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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过来想要掰开他的手，发现他力气大的可怕。
医生见多了这样的家属，对付他们也十分有经验，直接在洛央耳边大声问道：“你不松手，是要耽误病人的抢救时间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刺，分别刺在洛央的心里和手掌上。
他生怕俞汤也被这根刺伤到，急忙松开了俞汤的手，但眼泪却簌簌地落下来。
管家忙过来扶着洛央出来。
管家就忠诚地站在洛央身边，小心地看着他，让他不至于倒下。
第56章 乖戾少爷的贴身男仆56
俞汤的胃癌因为放任的原因，已经扩散到很多部位了，不光是肝胆肺，食管也未能幸免。
因为病人无法配合，医生没办法再做任何的介入治疗。
他们只能不断地给俞汤止疼，来稳定血压和心率。
血压稳定下来后，就是大剂量镇痛药物带来的副作用，俞汤无法被唤醒，只能等待病人自己苏醒。
房间阴暗无光，俞汤闭眼躺在床上，毫无生机，只有仪器滴滴的声音……
房间外，洛央头抵着墙，心脏疼的几乎没办法正常呼吸。
医生知道洛央不好受，所以说的话也委婉，对洛央道：“他这样睡着，或许才是最好受的。”
“但如果……如果他醒过来的话，我们会用药物做支撑，病人有什么愿望，就抓紧时间去帮他完成吧。”
洛央眸光悲戚，医生知道他在自责。
但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医生说完，房间里走出一位老先生。
老先生头发花白，眼底也露着一点无奈，对洛央说道：“其实他接受治疗，我们也要很遗憾的告诉你，机会很渺茫。”
“病理我重新检查过，报告写的不够详细，戒断只是一方面原因。”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减轻自责，他变成这样的确是你害的。”
“如果你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就应该去向法院自首。”
整个A市都要忌惮洛央的。
但在洛央面前，老先生毫无畏惧的语气和付子扬简直一模一样。
他说完，一个人影唰的就冲了过来。
付子扬抱住老先生的腰，哀求道：“爷爷，你别理洛央！你想办法救救小汤吧，他太可怜了！”
付子扬的爷爷对孙子摇了摇头。
付子扬绝望极了，哭的很是伤心：“你都没办法，那我还能去求谁啊呜呜呜。”
“他不能活着吗？”
“他应该活着！”
“他还这么年轻，人生应该刚刚开始才对啊！”
在这个低级文明的世界里，俞汤的死亡是注定的，药石罔医。
付子扬爷爷并不心疼洛央，认为他只是自食其果罢了，并且认为他应该去伏法自首。
但医生待的时间长了，看着洛央苍白的脸色，于心不忍。
他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大概知道两个人的羁绊，小声对洛央道：“刚刚病人在最难受的时候，嘴里喊的是你的名字。”
“我们认为，病人在最无助的时候，喊的是他最依赖，最信任的人。”
洛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声音的：“真、真的吗？”
“真的。”
“现在可以进去看他了吗？”
“可以，但您要留意他醒过来的精神状态。”
“我会的。”
【洛央爱意值＋1，当前爱意值98】
【系统223：还有两点是怎么回事啊？难道首领还有别的情人？】
【俞汤：呵。】
【系统223：！】主人这一声冷笑笑的我后脊发凉！
首领可千万别找个情人什么的。
本来还能死的体面点。
到时候一准儿死更惨……
但说到这儿，系统宝宝有点好奇。
【系统223：如果他真的有个情人，您不能诱导他殉情，那要怎么办啊？】
【俞汤：我就去攻略所有的反派联手干死他。】
【系统223：！】
看吧，还是别找情人，到时候真死的不体面……
被联手干死。
嘶，这画面……
【俞汤：宝贝你又在想什么野车了？】
【系统223：没有没有！】（⊙x⊙；）
【俞汤：还差两点是因为他还有点心结没解开。】
【系统223：比如他觉得您的初恋是付子扬？】
【俞汤：不光是这个。】
