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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萎爱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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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杜之年的怀里沉沉地睡去,没有察觉到杜之年换了一个姿势抱他,也没有听到那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轻喃。
  “晚晚。”杜之年摩挲着沈归晚的肩膀,将头轻轻靠了过去。
  30


第30章 在乎
  清晨的阳光照进卧室,生物钟将杜之年从睡梦中唤醒。
  他睁开眼,带着宿醉后的胀痛和疲惫瘫在床的一侧放空脑袋。
  昨天晚上杜之年梦见了沈归晚,梦见他冲一个陌生男人笑了,然后跟着自己回家了。
  梦里的沈归晚穿着自己的睡衣躺在自己的床上,靠在怀里说着悄悄话,他还胡言乱语回答了几句。
  真是个狗屁不通的梦,杜之年烦躁地坐起身,撑在床上的手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
  他猛地回过头,看见身旁的被子鼓起了一个小包,蜷缩在被子里的人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了小半张脸。
  看着熟悉的眉眼,杜之年认出这是沈归晚。
  原来昨晚不是喝多了做梦,沈归晚真的跟着自己回家了。
  杜之年扶着额头回忆自己昨晚的举动,半晌后掀开了沈归晚身上的被子,翻身压了上去。
  沈归晚在睡梦里被一阵寒意冻醒,刚睁眼就和压在身上的杜之年对上了视线。
  “醒了?”杜之年撩起他的睡衣,手握在纤瘦的腰上,慢慢往肋骨的位置摸起。
  睡衣堆在胸口,沈归晚直直地看着满脸暧昧笑容的杜之年,在他咬住耳垂时抬起双臂,轻巧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胸口贴了上去。
  冬日的晨光照在玻璃上,折射出灼目的光芒,在深色的床单上映出一片不规则的光块。
  沈归晚抱着杜之年的肩膀,折射过的阳光落在漆黑的眼瞳里,晃得他眯起了眼睛。
  眼眶里不停打转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又在剧烈的颠簸摇晃中落了下来,泪滴砸在床单上,晕出斑斑点点的水痕。
  沈归晚坐在杜之年的腿上,身体歪歪斜斜地靠着他的身上,白皙的后背拱起了一对蝴蝶骨。
  那对被纤薄皮肤包裹的骨骼像即将破蛹的蝴蝶翅膀,在冷色的折射光下闪闪发光。
  一次结束,沈归晚的后背落满了红痕。
  杜之年吻去他眼角的泪水,抱着他去了浴室。
  热水从头顶浇下,顺着后背的弧度向下流淌,整个浴室里水汽弥漫,空气燥热而潮湿。
  沈归晚被杜之年按在墙上,一条腿挂在杜之年的臂弯里。
  他几乎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挂在杜之年身上,腰腹紧紧地收缩着,大腿内侧的肌肉绷出了漂亮流畅的线条。
  水声盖过了一切,所有的暧昧和旖旎都被封在狭小的浴室里。
  直到热水被耗尽,沈归晚才被杜之年抱回床上。
  他浑身酸痛无力,皮肤被热水泡得通红,触手更是烫得惊人。
  连续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沈归晚只剩下零星断裂的意识,感受到杜之年的手再次环上腰,慌乱地按住了杜之年的手。
  “……好累。”他的声音带着纵欲后的嘶哑,目光涣散,大腿更是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杜之年的自尊心在沈归晚软绵绵地示弱下得到了满足,好脾气地放过了疲惫的情人,“不做了,睡吧。”
  他扯过被子盖在沈归晚身上,随手套上衣服,去收拾一片狼藉的浴室。
  沈归晚被折腾得太狠,睡到下午才被饥饿从睡梦里拽了出来。
  他揉着酸痛的腰翻过身,坐在床边看书的杜之年听见动静,放下了手里的书靠了过来。
  杜之年扶着沈归晚坐起身,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递了过去,“先喝点水,饿了吗?”
  沈归晚点了点头,捧着冒着热气的杯子喝了一小口。
  杜之年等他喝完了半杯水,又去外面捣鼓了一阵,沈归晚听见外头响起“叮”的一声,没多久杜之年就回来,手里还端着一个陶瓷碗。
  他拿走沈归晚手里的杯子,把陶瓷碗塞了过去,“先垫垫。”
  陶瓷碗里盛着鸡丝粥,加热后冒着热气,沈归晚舀了一勺吹了吹,等热气散去才放进了嘴里。
  鸡丝粥味道很淡,但没有腥味,沈归晚很快就吃完了。
  饥饿的肠胃被填饱,身体的疲倦也缓解了不少,沈归晚放下碗,手指来回蹭着被碗底余热烫到的关节,“我要回去了。”
  坐在床边的杜之年怔了怔,不可置信地问道:“不留下来?”
