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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单元楼够乱的了，谁知外面更乱。
两人冒雨早早到了，收好橡皮艇装包里，谁知接着就来了很多人。
越堵越多，密密麻麻全是人，好不容易等到超市开门。
米面涨价20倍不说，人源源不断涌进来，见到东西就抢，不管货架的还是别人手上的。
没有网络，超市只收现金，有现金的自然高兴，没现金的只能用金项链手镯抵，收款又慢又复杂，那些没钱的只能抢了就跑。
现场有警察鸣枪，刚开始被压下去了，可没现金的实在太多。
物资就那么多，很快第二波就冲起来，冲进来抢的，抢了要跑的，现场混乱成一锅粥。
所有人都怕，怕好不容易抢到的物资，又会被别人抢走。
郑伟丽跟陆雨趁乱往外跑，可水里到处都是人，就跟下饺子似的。
他们不停扑上来，有抢物资的，有抢橡皮艇。
郑伟丽再能打，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但物资被抢走部分，手也被人划伤，更有可恶的直接扎橡皮艇。
“要不是橡皮艇防刺，我们怕是没机会回来了。”
太过陌生的世界，让郑伟丽怀疑人性，疲倦地靠在陆雨身上。
姜宁不知如何安慰，末世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没等两人喘过气来，楼下的门被敲响。
好家伙，乌泱泱一大帮人，乍看之下起码有几十人，挤得连17楼过道都站不下。
姜宁皱眉，这帮人想强抢？
郑伟丽的物资是靠命拼回来的，他们不敢向外求生，却把主意打在18楼，看来是想捡软柿子捏。
心累，没有谁想说话，默默拿刀下楼。
四双满带杀气的眼睛，把众人震愣当场，他们心里害怕却又不甘心离去，想着几十号人对付四个还是有胜算，顿时又底气十足。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出来，堆着满脸笑意开口，“你们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
姜宁冷着脸，“什么事？”
“你好，我叫贺志安，是邻居们推选出来的楼长，想跟你们商量下组团出去找物资的事。”
他笑眯眯的，谁知四人隔着门不说话，只得讪讪解释，“政府到现在都没救援，外头全部乱套了，单独出去找物资很危险，找到也会半路被抢走，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挑选身手好的共同出去找，也算互相有个照应。”
“你们有船或橡皮艇吗？”
“这不找你们商量嘛。”贺志安尬笑，“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的，真要有个大灾难也能相互照应不是？”
这话说的，前半句软话，后半句就是威胁了。
姜宁稍作沉默，“稍等，我们商量一下。”
给三人使了个眼神，然后走到窗户商量，“你们有什么打算？”
郑伟丽性子烈，听不得威胁的话。
想抢橡皮艇，先从她尸体上踩过去，拉几个垫背的不亏，不怕死的就来！
“这帮人心眼比筛子还多，要不把橡皮艇借给他们？”
陆雨比较理智，“好汉不吃眼前亏，真要把他们逼急了，这么多人冲上来吃亏的还是我们。”
郑伟丽不同意，“不行，这次让他们得逞了，以后就会没完没了。”
姜宁问1801，“你呢？”
“我无所谓，你们决定就好。”
“一块找物资是不可能的，别说找不到多少，就是找到了，这么多人连塞牙缝都不够，到时又是算计。”
“不如借给他们，让他们出去找船。”姜宁将想法说出来，“城里有不少户外用品店，只要他们去的早或许就能找到冲锋舟或橡皮艇，到时就不会只盯着咱们手里的。”
“阿宁，你说的有道理，但现在外头这么乱，要是橡皮艇被抢走或是弄坏，咱们以后怎么办？”
“你忘了，我也有橡皮艇。”
霍翊深开口，“我有冲锋舟。”
陆雨，“……”
郑伟丽，“……”
第20章 打捞液化瓶
