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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发型有改变,但五官和脸型极其相似,两张脸就像是年轻女性到中年女性的过渡,衔接相当自然。滕小娟刚刚毕业,才二十多岁,而淼淼的妈妈看起来将近四十,不排除姐妹或者别的亲属关系,但同一个人的可能性更大。
滕小娟紧张得呼吸都变得急促,喂喂喂,能不能别一直这样盯着我?我是颜狗啊,对帅哥的抵抗力为0!尤其是这么受(?)又这么冷淡的帅哥!
终于,易时说话了:“你是独生子女?”
滕小娟点头。
“有堂表姐妹吗?”
“姐妹没有,有堂表兄弟,我家里就我一个女孩子。”
“你妈妈年龄多大?”
“唔,53。”滕小娟的脸“腾”一下烧红,“你、你问这么多干嘛?查户口啊。”
易时完全没注意到女孩子染着红晕的娇羞脸颊,想了想,谨慎开口:“你认识……林壑予吗?”
滕小娟愣了愣:“那是谁?你男朋友?”
说出口之后滕小娟感觉要社会性死亡,腐女子属性暴露无遗。
没料到易时点头了。
“嗯。朋友,男的。认识吗?”
———
滕小娟并不认识林壑予,这个名字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易时早已猜到会是这种结果,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本着办案严谨,排除所有可能性的原则,又问道:“你有孩子吗?”
滕小娟捧着涨得像苹果似的脸颊,推了一把易时:“哎呀你真讨厌,我才22诶!都没男朋友哪来的孩子啊!”
易时:“……”
滕小娟看看自己的手,尴尬笑了笑,向易时道歉,一时手快没忍住。她对易时询问的这个“男(性)朋友”来了兴趣,别怪她会这么好奇,见到易时第一眼起,就感觉这种精致貌美的小哥哥应该冷到没朋友,天生绝缘体才符合他的人设。
“你朋友多大?”
易时沉默。
“籍贯在哪儿?本地人?”
易时无言。
“还有什么别的信息吗?毕业学校,工作单位之类的。”
“……不知道。”
“……”滕小娟小小的脑袋装满大大的疑惑,“你们真是朋友?哪怕我们认识才几个小时,我都知道你叫易时,28岁,南宜本地人这些基本信息了诶。”
易时没说话,两条形状姣好的眉紧紧蹙着,本就面无表情的俊脸更加冷若寒霜。
“还有,你为什么会问我认不认识?按照你的性格不像是随便抓个人就会问问题的。”
易时的眼眸抬了下,滕小娟看似单纯活泼大大咧咧,遇到问题还挺会抓重点。他依旧没回答,唇牢牢抿着像蚌壳。总不能说“因为你和林壑予很熟络,你还有个儿子,和你一样是个话唠”这种匪夷所思的话吧?搞不好就要被当成神经病。
滕小娟已经习惯他这种动不动把天聊死的毛病,眼珠一转,换个方向:“那你现在是在到处找他?他不见了?”
“算是吧。”
“诶?为什么不见了?你们闹矛盾啦?”
等了三分钟也没等到答案。易时的眼眸低垂,两片浓黑茂密的睫毛很长很翘,滕小娟愣愣盯着,脑中冒出“睫毛精”三个字。
“他认识我,但我不记得他。”易时终于出声,“听他的语气,我们认识很久了,是我忘了他。”
滕小娟脑补出一串车祸惨遭失忆、竹马不敌天降、追夫漫漫长路的狗血原耽合集。她甩了甩头,按捺住那颗八卦狂热之心,故作镇定:“哦?你真的确定是你忘了他,而不是他的一面之词?”
“不是,他对我很熟悉。”
“万一是跟踪狂呢?你们办案也遇到过这种人吧?”
“……他不像。”
滕小娟打个响指:“也许是一种套路!”
易时直勾勾盯着她,仿佛在等她振聋发聩的高见。
“就是搭讪你的套路啊!你看你,这么高冷,别人问你要个号码加个微信,你看都不会看一眼吧?”滕小娟语重心长,仿佛自己是过来人,“所以必须另辟蹊径,引起你的注意,这都是套路啊套路!”