  “沈禄都丧心病狂把你往男人床上推了,那种地方你还回去做什么?”他不自觉抬高了音量,将卧室先前那点浪漫温馨的气氛彻底打破。
  沈归晚低着头小声道:“不回去会给你添麻烦。”
  添麻烦?
  杜之年觉得沈归晚不是之前把脑子摔坏了,就是有什么受虐倾向,才会总是往那个魔窟跑,甚至不惜编出可笑的理由欺骗自己。
  想到这,他的语气又冷了几分:“添什么麻烦——”
  “如果我回去了,沈禄以为我和你只是一夜情,不会细查你是什么人。”沈归晚打断了他,“但要是我没回去,到时候沈禄找到这里,这样你也没关系吗?”
  昨天下了雪,之前断过的肋骨又隐隐作痛,疼得沈归晚不得不蜷缩起身体睡觉。
  他一直记得肋骨断时那刺穿皮肉和肺叶的疼痛,就像在心口开了一个血洞,血不断向外涌着,寒冷和疼痛疯狂地挤占着原本属于心脏的位置。
  那种濒死的感觉,沈归晚不想再经历了。
  杜之年看着沈归晚,脸上的荒谬和错愕交织在一起,融合成了一种十分古怪的表情。
  “沈归晚,你是不是……”他停顿了几秒,才继续道:“被找到过?”
  模糊不清的疑问像是盖在鲜血淋漓过往上的最后一层遮羞布,杜之年隐约猜到了沈归晚胸前那道伤疤的由来,却不敢细想。
  沈归晚抬起头,看向他眼睛干净明亮,但杜之年从里面读出了别的东西。
  杜之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看着沈归晚艰难地换上衣服。
  沈归晚换好了衣服,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回头看向了杜之年。
  “怎么了?”杜之年问到。
  “你能……借我一点钱吗?”沈归晚的脸上露出了无措和为难的神情。
  杜之年愣了几秒,发出一声惊愕的疑问:“……什么?”
  沈归晚低头盯着地板,“手机没电了。”
  这种情况完全超出了杜之年的预料,他摸了摸后脑勺,在卧室里左顾右盼了一阵,从床头柜里取出了钱包。
  他将里面的钞票全部塞进了沈归晚的手里,“现金只有这么多,不够我去取。”
  “不用了。”沈归晚收紧手指,将那叠钞票攥在手里,“谢谢。”
  杜之年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将沈归晚送到门口,杜之年倚在门框上,犹豫了一会,忽然叫住了正在换鞋的人:“沈归晚。”
  “你真的不在乎自己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杜之年的声音在玄关里回荡,沈归晚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光,杜之年想看得更仔细些,却被他低头的动作挡住了视线。
  沈归晚看着自己的脚尖,喃喃道:“在乎也没什么用。”
  在乎不能让离世的人起死回生,也不能让人渣得到报应,除了徒增痛苦之外,根本毫无用处。
  所以他一直不去思考自己的处境,不想去改变,只是沉默地忍受着母亲曾经经历的痛苦。
  杜之年却不甘心地追问道:“你可以改变这些,为什么不做?”
