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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萎爱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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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我能当上医生是走后门?我十几年的努力在你眼里全是放屁?”杜之年笑着反问自己的父亲,眼里却是冰冷一片。
  “杜衡誉,你不要欺人太甚!一边阻挠我进修一边拿职称讽刺我,现在还要把我能找到工作当作自己的功劳,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完了还想怎么样?”
  “你干涉我的工作,现在又逼我结婚,我连自己做决定的权利都没有,凭什么觉得我能管好你的破公司?”
  杜之年睁大眼睛,对着父亲一字一顿地说:“杜衡誉,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大晚上做什么白日梦?”
  杜衡誉愤怒的面庞扭曲在一起,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都做不了医生,还有你养的那个小情人,你觉得你能护住他吗?”
  杜之年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身体因为愤怒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直没吭声的二叔见他沉默,自以为是打圆场道:“小年,你快跟大哥道歉!”
  “就是啊,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杜之年的堂兄连声附和到。
  “够了!”杜之年厉声喝到。
  像被按下了静音键,杂乱的声音在杜之年话音落下的同时消失不见,餐厅的气氛压抑沉重,坐在角落的婶婶和妹妹小心翼翼地望着主桌上的人。
  杜之年扭过头,通红的双眼看向温琼,“他逼我不够,还要拖别人下水,这些你都不在乎吗?”
  “你自己过得不痛快,是不是看到其他人落到和你一样的下场才会高兴?”他质问着沉默不语的母亲,一字一句都刺耳难听。
  杜衡誉豁然站起身,“杜之年!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你他妈现在知道装样子,在外面乱搞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是我妈,是你妻子?”杜之年抬高音量盖住了杜衡誉的声音。
  他笑着,眼里却一片湿润,“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
  杜衡誉气得浑身发抖,开口要训斥,身旁的妻子却抢先喝住了儿子:“之年!”
  她抬头仰望着杜之年,妆容精致的脸不见一丝笑容,漂亮的眉皱起,“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温琼养尊处优的贵妇姿态维持不住了,丈夫催促正在和男人同居的儿子早些结婚生子时,她的脸上划过一丝厌烦和疲倦。
  杜之年第一次见到温琼露出这样的神情。
  “别说得好像我很想和你们过年。”他扯出一抹难看的笑,“谁他妈稀罕。”
  杜之年摔门离去,杜衡誉冷着脸要发火,温琼却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臂。
  她起身接过女佣递来的外套,小跑着去追杜之年孑然离去的背影。
  杜之年走到花园才发现外头下起了大雪,干枯的树枝上覆着厚厚的积雪,绵软厚实的雪花将曾经开满玫瑰的花园彻底掩盖,到处都透着彻骨的寒意。
  沈归晚在这样的夜晚总是会躲在被子里蜷缩起身体,如果没有他帮忙捂热,手和脚一整个晚上都是冰凉的,甚至稍不留神就会冻感冒。
  杜之年加快脚步朝着庄园的大门走去,却在绕过连廊即将走出大门时看见了站在连廊下的温琼。
  她站在连廊最不显眼的位置,没有阻拦也没有出声,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杜之年脚步一顿,紧抿的唇在冷风中颤了颤,猛地转身朝她走去。
  他走到温琼的面前,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脸,通红的眼里交织着愤怒与悲怆。
  “母亲,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杜之年哽着嗓子问到,颤抖的声音被寒风吹得支离破碎。