易时看她的眼神高深莫测,这女人的思路果真让人不敢恭维,甘拜下风。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
他懒得再和滕小娟扯下去,看了看天色,折起地图站起来。滕小娟休息够了,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翻到后一页,眼睛一亮:“前面是林家村啊!你要找的那人不就是姓林吗?咱们去看看。”
林家村沿着南成安的山脚分布,在户籍系统里登记的住户共有529户,常驻人口1136人。村子里经济发展良好,青年劳动力都愿意留在村子里建设家园,这里的村民大多数都姓林,鲜少有外来户。沿着清水河走到上游,山林掩映间有一栋青瓦白墙、古朴气派的牌楼,正是林家村的宗族祠堂。
一般来说,祠堂在南方多见,而北方以家庙居多,海靖的位置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北方,却在这里见到姓氏祠堂,实属罕见。
“听说林家村以前就是从南方迁来的,不过那都是建国之前的事了,整个海靖和邓昌加起来也就这么一座祠堂呢,稀奇吧?”滕小娟眨眨眼,猛然想起易时是从南宜过来的,表情顿时变得尴尬,“呃……我知道你肯定不稀奇,见得多了。”
易时抬头看着那座牌楼,脑中隐隐闪过的却是一幕幕残壁断垣,也没有青山碧水,只有呼啸的冷风和跳跃的篝火。
“林壑予?”已过耄耋之年的老族长用食指沾着口水,一页一页翻阅记载数百年历史的族谱,“这名字我没印象,辈分排字从古至今也没有‘壑’字。若是人在林家村的话,应当是千禧年后的小辈……”
滕小娟眨眨眼,问道:“林族长,那海靖这里林姓的是不是都是从林家村出去的?”
“老朽说不准,南成安和北成安周边的都是咱们林家村出去的,城里的外来户太多,林家村也不止咱们海靖这一处。”
老族长干瘪枯槁的手将族谱合起来,喃喃道:“壑字不好,欲壑难填、溪壑无厌。这人呐,心胸不易似沟壑,欲望却远比这沟壑深咯……”
易时愣了愣,这名字怎么会不好?在他看来,这名字寓意极好,又不容易重名,父母是有心思的人。
这么想着,老者的声音便和印象中另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大宗族规矩多,嫌我妈取的名字不好,欲壑难填,容易贪得无厌,非要我改字才肯纳进族谱里。”林壑予笑声低沉,“好像的确没错,我是有点贪心,这种情况下还想带你回去。”
“你往东边方向走,路过稻田画,有个很滑稽掉了漆的大木头圆盘,那里就是我家。那面大圆盘是钟,上学时跟着村里木匠做的,看不出来吧?”
“你自己过去,他们要是问起我,什么都别说……”
易时瞳孔骤缩,转身大步跨出祠堂。滕小娟追出去,只见他动作利索三两下爬上一棵柿子树,拨开挂着枯黄树叶的枝干,从高处眺望,整个山清水秀的林家村尽收眼底。
东边方向没有稻田画,也没有木头圆盘,只有一排排归置整齐的屋房和一个甲鱼塘。
“喂!易时!你爬上去干什么啊?”
易时倚着树干,心中疑云密布。林壑予像个解不开的谜团,他究竟是根本不在这里,还是他还没来到这里?
第9章
林壑予和原茂秋一起回的市局,刚踏进大办公室的门,就看见副局长原康背着手,目光注视办公室里最显眼的一面白墙。
这是一面白板墙,上面贴的是重大案件的人物资料和线索关联,各种千奇百怪的思路和联想,极有可能其中某一个不着边际的点就是破案的关键。
曾经原康也时常对着这面墙沉思,为了案件的进展挑灯夜战。升职离开刑侦队后,不必为了案件天南海北的奔波,只需要坐在办公室里一个电话指挥大局。身体清闲下来的同时,心灵也日渐空虚,仿佛再也找不到为了一个纸条彻夜去翻垃圾厂的激情了。
“原局。”林壑予站在身后,沉沉叫一声。
原康回头:“来关心一下进度,秃老鬼一天不落网,那些孩子一天没回家,我就一天在办公室里坐不安。”
“那和您相比,刘局绝对安逸得很。我们有幸能见到他老人家,不是开大会就是电视采访。”原茂秋竖起大拇指。
原康瞪他一眼,这小兔崽子是他儿子,都快30岁的人了嘴里还没个把门的。被刘晨毅知道他在背后阴阳怪气,肯定得认为是自己授意的,上下级之间免不了又要产生龃龉。
队里有人笑道:“花匠,你小心隔墙有耳,把你贬去当泥瓦匠!”