重活一世，姜宁深知人性善恶。
“我也不想给，但这样僵着不是办法。只有让他们出去找到物资，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人真要饿疯了，会彻底失去理智，真到生死关头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郑伟丽这才同意下来。
姜宁走下来，对着贺志安道：“一块找物资就不必了，但可以把橡皮艇借给你们一天，而且我建议不要急着找吃的，先要想办法找船。”
贺志安本没指望18楼会答应共同出去，不过是使了点策略罢了，先提出他们不可能答应的要求，然后退而求其次。
他就是冲着借橡皮艇来的，“行，真是谢谢你们。”
“不过，我们只借这一次，如果你们弄丢或是搞坏怎么办？”
“这……咱们都是邻居……”
“别跟我讲虚的，做邻居有你们这样窝里横的？”姜宁说话不客气，“这是我们活命的东西，借是情谊不借是本分，别仗着你们人多就硬来。
真要惹毛我，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谁要不怕死的就来！”
求生是人的本能，他们确实人多但谁愿意蠢到去送死，18楼可是杀过人的，一时间没人敢说话。
贺志安望着他们，心里窝火得厉害，刚才在下面一个比一个口嗨，现在倒成缩头乌龟。
可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上，谁让家里老婆孩子还饿着呢。
这事他出面牵头，到时会到的物资也相对多点，而且以后以他为中心，很多事就好办多了。
“如果弄坏了，我们再赔你一条就是。”
“口说无凭，字据为证。”
“你……”贺志安给气的，可想想还是咬牙答应了，“行。”
不就是一条破橡皮艇么，等借到手不还怎么了？哪天洪水退了闹到警局，到时赔她一条便是。
谈妥后，郑伟丽去写字据，双方签字画押。
拿到橡皮艇，贺志安笑得跟弥勒佛似的，说了很多好听的场面话，然后示意大家散了。
“贺楼长。”姜宁叫住他，“橡皮艇是你借的，出了任何事我只找你。”
“那是自然。”
姜宁冲他笑，“你住1303，有老婆跟两个孩子，老母亲脚还有点问题，对不对？”
贺志安震愕，脸色随着煞白。
头皮发麻的他连忙道：“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橡皮艇的。”
那么多张算计的脸，一条橡皮艇能找回多少物资？只要分配不均就会乱，好好窝里斗吧！
回到18楼，郑伟丽将2000块还给姜宁，“本来想付钱的，可超市实在太乱了，我们抱着东西就跑，钱都没有机会付。”
姜宁将钱收下，“现在秩序乱了，不过相信政府很快就能控制好，到时有机会再花。”
钱没花出去，但建议是姜宁提的，郑伟丽决定拿回来的物资对半分。
“钱都没花出去，我哪能要你们的。”姜宁直接拒绝，“再说，这是你们冒着危险抢回来的。”
“账不能这么算的，要是没有你，我们抢不到物资，抢到了也拿不进家门。”
两人态度决绝，姜宁必须要收。
最后没办法，她要了两包面条，拿了点酒精块跟干菜，死活都不愿意再要了。
等她走后，陆雨跟女朋友商量，“1801那个看着面冷，感觉还是挺仗义的。咱们现在被人盯着，得齐心才行，而且今天没他帮忙，咱们的东西都保不住。”
郑伟丽同意，“要不送点东西过去？也就算正式认识了，以后有事也能相互照应。”
陆雨装了五斤米，去敲1801的门。
姜宁站在阳台，看着橡皮艇划出单元楼，上面坐着六个男人，手里都拿着棍棒当武器。
其他单元楼的人眼红，还真有想上来抢的，不过看到他们手里锋利的武器又犹豫了。
1801过来敲门，“你知道哪里有煤气吗？”
姜宁不但知道还去过，“大概知道，但那一片那里地势低洼，台风来临前就被要求转移，现在未必有，即使有也在水下面。”
小区全是管道煤气，基本没有使用液化瓶的，而便携式瓦斯跟酒精块不耐用。
说白点，即使找到米面油粮都没火做饭的。
姜宁空间有，但没有过明路容易穿帮，“小区门口有几家小吃店，我看过他们有使用煤气瓶，要不想办法弄上来？”
