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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崩坏了
这杯饮料应该是给林楼的，为什么给了他？
元始想不通的时候，林楼已经替他接过那杯饮料，温声拒绝：“我们老师教过，不要吃喝任何陌生人给的东西。”
“噢？这个小朋友也好乖啊，你们老师还教了你什么呀？也教教哥哥吧？”男人笑眯眯地问。
林楼反手将饮料倒在男人的裤裆上，男人措手不及，连躲开都忘记了，被淋个满满。
林楼说：“我们老师还教我们，碰到心怀不轨的坏人，就要拨打110，寻求警察叔叔的保护。”
元始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撼住了。
是小五是给错剧情了吗？为什么跟他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林楼的多年好友尚裕森表现的比元始还震惊，他从没见过林楼这样下别人的面子，毫不留情、不留余地。
等到裤裆变得冰凉，男人才反应过来似的，面目狰狞地扑向林楼，怒骂：“你这个贱人！”
尚裕森速度更快，他一把抓住男人的咯吱窝，掐着手臂一折一掰，将人按在沙发上：“你给我老实点！”
林楼脸上挂着冷笑，他朝男人的方向靠近，突然，一只粗糙有力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林楼，你快过来。”
元始将林楼拉到自己的身后，跟尚裕森一起怒视着被反剪双手趴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还在叫嚣着，话语越发不堪入耳，音乐声都快盖不住了。
尚裕森听了不禁咋舌，他怎么都想不到美丽的中文字可以有如此肮脏的拼接法。
另外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偷偷瞄两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如尚裕森一般壮硕的男高中生，也没有上去帮自己的朋友，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
与此同时，一身西装，胸前别着精致胸针的经理模样男人跟着廖铭一起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今晚你们的消费一切面单，一会儿给你们上点果盘零食消消火，你们年纪还小，哥哥就不给你们上酒了哈。”
说完，经理身后的几个大高个直接将沙发上的男人和另外两个人堵住嘴架走了，动作之熟练，速度之快，几乎没在周围造成不良影响。
廖铭朝经理点点头，经理半鞠了个躬，便迅速离开。
“要不是怕惹事，我就揍那傻逼一拳了。还是我们班长聪明，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尚裕森崇敬地望着廖铭。
廖铭看了眼元始还和林楼交握在一起的手，上前一步，动作极为醒目地将两人的手分开，神情清冷：“没事了，都坐下。”
林楼挑起一边剑眉，歪头笑看廖铭，问：“怎么了？我拉下手都不行吗？”
元始一脸呆愣地随着廖铭坐下，他内心正在呼叫系统。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引起蝴蝶效应，才改变了剧情走向？
本来那杯下了药的饮料是要给林楼的，结果因为自己看起来更好欺负，所以男人改变了想法，给了他？
林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突然清醒，知道陌生人的饮料不能喝？阻止了一切？
但……林楼的人设不是这样的呀？
呼叫续交，系统还是没有反应，但世界规则也没有因为崩坏的剧情警告元始。
元始只能给自己继续洗脑：没关系的，没问题的，接下来只要等待渣男的出现就好，大致走向正常就行。
但是没有英雄救美，渣男要怎么闪亮登场呢？
第15章 ——散场了
元始决定表扬下林楼，让他保持现况，看清渣男指日可待。
“林楼，谢谢你，你刚刚好厉害，特别帅。”他握住林楼的双手，上下摇晃两下，赞赏之意溢于言表。
林楼抬眼捕捉到廖铭一瞬间的阴翳，笑着低下头，毫不退缩地回握住元始的手。
“我特别喜欢你刚刚的样子，特别MAN，林楼，你一定要好好保持住。”元始语重心长地说着，空出另外一只手，抬高去拍林楼的肩膀。