原茂秋捡个小钢夹扔过去:“要你多嘴!”
原康不和这些小辈插科打诨,而是去问最沉稳的林壑予:“壑予,你来说。”
林壑予将桌上那一沓侦查资料推过去,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没什么好说的,他想说的都在这里。
大办公室里悄悄冒出一两声轻笑。文桦北眼中有怜惜:“啧啧啧咱们林队这是背锅背怕了,惜字如金,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开口就会留下‘罪证’。”
“可不嘛,上次开大会,林队不过说了句‘应以确保人质安全为首要任务’,结果搜救途中同事受重伤,就被拿来做文章了。”
邹斌抱拳:“我也是佩服这些搞思想指导的,想法真绝。”
原康脸色有些难看,看看桌上的那叠纸质资料,再看看林壑予:“壑予,私人情绪不要带到工作里来。我也是从你这一步走过来的,比你更清楚受过的那些委屈!”
林壑予很淡定,表情还有些纳闷:“真的没有新进展,我估计有可能离开海靖了。毕竟我们救了一批人质回来,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等着被抓。”
年纪最大的宋苹站起来:“小林说的对,成安山这么大,出入口众多,根本防不住。他们顺着南成安爬到北成安,再从邓昌离开的话,咱们上哪儿查啊?”
“宋姐的话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原茂秋说。
“那就多派些人,把能封的路口都封了,高速国道每辆车子都查,他们带着几个孩子,跟流动大军似的,还能飞了不成?”原康深吸一口气,顿了顿,“你们压力大,我们头上也顶着雷,上头盯得紧,都辛苦一点,抓到人了放你们休假!”
众人一听,不用等结案,抓到人就休了?还是副局您敞亮,有人性啊!
林壑予坐下,打开那沓厚重的资料,闷头研究起来。
原茂秋送原康出门,被他一个眼神给叫到外面。原茂秋眼皮跳了跳,完蛋,一般这种不在办公室里、当着广大群众的面进行的对话,都不是什么好事!
原康仍然背着手,轻咳一声:“小秋,你最近忙,咱们父子俩见不到面,都没时间好好聊一回。”
原茂秋警惕看着他,不好的预感越发浓烈:“……爸,您有什么圣旨都等不到我回家宣读了?”
“别废话。我问你,你对象,那个教小提琴的老师,是不是又黄了?”
原茂秋干巴巴点头:“……您消息真灵通。”
他这朋友圈才一个星期没更新,亲爹立刻就破案了。
原康一巴掌挥到他的后脑勺:“都没个正形!你妈让我告诉你,上班好好上,搞对象就好好处,成天四六不着调的,顶着个‘花匠’的外号好听?我老脸都给你丢尽了!”
“……”原茂秋冤得不行,“那每次也不是我提的分手啊,这次我更冤好不,一直加班对象都加没了。”
“我没加过班?你妈怎么就好好的呢!”原康气急,想拿皮鞋底抽他,“不奔着结婚去就别谈!能不能学学人家林壑予,安安稳稳做点正事像个男人?!”
原茂秋沉默,好半天才说:“我真不能学他,会出事。”
淼淼在车上可悄悄告诉他了,林壑予对一个长得特好看的叔叔“动手动脚”,完全没把俩孩子当电灯泡。
改天得去问问,你悄悄变弯,到底是想惊吓谁。
———
林壑予拎着盒饭来到市第一医院的监护病房,二队的简孺坐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他已经守了两夜,正抱着臂昏昏欲睡,头点得像鸡啄米。
走道里静悄悄,哪怕林壑予动作再小心,脚步声都足以惊醒一个训练有素的刑警。简孺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抬起头:“谁?”
“我,”林壑予把盒饭递给他,“吃过回家去睡觉。”
“林队。”简孺站起来,接过盒饭,袋子还没打开,又收回手,“算了,我没胃口,罗蜚还没醒呢。”
林壑予让他别废话赶紧吃,这边躺着一个还没醒呢,别那边又倒一个下去。队里正在用人的时候,一个个往医院里钻多给人笑话?
简孺打开盒饭,五脏庙开始叫唤,食欲瞬间被红烧鸡块的香气勾起,大口大口埋头苦吃。他从中午去过一趟主治医生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