  他想知道自己在母亲的眼里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家人,还是不需要自我意识的傀儡,又或者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
  杜之年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从母亲的口中得到答案,但温琼只是抬手,轻轻抚去他外套上的褶皱。
  “回去吧,你家里还有人在等你。”她裹着皮草站在寒风里,呼出惆怅的叹息化成白雾,在漆黑的冬夜里弥散。
  杜之年坐在车里,透过后视镜看向站在门前的温琼。
  庄园大门前挂着巨大的红灯笼,朦胧的灯光照在温琼的身上,给白色的皮草染上了温暖的颜色。
  她的身影在黑夜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面容却在风雪飞舞的夜色里变得斑驳模糊。
  杜之年觉得她的模样很陌生,陌生到不像那个总是温柔责备他的母亲。
  他没有启动车子,俯身将头靠在了方向盘上,肩膀在几声压抑的抽噎中颤抖起来。
  玻璃隔绝了窗外的风声,也将杜之年的声音困在狭小的空间里,绵绵不绝地回荡着。


第48章 平安顺遂
  杜之年走的时候春晚才播了一半,但他在公寓的地下停车场一直坐到了深夜,算着沈归晚应该睡熟了才上楼。
  他整理不清自己的情绪,怕失控的表情会吓到沈归晚,原本打算在车里将就睡一晚,又担心沈归晚夜里睡不暖,才拖到这个时候回去。
  杜之年站在电梯里,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杜衡誉警告的话语还萦绕在耳旁,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过多久平静的日子,或许明天睁开眼,他今天拥有的一切就会消失。
  从小到大,杜之年周围的人都在不断地表达对他的羡慕,羡慕他生在杜家,羡慕他是杜衡誉的儿子。
  可在杜家这么多年,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杜家生活是何等窒息,窒息到他随时都会失去自我意识,会无声无息地死去。
  杜之年看着倒映在轿厢玻璃上的自己,揉了揉眼睛,努力让它看起来不那么红。
  他在进门前压下了所有糟糕的情绪,可当他推开门,看到沈归晚摆在玄关的马丁靴,压抑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上来。
  和愤怒纠缠在一起的悲伤堵在心口,泪水在酸涩肿胀的阵痛中迷糊了视线。
  杜之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站在昏暗的玄关平缓心情。
  颤抖的呼吸声弥散在公寓温暖的空气里,隐约透着亮光的卧室却传来了微弱的响动。
  杜之年没绷住脸上的表情,仓促地转过头,看见了站在卧室门口的沈归晚。
  他扯着嘴角勉强地笑着,带着些许歉意地问:“吵醒你了?”
  “睡不着。”沈归晚摇了摇头,踩着拖鞋慢慢朝他走了过来。
  沈归晚越走越近,杜之年慌乱地别过头,借着身体挡住沈归晚的视线。
  他低着头,盯着玄关的地毯颤声说:“新年快乐。”
  沈归晚停下脚步,站在客厅和厨房的边界,轻声道:“新年快乐,杜之年。”
  公寓里静了一会,杜之年突然转过身抱住了沈归晚,靠在他的肩上吐出一口浊气。
  杜之年呼吸的声音抖得厉害,沈归晚环住他的肩膀,问:“你怎么了?”
  “沈归晚,你是我的情人对不对?”杜之年把头埋进沈归晚的颈窝,灼热的呼吸透过睡衣探了进去,若即若离地拂过锁骨。
  沈归晚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杜之年收紧手臂,将沈归晚圈在自己的怀里,“那你知道情人现在该做什么吧?”
  沈归晚听着杜之年发颤的声音,贴着杜之年的侧脸,轻声回答:“知道。”
  杜之年抱着沈归晚胡乱地吻着,细碎的亲吻混着不太温柔的啃咬,玫瑰色的印记从沈归晚的耳后一直向胸口蔓延。
  沈归晚被堵在床和床头柜之间的角落里,后背抵着床头柜的边缘,腰却是完完全全悬空的。
  床头灯投下昏暗的光,交叠模糊的影子在地毯上摇晃着,渐渐融合在一起。
  杜之年紧紧地抱着沈归晚,力度大到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动作凶狠,却用着祈求的语气一遍又一遍地问沈归晚:“沈归晚,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杜之年迫切地寻求答案,声音颤抖得不成调。
  “杜之年,我们结不了……”沈归晚听得难受,哽咽的回答听起来像是在哭。
  杜之年抚上他的脸颊,却没能摸到想象中潮湿的触感。
  沈归晚没有哭,只是因为激烈的情事才发出那样难以忍耐的声音。
  杜之年有些害怕,怕沈归晚事后会生气,又怕沈归晚拒绝自己。
  他把沈归晚抱到怀里,温柔地亲吻沈归晚苍白的身体。
  “我们出国……去国外结婚。”杜之年抱着沈归晚的手开始颤抖,“你愿不愿意?”
