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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下。
C栋单元楼处值班的恰好是游乐园里那位工作人员,她一眼认出右右。
自从萧恒宇请了保姆,确认萧启没受虐待,还上了幼儿园后,工作人员也放下心来。
她认为右右和她哥哥——那位苏先生——起了很大作用。
现在还带着同学来看望萧启,工作人员自是二话不说刷开电梯。
801
萧恒宇满头大汗地站在客厅,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气。
他脚边是一个二十寸的黑色行李箱,箱盖打开,里面蜷缩着无声无息的萧启。
小男孩面色惨白如纸,要不是胸口还有轻微起伏,看起来与死人无异。
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穿黑金褂衣,衣扣用方孔铜钱别住,手拄一根木色蛇头拐杖。
松驰的眼皮稍抬,落在萧恒宇身上的阴冷视线,让他止不住地腿抖。
萧恒宇觉得,那不是人有的眼神。
这段时间虽然请了保姆照看萧启,也安排他去幼儿园,结果这孽障完全不和苏右右结交。
而萧恒宇在苏时深这儿屡屡碰壁,对方直接无视他。
偏偏苏右右的话,以及他做的噩梦时刻影响,害得他睡觉都不安生。
萧恒宇一腔愤怒找不到地方发泄。
这个时候,这个人突然找上门来。
他自称是瞎子的师兄,说是能彻底破除萧启对他运势的冲撞。
萧恒宇:“!”
他半信半疑,直到对方露了一手。
他暗中还悄悄联系过瞎子,亲口听瞎子承认师兄确实比他厉害。
这下萧恒宇舒坦了。
只要能解决,让他做什么都行。
对方给了他一张符,说是烧了让萧启吃下。
萧恒宇悄悄将符灰兑进牛奶,让保姆端给萧启喝下。
喝完之后,萧启再没醒过来。
萧恒宇吓得不轻。
瞎子师兄却说这是正常现象。
如此过了几天,今天瞎子师兄说到时候了,让他把萧启装进一个行李箱,他要将萧启带走。
萧恒宇问为什么,对方不说。他只好照着做完。
此时内心的恐慌达到顶端。
他的恐慌来源于不知道对方要带萧启去哪里,并不是担心萧启的死活。
是怕东窗事发,到时候警察上门怎么办。
“姚大师,要不您让萧启醒过来,让他自己跟着你走。”
萧恒宇擦了擦汗,鼓起勇气:
“我对外就说他拜您为师,这样他万一有什么事,我这边也有个说法……”
中年男人深刻的法令纹下垂,姚丰手指缓慢地摩挲着蛇头,淡淡道:“我可以让他醒过来。”
萧恒宇一喜。
又听对方紧接着说:“不过我的术法也会失败,继而反噬到你身上,他会活得好好的,你将在短时间内经历你梦到的画面。”
萧恒宇愣住,旋即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冷颤。
他脸色变幻几秒,不再迟疑地将行李箱合拢,迅速拉上拉链。
姚丰起身,萧恒宇知道这是要离开的意思。
他拖着行李箱往大门走。
姚丰眉心蓦地一跳,他突然出声:“等等。”
萧恒宇停下,想问怎么了。
却见姚丰脸色凝重到近乎难看,他话便没敢问出口。
姚丰覆在蛇头的手掌不自觉细微颤抖,他眉峰紧拧: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凶兆。
这是灵感对他的警示。
靠着它,他避过多次致命危机。
明明今天的卦象为吉。
到底还走不走?
萧恒宇心里烦躁,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只低声试探:“姚大师?”
声音落下的瞬间,门铃响了。
萧恒宇以为是物业,只有物业才会来这里。
真他妈是多事。
他心中怒骂,大步过去,行李箱滚轮被拖出一阵急促的滑轮声。
却见可视屏幕上并不是以为的物业,而是好几个人。
萧恒宇傻了。
认出其中一个——不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让萧启交好的苏右右吗。
她怎么来了?还带着一群人。
行李箱里装的是萧启,萧恒宇莫名心慌,下意识退到客厅:
“姚大师,外面来的是萧启的同学,就是那个说我要是敢对萧启不好,会破产惨死的死丫头。”
“她一个人?”