第57章 乖戾少爷的贴身男仆57
系统宝宝觉得。
他的主人说这句「把两个点满上」的时候，潇洒又随意，就像是要把喝没了的酒杯满上一样轻松惬意。
可主人攻略的是巍峨帝国的大首领啊！
真是，越来越崇拜主人了呢！
俞汤这次的昏迷时间很长，一直双眼紧闭，不愿意醒来。
天慢慢开始变得寒冷起来。
屋子里开着暖风，但俞汤的手脚只要离开人就变得冰凉。
洛央张开手臂将俞汤拢在怀里，用体温暖着他。
一天清晨，洛央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动了一下。
他睁开眼，小心地看着俞汤的脸。
可很长时间过去了，俞汤还是没有反应，依旧是深睡眠状态。
洛央摸摸他的头发，将温度调高，轻着脚步到外面接了一个电话。
他的老师严以青先生来A市了。
严老先生本来不愿意再收什么徒弟了，更不愿意收一个什么豪门子弟。
老艺术家都是有风骨的，所以当洛家找上他，想让他给他们少爷当老师的时候，严以青立刻回绝了。
再然后，就是洛央带着他的作品登门拜访，恭敬地向严以青阐述他的钦佩之情。
严以青才知道，这个孩子是热爱油画，敬佩他，只不过碰巧生在豪门罢了。
严以青一直觉得自己对待洛央使用了严重的刻板印象，所以也一直对这位徒弟偏爱有加。
他听说了这件事后，便动身赶来了A市看他。
洛央要去机场接老师。
临走前，洛央把付子扬拎过来，嘱咐这个嘱咐那个，叮嘱他不能出任何的错。
付子扬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不满道：“不然洛少您把俞汤裹上被子抱着一起去吧！”
洛央皱了皱眉，似是真的在思索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付子扬哎呦了一声，直把他往外推：“你快走吧老太婆！”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啊，你就放心的去吧！”最好别回来了！
洛央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没时间理他。
他又认真地把刚刚叮嘱的全都重复了一遍，开车去了机场。
严以青见着洛央，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憔悴。
洛央没有告诉严以青太多细节，只是说自己的恋人重病，很想看严以青的画展。
严以青拍拍洛央的肩膀，对他道：“世事无常，你要想活下去，凡事就得看开才行。”
洛央点点头，启动车子。
严以青拉上安全带，偏头问洛央：“画功搁下了吗？”
洛央满是疲惫的眼底替他回答了这句话。
严以青却笑了，对洛央道：“你们师兄弟几个，就你能随时搁下再随时捡起来，你师兄们一放下，可就谁也捡不起来了。”
“所以你也不用考虑别的，多花点时间陪陪那个孩子。”
“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提起俞汤，洛央真的会忍不住的颤抖。
洛央的手落在方向盘上，“他叫林俞汤。”
严以青哦了一声：“这名字，怪熟悉的。”
洛央：“我之前没和您提过。”
严以青：“你在质疑我的记性吗？”
洛央：“没有。”
严以青哼了一声：“你是觉得我老了，记不清了？”
严以青的记性一直很好，他们师兄弟的作品，包括去过的一些展厅细节，他都能很详细的复述出来。
去过的陌生地方，甚至只看过一遍的，都能在画纸上呈现出来。
他比一般人的记忆能力要好许多。
但洛央真的没有向老师说过俞汤。
不管怎样，洛央向老师道歉。
严以青叹口气，靠在座椅上小声道：“是真的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一耳朵。”
第58章 乖戾少爷的贴身男仆58
严以青在A市有房产，但他坚持要去看看洛央的恋人。
用严以青的话说，他是洛央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得去看看自己的儿媳。
他还给儿媳带了礼物。
洛央将老师载到了宅子，带他去了俞汤的房间。
俞汤还在昏迷。
