这是在开导他们?安慰他们?
王锦姝想,他们天天跟着她,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人多力量大,估计用不了一个时辰就弄清了。
王锦姝在一旁看着暗卫们刨坟,哪里知道他们的内心是泪奔的啊……
“咔吱咔吱……”
荒林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谁?!”暗卫们一声吼,连忙挡在王锦姝身前。
只见从暗处晃出一个人影。
暗卫们举起锄头……
“是我。”萧霖业轻咳了一声,看了看被刨平了的坟,忍不住皱了皱眉。马标也是可怜,死了还被人接二连三的刨坟。没错,他已经让人刨过了……
王锦姝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萧霖业看着王锦姝脸上显然带着“你打扰我干事情了”的表情,又咳了一声,道:“本王已经看过了,他颈部有勒痕,指甲里欠着肉丝,应该是害他的人身上的……我已经让人着手查了……”
“……”怎么不早说?
王锦姝有些无语,指了指坟头,吩咐道:“恢复原样吧。”
暗卫们暗暗松了一口气,抡起锄头,就差一声吼了——“兄弟们,加把劲儿啊~”
王锦姝抬脚往林子外走,萧霖业道:“早知道你要来刨坟,上午我还不如告诉你。”
“……”
现在说还有意思吗?王锦姝表示不想搭理之。
其实,来刨别人的坟,她也有些心理障碍的啊……不想了,心累。
萧霖业见王锦姝一直默不作声,以为她生气了,他又忍不住好奇,她为何会对这些事这样感兴趣,难道霍敬得罪她了?
不过,她若是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再去问。
两个人并肩走着,沉默无言,月色朦胧,轻轻的柔柔的照在两个人的身上。
萧霖业想,过了明日,霍敬被问罪,也算这段时间不小的一个收获了。
从东郊荒林到都统府其实挺远的,两个人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
谁也没开口说坐马车或是别的……
第43章 多疑
天灰蒙蒙的,空气沉重的几乎让人喘过不过气来,燕子在低空中盘旋,又偶尔在金碧辉煌的楼宇上停留一瞬,倏地飞走了。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屏气凝神。
皇上看着萧霖业呈上的册子,脸色黑沉。
霍敬身穿囚服,双手双脚带着镣铐,跪伏在大殿中央。
许久,皇上合起册子,声音仿佛空谷传响,语气却平淡的叫人听不出情绪:“霍敬,你可知罪?”
“微臣冤枉。”霍敬稍稍抬头,又重重磕了下去。
皇上微眯双眼,将册子扔到一边:“你自己看看。”
大太监陈玉连忙双手拿起册子,快步走到霍敬跟前。
霍敬抬起身,看着那册子,双手接过,又翻看了几页。
霍敬把册子还给陈玉,不紧不慢的叩头道:“皇上,微臣对天起誓,这册子绝对与微臣无半分干系!”霍敬高昂的语调中带着哽咽,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萧霖业早知霍敬不认,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对皇上行礼道:“父皇,儿臣有人证,那人证正是帮霍敬联系倒卖生意之人。可否让他进来作证。”
皇上表示同意。
陈玉连忙喊道:“宣人证觐见!”
不多时,两个侍卫合力架着一人走了进来。
那人被抬到殿上,两侍卫一松手,他竟重重摔在地上,好似没了生机。
萧霖业眉头紧锁,不禁快步上前,伸手去探窦甲的鼻息,有气儿是有气儿,可这半死不活的模样,怎么作证呢!?
“怎么回事?!”萧霖业不禁低声问道。
两个侍卫皆是又惊又怕,他们哪里知道,他们从牢里接到的就是这个人啊。
霍敬看着窦甲,脸上委屈之色更甚,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来抹:“皇上啊,微臣真的是冤枉的……”又指着窦甲道,“这人明显是被屈打成招成了这样,要不然怎会伤的如此之重,就这样的,怎么能作为人证呢?”
萧霖业掐住窦甲的人中,低声喊道:“窦甲!窦甲?……”
皇上沉着脸,对刑部尚书林有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有致本就胆小,刚刚见侍卫架着窦甲进来,二殿下隐忍怒气的样子早就吓得浑身哆嗦,现在皇上忽然点名,他更是一惊,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臣……臣……不知啊……”他真不知道啊,窦甲一直是二殿下在审问,也没怎么动刑,现在怎么这样了?
皇上语调阴森:“不知?”
林有致扶着乌纱帽连连磕头,话语几乎带了哭腔:“微臣……微臣……”
“父皇!”萧霖业忽然上前,行礼道:“这窦甲如何被打成这样,儿臣定会彻查。现在当务之急,儿臣请父皇搜查霍家军兵器库。”
萧霖业不甘心就此失败,况且他知道,皇上是多疑的性格,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定会下令搜查的。
“允。”
皇上发话,示意王大都统带忠鉴司的人去搜查。
王大都统领命,就带人去了霍家军的练武场。他想,霍敬伤他女儿,他定会好好搜查一番。
朝堂上,霍敬苦着脸,泪水已经流了出来,哽咽道:“皇上,微臣真的冤枉啊,微臣在北州守了大半辈子,现在终于回到您的跟前,竟然被人污蔑至此……呜呜呜……”
霍敬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哭:“没想到微臣这样不受人待见……呜呜……微臣冤枉……皇上替微臣做主啊……”
霍敬哭嚎的伤心,萧霖业的脸色也更加阴沉。霍敬既然还能喊冤,想必霍家军兵器库里搜不出什么了,王大都统这次,要白跑一趟了……
王大都统带人搜了一遍又一遍,虽不甘心,可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只得无功而返。
霍敬听王大都统向皇上复命后,自己抽抽搭搭的又要哭嚎。
“行了!”皇上抬手,十分不耐烦道,“既然此事全是误会,那霍爱卿回家好生养伤,让安亲王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