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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花相跟踪过那个石侍卫,虽然对方一直很谨慎,但也架不住他有道具,所以昨天夜里还是被他发现,石侍卫与一名神秘男人悄悄见面,递出一封密信。
随后花相又跟踪了神秘人,见对方把密信藏在了御花园西侧的假山中间,遮盖得严严实实,然后自己离开了。
他悄悄过去拿出密信,里面有一支发簪和一张信,上面写着:江东一百三十二年秋,岳如柳,外公万庭已逝,搬入江西合水村母子相依为命,发簪为证,母在家乡。
下方还有一些说辞,都是些“岳如柳”的喜好和特长之类的。
这信上的内容,明显是在教一个人按照上面的提示去说去做。
而其中的“万”字,则让对方的身份显而易见。
这封信百分百是留给小侍卫“万裘”的,只要他遵照上面的内容去讲述,并且拿出发簪做证,就能让皇帝发现他是自己的“私生子”。
也就是说……石侍卫认识一个神秘人,神秘人又认识万裘,万裘在他们的帮助下将要改头换面,从一个小侍卫变成流落在外多年的皇子。
可是,石侍卫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敌国密探身份。
换句话说,这一切很可能都是敌国的诡计。
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皇帝祁厉曾经流落多年,即使真能证明身份是皇子,这老皇帝也不可能放心把位置交给他。明明有那么多确定是亲生儿子的皇子,还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教育方面也肯定比民间好太多,那怎么想皇位也落不到他身上啊。
除非,还有一方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后来那皇帝还顶着“祁厉”这个名字,就说明敌国最后并没有用这种方式成功吞并这个国家。
还有,戚望渊也曾经拿过一封密信,是邻国发来的,用皇帝的秘密威胁他交出城池。
那么,大胆假设一下:这个“祁厉”就像将来一样非常会装孙子,一开始对敌国就是假意配合,直到自己拿到皇位,再直接翻脸不认人,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这个国家的君王。
花相说:“我把密信跟东西都给拿走了,东西还在我身上,不知道能不能改变未来的走向。”
关厌说:“估计是没有的,因为我来过去之前,祁厉还是皇帝,什么都没有变。”
他啧了声:“那咋办啊?我要不直接把这些东西交给皇帝算了?”
关厌想了想:“我估计不行……首先我们得明确这个任务的关键点在哪里。我们过去和未来同样存在的有哪些。”
这里有活生生的丽妃和贤妃,还有没成为皇帝的“祁厉”,以及被牵扯进去的很多普通人。
而在未来,除了皇帝外,其他的几乎都变成了鬼。贯穿全局的,则是惨死的丽妃。
对关厌他们来说,得查清她的死亡原因和经过,把背后的秘密全部掀开。
那对于过去的求生者来说,也许是阻止丽妃惨死,也许是协助未来的人查清真相,改变悲剧重演的结局。
反正把这密信交给皇帝肯定不是什么好选择,因为它将要改变的不是历史中的小事件,而是整个副本的大背景。
如果副本因此崩塌,恐怕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而且,哪怕不提这种可能性,花相去将写着这种内容的密信交给皇帝,就说明他也知道了皇家密辛。区区一个小太监,当然是要杀掉封口的。
所以即使是为了他自己这条小命,都不可以干这种傻事。
花相本来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如果他真想那么做,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做了。
他点头道:“放心吧崔姐,我没那么鲁莽的。不过你说,那个丽妃该不会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才会被人杀掉的吧?”