陆雨马上凑过来，“咱们现在最缺的不是粮食，要不去试试？不过要快，要是等他们回过神来，连渣渣都没了。”
霍翊深没意见，几人一拍即合。
见郑伟丽出门，他皱了下眉头，“都走了，被人撬门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题，不怕前院点灯，就怕后院失火。
众人重新商量，每家出一个人，留下郑伟丽看家并且带豆豆的，霍翊深则出冲锋舟跟汽油。
豆豆有点怕郑伟丽，但还是勇敢地乖乖点头，“哥哥，你跟姐姐早点回来。”
霍翊深摸摸她的头，放软声音道：“好。”
于是，趁着大部队都出去抢粮，18楼则错峰找液化瓶。
陆雨寻思着，如果找到有多的，缺粮的话还能以物换物。
冲锋舟马达一响，顿时引起很多人注意，有些贼心不死的还真敢来，谁知冲锋舟呼了他们满脸，快到连舟屁股都看不清。
几家小吃店淹没在洪水下，不过小区门口有参照物不难找。
姜宁拿出便携式潜水面罩跟防水矿灯，但情况有点尴尬。
陆雨病弱没法下水，潜下去也没力气撬门。
水深十多米，加上撬门耗时又费力气，姜宁肺活量也不够。
霍翊深拿起潜水面罩，“我来吧。”
戴好潜水面罩跟头灯，姜宁给他绑上绳子，“水流急，要是有问题就拉绳子。”
1801下潜后，两人丝毫不敢懈怠，拿起锋利的棍棒警惕四周，提防别人突然冲出来打抢。
洪水浑浊不堪，陆雨望向不远处惊讶道：“阿宁，那是什么？”
第21章 液化站遇险
姜宁望着越来越近的漂浮物，近了用棍子顶一下才发现是浮尸。
刚开始会震撼反胃，后来看多了就习惯了，出来的时候小区里飘着几具。
姜宁掐着时间，已经过了一分钟，手里的绳子始终没动静。
两分钟……
三分钟……
四分钟……
心中越来越不安，姜宁扯了两下绳子，没有动静。
普通人在水里待一分多钟就厉害的，就算1801擅长潜水，四分钟也太久了吧？
她预感到不妙，刚要扯绳子，水面呼啦作响。
1801浮出水面，“几个店我都有查看，门全部被撬过，里面被人搬空。”
被搬空？谁这么厉害！
陆雨惆怅失望，“找不到液化瓶，有东西也煮不熟。”
他们已经够速度，没想到居然被人抢前头，看来还是太年轻缺乏生活经验。
姜宁瞥了眼1801，这些小吃店台风的第二天就被泡在水里，即使有店家转移，也不可能所有的店都被撬，洪水浑浊且水流急，没有潜水面罩跟水性好的根本不可能成功。
除非，这些店在天灾刚来时就被撬了。
她隐约有了猜测，“现在只能到液化站点碰碰运气，希望店家没有全部搬空。”
都出来了，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只能到液化站碰碰运气。
姜宁从包里拿出装在防水袋的手机，找出离线地图指给两人看，“大概在这个地方，门口好像有棵大榕树。”
距锦荣小区约有六七公里，不算特别远，就是地方偏僻了些。
弄清位置，三人驾着冲锋舟前往液化站。
郊区到处都是平房，如今全部泡在水里，显得格外空旷。
途中遇到救援受困群众的消防人员，看到冲锋舟忙拿喇叭大喊，想要征用并转移受困群众。
千年难遇的洪灾，救援工具压根不够。
霍翊深没理会，三人在洪水中呼啸而过。
城市成了汪洋大海，分不清东西南北，姜宁拿着望远镜观察，“朝前往右，水里冒着绿色的，应该就是大榕树。”
放慢速度驶近，果然是榕树叶。
那么高的榕树，如今只剩树顶一片绿。
下水，将冲锋舟系在榕树上，姜宁指了个大概的方向，霍翊深戴上潜水面罩潜进水里。
过了两分多钟，霍翊深浮上水面，“找到了，但液化站有卷闸门跟推拉铁门，想撬开不容易。”
说着，让姜宁将他包里的折叠撬棍拿出来。
陆雨，“……”
为什么就他没有专业装备？
姜宁空间有装备，但组队没法拿出来，见1801包里有简易的潜水面罩跟绳子跟捆绳时，毫不犹豫系上绳子戴面罩，“我下去帮忙，你盯着点四周，有异常马上扯绳子。”
陆雨点头，“你们小心点。”
洪水冰冷，姜宁潜进水里借着防水灯的光朝液化站游去，同时将钢钳拿出来。
远远看到微弱的光，她连忙游过去。
霍翊深站在水里，用力往上抬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