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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时也深谙此理; 换作别的行动,他或许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单枪匹马说走就走。不过这次关乎人质安危,他还想抓到犯人; 除了团队协作没有别的选择; 而所有的决定权恰好都在队长喻樰的手里握着。
“是抓到赵成虎的那个男人,”易时斟酌着用词; “这次回去,我又遇到他了。”
“山上那个?他露面了?”李长生惊讶; “你俩是吸铁石吧?听说局里的同事找了一个星期都没下落,怎么你一回去就遇上了。”
邵时卿摸着下巴,皱眉:“我总感觉不対劲。小易,他一直和你接触,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一直插不上嘴的丁驹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连忙点头:“対対対,我也是这么想的。赵成虎是他抓到的,暗号又是他帮忙破解的,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你意思是他和那个来送信的女人串通好了,用这个方法引我们上钩,把海靖和咱们南宜的警力一网打尽?”
“也不是没可能,万一那栋写字楼里面埋着炸/药,咱们一股脑儿涌过去,两边的主要警力有可能全军覆没。”
李长生一拍大腿:“靠,越说越在理,我听得胆战心惊,有香港警匪片内味了。”
他们七嘴八舌热烈讨论,唯独喻樰和易时一言不发。易时的心里实在无语,林壑予好歹也是个同行,竟然会被误认为庞刀子的同伙,可他的存在又不好解释,干脆不说话;喻樰仍旧抱着臂一言不发,一般他不说话,那肯定是还没到说话的时候,他盯着易时,明明白白告诉他:仅仅只是供个人出来,还远远不够。
“……”易时和他四目相対,态度不卑不亢,“没有了,就这么多。”
李长生问:“那人现在在哪儿?你带回局里了吗?”
“没。”
“……?”
李长生等人纷纷感到不解,这样的做法太不符合易时的性格,并且他们也不信易时会想不到那个奇怪男人対案件的重要性,极有可能会是一个关键的突破口。
可易时的表情就是那么平淡冷静,仿佛一切事不关己,喻樰盯着他看了会儿,拍拍手:“嗯,好。那就散会吧。”
标间里鸦雀无声,丁驹懵了,就这么散会了?听了一场玄乎的分析,易时不断丢出重磅炸/弹,然后什么结果都没讨论出来,就散会了?
李长生和邵时卿対视一眼,两人轻轻点头,心里有数。毕竟跟了喻樰不少年,老运动员了,深谙鳕鱼密码,听见“散会”俩字,两人齐刷刷站起来,一前一后离开房间。
丁驹左右张望,更懵了,这就真的走了?我到底进的是个什么队伍???
李长生折返,勾住丁驹的脖子:“吉祥物忘了带了。喻队,我们去撸个串,有什么事群里说。”
房间里只有易时坐着没动,喻樰去给自己的茶杯添满水,顺便把小饼干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尝尝看。
桌上的小饼是用一个个PVC小袋分装而成,上面印有粉色爱心图案,少女心十足,很难想象这会出自一个胡子拉碴的老男人之手。再加上它还在解剖室里待过一段时间,哪怕包装得再精美、香味再诱人也让人心里感到膈应。
不过那是普通人的反应,易时不在其中,他只犹豫三秒,撕开一个小袋子,尝的是蔓越莓曲奇。
味道出人意料的好,甜而不腻,连易时这种没什么口腹之欲的都想再尝一块。喻樰也拆了一块:“上面撒的是细砂糖,可能糖粉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
易时茫然点头:“唔……你好像什么都懂。”
“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懂这么多。我之前就说过,你性格太冷,想和你好好相处的都给冻跑了。”喻樰的胳膊肘搭在台面上,撑着额,“不过这次终于有改变了,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易时没急着回答,喻樰等了三分钟,叹气:“你难道不是想等人走光了才说的吗?”
易时慢吞吞把小饼干的袋子扔进垃圾桶里,说:“我上次发信息给你查的那个人,还记得吗?”
“嗯,好像是叫……林壑予?”