所以后来的皇帝祁厉才会怕人发现白骨,特意半夜三更亲自将它挖走。
第167章 天地色变
这么大的秘密; 的确足以让丽妃死上千百遍。
但关厌曾经听到过凶案现场的声音,杀死她的是个女人——由于当时还有狂风大作的声音; 她听不出那到底是不是贤妃; 不过除了她估计也没别人了吧。
关厌跟花相说了下自己那边的情况,刚说到她和戚望渊今晚去破坏祭坛,就忽然眼前一花回到了现在。
他们两人还站在那黑乎乎的祭坛上,旁边就是开启了三分之一的石棺。
陡然回到这里; 关厌懵了一下; 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昏暗的光线。
她拿起蜡烛凑近棺材内部; 刚想说得把这些骨头拿走; 但还没开口; 余光却忽然扫到原本黑漆漆的大门外出现了一些泛红的光。
戚望渊也发现了,两人几乎同时转头看向大门口。
由于这地方有三道大门; 那个位置形成了很深的通道,从祭坛望过去; 只能看见很小的一片长方形区域。
此时在这片区域内的天空; 竟然泛着诡异的红。
就好像整个天空都燃烧起来了一样; 黑红相间; 既压抑又诡谲恐怖,仿佛随时都会从天上掉下一堆燃烧的火球。
关厌反应过来; 快速将白骨全部收起,和戚望渊一起跑出了大门。
二人刚刚跨出去,便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
——整个天空,完全变成了一片红黑色,黑色的云朵缝隙之间全是红得发光的颜色; 有些像火山爆发后尚未冷透的岩浆。
这一幕让天空中的月亮黯然失色; 挂在那里仿佛只是一块劣质的补丁。
地面上; 所有肉眼能见的地方,都染上了一层怪异的红色,犹如戴着一只红色镜片的墨镜。
关厌看了下戚望渊——连他看起来都成了淡红色。
这光线的变化不仅仅让人心里震撼,而且还影响到了视力,让人感觉眼睛非常疲累,只看了一会儿就又干又涩。
地面上还躺着被两人解决掉的侍卫尸体,到处是被文字砸出来的大坑,崎岖不平,坑坑洼洼,配上这样的天空,完全就是一幅末日的景象。
关厌抱着白骨,沉声说:“赶紧走,路上小心一点。”
戚望渊点头:“你也是。”
临走前关厌让他割了一片侍卫的衣摆,把白骨包起来再直接绑到她的双腿上,借着宫女裙子的掩护完美隐藏。
两人就地分开,走最近的路线朝自己住处赶。
祭坛位置比较偏僻所以还好,当关厌逐渐走到有人的地方时,那些嘈杂混乱的声音就渐渐清晰起来,热闹得比早上的菜市还要吵。
许多宫门都被打开了,太监宫女甚至低位嫔妃都出现在各处,神情惶恐衣衫凌乱,不断尖叫吵闹,好像恨不得能让自己的声音上达天听。
关厌还看见一些偷偷摸摸抱着包袱准备跑路的宫人,他们沿着最偏僻的地方贴墙跑,怀里抱的都是从各个宫里偷来的值钱之物。
可是,整个天空都变成这样的话,那宫外也肯定是一样的情况,他们跑出去又能怎么样?
这些人可能是慌了,根本没想那么多。也可能——他们只是希望在发生什么灾难之前回到自己家再见一见亲人。
侍卫们还在尽量维持秩序,可惜用处并不大。
那些才人答应之类的低阶妃嫔虽然没有下人们夸张,却也各个慌乱不已,有的在痛哭有的在跪地乞求上苍垂怜。
关厌挑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走,好不容易才返回飞鹤殿。
她手底下那些宫女太监都站在大门口焦急地望着外面,见她回去,全都松了口气一起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却因为附近太吵,让人很难听清。
关厌抬手压了压,见他们不说话了,才大声问道:“夏蝉人呢?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站着?”
秋霜喊道:“娘娘,夏蝉担心您,不知跑去哪里找您了。奴才们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这里等着您回来!”
她问:“夏蝉走了多久了?”
另一个小宫女回答:“大约小一刻吧。”
那就是不到十五分钟。
这些在高位妃嫔身边伺候的宫人们确实比其他宫人强很多,虽然能看出来大家都很慌,却没有人像其他宫人那样到处逃窜,还能好好回答问题。
关厌招手让大家都先进去,自己回屋换衣服,并把那些白骨都藏在了床下。
随后,又独自一人离开了飞鹤殿——她要去验证一件很重要的事。
一路走向目的地的过程中,慌乱的人群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岩浆似的天空将每个人身上都染了一层淡红色,仿佛他们都刚从血水里面爬出来。
关厌的眼睛长时间处于这种状态下,干涩疲累得只能不断揉搓,十分难受。
路上有人认出了她,但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在意她的身份了。
很快,她赶到了目的地——养性殿。
皇帝祁厉今晚肯定住在这里,因为最近刚发生了冷宫嫔妃莫名失踪并已经变成白骨的诡异事件,他是绝不可能有心情再去应付那些“爱妃”的。
关厌停在了外面相距很远的地方,没有过去,也没让那附近的侍卫发现。
她就站在那里等待着,一直看着养性殿的方向。
片刻,那道大门被人从内部打开,一名身材纤细的宫女提着裙边慢慢走出来,下了石阶后开始加速,朝这边跑来。
关厌唇角微抿,侧身靠在墙边,等待着对方跑近。
这个位置是个视线死角,只有拐过弯才能看到。
当对方跑到这里,目不斜视地即将从她面前经过时,关厌才开口喊了一声:“夏蝉。”
夏蝉顿时浑身一僵,仿佛被惊吓到了似的,愣了两秒才激动地说道:“娘娘!您去哪儿了,奴婢到处找您都找不到!都快吓死了!”
