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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向晚见他不松手,开始发疯般的捶打他,陆子野就那么定定地站着,纹丝不动。
“我求你。”
陆子野沉沉的嗓音落下,余向晚还在半空中的手猛地僵住。
她抬头,嘴唇再次开始发抖,满脸的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求你。”
陆子野再一次开口。
余向晚看着他,深深的看着他。
终于再忍不住,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成串的流下,像河溃了堤。
看着她哭,陆子野没有再说话,表情沉默。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余向晚哭得寂静无声,大概最伤心的时候,是哭不出声的。
两人就这么静默地矗立了良久,余向晚闭上眼,把头转向一边,然后用力甩开了陆子野抓着她的手,背对他跑*开。
陆子野望着她的背影,表情依旧静默。
余向晚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转角,他也收回目光,半垂眼。
脑海里浮现出余向晚刚刚和他说的话——
“她差点杀了人!”
“她顾乔就是个疯子!”
“疯子?”
他表情似琢磨回味着这二字的意思。
“嘁——”
他笑了一下,表情满不在意,甚至还掺着一丝愉悦,而后低喃了一句:“谁不是呢。”
他笑着转身,视野里一个身影突然闪到墙后。
他愣了一下,心脏瞬间悬起。
“顾乔?”
第48章 第二人格的诞生
“顾乔?”
陆子野快步走过去;果然在墙角看到了躲着的顾乔。
“你……”
陆子野眼神一暗,“你听到了?”
顾乔抬起头来,眼睛有些湿漉漉的;像受惊的小鹿;她摇头,“我什么也没听到。”
陆子野显然是不相信;“那你躲什么?”
顾乔垂下眼,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我……我看到你牵着她的手,我怕打扰到你们。”
陆子野表情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说,“我跟她没什么的。”
顾乔愣了一下。
她抬头看了陆子野一眼,又很快低下头,轻声说,“你不用跟我解释。”
“需……”
陆子野张口;但第二个字还没说出来;顾乔就将他打断;“我是来给你送手机的。”
“你手机忘拿了。”
顾乔伸手把手机递给他;几乎是硬塞到他手里,然后就转身往回走。
她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快点离开他的视线;因为她说了谎。
她不擅长说谎。
她听到了。
听到余向晚说她是疯子;说她差点杀了人。
她从余向晚拦住他车时就站在了这里,但她不知道陆子野听到这些后是什么反应,余向晚为什么哭,他又为什么要拉着余向晚。
因为在听到余向晚说她差点杀了人后;她的大脑就成了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眼前的场景也恍如梦境。
她像是站在极速后退的车里,周围的场景不停的倒退,连同时间一起,倒退回四年前的那一天。
是,她是差点杀了人。
不过那个人不是萧薇的妈,她曾经真正想杀掉的,是萧薇。
当年,因为陆子野把萧薇推下坝沿,萧薇母女对她更加变本加厉,尤其是萧薇。
萧薇大概始终觉得陆子野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才帮她的,一直恨不得她毁容,甚至把她推进过荆棘丛,她差点因此瞎掉。
在学校,萧薇更是想法设法的想毁掉她的名声。
萧薇把从别人那里偷来的钱塞到她书包里,嫁祸她是小偷。
那阵子,每天都会有人把口香糖粘到她的头发上,所以后来她剃掉了头发。
然而这些都不是她想要杀掉萧薇的理由。
她想杀她,是因为她竟然还想跟她抢爸爸。
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们家里学校不远,走半个小时就可以到,所以每天她们都是走回去的。
但因为摔到了腿,萧薇她妈每天都会来接她,顺便把*她一起稍回去。
但有一天,来接她们的是她爸爸,说是萧薇的妈生了病。
她爸爸不会骑电瓶车,只会骑自行车,后座只能载一个人。
因为萧薇的腿不方便,那一个人自然是萧薇。
她本来是理解的,如果萧薇没有在她爸爸的后座上冲她得意的笑,如果没有听到萧薇当晚让她妈妈再装病几天。
那时候,她脑海里第一次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那个声音说:“杀了她。”
那个声音一遍一遍的跟她说,“杀了她!杀了她!以后就没人能欺负你了!就没人跟你抢爸爸了。”
但她第一次听到那个声音,吓坏了,有好长一段时间精神都有些恍惚。
直到那一天,她才开始接受了身体里的另一个人。
那天还是他爸爸先接萧薇回的。
她有个习惯,一到家就要躲进房间里把陆子野的照片拿出来看,但那天她没有找到照片。
几乎不用思考,她知道是萧薇拿去了。
所以她去找萧薇要照片。
“你说的是这张照片吗?”