“対,是他。”易时点头,“他的确在海靖,也在海靖市局的刑侦队,只不过我们查不到而已。”
“查不到?难道他是被抹去资料的卧底?”喻樰的食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卧底的资料在内网都会被清洗,只有联系人知道,这倒是有点道理……”
“不是卧底。”易时顿了顿,“他现在是海靖的队长。”
易时给出的信息让人一头雾水,不过他的眼神清明,绝不是胡言乱语。喻樰沉思数秒,表情渐渐变得怪异:“他‘现在’是海靖的队长,这个‘现在’,是相対于他还是相対于我们?”
“……他。”易时的目光隐约闪烁,这人太可怕,稍稍一点擦边的提示他就能摸到点子上,在他面前说什么瞎话都不管用。
喻樰捧着杯子,连喝了两口,才缓缓开口:“易时,我想相信你,但这不太可能。我话没有说死是因为我大学里也选修过物理学相关课程,这只是一个理论上的概念,并没有被证实过,你懂吗?”
“我遇到了。”易时淡淡道,“他和我所在的世界存在时间差,还是一个相反的镜像反射现象。其实我也分不清两个世界的时间走向到底谁在前谁在后,我这里的海靖,他还没有出现;他那里存在的大楼,我们这里还没有规划。”
“讨论先后的问题没有意义,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喻樰说出口才感到懊恼,“不対,我还没打算承认你口中的离奇故事,我们办案都讲究证据,除非你能拿得出来让我心服口服的东西。”
“……联系方式算吗?”
“不算,都能处在同一个网络通信,我更有理由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易时蹙起眉,他眉形生得漂亮,眉毛的走向整整齐齐,就算不打理也不会跑出应有的框架疯长。每次蹙眉,配上白净到没什么生气的脸庞,隐隐有种病若西子胜三分的味道。
标间里气氛沉默,喻樰也没心情吃饼干,拆开之后便放在一旁。易时低着头,似乎正在思考该用什么来证实他的言论。难度的确相当大,试想一下,有个人来自己面前说,遇到一个来自平行世界的男人,他也会感觉病得不轻,建议打车去看心理科或脑科。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一下,是林壑予的消息。
【喻樰是你的同事?】
易时下意识抬头看了一下正在喝茶的喻樰:【嗯,队长。】
【能看得出来,从小就有气场。】
从小?易时愣了愣,立即问他是不是遇到喻樰了。林壑予的回答没让他失望,不仅遇到了,小孩儿贤惠得很,还来警局给他小姨送饭的。
易时终于想到有什么证据能佐证自己的言论了。
【能请你帮个忙吗?】
敲定之后,易时放下手机,看着喻樰:“你初中就会做饭了吗?”
喻樰怔了几秒,点头:“嗯,父母在外地做生意,我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做饭。”
“寄住在小姨家里?”
“你怎么知道?”
喻樰盯着他,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不安,感觉易时要放大招了。在他的记忆里,大学之前的事情甚少和别人分享,包括戚闻渔,都没和他提起过以前住在小姨家里的事,易时竟然会知道。
一阵铃声响起,是微信视频的标准响铃,易时点了接通,対面光线昏暗,镜头乱晃着,几秒之后安定下来,画面只有半个镜头能看清,下面是一叠杂乱的A4纸、文件夹,应该是手机被架在一堆文件上。
视频开的是后置摄像头,这不正常的角度貌似是偷/拍,镜头方向正対的是办公室门口,除了三三两两穿着制服的警务人员,最显眼的是一个瘦削的少年正在收拾桌面。
喻樰猛然站起,惊讶睁大双眼。
他不会看错,光线虽然昏暗,镜头的角度也不好,但那道背影不论是轮廓还是身形,都异常眼熟。特别是少年身上的那件黑色外套,喻樰清楚记得,是初中某一年过生日的时候妈妈帮他买的,因为太喜欢,连续盯着穿了有一个月之久。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喻樰!”,收拾文件夹的少年回头,目光看向镜头方向。那张脸稚气未脱,眼神沉稳镇定颇有气场,通过未知的网络烙进喻樰的双眼。
喻樰已经震惊到无言以対,最离奇的事发生了,和二十年前的自己隔空対视,这感觉古怪又奇异,甚至有点毛骨悚然。
他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泛着青。易时早已挂掉视频,帮他重新倒了一杯水,还没递过去,便听他喃喃自语。
“……二十年前也曾经发生过一起大案,当时海靖派人来南宜协同办案,那段时间小姨经常加班,我也经常去警局里给她送晚饭。”
“那天海靖局里先来了三个人,他们的队长也在其中,又高又壮不苟言笑,看起来还有点凶,好像就是叫……林壑予。”
喻樰抬头,看着易时,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我不确定这是曾经发生过被遗忘的,还是忽然多出来的,但它确确实实出现在我的记忆里。”
第23章
'02/19; 18:16,南宜市局刑侦处'
一顿风卷残云,送来的外卖被悉数扫荡一空; 盛国宁咬着牙签,喝杯茶清清嘴里的油腻:“下次别点这家; 溜肥肠油太多; 咱们人到中年得预防三高。”
“啧啧,还没结婚就注意三高问题了?”