这幅样子已经持续了很多天了，显然不会突然醒过来，但洛央在旁边守着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现在换成付子扬守着，也是小心翼翼。
严以青进来，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嘶了一声对洛央道：“原来是个男孩子，你都没告诉我，我带的画可是准备送给女孩儿的。”
“真不好意思，我再重新准备一幅吧。”
洛央点头，谢过严以青老师。
严以青准备离开，但他又看了一眼病床。这次，他的瞳仁轻轻收缩了一下。
严以青拉着洛央走出房间。
洛央：“老师，怎么了？”
严以青对洛央认真地说：“我说了，我没老，我的记性还好的很。”
洛央皱眉：“您认识他？”
严以青：“之前A市办画展，我见过这孩子。”
严以青说着说着，停下了，皱眉问洛央：“你们当时没在一起？”
为什么这么问？
他们当时应该在一起了吗？
洛央愈发的疑惑了，那点记忆喧嚣着，就快要冲出来。
洛央头疼欲裂，终于体会到了俞汤头疼时的感受。
洛央：“我们当时见过？”
严以青：“是啊，他当时穿得还很帅气，送你礼物，你们站在走廊里说了几句话。”
严以青：“当时我叫你有事，你就让他离开了。”
严以青：“你不记得了吗？那时候他真的还是个孩子呢，看着怪可爱的。”
走廊……
礼物……
少年……
散乱的记忆犹如一颗一颗的珠子，被一条线串了起来。
洛央终于想起来了。
A市举办严以青先生的画展，洛央作为严以青的关门弟子，与师父一同参加。
当时的洛央刚进严门不久，与师父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好不容易有机会见面，洛央心里眼里都是自己的师父，抽空就和严以青交流自己的绘画感触。
他记得，有一个少年站在走廊的尽头，手里拎着一个装甜点的袋子。
记忆里的自己走过去，少年怯生生地抬眼看他，然后又低下头去，声音还不如蚊子的声音大：“学长，我叫林俞汤，我是……”
记忆越来越清晰，洛央的心被攥的越来越紧。
那少年将甜品交到他手上，袋子的边缘还夹着一个信封。
洛央就理所当然地把他当做来表白的小孩儿了。
俞汤红着脸说了些什么，洛央是真的没有印象。
他当时一心只想着回到师父和师兄们的身边去，讨论绘画的问题。
他记得，俞汤最后问他，可不可以和他一起吃个饭，作为答谢。
洛央想，和学弟吃个饭也没什么，顺便和他说清楚自己并没有恋爱的打算。
于是，洛央应下了。
但搜索脑海中的记忆，他似乎并没有履行这个约定，甚至还忘了这段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原来俞汤坚持要去画展不是为了付子扬！
全是为了他一个人！
是为了见他一面！
付子扬说，俞汤和他分开，回来的时候很高兴，大概就是因为他答应和他吃饭的缘故吧。
是了……
他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子。
以前是，现在还是，骗了一心一意爱着他的俞汤，还亲手将他送到了病床上等待死亡降临……
洛央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他的心脏传来一阵刺痛，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冰湖，无法呼吸。
他也死了吧。
和他一起。
也不知道他还配不配和他死在一起。
耳边传来焦急的声音，是严以青的声音：“呼吸！”
“洛央，醒醒，呼吸！”
洛央靠着墙，眼睛半睁，里面毫无生机。
严以青吓坏了，忙要去叫医生过来，倒是付子扬的声音先从房间里传来：“小汤，你醒了！你要找谁？”
付子扬弯腰，靠近俞汤的唇边，听那虚弱的声音喊了洛央的名字。
付子扬气急败坏，“洛央！洛央你去哪了？小汤找你，给老子滚过来！”
洛央的眸子这才聚上了焦，跌跌撞撞地冲向了房间里……
第59章 乖戾少爷的贴身男仆59
洛央腿软了一下，直接跪在了俞汤的床前，红着眼睛握住俞汤的手，嗓音嘶哑：“醒了，身上哪里难受吗？”
俞汤说不出来话。
他的后颈僵硬极了，十分费力地挪动了一下头，疼的眼泪直接掉出来。
洛央赶忙伸手，轻轻揉摁他的脖颈：“好点了吗？”
想起了之前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