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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小姑娘想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苏时秋却懂了:
“我知道了,因为是特意给你的,哥哥拿了就没效果了。”
右右想说不是,苏时秋转而开始问这个平安符有什么作用,小姑娘注意力被牵走。
她翻着符纸仔细查看:“可以挡一点煞气。”
苏时秋修长漂亮的手指摩梭着下巴:姓赵的这么好心?
过了会儿,小姑娘开心地说:“右右也会啦~”
苏时秋回过神来:“会什么?”
“会画平安符啦~~”右右翻开自己的小包包,里面装有一个她写写画画的小本本。
她当即向苏三少展示——教她写字时写得歪歪扭扭没有章法——却极顺畅地一笔将平安符上的符纹复制在小本本上。
小本本纸页不大,粉白底,四周有卡通水印。
苏时秋眼睁睁看着那巴掌大的纸,在右右撤笔的刹那,符纹上淡色金光掠过。
赵长胜的那张以黄色符纸为底、朱砂写就的平安符,按理看起来显得更专业。
可那张普通卡通纸页上用水彩笔画就的纹路透着金色光芒,肉眼可见的贵重。
孰强孰弱,一眼辨之。
他不禁想:如果给小家伙准备专门的符纸和朱砂笔,画出来的平安符会是什么样?
右右天生无师自通许多玄术,反倒不会最简单普通的平安符。
无名道长也懒得教她这种低级小玄术。
小姑娘今天头次接触平安符,有点好奇,这才接受了赵长胜的赠送。
她把自己画的平安符撕下来,熟稔地折成一个小元宝。
小下巴一扬,眼角眉梢都染着右式小炫耀,可爱极了:
“哥哥戴这个!”
要是有小尾巴,只怕已经翘起来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原本在道观的右右因为五感未全,下山之前是处于未入世的状态。
下山之后接触的是福利院。
无名道长以为她和同龄人接触,会帮助她更快融入普通世界。
奈何他没有如期回来。
以至于她接收到的来自同龄人被挑拨后的恶意,差点让她自闭。
好在小姑娘并非普通人,离开福利院后又遇到追寻而来的血亲。
血脉上的天然亲近,使得她自然而然接纳了他们。
而哥哥们的悉心照顾,让她慢慢释放出属于孩子的天性。
苏时深照顾她的那几天,右右的敏感不安得到有效消除。
在他的影响下,本就聪明的小姑娘思想自然会沉稳许多。
然而,苏大总裁和苏三少是不同的两个人。
前者内敛,后者外放。
总结下来——
苏大总裁养娃是细心理智派。
苏三少养娃就完全是放养派。
尽管一开始右右吃炸鸡可乐吃进医院,心疼懊悔的苏时秋当时心想绝对不会再给小丫头吃垃圾食品。
可每次还是忍不住。
在他看来,小孩子如果连垃圾食品都不能吃,那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只要控制体量,让小家伙尝一尝味道就好了。
休息时带着右右一起看电视,教她玩游戏。
用林河的话来说——谁能想到讨厌小孩的秋哥是带娃的一把好手呢。
短短时间里,小姑娘性情开朗许多,见到生人时的语言表达能力也相应提升。
苏时深每天都会抽空打电话,右右的变化让他难得地夸了夸苏三少。
对此,苏三少十分得意。
——要知道从苏大总裁那里得一句夸赞,好比铁树开花。
戴上小家伙画的平安符,苏时秋感觉自己的运气都变好了。
导演找到他,把后面换掉的戏给他换了回来。
听闻周易气得将休息室都砸了。
心情愉悦的苏三少奖励自己吃了包螺丝粉。
小姑娘和他一起吃。
苏时深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视频电话。
“……”
他正要挂掉,右右已经熟练地接通了:“哥哥!”
苏大总裁一眼看出她在吃东西,温声问:“右右在吃什么?”
“螺蛳粉。”小姑娘转过镜头。
苏时深正想是什么玩意儿,就看到红艳艳的一盆,苏三少吸溜得贼欢。
“……你给她吃这种东西?”男人神色一沉,风雨欲来。
“过了水的!”苏时秋给他看右右的碗,他已经有经验了,“吃一点没事儿。”
但这并没有让大哥脸色好转。
右右却没有注意到,头一次吃螺蛳粉的小姑娘欢快地向哥哥表达对该食物的喜欢。
见她这么高兴,苏时深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挂断视频后,助理肖扬敲门进来:“苏总,您晚餐想吃什么?”
