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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行业这么猖狂么,他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老板娘不识货,这明明就是特别稀有的错版币!”
“也不对吧,再错能错成这种样子?”
……
在一片讨论声中,唯有喻樰把手搭在易时肩头,在耳边低声问:“是不是……?”
易时点点头,脸色转为凝重的灰白色。
刘晨毅眼尖,观察到他的异常,冷笑:“易警官,又有什么高见了?”
易时一向懒得跟他使嘴上功夫,今天一反常态,两颗眼珠似两汪寒潭,幽幽对着刘晨毅:“多得很,你要听?”
“……”刘晨毅刚想开口,易时又把头低下去:“算了,你听不懂。”
刘晨毅:???
宋苹缩在旁边悄悄观察,要不是在开会,真想给小帅哥打Call:怼得好过瘾!再加把劲儿!
被怼的那个唇角微妙抽搐几下,小心瞄一眼四周,幸好没人听到。他一不小心看见喻樰,发现对方把头偏过去,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笑意,实在藏不住了,赶紧手握拳抵着唇轻咳一声:“查指纹吧,虽然工作量大,总比什么都不做得好。”
“已经交给文西柠了。”宋苹回答。
喻樰点点头,既然证物看完,那就来聊聊赵成虎那边的情况。他站起来,在白板上写下一串时间地点,敲了敲:“我们这一趟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
面对时间精确到分,地点精确到门牌号的情报,原康惊叹:“赵成虎居然这么清楚,庞刀子害他被抓进来真是失策。”
李长生也震惊:“他全撂了?喻队你们可真厉害。”
喻樰的视线和易时在空中碰撞,彼此眼中的深意不言而喻,他笑了笑:“为了减刑嘛,兄弟义气再重要,也顶不过脖子那里碗大的疤。”
“那他有没有供出庞刀子和秃老鬼现在的藏身地?”原康叹气,“林二德提供的地点我们已经去过,的确找到有人生活的痕迹,可惜的是早就挪窝了。”
“附近找了吗?”易时刚想提几个地点,忽然记起,那是绑架案发生之后收容人质的地点,现在他的世界绑架案还未发生,那些地方肯定也是空空如也。
“找了一部分,还有几处山谷深不见底,吊绳索也不容易进,昨天问过邓昌的同僚,北成安也有几个村民都不愿去的‘禁地’,恐怕得用无人机。”
“嗯,红外线热像仪也用上,人力不能企及的地方,就依靠科技好了。”喻樰推了推眼镜,“秃老鬼那几个手下的家里,都有去过吗?”
“都去过,这些游手好闲的混子,家里人都不在意有没有回来过,有的甚至半年都没回过家了。”张锐放开笔记,“社会关系还没排查结束,我感觉他们肯定是和秃老鬼在一起,短时间不会单独露面的。”
“那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既然提前阻止不了的话,只有兵行险招了。”喻樰说,“我们回来之后直接去的艾/特美,得知他们园所10号会组织去植物园,庞刀子和秃老鬼会挑在那时候动手。”
听说他们已经去目标幼儿园了解过情况,张锐故作惊讶:“哦……原来喻队你们耽误开会,是去办这么重要的事啊!”
友军已经发出信号,必须给予强烈回应。李长生笑道:“那当然了,我们喻队的时间概念比谁都强,但凡正事耽误了,那肯定是去办更重要的事。”
邵时卿叹气摇头:“不过恐怕只有咱们队内人能理解了。”
丁驹昂着下巴:“不要别人理解,我们永远相信喻队。”
“……”刘晨毅脸色难看,险些被气背过去。南宜这帮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人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一个个这么迫不及待,现场就给报了!
还有这个张锐,胳膊肘子往外拐,才几天时间,就混得不知道自己是哪队的人了?!
喻樰低头理一下袖口,眼中的笑意藏在镜片之下。再抬头时,已换回平时的波澜不惊:“这次的时间很充足,行动计划的制定要尽量完美,并且我们还缺少一部分关键资料,需要从长计议。”
宋苹茫然,指着白板:“……这还缺?”
“缺。”易时冷淡的声音响起,“缺人质资料。”
———
散会后,张锐又被李长生勾住脖子:“你小子,和咱们南宜的合作越来越默契了!我看这样好了,案子结束之后你干脆调过来,咱们做真正的兄弟!”
