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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上-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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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身边什么时候有过女子伺候,你这婢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谁知带你说的是真是假,本宫才不信你,万一是有逮人要害本公主怎么办!”魏媗宜说得理直气壮,但实则是无稽之谈,她身边跟着的婢女和嬷嬷就在不远处候着,时刻有人贴身看护,安全的很。
  昭意无语,只觉得这个公主有些不讲理,但她只是个暗卫,公主不回去她也没办法,还是回去和宸王殿下复命吧。
  “既然如此,那奴婢告退。”昭意做了个不大规矩的礼,然后就转身往回走,看背影还有些潇洒。
  魏媗宜:“?”哪来的婢子,一点规矩没有!
  “等等,喂!前面那个,给本公主站住。”魏媗宜蹙眉叫住昭意,问道:“本公主还没让你走呢!你干什么去?”
  “奴婢去给宸王殿下复命,说公主殿下不愿跟奴婢回去!”
  魏媗宜:“不行!你不能去!”胆大的婢子!竟然要去告状!
  “天色不早,臣也要回去歇着了,殿下不如与臣一路回去?”谢韵叹了口气,无奈地把眼神从台上儿郎的腹肌上移回来。
  魏湛不愿公主与她多接触,她是能理解的,实则,她心里也是不想与公主殿下有太多牵扯的,公主的一番真情是空负,她怎么好意思心安理得享受公主的喜欢。
  魏媗宜见谢韵开口,果然立马就消气了,乖乖的点头,与谢韵一同往回走。
  。。。。。。
  从抵达行宫的第二日开始,这场为期月余的围猎便正式拉开了帷幕。
  云华行宫中安安生生的休息了一夜后,众人就在日暮尚未升起的时候动身往云华山上走,折腾大半天,才终于搭好了帐子和观赏台。
  谢韵这次还是一个人独占一个小帐子,帐子搭好她就钻了进去,不管外面那些同僚们的攀谈,青天白日睡起了觉。
  没办法,她昨日夜里很晚才睡下。
  送三公主回殿后,她又拐道去了帝王嫔妃们修养隐居的一处偏僻宫殿中,去见了佳贵妃安排的温美人。
  温美人温氏是在三年前大选时留在宫中的宫妃,她父亲是太医院的五品医署,家世在一众嫔妃中算是末流,只得宠一小段时间,后来在两位高位嫔妃的斗争中成了替罪羊,年纪轻轻被发配到云华行宫静养。
  一年前,温美人的父亲在给陛下怕配药时出了差错,被革职发落,全家流放到了偏远的穗城。
  温家人在睢城过得艰难,她父亲重病无医,所以在佳贵妃承诺会帮她扶持家人安康时,她毫不犹豫的应下来这桩必死的买卖。
  即使知道是死路一条,但为了亲人的下半生,她愿意为佳贵妃付出这条命。
  谢韵去确认好温美人的决心,在确保温美人不会在临死前反戈后才安心回去。
  至于温美人是否可怜。。。谢韵无法评说,生死有命,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围猎的号角声吹响,谢韵终于从木板床上爬起来,捡起随手撇在地上的骑装穿在身上。
  束胸时,她见骑装胸前的部分带有盔甲片,硬邦邦的膈手,所以特意把束胸放宽了许多。
  反正也看不出来,何必故意为难自己。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多了起来,谢韵也随之出去,往围猎台那边走。
  谢韵身为太子伴读,又是太子少保,位置自然靠前,好处是能将全场的反应都看的清晰,坏处。。。
  哦!霍修竹就坐在她旁边;在她坐下的时候就给了她一个不善的黑脸。
  挺好看的一个人,黑着一张脸,搞得她一点观赏美貌的兴致都没有了。
  谢韵回之以笑容,贤良和善,将虚情假意演绎到极致,还朝霍修竹敬酒,主动凑上去说了好几句闲话,就是都没到回应。
  不过谢韵也不在乎霍修竹回不回话,自顾自的说起了家中温婉可人的内子,一脸幸福美满,搞得霍修竹双眼几乎要冒火,看上去能随时提刀砍了她。