“不是。”萧恒宇回忆看到的,“还有两个应该也是萧启的同学,剩下两个男的,可能是家长。”
萦绕的那缕凶兆不仅没有消失,反而闪烁得越来越急。
姚丰沉默片刻,重新坐回沙发,冷冷道:“打发走。”
这也是萧恒宇想做的。
他深吸口气,放下行李箱,快步到门口按下可视屏幕上的对讲模式:
“你们有什么事吗?”
秦爸爸担任起社交官,他听出了萧恒宇的声音——那天和萧恒宇联系,对方说萧启发烧去不了。
“萧先生,我是秦书言的父亲,几个孩子担心萧启,过来探望一下。”
萧恒宇的声音很快传出来:
“谢谢你们对萧启的关心,麻烦你们特意跑过来,他没什么问题,现在已经睡了。”
秦爸爸眉梢微动。
对方话说得客气,门却不开,明显不打算请他们进去。
虽然萧启睡了,他们确实不用进去,但对方的行为多少有点不太礼貌。
可能他们贸然上门对方不高兴。
他和苏时若交流了一个眼神,后者微微点头。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希望萧启早点康复,几个小朋友都等着他回去。”秦爸爸说。
得知见不到萧启,三小只表现各异。
秦书言无所谓。
右右秀气的小眉头微蹙。
简思语十分失落,她脱下小书包:“叔叔,我给萧启带了好多好吃的,等他醒了吃。”
萧恒宇:“不用,我给他买了很多吃的。”
简思语呆了呆,然后闷闷地“哦”了一声。
一群人转身往电梯走。
秦爸爸心想人家不欢迎,没必要再待,只是可惜小朋友的一番热情。
他轻轻拍了拍简思语的肩膀,柔声安慰:“萧启很快就会去上学的哦。”
“我可以帮他吃掉。”他背上的秦书言指着她包包。
苏时若注意到右右的沉默,以为她也是因为被拒之门外而不开心。
摸摸她的头,直接转移小孩儿注意力:
“你们的心意已经送到了,现在八点钟,该送你的好朋友回家了。”
——和简思语父母约定十点之前把人送回去。
“哥哥……”右右停住脚步,回身望向大门,“我感觉不能走。”
苏时若蹲下,背对秦氏父子和简思语,压低声音:“里面有鬼?”
“没有。”右右摇头。
只是一种直觉拉着她,小姑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被这种感觉牵引得不舒服,遂果断道:“我要进去看看。”
苏时若正要拍门,小姑娘的小身体就软软地靠过来,他赶紧抱住。
看到这幕的秦爸爸吓一跳,大惊:“右右怎么了?”
好端端的咋就晕了!
正要钻进门里的右右听到秦叔叔担心的声音,于是显现身形:
“秦叔叔,我没事哦,我就进去看看。”
“?!”
秦爸爸看看苏时若怀里的右右,再看看半空中飘浮的虚幻身影,脸上的表情犹如霹雳从天而降。
“哈!”他背上的秦书言兴奋得快跳起来,“爸爸看!这就是苏右右的灵魂出窍!这下你信了吧。”
秦爸爸:“……”
他转动僵硬的脖颈,跟卡帧似地转向苏时若。
企图从他那里得出一个:自己可能眼花的答案。
岂料对上的是清隽青年略带歉意的神态,他认真解释:“右右不是鬼。”
秦爸爸:“………”
余光里小姑娘虚幻的身影已经完全钻进大门了。
秦爸爸:“……………………”
这还不是鬼!??
第034章
萧恒宇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见他们转身离开,悬起来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苏右右就想起那天她说的,心里不得劲儿。
他只能在心里暗骂死丫头没家教。
心系另外事的萧恒宇很快回到客厅,成功错过后面的画面。
“姚大师,我打发走了。”
对面的中年男人没有说话,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萧恒宇只好咽回后面欲说的话。
目光不知道该落哪,最后竟不由自主地落向了行李箱。
二十寸的行李箱装个五六岁的小孩绰绰有余。
毕竟是他的儿子。
如果不是冲撞他,他何至于这样对他。
转念一想,他还有别的儿子,小儿子能给他带来福运。
比这个专克他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当初要是没生下他,他萧恒宇如今的身家至少翻好几倍。
苏时深说不定还会主动找他合作。
哪会像现在这样狗眼看人低。
想想就晦气。
姚丰带走萧启也好,以后眼不见心不烦,是死是活不关他的事。
萧恒宇也琢磨清楚了。
他是萧启亲爹,萧启“失踪”,只要他不说,谁知道?