萧薇拿出照片照片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大笑道,“顾乔,你该不会想着嫁入豪门吧,笑死我了,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
她并不理会萧薇的讽刺,只是伸手问她要照片,“把照片给我。”
“想要照片啊。”
萧薇笑得像条丑陋的毒蛇,“那你来抢啊。”
说着,她把照片举高,挑衅地继续冲她笑。
她真的去抢了。
那是她的第一次反击。
她把萧薇推倒在地,用力抢回了那张照片。
当时她眼里只有那张照片,照片被萧薇弄得有些皱了,她焦急地忙着抚平照片上的折痕,没有注意到萧薇倒下去时脸上那抹得逞的笑。
她不知道是凑巧还是萧薇故意的安排。
她爸爸当时就在她们身后,看到了她把萧薇推到地上。
看到萧薇摔倒,她爸爸连忙赶过来。
萧薇哭着和他告状,“叔叔我腿好疼啊,是不是又摔断了,好疼啊。”
“叔叔这就带你去医院。”
说着,他就背起萧薇就往外走。
她这时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向他们。
萧薇怕在她爸爸的背上,却是转过来看着她,脸上再次露出了此前她坐在她爸爸后座上的那个笑容。
“为什么不反抗?”
“都是人,凭什么要对别人忍气吞声,就算那个人是你的亲人。”
看着萧薇那小人得志的笑,这两句话不断在她脑海里回荡。
对啊,为什么不反抗?
她凭什么要忍气吞声,何况她们还不是她的亲人。
她不想忍了。
“那杀了她呀。”
随着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身体里又响起了那个声音。
这一次,她没有再害怕,而是回答了她——
“好。”
…
在农村,所有人基本都没有反锁卧室的习惯,这也是萧薇能拿走她照片的原因。
夜深了。
农村里的夜晚远比城市要安静,死一样的静。
房门把手扭动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的响,但这并不足以吵醒睡在床上的人。*
她走到床边,脚步悄无声音。
月光透过窗洒进来,落在明晃晃的尖刀上,折射出森冷的光。
她缓缓拿起刀,折射的光线映到萧薇的脸上,那张她深恶痛绝的脸。
只要这一刀下去,这张脸就可以永远消失在她面前。
没有人会再跟她抢爸爸。
但这一刀,她还是没能下手。
她不是退缩了,只是杀人这种事,要计划周密一些才好呀。
第49章 乔妹儿终于变身啦
从那一天起;顾乔和身体里的那个“她”似乎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她们没有再有过交流,但顾乔被欺负的时候,“她”会立马出现;很自然的出现。
“她”出现时;顾乔依旧有着自己的意识,但就像个冷漠的旁观者;默然的注视着。
那一段时间,“她”出现得很是频繁,因为欺负顾乔的不仅仅只是萧薇母女。
还有那群爱在头发上粘口香糖的太妹。
顾乔剃了头,他们没地方粘口香糖了,于是想了别的法子捉弄她;比如在她出厕所时泼她水。
水泼下来,顾乔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再睁眼就仿佛变了个人。
冷静,目光森寒。
刘海上的水一滴一滴往下砸。
她站在门口,静静看着那群人放声大笑。
她没有理会;径直走到洗手池;抬手;手握住水龙头;看起来仿佛只是轻轻一掰,水龙头却瞬间被掰断。
冰冷的自来水喷涌而出;浇向那几个太妹。
几个人尖叫着往外跑;其中最嚣张的两个人却没能跑出去。
因为顾乔一手扯住了一人的头发;把她们拽回来,死死按在洗手池上。