关厌笑了下:“你到皇上这里来找我,当然找不到了。”
夏蝉目光闪了下,抿唇道:“奴婢只是找不到您,只能……只能来请皇上帮忙派人找找您。”
关厌觉得挺好笑的:“你再怎么样也在这宫里好多年了,不至于这么蠢吧?”
嫔妃半夜不见踪影,身边真心关心她的宫女迫不及待去告诉皇帝人人不见了——这合理吗?
而且,夏蝉是真的不怎么会撒谎。
她叹了口气:“是前天晚上才开始的吧。”
夏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声音轻轻地说:“是奴婢对不起娘娘……”
关厌转身:“回飞鹤殿,边走边说,这光沉得人眼睛疼。”
她愣了下,连忙跟在后面,措辞许久都没想好怎么开口,眼泪却先一步滚了出来。
关厌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你哭也没有用,我可不是什么心软的好人。不如实话交代,或许我还能原谅你。”
夏蝉的双手在身前绞了好几下,才终于说道:“那夜,奴婢与其他人都被关在冷宫偏殿里,深夜时,有小太监将奴婢接走,去、去见了皇上……”
她跪在地上,皇帝拿着一张纸,一句句往下念——那上面写着的,是夏蝉的本名和家乡,以及她在老家的亲人信息。
她上面有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在她还小的时候,因为一场洪灾,她生了重病奄奄一息,连爹娘都不肯为她看病,甚至还因为怕过了病气给弟弟,拿了一卷草席将她裹起来放在了村尾的山神庙里等死。
只有十四岁的姐姐想救她,偷了邻居家的水果送去为她续命,就这样过了三天之后,姐姐没有来,她等来的是几个面生的村外人。
那几人将她抬到医馆治病,付清了所有钱,还给了她一些,叮嘱她悄悄留着,不要让爹娘知道。
其中一个面善的中年人告诉她,这都是她姐姐用一辈子换来的,叫她一定要记住。
她当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姐姐为了救她,跪在了镇上的员外郎家门口,说想做他的第十一个小妾,只求他出手救夏蝉。
姐姐才十四岁,连在早婚的古代都还没到年龄,却为了救妹妹把自己嫁给了一个油光满面的五十岁老头。
后来夏蝉渐渐懂事了,也因为这件事恨上了自己的爹娘,而且在那些年里,他们还格外偏心弟弟,她常常挨着饿干重活,甚至饿到去挖蚯蚓来吃。
之后弟弟因为爬树摔下来断了条腿,爹娘为了给他治伤,把夏蝉卖到了宫里当宫女。
她也走得很干脆,因为那个家根本没什么值得留恋,而在宫里她至少不会再挨饿,也不用再穿全是补丁的破衣服。
所以进宫之后她反而活得更开心了,之前有张嬷嬷对她好,后来又跟了个平易近人的好主子佳妃。
这位主子对待下人都很好,从来不摆架子,连皇上送来了什么好吃好喝的,她都会分一些给他们尝尝。
佳妃在夏蝉心里,就和她幼年记忆中姐姐的形象重叠在了一起。
所以,她愿意为了这位主子去死,做什么都可以。
然而那天夜里,皇帝告诉她:“你姐姐所嫁员外郎于三月前离世,如今员外夫人早已将所有小妾赶走,连一点盘缠也未给。”
他说,夏蝉的姐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