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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陛下都已经重病吐血,苏将军不知为君分忧,反倒还让陛下操劳……将军,意欲何为啊……”朝中众臣,纷纷附议。
“老臣恳请陛下,治苏幕,不敬之罪。”杜相说罢,鞠躬叩首,跪在了地上。
“臣等恳请陛下,治苏幕,不敬之罪。”朝中众臣,纷纷跪地,一言不合,就要开始逼迫折风。
啧啧啧……
好一张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嘴啊。
见过无耻的,但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折风坐在龙椅上一脸笑眯眯。
一旁的苏幕一听折风昨夜吐血,皱着眉头低声同他道,“陛下昨晚真的吐血了?”
“嗯。”面对这位在原主记忆之中,唯一使唤得动,且关系匪浅的臣子。
折风一副乖宝宝的模样,一脸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岂止是吐血,根本是直接丧命好么。
他从怀中摸出了那半块染了血的玉玦,腹黑的冲着苏幕告状道,“杜相昨夜送来你半个月前坠崖时落下的玉玦。”
苏幕接过折风递来的玉玦,眉宇间的戾气更重了,“那陛下的身体,还好么……”
第8章 娇弱皇帝vs疯批将军(8)
“少被人气的话,应该还能活很久……”「娇弱」如折风,眨巴着眼睛望着苏幕,冲着苏幕确认道,“苏将军,你会一直站在朕的身边护着朕的,对吗??”
“自然。”少年乖巧的模样,让苏幕觉得心都化了。
“朕没病,朝中诸臣都不信朕,苏将军愿意相信朕吗??”折风继续眼巴巴。
“陛下说什么,臣便信什么。”苏幕俯身,乖如忠犬。
啧,若是这满朝的臣子,全都如苏幕这般忠诚。君臣一心,何愁这夜国的天下不能太平顺遂。
折风端坐在龙椅上,清了清嗓子,“朕无碍,苏将军亦无罪,诸位爱卿,上朝吧。”
诸位臣子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落在了杜相身上。
杜相又一叩首,仗着人心所向,颇有种指鹿为马的意味,“还请陛下以龙体为重……”
杜相话都还没说完,苏幕手中那半块染血的玉玦,如暗器般抛出,直勾勾的射向了杜相的左眼。
“啊……”
杜相惨叫一声,双手捂住了他的左眼,鲜血顺着指缝中流出。
承德殿上一见血,所有人都懵了。
这可是承德殿啊。
直接戳人眼珠子可还行??
嘶……
折风坐在龙椅上倒吸一口冷气,这这这……单单看着,都觉得很疼啊。
不得不说,苏幕真的是……
干得漂亮。
“陛下既说他无碍,那便是无碍。杜丞相眼睛无用,那便索性剜了吧。”苏幕抬手一吸,杜相又是一声惨叫。
此前戳入杜相眼珠里的半块玉玦,在苏幕内力的操纵下,重新回到了苏幕的两指之间。
玉玦湿哒哒的滴着血。
这血每落一滴在承德殿上,众人的心,便跟着颤一颤。
“不知杜相如今,是否仍觉得陛下的身体,不能上朝?”
苏幕抬起手中带血的半块玉玦,冷笑着冲着杜允右眼比划着。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这家伙……
杜相捂着血流不止的左眼,再不敢吭声。
“我是个行军打仗的粗人,不怎么要脸,不怎么要名声,更不怎么要命。今日我把话撂这儿,若谁还觉得陛下重病不能上朝的,不妨全都站出来,这眼珠子,挽一颗也是剜,剜一堆也是剜。”
苏幕警告完杜相,又将目光扫了一圈朝中诸臣。
从前苏幕虽手握兵权,但在朝中行事,向来分寸有礼。
诸臣虽说忌惮他的兵权,但有杜相撑腰,倒是也不是十分惧怕他。
如今亲眼见着苏幕一言不合,就直接戳瞎杜相眼珠的疯批行径。
诸位朝臣才恍然想起。
眼前这位将军,常年替夜国守卫边境。
手头上,早已是不知染了多少敌军将士的鲜血。
众朝臣有些慌,全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诸臣纷纷跪地,“陛下福寿安康,陛下洪福齐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威胁完诸臣的苏幕,回头望着坐在皇位之上,因为久病而面色一直有些苍白的折风。
心头暗道不好。
糟了……
他刚才,会不会……吓着他了……
毕竟这小皇帝看上去,很是娇弱……
第9章 娇弱皇帝vs疯批将军(9)
苏幕连忙将手中的玉玦往身后一扔。
顺手扯过身旁朝臣的袖袍,在那朝臣的衣袍上,擦着自己手指上,脏兮兮的血迹。
那朝臣怕得要死。
双脚打颤,还不敢吭声。
苏幕将手上的血擦干净后,才冲着折风单膝跪地一脸抱歉道,“臣有罪,微臣刚才,一定吓到陛下了。”
“爱卿刚才……是有那么一丁点凶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娇弱」的折风当然不好意思直接夸苏幕干得漂亮。
不过,他很喜欢他的凶残。
“陛下放心,臣以后剜人眼珠子,一定背着陛下剜。”知道折风的身子一贯娇弱,见不得打打杀杀,苏幕贴心的向折风保证道。
“苏将军有心了。”其实当着面剜也没多大关系的。
诸臣听言,心头又抖了三抖。
折风整了整龙袍,扫了一眼被苏幕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朝臣,最后目光落在了杜相身上,“杜相如今身患眼疾,要不先下去歇歇?”