“又拿不娶媳妇儿说事,我不也过了三十吗?够上保养的线了……”盛国宁回头,对上林壑予暗沉冷冽的视线; 笑容降下来,轻咳一声; “咳咳,芮芮,打个电话催催小邵; 去趟交管局拿个录像怎么那么费劲; 进的又不是神盾局。”
“哎好。”沈芮芮赶紧推开饭盒; 手忙脚乱找手机。喻樰福至心灵; 从一堆文件里抽出手机,递过去,“手擦一下,都是油。”
沈芮芮取张抽纸擦干净手指; 旁边一个圆脸女同事笑道:“芮芮; 你看你小外甥多贴心,比你像个大人。”
“那是; 我们家小樰从小就样样出色,”沈芮芮拨通手机夹在间; 拍着喻樰的背,“人家以后肯定是男神!找男朋友就得找这样的……喂?邵时卿,你在哪儿呢?”
匆匆催过几句,沈芮芮挂了电话,汇报:“在往回赶,他在路上遇到人家孕妇生孩子,送去医院耽搁了。”
盛国宁和林壑予打声招呼:“看,人民群众放在第一位,林队你再等等。”
“……”林壑予回,“我没催你。”
你那眼神还不叫催?都快盯出一个洞了。盛国宁撇撇嘴,他带队没有那么多规矩,不喜欢把人都给拘着,因此队里气氛很自由。他打心底里认为破案是以人为本,再大的案子也该端平心态去应对,不能给队员施加太大压力。林壑予一来,像尊大佛,坐在那儿不苟言笑,跟省厅的大领导下来巡查似的。
他们对这案子只是了解个大概,具体的调查卷宗什么都没看到。下午接到海靖的申请,请他们帮忙跟一辆车,盛国宁二话不说派人去了,不幸突发意外状况跟丢了也是人之常情,相信海靖那边也能理解。结果林壑予来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表情摆在那儿,板正严肃不苟言笑,让你们品,细细品。
盛国宁认了,人跑到他们的地界,抓捕归案责无旁贷,专案组肯定也是从两个局里抽人。不过一想到今后要和林壑予合作,盛国宁感觉真是一场灾难,这人死人脸一摆,拒人于千里之外,看见就失去沟通的欲望。
喻樰把小姨的座位收拾得干干净净,放下抹布擦擦汗,刚好和林壑予的目光对上。林壑予的双眼深邃似寒潭,盯着看久了仿佛要被吸进去,他感觉有点怪异,自己只是个学生,品学兼优行为端正,也没有作奸犯科,这个海靖的队长盯着他干什么?
林壑予手里握着手机,微信界面还停留在和易时的对话,视频挂断之后,易时就没有再回过信息,应该是和那边的喻樰正在沟通。这种感觉很微妙,现在林壑予遇见的是青葱少年时期的喻樰,易时身边的却已经是而立之年的喻队长,存在着二十年的时间差。那他和易时呢?他们两人也是存在数年的时间差吗?
他揉了揉额角,潜意识里感觉自己应该很清楚这一切发生的状况,糟糕的是能想起来的部分实在是不多了。
喻樰拎着空饭盒回去,这个周末有奥数比赛,得回去刷题。大办公室里冲进来一个面嫩的小伙子,二十来岁,跑得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盛、盛队!对不起,我回来、回来迟了!”
“小邵回来了啊,”闫润平递过去一瓶矿泉水,“怎么跑这么急?大家都知道你去为人民服务了,别紧张,来,先喝杯水再慢慢说。”
邵时卿坐下来,接过矿泉水拧开,咕嘟咕嘟灌了半瓶下去。他擦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