真要有人问起来,直接说送回老家了,又有谁会追究?
他连萧启亲妈都想到了。
那个蠢女人只恨不得没生过萧启,更不会管。
也就是说,哪怕萧启死了,他好好应付一番绝不会算到他头上。
不过只要不再冲撞他,他还是希望萧启活着。
瞎子说过,萧启死了他也会完蛋。
姚丰来了萧恒宇特意有问,得到的答案和瞎子差不多。
……等等。
萧恒宇盯着行李箱的目光一紧。
闭得是不是太紧了?
本就没多少气儿了,别闷死在里头。
萧恒宇刚要去拉开点拉链,安静的室内陡然响起一声厉喝:“谁?!”
他吓得手一抖,懵逼地看着从沙发站起来的姚丰。
这几天对方在萧恒宇眼中处处透着高人的大佬气息,还是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
他打心眼里害怕姚丰。
但这会儿姚丰高人风范尽失,脸色铁青,将蛇头拐杖往身前颇为滑稽地抡圆一圈。
“姚大师,这里……就我俩啊?”
萧恒宇心里发毛,他又不是蠢货,能让姚丰变成这样,肯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行李箱安安静静的。
萧启就算突然跳起来,也不至于让姚丰惊成这样吧。
萧恒宇通过观察,明显感觉到姚丰忌惮……或者说是害怕什么。
难道这里还有另外的看不见的存在?
某个念头瞬间飘忽而至,萧恒宇骇得全身发麻,有种窒息的寒意顺着脊梁骨蹿进地大脑。
姚丰的灵感已经不是在闪烁,而是疯狂尖叫。
他抬手在眼前拂过,入目的依旧是明亮客厅,没有任何异样。
到底是什么东西,连他暂时开出阴眼也看不出来,体内的血液亦被激得沸腾。
周围一定有什么。
只是他看不出来。
不详的预感弥漫。
萧恒宇就看到姚丰握紧蛇头的手用力一抽,居然从拐杖里抽出一把剑来。
剑身布满厚重锈迹,他另一只手迅速抖出一张符箓,将它裹住锈迹斑斑的剑身用力一擦。
符箓并没有擦掉锈迹,剑身却猛地亮了一下,仿佛沉睡中的猛虎开始缓缓苏醒。
一股强悍的气息从剑身上散发。
连萧恒宇这个普通人都感觉到这把从视觉上看是块破烂的剑,此时仿佛加了特效似的,隐隐有电弧掠过。
紧接着姚丰咬破手指,以血为引在剑身画符。
符成之际,头发丝细碎的弧光瞬间涨大至手指粗。
剑身上的锈迹似是被弧光吞噬,渐渐消失,露出银白寒凉的底色。
那让姚丰心惊肉跳的凶兆令他没有丝毫保留。
犹豫就会败北,从来没有阴沟里翻过船的姚丰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深吸口气,胸腹间气血翻涌,硬生生被他按回去。
手腕翻转,姚丰闪电般将剑狠狠往虚空中划了个圆。
在血符的加持下,剑身上的弧光爆发出一大团,顺着姚丰划出的那一圈往四周爆炸开来。
萧恒宇反应很快,在看到姚丰动作时整个人眨眼间蹿到旁边柜子后面。
不是不想再跑远点,而是来不及。
他听到柜子发出脆弱的惨叫,战战兢兢地发现实木柜子皲裂出蛛网般的裂纹。
脚下簌簌震动,一条裂缝自地砖四面八方蔓延,几乎扩散整个客厅。
客厅的水晶吊灯一半化作碎片飞落,一半在摇晃中坚强残存,向周围倾泄昏暗的闪烁型光晕。
在这仿佛被飓风扫过的狼藉之中,一道含着惊疑意味的细软气音清晰地钻进萧恒宇耳朵。
惊恐中的他实在控制不住心中好奇,缓慢抬头。
这一抬头,他脸上的肌肉剧烈颤动,鼻翼张开,呼吸急促,双目死死瞪着离地半米高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