“朝事为重,臣的伤,招太医来上个药便是了。”杜相痛得面部抽搐,却仍杵在朝堂之上。
“也行——”反正痛的那个人又不是他,折风心情甚好。
“朕昨夜观夜国山海地貌,发现淮北以南三百里地,便是淮河,如今淮北大旱,可引淮河之水,浇灌农田,这件事,就交给……”
他笑眯眯的扫了一眼杜相的心腹,工部尚书贺章,“就交给工部尚书去处理吧。”
“陛下有所不知,淮北离淮河虽是不远,途中却多丘壑,开挖水渠这样的工程,少说也得拨款五千两银子,再者这时日上,非一年半载,定是不能完工的……”贺章面露难色。
“区区三百里地,动辄五千两银子,还得花一年半载??”
折风面色一沉,“卿这智商,究竟是怎么混到工部尚书的位置的??”
贺章连忙跪地,“陛下息怒。”
“淮河地高,爱卿需召集工匠,在淮河水畔建造数十座木制的立式水轮,水轮旁,伐竹通节,将竹与竹相连,自能引淮河之水,浇灌至淮北每一寸土地。”
折风道,“朕拨款五百两给你,限你二十日内完工,二十日后,朕会让苏将军派人,暗中前往淮北探查,这事儿如若办不好……”
“朕便革了你工部尚书之位,罚你去苏幕部下当兵,回头若是打起仗来,缺了胳膊少了腿儿的,就当是为国尽忠了。”
一听说苏幕二字,贺章心都颤了颤。
他赶紧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臣定当竭尽所能。”
很好……
折风又道,“至于这流民造反之事嘛……”
“老臣觉得,当派苏将军前去镇压。”杜相包扎完眼睛,极力将苏幕往帝都外推,“苏将军兵法卓绝,镇压流民造反之事,自是不在话下。”
“哦,是吗,可我怎么觉得,派杜相前去,更为合适??”折风腹黑一笑。
“陛下,老臣年迈,如今眼睛又伤了……”杜相开始卖惨了。
“这样啊……那……杜相从今日起,就不用来上朝了,夜国国库空虚这事儿丞相也是知道的。朕养不起闲人。”
第10章 娇弱皇帝vs疯批将军(10)
一听陛下要问责杜相。
朝中诸臣纷纷求饶,“还请陛下看在杜相身为两朝元老,为夜国鞠躬尽瘁的份上,千万三思啊……”
“若我不思呢?”折风单手托着下巴挑眉道。
“那就请陛下,将朝中诸臣尽数罢免了吧。”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满朝文武,除了苏幕,竟全都跪在了地上。
威胁他??
都罢免了??