  沈归晚咬着牙忍受杜之年失控的侵占,漆黑的眼瞳蒙上了一层水雾,湿润的眼尾泛着潮红。
  “杜之年,我……”他瞪大眼睛,泪水顺着眼尾落了下来。
  沈归晚想回答杜之年,想告诉杜之年自己可以离开这里,可他的欲言又止被杜之年解读成了别的意思。
  “是不是走不了?你是不是走不了?”杜之年惊慌失措地问着,喉咙里发出像破风箱一般骇人的声音,“我会想办法!我带你走!”
  他把沈归晚抱了起来,摸着沈归晚脊骨突起的后背。
  沈归晚全身都在疼,绵长刺骨的疼痛从身体内部向外蔓延,侵蚀了遍布裂痕的骨骼,在伤痕累累的皮肤上留下一片片青紫的淤痕。
  抱着他的杜之年还在说着要带他走的话,一遍又一遍,像绝望的求助,又像濒死的哀鸣。
  “我愿意。”沈归晚靠在杜之年怀里,带着颤音的回答和眼泪一起落了下来。
  杜之年停下了动作,望着沈归晚的瞳孔颤动着,通红的眼里忽然泛起一阵湿意。
  他无数次希望有人能陪在他身边,能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后来又把愿望换成了拥有一个温暖的归处,却一次次被人丢在原地。
  经历过无数次失望,如今终于有人回应了杜之年渺小的期待。
  曾经在这张床上垂死挣扎的沈归晚捧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跟你走。”
  空气里弥漫着情*的气味,沈归晚的身上却湿漉漉的。
  杜之年趴在他身上,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滚烫的泪水滴在沈归晚的脖颈上,又顺着肩膀滚落,在床单上晕出一片潮湿的印记。
  沈归晚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冰冷的手感受到了杜之年肩膀颤抖的频率,心脏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他轻轻抚摸着杜之年的脑袋,湿润的发丝亲昵地缠上修长的手指,像它的主人一样来回蹭着沈归晚,不肯和他分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之年忽然发出了三个模糊的音节。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吐字也含糊不清,但沈归晚知道他在喊自己。
  沈归晚抚摸的动作停了下来,张开双臂抱住了杜之年,“我在。”
  “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杜之年把头埋在沈归晚的颈窝里,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只是为了结婚生子,延续上一代人的血脉吗?”
  沈归晚沉默了一会,说了一声:“我不知道。”
  身上的杜之年叹了一口气,沈归晚顿了顿,又说:“但是总有人希望我们能为自己活着,能过得平安快乐,哪怕一事无成。”
  话说得轻巧,但平安快乐和活着,沈归晚只能做到一个。
  “这只是在为别人活着而已……”杜之年的声音越来越轻。
  沈归晚会这样说,或许是真的在为某个人的期待活着,但自己连期待他活下去的人都没有。
  杜之年一直以为自己在为自己活着,在做喜欢的事情,然而今天他的美梦被杜衡誉敲碎了。
  他自始至终不过是活在他人的掌控之中,在稍微宽阔一点的空间里生存。
  他的人生毫无意义,所有的自由都是杜衡誉施舍的,他和沈归晚比起来只是过得没有那么凄惨,只是没有受皮外伤而已。
  他们都是不自由的,是被圈禁在牢笼里的困兽。
  可困兽也有垂死挣扎的权利。
  杜之年抬起头,红着眼睛问沈归晚:“你希望我活下去吗?”
  “嗯。”沈归晚学着杜之年曾经做过的动作,慢慢拭去他的泪水,“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这也许是过年的吉利话,但有总比没有好。
  “不希望我事业有成?”杜之年笑了起来,声音却依旧哽咽发颤。
  沈归晚抚摸着他泛红的眼眶,“希望你平安顺遂。”
  不只是单纯的事业顺利,还要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不要难过了。”他轻声说着,干净的眼睛里映着杜之年的模样。
  杜之年从沈归晚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样子,胡乱地蹭掉脸上的泪水,却越蹭越糟糕。
  “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他坐在床上,难为情地侧过身不让沈归晚看自己的脸。
  沈归晚静了一会,含糊地说着:“有点。”
  杜之年回想自己刚才的样子,觉得沈归晚大概是担心他难过才这样骗他。
  杜之年惦念着沈归晚的体贴,突然又替他感到难过。
  这么温和体贴人,沈禄到底怎么舍得下那么重的手把他打得皮开肉绽?
  杜之年难过得快要喘不上气,但他只能想想,不能问沈归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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