  “我做不到。”沈归晚朝他扯了扯嘴角,那大概是笑,但杜之年看不出来。
  一阵漫长的沉默后,沈归晚率先转过身,打开了公寓的门。
  风灌进屋里,带走了他身上仅有的温暖。
  沈归晚的身体轻轻颤抖着,但在即将踏出公寓的刹那,杜之年握住了他的手。
  “下周没事的话,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杜之年缓缓地问到。
  手腕被拉着,但出手的人没有用劲,只要轻轻一挣就松开了。
  然而沈归晚没有这么做。
  他反手握住了杜之年的手腕,低声应了声:“好。”
  沈归晚的回答让杜之年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浅浅的笑容,他细心地叮嘱道:“到家了记得说一声。”
  “嗯。”沈归晚应着,却没有马上离开。
  他站在门前,平静的注视像无声的邀请,杜之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在风将门合上的同时吻上了沈归晚苍白的唇。
  这是分别前的亲吻,既不热烈,也没有半点缠绵,唇瓣之间尽是苦涩。
  31


第31章 母亲
  杜之年没能留下沈归晚。
  临别苦涩的吻后,寒风灌进杜之年的公寓,卷走了温暖,也带走了沈归晚。
  他靠在公寓的阳台上,望着大楼下沈归晚迎着阳光逐渐远去的背影。
  沈归晚走得很快,风卷起了大衣的下摆,翻卷的衣摆在空中划着卷曲的弧线,投下的阴影紧随沈归晚脚步。
  他踏着午后晨光离去,看似奔向温暖的归属之地,然而最终的目的地是那阴森寒冷的囚笼,紧随的阴影终将吞没他。
  不过半分钟,沈归晚的身影就消失在小区大门的背后。
  下了一夜的雪停了,阳光很暖,杜之年抬手抚上玻璃,只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沈归晚坐在出租车上,看着杜之年的公寓慢慢消失在后视镜里。
  车碾过减速带颠簸了几下,沈归晚身体晃了晃,肩膀敲在扶手上,沉闷的碰撞声淹没在厚重的冬衣之间。
  他将头抵在窗户上,藏在口袋里的手攥紧了杜之年给他的钱。
  在日落前,沈归晚回到了沈家的别墅。
  他推开门,没有见到暴怒的沈禄,别墅里依旧是昏暗的一片,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个活物。
  实际上除了沈归晚,别墅里确实没有第二个人。
  他穿过客厅,踩着楼梯上了二楼,在经过书房时刻意放轻了脚步,却没有听到门后传来任何动静。
  沈禄不在,意料中的殴打和辱骂没有发生,沈归晚没有因此松一口气。
  那个男人只是分身乏术,无暇顾及一个不会逃跑的人,不是忽然良心发现放过自己。
  只要他一天没有回来,沈归晚就必须时刻留意别墅里任何一点动静,他那疲倦的神经再一次被高高吊起。
  这不是沈归晚第一次经历这些,他靠着沈禄给予的疼痛感知自己存活的事实,但忍耐了三年,身体和精神终究是对承受疼痛感到疲倦。
  沈归晚回到自己的房间,摸出手机给杜之年发了平安到家的消息。
  杜之年似乎是一直在等,沈归晚很快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杜之年:好,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这样的嘱托不是说在分别临行前,而是在回到“家”之后收到,沈归晚看着那刺眼的四个字,讽刺地笑了起来。
  他将手机扔到桌上,从口袋里拿出杜之年给他的现金,一张张抚平边角的褶皱,再一张张夹进词典里。
  沈归晚抚摸着字典里鲜红的钞票,指尖颤抖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苦涩感从身体深处翻涌而上。
  沈禄推他出去招待徐总,徐总问他愿不愿意被包养,沈归晚觉得自己不能贱到那个地步。
  可现在他刚从杜之年的公寓离开,拿了杜之年的钱,更像出去卖的。
  他和沈禄口中的“贱种”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词典被塞回书架,太阳也彻底落了下去,沈归晚坐在床边,背影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轻轻拉开抽屉,药瓶和相框上的玻璃碎块发出了细微清脆的碰撞声,失去重心的药瓶倒在相框上,遮住了照片上褪色的笑容。
  沈归晚怔怔地凝视着那张照片,被冷风吹得几乎没了知觉的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母亲抚摸过的触感。
  即使过去七年,他的身体依旧记得那双粗糙冰凉的手留下的轻微疼痛感。
  母亲的手很粗糙,身体很单薄,却护住了沈归晚一整个童年。
  沈归晚碰了碰脸颊,伸手扶起了倒在相框上的药瓶。
  他的手指擦过相框粗糙的边缘,细小的木刺扎着指尖,指尖传来微弱的刺痛,却不及被玻璃割裂皮肉时的疼痛。
  沈归晚扶起盖住照片的药瓶被,照片上母亲的面容依旧遍布划痕。
  从破碎的玻璃中,他抽出那张斑驳的照片。
  沈归晚的人生是在从未间断的暴力和哭喊中开始的。
  他从记事起,母亲的脸上、身上总是带着伤,大片淤青的印记像洗不掉的颜料牢牢粘附在她的脸上,将温柔漂亮的面容变成难看的模样。
  淤青随着时间从紫红色变成青紫,慢慢化成淡绿,与肤色融为一体,再重新出现在母亲身上的其他地方。
  那些淤青出现的前一晚,沈归晚总能听见母亲在哭,听见鲜少回家的父亲在怒吼,听见陶瓷或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在母亲低头垂泪时天真地问她为什么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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