“元始，过来吃鸭舌。”
“好嘞。”
元始本着好东西一起享受的道理，也没松开林楼，反而拉着他一起落座。
服务小哥送上来的东西几乎将整张桌子摆满：果汁饮料、牛排、焗龙虾、湿炒牛河、各式卤味、沙拉、还有奶油泡芙和小蛋糕。
“廖铭，这个好吃，你试试。”元始将自己咬了一半的泡芙塞进廖铭张开的嘴里，看到奶油从他嘴边溢出，又伸出食指刮了一下，舔进自己嘴里。
这时，廖铭冷冰冰的表情才有了融化的迹象。
一直到一群人吹完蜡烛，拍完照，准备散场回家的时候，元始苦苦等待的渣男都没有出现。
难道他真的改变了剧情发展？
没有英雄救美，所以渣男连出场初遇的机会都没有了？
元始百思不得其解，小五也不在，他只能藏起困恼，跟着廖铭和林楼上车。
行驶到半途中，坐在副驾驶的林楼突然回过头，问道：“元始，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你在想什么？”
“啊？”对着车窗发呆的元始看向林楼，眨了眨眼，才回答：“我在想明天的课，我都听不懂，如果明天老师又点我起来，我就完了。”
说完，元始沮丧地低下头。
今天上午，数学老师心血来潮，决定点一个开学一周才得一见庐山真面目的新同学起来回答问题。
元始站起来，支支吾吾，看着廖铭写给他的答案，也答不出口，只惭愧地说：“对不起老师，我不会。”
老师似乎只是为了敲打下他，并没有为难他，只严肃地说：“好，不会就坐下，以后要认真听讲，多请教下你的同桌，这么好的资源可不要浪费了。”
元始红着耳朵坐下来，整节课，都没能抬得起头。
想当年，他元始也是鼎鼎有名的年级第一，是初中生中的佼佼者。《如梦令》《龟虽寿》《小石潭记》倒背如流，三角函数，二次函数运用自如，英语小作文还上过校刊。
至于物理化学生物……
为什么这个人设是学理科的，如果是学文科的，荒废了五年的他可能勉强还有两分基础。
虽然没被罚站，但也能让一直都是三好学生的元始羞愧不已。
元始越想越沮丧，歪头靠在车窗户上，前方有限速带，原本平稳的车子”咯噔”起来。
林楼盯着元始，慷慨地说：“我数学年级第二，我来教你吧。”
沉默一路的廖铭长臂一伸，将元始的头揽到自己的肩膀上靠着，说：“我数学年级第一，还是我教。”
“班长，你这么忙，没空的吧？”
“我不忙。”
“那我教元始理三科吧？”
“我来。”
“那语文……”
“我来，英语也我来。”廖铭不容置辩地说道。
第16章 ——回家了
元始歪着头，望着两人争夺自己的教学权。
不过他还是很清楚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帮助林楼远离渣男，走上人生正轨。
他不能真的沉迷于学习。
元始从廖铭的肩上抬起头，决定道：“廖铭，你是班长一定很忙的，还是让林楼教我吧。”
“好耶！”林楼笑了，欢呼了一声，心满意足地坐正身体。
与此同时，元始觉得自己几乎可以肉眼见到廖铭的身体四周，正在散发出阴沉不悦的黑色气息。
他趁着林楼转过身看不见，迅速靠到廖铭的耳边说悄悄话：“在学校里让林楼教，等回到家里，就让你教我，好不好？”
阴沉沉的氛围终于被这句话打破。
廖铭的唇边露出笑意，他轻咬了下元始白嫩的耳廓，沉声说：“好。”
元始条件反射地向后方躲开，快速搓揉着自己的耳朵，缓解莫名痒意，并冲着廖铭气恼道：“都说不要咬耳朵了！很痒的你不知道吗？你再这样下次我也要咬你耳朵！”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没有听清的林楼回过头，犀利的眼神投射来，问他：“什么咬耳朵？”
元始赶忙摇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刚好，车子抵达目的地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先走了。”
廖铭说完便拉着元始下车，元始易回头和林楼挥手道别：“你注意安全！”
林楼目送着元始亦步亦趋地跟着廖铭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直到下车前，林楼的心情都很好。
车子驶到了林楼家的欧式喷泉前停下，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的笑意褪去，柔和的五官瞬间变得冷硬无情。
“怎么样？有抓到吗？”林楼一边往大门走，一边低声问。