倒也不是不行。
反正这群大臣,也没一个听话的。
可……如此一来,朝中官职空缺过多,管理起来,就更加举步维艰了。
他才刚刚穿来,这人生地不熟的。
一时之间,上哪儿找这么多,适合的,有才干的,能顶替这些家伙在朝中担任要职的人才。
朝中换血这种事,还是得,慢慢儿来才行。
等到这朝中百官熙熙攘攘的声音淡了下去。
折风才笑眯眯道,“诸位爱卿慌什么??朕不过是怜惜杜相身患眼疾,想让他在府上好好养病罢了,什么时候眼睛痊愈了,什么时候回朝便是了。”
“朕之所以这么安排,纯粹是为了杜相的身体着想,旁人不理解朕,杜相应该最能明白朕的苦心了吧?”折风继续顶着一张干净的笑脸。
“毕竟,此前朕身患咳疾,杜相也是这么为朕着想的。”
“如今异位而处,朕的关怀,杜相应该最能感受得到才对。”
折风一直在笑。
这笑容落在苏幕的眼里,宛如三月的风,令人荡漾。
而这笑容落在杜相的眼中,则如严冬的雪,令人生寒。
这小皇帝看上去病歪歪,却伶牙俐齿得很。
而且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的咳疾,竟然一次也没有发作过。
再同他僵下去,估摸着也是个鱼死网破的结局。
如今苏幕已然回朝,有他的苏家军护着,这病恹恹的小皇帝,暂时他还动不得。
罢了……
“老臣,谢陛下体谅。”杜相忍了下来,双手交握,冲着折风深深的鞠了一躬。
“如此,这对付流民之责,朕便交给……”折风扫了一圈朝堂上的人,“交给户部侍郎吧。”
众朝臣面面相觑……
陛下这怕不是在开玩笑。
流民造反,不派兵部的人前去镇压,却让户部去。
“户部侍郎听令。”折风捂着胸口皱了皱眉头,这么快便觉得疲倦了,这破身体,果然撑不了多久。
“朕令你携三百担粮食,前往流民叛乱一带,令当地县衙率兵于城门口,开设粥棚。”
“微臣遵旨。”不等折风把话说完,户部侍郎便满心欢喜的应下了。
陛下一口气便拨了三百担粮食,这样的肥差落在他的头上,这一回,一定可以捞不少油水。
“朕……还没说完。”哟,这么快就答应了。
“陛下请讲。”无非一如往年那般,叮嘱切不可贪污一事,像往年那般随口着便是了。
“朕的粥,不白施。”
“凡愿意将自己姓名,年龄,原家居何地,所擅何事登记造册者,方可凭手中之册,每日于城门口,领白粥三碗。”
“另外,你还需将每日为流民所造之册,誊抄一份,连同当日所耗粮食多少,整理成奏章,送回京都。”
第11章 娇弱皇帝vs疯批将军(11)
“陛下,倘若有流民不愿登记造册,硬抢粥棚,臣当如何??”
户部侍郎一听要将流民登记造册,靠手册施粥,还要将流民册誊抄送回京都,后背冷汗涔涔。
“那便找出为首那位,摘了他的脑袋,挂在粥棚前杀鸡儆猴。”
自始至终,折风的神情,都很平淡,甚至懒得多看户部侍郎一眼。
“朕会在你送回的流民册上,随机抽选上头的名字,凡是被朕选中之人,立刻将他给朕送往京都。”
“若朕想要见谁,谁死在了半路上,亦或是此人入京之后,所擅之事,与手中登记册上所言不符的话。”
此话说完,折风方才眼皮一抬,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户部侍郎,“朕就令人摘了你的脑袋挂粥棚。”
这小皇帝,往日里病歪歪的柔弱不能自理。
究竟受了什么刺激,如今一开口,动辄便要摘人脑袋……
户部侍郎哪里还敢生出别的心思,赶紧跪在地上,“陛下放心,施粥之事,臣定当竭尽所能。”
“行了,今日的朝事,便先议到这儿吧。”坐久了的折风觉得胸口闷闷的,他有些乏力,表面却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十分淡然的从龙椅上站起了身来。
“未议之事,众爱卿写成奏章递给朕,朕今晚看过之后,明日再议。”
除了大旱与流民这两件最要紧的大事以外。
夜国要处理的政事,还有很多。
比如如何借助夜国边境的天然地势加固城防。
比如如何提高农户的收成。
比如如何不动声色的将这朝中官员全部换血。
攘外必先安内。
唯有先让这夜国君臣一心,百姓有衣可穿,有肉可食,才能将目光,望向夜国以外,更遥远的天下。
“臣等,恭送陛下。”
折风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待到他离开承德殿后,百官这才纷纷围在杜相身旁。
苏幕一人,站在朝堂上,他看着折风朝他身边走来,同他擦肩而过,目光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