“谁和你们有默契了?”张锐赶紧否认,别别扭扭回答,“我不过是为了挫挫那谁的锐气,才不是存心要帮你们。”
“好好好,你瞧你这傲娇的样子。时卿,来把人拖走!”
邵时卿笑嘻嘻过来架着胳膊,李长生勒着脖子,再次把人“绑走”,一起吃晚饭去了。
易时留下来,翻开手里的侦查资料,把剩余的部分拍下来发给林壑予。这属于礼尚往来,希望这些资料也能帮得上林壑予,让他那里的案件快点结束。
他更希望这些详尽的信息能保证林壑予的安全,想到他可能会失踪、死亡,易时的胸口便像压了一块石头,沉闷到无法呼吸。
正在此刻,宋苹的小脑袋从门口探出来:“嘿,帅哥,还不回去?”
易时抬了下眼皮,没有回答。宋苹手背在身后走进来:“哇,真勤劳,出差刚回来就加班整理资料?”
“有事吗?”
宋苹挠挠脸颊:“没什么事啦,看见你还没回去,正常关心一下。你今天怼得很爽欸,老刘就是需要多踢踢像你这样的铁板,他就老实了。”
易时早已把这回事忘个干净,想起刘晨毅多年之后身居高位,好意提醒:“他是领导,今后说话要注意。”
“嗯?”宋苹怔了两秒,随即弯着眉眼摆摆手,“你是不是误会了?老刘不是领导啦,他虽然资格老,但除了原队之外,我们都是同级的。”
“……”易时不方便解释,当他没说过吧。
“还需要整理什么?要我帮忙吗?”宋苹主动询问,易时摇摇头,他不需要帮忙,最好的帮忙就是快点离开,让他可以继续拍照。可面对一个女孩子,又找不到借口赶人,只能在心里隐隐感到无奈。
宋苹眨眨眼,女孩子心细如尘,敏锐察觉到大帅哥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便识趣地耸耸肩:“那不用帮忙的话就算了,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易时这才抬头,看着窈窕背影渐渐远去,不知为何,想起她在林壑予的世界里孤独的后半生,感到于心不忍:“张锐是个好男人。”
“……啊?”宋苹回头,惊讶道,“你不会以为我和他在交往吧?没有啊!我们什么都没……”
“好好珍惜。”易时淡淡微笑,“劝他少抽烟,你的话他一定会听。”
面对美颜暴击,宋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一瞬间,她产生一种错觉,易时会和他们这些普通人相距甚远,是因为他站在未知的高岭上,俯瞰这个世界,未知的时间尽在掌握之中。
宋苹挠挠脸颊,耳根泛红:“……你怎么这么确定我和张锐会在一起?”
“他喜欢你。”
“那我和他会在一起多久?能结婚吗?”宋苹问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过头了,笑着摆摆手,“不好意思啊,我怎么把你当算命的了,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算了算了,我先走了啊。”
她转身走两步,又回头对着易时眨眨眼:“今天的对话千万别让张锐知道啊,拜托了。”
易时轻轻点头,宋苹拎着包踏出办公室,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怎么会不知道?