“没，让他跑了。不过缴了他三个场子，两个皮包公司，现在估计气得不轻。”
“行，继续盯着。他这段时间会很老实，不用浪费时间在他身上，等到他出来找死了，再弄他。”
“OKOK，没问题。对了，还有一件事通知你，你两个哥哥都已经知道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
“行，挂了。”
越过两道门，林楼换好家居鞋，刚踏进客厅，就看到他大哥二哥像两尊门神一样分坐在沙发正中央。
“小弟，玩得开心吗？”与林楼有六七分相似的林固笑盈盈地问道。
他笑起来的样子，跟林楼更像了。
林楼将自己抛在沙发上，懒懒地揉着太阳穴，回答：“很开心。”
面对晚归的弟弟，大哥林北倒是没有林固那么和善，他锐利的双眼扫向林楼，问：“为什么无缘无故去惹陈颖林？”
“我看他不顺眼。”林楼手脚大张，怎么舒服怎么躺。
林北的神色更深沉，训他道：“行。你要帮忙就直说，别当我们是死的，越过我们去找外人帮忙算怎么回事？不丢人？”
林楼这时才稍微坐起身子，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大哥。
他大哥一直都是这样，做事只考虑丢不丢人，其他一概不考虑，所以那时候，在他做出昏头的倒贴行为后，才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他吧。
“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只找哥哥们帮忙。”
第17章 ——哥哥们
林固见状，出来打圆场：“记住就行了，快去洗洗睡，你明天还要上课，高三了，把重心放在学习上，别老想着胡搞瞎搞。”
林楼乖巧地点头，起身往楼梯间的电梯走。
待电梯门一关上，林固便转向自己的大哥，神色担忧地问：“他跟陈颖琳根本没交集，哪里来的看不顺眼？我听安童说，那些详细消息都是小弟告诉他的，小弟怎么知道这些的？”
林北也紧蹙眉头，思索道：“前两周我见到他第一眼，就觉得他的样子不对劲，跟谁赌气一样。我最近没什么空，你有时间就想办法去问下他那些朋友同学，是不是学校发生了事情，还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或者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人。另外，你跟安童说，让他把嘴巴闭紧了，别让陈颖琳知道些不该知道的。”
“哥，我也很忙啊，今晚也就抽出两小时的时间，一会儿还得飞小岛上去看看项目情况，我先安排王秘书去查吧，有消息我再电话联系你。”
“行，爸和妈还要在外面待多一个月，你让家里的阿姨多上上心，看着点小弟，别让他乱跑。”
“知道了。”
客厅的大灯灭了，只剩下七八盏壁灯照明，空荡荡的。
林楼站在一扇绣着万紫千红的屏风后，这个位置很巧妙，既可以听到客厅的人说话，又不会被人发现。
两个哥哥都离开十几分钟了，他才转了转自己酸痛的脖颈，扶着旋转楼梯缓步上楼。
洗漱完，林楼四肢大张地躺在床上。
他徐徐握住自己光滑温热的手腕，不由得再次回想起那只粗糙的手掌。
那手掌上面有无数的茧子，跟自己的皮肤摩擦时，有粗粝的痒感。
与在那个诡诞恶意的梦中，是一模一样的感觉。
今夜，林楼的梦里，依旧有元始。
四周是空旷的、昏暗的、模糊的、唯有风声呼呼，像有鬼在哭。
林楼怀中一沉，发现元始躺在他胸口上，呼吸微弱。
无人阻拦，林楼便肆意地抬起手，抚着元始毛茸茸的眉毛，他今天一直想上手摸摸看，可惜没找到机会。
可能元始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眉头那儿总是不自觉地轻轻皱着，不是悲伤忧愁的意思，而是好似新生的孩子对这个世界有说不完的困惑迷惘。他的眼瞳是少见的全黑色，像海洋里的宝石，覆着一层泛光的泪膜。
当这对眉眼认真盯着人看时，总会让被看的人产生一种被怜悯，被深爱的错觉。
这是一双骗子的眼睛。
林楼埋怨地想着，指腹继续往下走，很快，他触摸到冰凉，也后知后觉地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他低头俯视去，一股又一股血液正从元始的口鼻处喷涌而出，他用手掌压着都堵不住。
突然，陈颖林出现在林楼前方四五步外的位置，怒吼：“小楼你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