没什么胃口的苏大总裁正想回“不用”。
耳边回荡起小姑娘软软的嗓音,旋即脱口而出三个字:“螺蛳粉。”
苏时深:“……”
肖扬:“……!”
“好的,我这就去。”肖特助瞬间收敛好脸上惊异的表情。
苏大总裁后悔了,奈何肖扬速度非常快,转身就退了出去。
不久后成品送进来了。
肖扬放慢脚步往外走,余光控制不住地看过去——
苏总揭开盖子了!
苏总脸色泛青了!
苏总他真的吃了!
当晚深夜,准备好所有材料的赵长胜坐进刻好的法阵中间。
夺取他人玄术的邪术是他年轻时意外习得,成功地用过一次。
那之后他实力大涨,成为龙虎山长老之一。
此邪术无视双方实力差距,只要施展成功,就能夺取。
代价是付出寿数。
上次施展,耗费了他近三十年的寿数。
不过,他可以借别人的寿数补回来。
只不过任何事都需要代价。
借他人寿数的代价是——身体衰败。
到最后他的寿数没有到头,身体到头,依旧逃不过一个死字。
五雷咒不仅能诛百邪。
用作自身的话,精纯的雷电之力能淬炼出体内杂质。
也就是说,只要把五雷咒抢过来,至少可以阻止他身体的衰败。
这个时候有人竟使出五雷咒,可见连老天爷都站在他这边。
赵长胜摆好资势,将一个平安符扔进面前的水盆,再滴入一滴血。
这个平安符和给苏右右的那个是相连的。
给小孩子平安符没理由拒绝。
事后苏时秋无论是扔掉还是烧掉,总归会碰到平安符。
只要接触过,他都可以用手里这个锁定。
水面缓缓荡漾,现出床上熟睡的苏右右,和把她抱在怀里同样熟睡的苏时秋。
五雷咒。
拿来吧你!
赵长胜嘴角一勾。
眼底血色翻涌,阴风大震,屋内幽幽闪烁的烛火啪的熄灭。
身下阵法上的邪戾符纹被暗色浸染,一点一点亮起来,最后组成殷红森诡的三个字——
苏时秋。
第012章
符文的光亮同时延伸到了赵长胜的身体上,也照亮了他裸露在皮肤上的阴沉符文。
他像是从阴诡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形怪物,喉咙里发出嘶哑低沉的咒语。
每说一句,“苏时秋”三个字浸染的血色就会更浓更亮一分。
屋外夜风似乎受到干扰,啸声厉厉。
这是赵长胜特意租的郊区一户农家小院,距离剧组拍摄点只有几公里。
——邪术施展时,与目标的距离不能太远。
大概是成功在即,赵长胜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
快了快了,他感觉到和苏时秋连接上了。
他倒要看看,这狂妄的小子除了五雷咒,还会哪些。
抢一个是抢,抢多个也是抢。
成功了。
下一秒,赵长胜脸上的狂喜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生生定格。
活似把话剧演砸了的小丑,透着诡异的荒诞滑稽。
怎么回事!
为什么空空如也。
赵长胜脸皮剧烈抖动,不信邪地继续,依旧毫无所得。
他连上的苏时秋仿佛是一缕空气。
腥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水盆,苏时秋睡得毫无防备。
绝不像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提前做了布防的样子。
退一步,哪怕苏时秋做了布防,也不可能表现得这么轻松。
电光石火间,一道光亮如惊雷劈开赵长胜混乱的心神,他神思渐渐清明——
除非他找错了人。
苏时秋根本不会五雷咒。
甚至,他都不是玄门中人,只是个普通人。
眼前闪过一双清透明亮的大眼睛。
赵长胜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真正会五雷咒的,是那个叫苏右右的小丫头片子!