他知道的可远远不止这些。
第64章
自办案开始; 易时和丁驹一直住在一间标间里。两人虽是一个队里的同事,可易时性子太冷,压根不好相处; 丁驹原先是有些怕他的,近距离相处一段时间; 才对他渐渐改观; 终于能以正常的同事关系相处。不过在生活方面他还是保持着小心翼翼的态度,做事尽量认真仔细,生怕会不小心刮到易时的逆鳞。
因此他们住的标间环境卫生一直很达标,几乎没挂牌子让阿姨来清扫过; 两人的习惯“都”很良好,每天有什么垃圾顺手带出去; 毛巾洗漱用品也不用更换,来的时候全部都备齐了。
之所以要在这个“都”上面加个引号,是因为这是建立在丁驹时刻警醒的状态下的。易时回南宜的这几天; 他就像是去掉紧箍咒的孙悟空; 回到花果山称王称霸; 一人独居自由自在; 距离上次叠被子都是两天之前的事了,更别谈房间里的卫生情况。
易时刷开房门,没急着走进去,或者是; 怀疑自己该不该进去。他先退出去看一下房号; 又看看手里的房卡,确定是自己住的那间; 便杵在门口沉默不语。
不能说有点凌乱吧,应该是自他走后就没整理过。不属于自己的外套、裤子到处摆放; 用过的餐巾纸随处可见,最过分的是桌子旁边还有两个扎起来的外卖袋,这要是夏天的话,苍蝇该产卵了,蟑螂一家都能养活。
卫生间的灯亮着,隔着磨砂玻璃门还有水声传来,丁驹正在里面洗澡。易时默默走进来,关上门脱掉外套放在房间里唯一整洁得有点突兀的地方——自己睡的那张床。
他从外套里拿出一副塑胶手套戴上,卷起袖口,开始动手收拾屋子。衣服一件一件堆到丁驹的床上,床头柜上可疑(?)的纸团扫进垃圾桶里,再把外卖盒拿出去扔掉,最后是凳子、椅子、拖鞋、衣架等等全部摆回原位,用时不超过一刻钟。
当他站在屋子中央,看着整洁如初的房间,心里终于舒服一些。回来看见一片狼藉,倒是没有半点生气的情绪,或者说,丁驹的放纵还不算过火,尚未突破他的底线。
浴室的水声停了,丁驹走出来,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看见易时愣了愣:“欸?才回来啊。”
易时点点头,当着他的面,十分自然地摘掉塑胶手套,再扔进垃圾桶里。
“你戴手套干嘛?”丁驹好奇伸长脖子盯着垃圾桶。
“没什么。”易时打开旅行包,找衣服准备去洗澡。
丁驹虽然时常犯二,不过脑子该灵光的时候一点都不会含糊。他的眼睛迅速在屋子里扫过一圈,表情逐渐变得呆滞,最后石化在原地。
易时拿着换洗衣物擦肩而过,丁驹惊恐:“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最近太累了,忘了这回事,你别生气啊!我没想……”
“嗯,我知道。”易时淡淡打断,“刚刚不是说了,没什么。”
南宜队员每天的行动计划都会发在群里,他和喻樰回南宜的期间,这几名队友全部给派上山去了。林二德给秃老鬼提供的藏身地十分刁钻,是在未开发的地界里,那地方山势险峻,根本就没有路可以走。深谷都得借着绳索下去,队里年纪最轻、体力最好的丁驹成了重点攀岩对象,前天还发了一张被绳索勒出瘀血的背部图片。
正是因为体谅他的辛苦,所以他回来之后倒头就睡是完全能够接受的,没精力收拾屋子也是情有可原。易时既然能心平气和把屋子收拾干净,证明的确是半点都没放在心上。
“……你真的没生气?”丁驹小心翼翼问。
他都不记得房间里先前什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内裤没乱丢吧?这要是给易时看到了,他这张脸该往哪儿搁。
“没。”
丁驹松一口气,刚想竖起三根手指赌誓保证,只见易时杵在浴室中央,像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
他在看什么?怎么盯得那么出神?丁驹顺着他的视线缓缓下移,终于发现在淋浴间的门口,还堆着刚换下来的白T恤和裤子。
雕像开始动了,他渐渐弯腰,手指即将碰到T恤的边缘,丁驹猛然醒悟,一个箭步冲进去:“我来我来!你别动!”
不愧是一队狼犬,动作十分敏捷,捞起衣服紧紧抱在怀里,再光速退到磨砂门外。丁驹心有余悸:这里面还裹着没洗的四角裤呢!简直像公开处刑,臊得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易时回头看着他,指指角落的竹篮:“脏衣服放在那里,不想洗的话就拿去楼下洗衣房。”
丁驹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以后绝对不会再忘了。他越发觉得在易时面前抬不起头,极力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你、你吃不吃夜宵啊?我帮你点……算了我出去买,你洗过澡出来就有得吃了!”
说完他就打算往门口冲,被易时叫住:“等等。”
丁驹回头,对上易时寡淡又含着一丝微妙的目光:“你准备……这么出去?”
“……”丁驹看了看自己此刻的形象,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还抱着脱下来的衣服,这模样出门的话,去的不是夜市,而是片区派出所。
狼犬丁驹二十五年的人生从未像今天这么社死过。
———
半个小时不到,丁驹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