  谢韵笑着摇头,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啧,男人啊,尤其是求之不得的男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无视霍修竹要杀人的目光,谢韵将视线悠悠闲闲的转向上首,这一眼,正好与魏湛四目相对。
  谢韵举杯,隔空朝魏湛敬酒,却见他手中捏着杯盏,目光深沉危险,始终未饮。


第6章 、互殴
  瞧见对手们不开心,谢韵的心情就开阔多了,她独自喝了两杯,直到魏泽身边的侍卫下来阻拦,说是太子殿下让她少喝点,她这才放下酒杯作罢。
  宴席过半,号角声再度响起,武将和朝臣们都各自上了马,背上箭篓,一批批汗血宝马兴奋地跺着马蹄子,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兴致勃勃的预备向山林中出发。
  队伍前面,太子与宸王的领着一群人,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便率先冲进了山里,奔腾之声不绝于耳。
  谢韵落在队伍的最后面,直到人群都要走光了,她才慢悠悠的出发。
  “谢大人走得这样慢,是打算空手而归?”在谢韵身旁,一样慢慢悠悠不着急的临嘉郡王世子魏呈笑着打趣道。
  谢韵微笑,语气悠然,“世子爷猜得真准。”
  她拉弓射箭可以,骑马也可以,但是两者放到一块就乱了阵脚,常常控不好自己在马上的平衡,所以她对于围猎这项活动向来是敬而远之,每年都是在里面浑水摸鱼的那一个,晃晃悠悠的走,随便抓只兔子交差。
  就是抓不到野物也没什么,顶多是被同僚们揶揄几句,笑话两声身体孱弱,她本为女子,脸皮又堪比城墙那般厚,向来无所谓这些话的,随他们怎么说就是。
  起初进林子时,谢韵的身边还有几个向她一样慢腾腾往里走的人,但是再往里走一个时辰,身边的人就都走远了。
  她见周围没有人了,便也没了骑马的兴致,找一处开阔干净的溪边,干脆翻身下马,将马儿绑在树杈上,然后慢悠悠找了一块平摊的大石头躺下,晒着暖暖日光,享受着微微拂面的山林细风。
  打什么猎,好好躺着不舒服么!就算不打猎物回去,晚上吃肉也少了她的一份。
  闭着眼睛养了一会神,林中忽然有些响动传来,谢韵缓缓睁开双眼,躺在石头上侧头看去。
  只见一只长角母鹿跑了不远处的一棵树的后面,它身姿矫健,但无奈身旁还带着一只小鹿,想要迅速的逃出猎人视线实在困难。
  而追着长角鹿而来的,正是她最讨厌的那个人。
  身姿挺拔的俊美男人御马追来,隔着这么远,谢韵都能感受到那双冷眸里射出的寒光。
  他熟练的搭起弓箭,手臂缓慢移动,瞄准的正是那只护着幼鹿逃生而来的长角鹿。
  谢韵一边看着,一边用手在石头的边缘摩挲,直到指尖碰到一块石头,她将石头攥在手里,看准长角鹿旁边的草丛,随手一抛。
  “碰!”
  石块精准的被扔在了长角鹿歇脚的草丛里,发出了不小的声响,这动静惊得两只长角鹿落荒而逃,树影摇晃间,一会就没有了影子。
  另一边,远处正准备猎鹿的魏湛眼眸一缩,见猎物跑远,随即他放下弓箭,发现了溪边作恶作得光明正大的谢韵。
  进山不打猎物,躺石头上睡觉就算了,还看不得别人打?
  放跑了他的猎物,还躺得那么踏实,胆子肥的很。
  这种缺德事,也就是谢韵这种小人才能做得出来。
  如果说朝堂上虚与委蛇的朝臣们,算得上是伪君子,那谢韵。。。就是所有人嘴里的“真小人”!
  她的坏,从来都摆在明面上,论不怕死,满朝文武当属第一。
  偏偏她在那帮权贵子弟的圈子里混的还不错,有些本事在身上。
  谢韵毫不在意魏湛那边是以何种眼神看她的,看着两只长角鹿跑远后,她便安心的躺回了石面上,再度闭上了双眼。
  她双手交叉倚在脑后,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晃悠,若是嘴里再来上一根狗尾巴草,这幅纨绔子弟不思进取的画卷就能被她刻画得入木三分。
  倏地,弓箭破空的声音从耳畔响起,谢韵眉头一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只箭就穿破了她的衣角钉在地面上,这股猛劲避无可避,连带着她从石面上滚下去,浑身上下摔得生疼。
  摔了一跤而已,皮肉上的伤不打紧,一会就过去了,关键是。。。
  谢韵从地上爬起来,用没沾上泥土的手背碰了一下刺痛的脸颊,低头一看,果然有浅浅的红色血迹。
  她心一紧,徒手扯破了被箭矢钉在地上的布料,急忙跑到溪边,趴在地上仔仔细细地看着右边脸颊上的一道伤口。
  她貌美如花的脸!这得留疤吧?