接着,她拽着她们的头发,拎起她们的头凑到不断往外喷涌水花的水管面前;高压下的水像刀子一样锋利,疼痛感与窒息感让两个人拼命挣扎,却一分都无法动弹,紧抓着她们头颅的那只手纤细莹白,力量却大到可怕。
当时虽然是夏天,水依旧冷得刺骨。
两分钟后她松了手,那两个人立马瘫倒在地,不停往外呕着被灌进去的水。
老师赶来时只看见一片狼藉,她已经回了教室,外面的人也是被吓到了,一时没有人敢拦住她。
老师来后,她们告诉老师,说顾乔疯了,没有人相信那群太妹的说辞,只觉得是她们惹事还污蔑顾乔。
关于偷钱事件,老师们也从不认为是顾乔做的,即便是她做的,他们也会为她辩白,因为顾乔是他们这个乡下小学里唯一一个可能考上陵川七中的孩子。
不仅是老师,连镇子上的也认为是那群太妹说谎,什么顾乔偷钱更是无稽之谈,所有人都知道,村子里唯一的一栋大别墅就是顾乔家的。
大家都说这几个孩子坏极了,不学好就爱欺负人,小小年纪还学会了污蔑人,其实这才是她们要欺负她的真正原因——
大人们无条件的信任与偏爱。
这一次的事更加叫她们愤怒,凭什么他们只相信顾乔。
于是第二天放学,*她们几个把顾乔堵在了学校外的一条小路里,想要教训她。
除了那两个早上被顾乔按在洗手池上的那两个人。
因为经历过窒息,那种濒死的恐惧让两人看到顾乔甚至都会反射性地发抖,连围观都不敢。
堵她的一共四个女生,但顾乔一点也不害怕,眼神冷静得可怕。
“你胆子很大嘛顾乔。”
一个叫高露的女生率先站出来,先是推了她一把,见顾乔不说话,抬手就准备扇她耳光。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在空气中响起。
被打的人却是高露,高露被顾乔一巴掌扇得连退好几步。
好不容易站稳后,高露不敢置信的捂住脸,双眼瞪得极大,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其他人也愣住了。
“我操你妈!”
高露愤怒地冲过来,抬腿踹向顾乔。
顾乔微一偏身躲过,同时极快的从一旁的树上掰下一根婴儿胳膊那么粗的树枝,朝着高露的头就挥过去。
“嘭”的一声,高露顿时瘫倒在地。
其他人见状眼里纷纷露出恐惧,有人开始想跑。
但那一天没有一个人是完好无损的离开这里。
高露晕倒,其他三个人,一个被砖头砸断腿,一个被打成二级重伤,剩下一个因不断按进水里而脱力眩晕。
看着最后一个人晕过去。
顾乔起身,拍了拍手,把树枝与用来砸人的钻头丢进水里,钻头沉进水底,树枝顺着河流漂了很远,然后打开手机拨了110。
警察赶来,问了她一些话。
“是谁把她们打成这样的?”
“一群初中的姐姐。”
“初中的为什么要打她们?”
“她们要打我,初中的姐姐路过救了我。”
“你认识那群初中生吗?”
“不认识。”
“好,你先回去吧。”
警察只问了她几句后就让她回去了,全然不顾被砸断腿那人的大喊。
“警察!是她!是她把我们打成这样的!”
但警察怎么会相信呢。
先不说警察绝对不相信顾乔这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能一个打他们四个。
面对顾乔这样一个长得那么漂亮,眼神还那么干净的女孩子。
没有人会不相信。
在警察面前的是“她”,不是顾乔。
顾乔不会撒谎,而“她”像是无所不能。
对于“她”,顾乔是感激的。
“她”就像是上帝赐予她的保护机制,一旦有任何威胁都可以触发“她”的出现来保护她,这也是为什么顾乔一直认为“她”也许就她自己自我催眠的产物,根本没有另一个独立的人格。
她不愿去做的,她不擅长做的,因道德约束不能做的。
“她”都可以帮她去做。
“她”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