明白这一点的赵长胜显然晚了,所做一切前功尽弃。
邪术已经成功,却没有得到分毫,反而平白付出三十年寿命的代价。
噗——
一口心头血喷了出来,赵长胜歪倒在地,符文光亮消散。
他的头发从发根寸寸变得灰白,脸上爬满皱纹和老人斑,眼皮往下耷拉……
一个呼吸的时间,他老了三十岁,成了近八十岁的老人!
看着自己这个模样的赵长胜陷入了疯魔中。
这样的状态下,他几乎没几天好活了。
他必须把失去的寿数从苏时秋那里补回来!
挣扎着坐起,赵长胜颤抖着干枯的手指,取出几张符纸,以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木偶娃娃。
上面写有“苏右右”三个字。
他原本的计划——从苏时秋身上抢过五雷咒所付出的寿命,从苏右右那补回来。
将木偶上“苏右右”的名字擦掉,用血换上苏时秋的,赵长胜盘腿坐好。
他没有注意到,水盆里右右乖巧的睡颜有了变化。
待赵长胜布置好,朝水盆里看过去时,就看到原本熟睡的苏右右已经坐了起来。
小手摆弄着一只熟悉的平安符——正是他的那只。
赵长胜眉心一跳,浓烈的不安笼罩了他。
下一秒,小姑娘似乎是随意抬头一瞥,赵长胜却透过水盆和她的视线撞上。
赵长胜头皮蓦地一麻,灵感疯狂冒出警示,凉气从四肢百骸钻入——她发现他了!
他当即切断联系。
已经被发现,尽管再不甘心,也只能先放弃苏时秋。
嗤的一声,水盆里的景像消失,盆底的平安符无火自燃。
赵长胜松了口气,虚弱地大口喘息,苍老的身体加上原本就衰败的体质。
他整个人行将就木,属于大半个身体已经埋进土里,只剩下脑袋在外面苟延残喘。
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
汹涌而来的不甘和仇恨竟让赵长胜看起来比先前的枯败好了许多。
就在这时,早已恢复平静的屋内,忽然有一缕算得上和煦的微风拂过。
仿佛蝶翼滑过初春下的湖面,温柔似水。
赵长胜胸腔里往外吐的气息停滞在半途,发出一声烂风箱似的破败枯音。
屋内的气温眨眼间往下降了十几度,已至负数。
他吐出的血,脸上溢出的汗开始结出冰霜。
时间线在这一刻被拉长,赵长胜缓缓抬头。
原本平静已成普通的水盆水面荡漾,阴气弥漫呈现出的雾气在水面上方盘旋,仿佛在欢迎什么——
紧接着,本该在床上的苏右右拨开水面,从水盆里慢吞吞地飘了出来。
她穿着卡通小睡衣,肉嘟嘟的小短腿赤脚踩在地面,白生生的小胳膊捂着鼻子,不开心地嘟起小嘴巴:
“臭。”
赵长胜全身宛如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心中的惊骇已经到达顶点。
思绪在强大的威压下僵滞,无法进行有效思考。
右右屏蔽掉嗅觉后,先是看了眼脸色灰败的赵长胜一眼。
随后往四周好奇打量,满屋子的邪气因为她的到来,开始自动净化。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地上刻的阵法符纹。
这会儿由于符纹已经暗下去,小姑娘没有看到苏时秋三个字。
——她已经在学字啦,师父哥哥们的名字她不仅会认还会写呢。
看了会儿,没看出具体作用,但右右却明白这是不用作正途的邪术。
想了想,她点燃一根蜡烛,捧起蜡烛哒哒哒走到赵长胜面前蹲下。
后者目光剧烈收缩,嘴唇蠕动,没发出声音。
右右“咦”了一声:“你怎么这么老了?”
或许是因为小姑娘表现得很友好,赵长胜只觉得那股压迫得他三魂七魄瑟瑟发抖的威压减轻,大脑可以重新思考了。
听闻此话,他立刻意识到,苏右右再厉害也只是个小丫头片子。
她很有可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触动到她,才通过不知什么方式跑过来。
“小友,我在设法抓一只作恶多端的厉鬼,不想对方狡诈,我一时不察,反被其伤。”他冲右右虚弱一笑。
右右:“哦。”
她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哦”一声只是礼貌回应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