  身后有靴子踩在树枝叶子上的细碎声音传来,谢韵知道是魏湛来了,但也没回头,依旧看着自己脸上的细小伤痕,心疼得不行。
  “男儿行走世间,立于天地,何惧面上伤痕,谢大人如此在意面容,倒像是女儿家的做派。”魏湛从远处走近,语气似是嘲讽,似是揶揄。
  他刚刚看谢韵火急火燎跑去水边的样子,还以为是手上的力道没有控制好,失了分寸伤及到她的眼睛,谁知走近一看,竟只是脸上一处小小的细痕而已,都不能称之为伤的伤口,也值得她这样紧张?
  身为男子,谢韵未免也在太在意容貌了些。不过谢韵从小就是这个性子,魏湛是知道的,这么多年过去,本以为她这种女儿家的性子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减退,现在看来,倒是更甚从前。
  谢韵咬牙看着水中的自己,眸中气出了熊熊烈火,燃烧着理智,她猛地转头看向款步而来的魏湛,面上已经维持不住以往那般的恣意从容。
  “有些人生来便面容丑陋,不堪入眼,自身本就没有的东西,自然不会过多在意什么。”
  魏湛:“?”面容丑陋?不堪入眼?
  谢韵这是在说他?
  “谢韵,管好你的嘴,现在四下无人,你也敢这般挑衅,你是当真不怕死。”魏湛眉眼冷下来,脚步向前逼近两步,周身威压更重。
  一双黑眸看过来,似乎就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雷霆之怒。
  谢韵就这样坐在地上,衣衫在泥里打了两个滚,脏得不能看,脸上也有灰尘碎屑,束起发丝凌乱。
  整个人就跟个地痞乞丐一样,偏偏她这时裂开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容,抬手指了指自己得脖子,扯下一块衣襟,“来!殿下往这砍,要下手就快点,省得一会叫人看见。”
  魏湛的视线随着她的手指落在了她纤细白皙的脖子上,触及那块柔嫩细致的皮肤,他有一瞬的愣神,眸光微动。
  从前没注意,谢韵她居然出奇的白,跟个女子似的,那脖子细的,好像他一只手就能掐断。
  “如你所求。”
  魏湛从箭篓里抽出一只的箭矢,握着箭矢的尾部,以锋利的尖端抵住了谢韵展出来的那块白皙脖颈。
  地上的人不为所动,依旧是那副惹人生厌的神情,甚至还翻了个白眼。。。
  “殿下还不动手?怎么,还要臣自己往上杵不成。”
  嘴挺硬。
  魏湛冷笑,握着箭矢缓缓往上,从脖子移到她没挂彩的脸蛋上,微微用了些力,让人感受到森森的威胁,又不至于真的刺破皮肤。
  谢韵僵住,皱着眉将脸往后移了移,阴恻恻的盯着魏湛的眼睛,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她忽然就笑了,用手推了推怼着脸的箭矢,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来,下巴往前面的方向扬了扬,示意魏湛往后看。
  “做什么,又搞什么花样。”魏湛没动,将手中的箭矢搭在谢韵的肩膀上,淡淡的说。
  谢韵眉头轻挑,笑着抬手,指了指远处晃动摇曳的草丛,轻声道:“殿下瞧,您的猎物来了。”
  魏湛半信半疑,但也回头看了眼。
  果真,谢韵这次没说谎,她手指着的草丛边,还真有一只长角鹿在那里,长角鹿低头吃草,似乎是没发现这边的危险。
  “小心你这条命,谢韵,咱们来日方长。”
  魏湛收了箭矢,转身上马,意图拿下这只长角鹿。
  看着魏湛离去的背影,谢韵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嗤笑一声,小声嘀咕着:“什么来日方长,哪来的来日。”
  眼见着魏湛已经翻身上马,谢韵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捡起被她自己扔在地上的弓箭和箭矢,笑着搭弓。
  长角鹿离得不远,魏湛不欲惊动,他坐在马上,修长的手指向箭篓探去,刚要抽出一根新的箭矢,就听见谢韵在他后面中气十足地大声呼喊。
  “殿下,要小心了。”
  魏湛眸中紧缩,立马回头看去。
  箭矢带着凌厉的力道穿刺过来,削断了他鬓边的一缕发丝,惊险的擦脸而过。
  他抬手点了下脸颊上的痛处,在指尖看见了血丝。
  谢韵的伤口在右脸上,而谢韵还给他的,在他的左脸上。
  “谢韵!!!”魏湛瞬间沉下脸,眸中泛着危险锐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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