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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慎独抿了抿唇，“至少，下次告诉我。”
他明白自己管不了她。
可在发现她不见时，陆慎独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恐慌。
明知她的能力很强，可他还是会害怕。
怕她是被人抓走。
怕她出事。
“好好好，下次告诉你。”苏酥语气敷衍，踹了一脚麻袋，“趁着还有气在，你赶紧问问。”
陆慎独：“……”这人恐怕根本没听进去。
苏酥亲亲他，“人给你了，我去睡一会儿。”
还是挺累的。
她怕陆慎独揪着不放，赶紧进屋了。
苏酥出去一趟，也不是只抓了两个，没用的她没管。带回来的两个，相对比较特别。
一个是轩辕煜的人，目的倒不是为了搞事，而是想知道这里的具体情况。
最关键的是另一个，那竟然是皇帝的人。
明明皇帝一直表现的都很信任陆慎独，结果却还是叫人暗中盯着。
要通过自己的‘眼睛’，来确认陆慎独都做了什么。
这就是皇帝。
国师有多忠心耿耿，他不该不知道的。
却还是不放心，仍旧怀疑。
眼下祈雨仪式成功，只怕皇帝更会忌惮他声望太过。
苏酥不清楚陆慎独知不知道，皇帝这么不信任他。或许他是明白的，不过苏酥还是把人带回来了。
当然就算知道，陆慎独多半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即便皇帝不信任他，跟他要为这个天下牺牲，也不冲突。
圣父嘛。
国家安稳就好，其他无所谓。
苏酥真是想想都糟心。
……
雨下了一天一夜，干旱的土地得到滋润，但陆慎独还没有走。
他需要再留几天，确认不再进行祈雨仪式后，能不能正常降雨。
“要是一直不下雨呢？你还能天天在这给他们求雨？”苏酥觉得没必要。
“可是无聊了？”
苏酥放下陆慎独的头发，挤到他怀里，“跟你在一起呢，怎么会无聊。”
刚刚她编的好好看！
可惜陆慎独不好顶着那样的发型出门。
陆慎独喟叹着抱住她，“你惯会哄我开心。”
苏酥：“……”她说什么了？
“上午时，陛下的旨意已经到了。等确定这里会正常降雨，我们就回去。”
苏酥冷嗤一声。
陆慎独忍不住叹气，“我不需要他的信任。”
“我有一个问题。”苏酥稍微往后仰了仰，为了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你是要保这个国家安稳，还是保那个皇帝安稳？”
“保陛下，就是保国家。”
“你真的这么认为？”
陆慎独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其他人身上没有龙气。”
没有龙气，证明不是做皇帝的命，即便上位，也坚持不了多久。
一国之主频繁换人，同样会造成国家动荡。
“轩辕煜身上也没有么？”
陆慎独一时间没说话。
她似乎不喜欢轩辕煜，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会提到他？
想了一会儿，陆慎独认真回答：“轩辕煜此人能力足够，可却没有容人之量，难当大任。”
皇帝确实需要唯我独尊，但不能容忍小人，国家同样迟早会完。
朝臣不可能完全干净，轩辕煜本身也不是干净的人。
但若是不服他，只怕好人也要死光。
陆慎独的清理目标也是有限度的，可不是所有不干好事的，都会成为他的目标。
不然以目前的朝堂状态，就留不下多少人了。
“如果这个国家，一定会完呢？没有合适的人选，可能上天，就不想让这个国家继续存在。”
怀中的人嗓音毫无情绪，似乎只是在说明一个结论。
陆慎独握了握拳。
“人选仍在。”
苏酥眯起眼，“现在的皇帝没几年活头了，轩辕煜是唯一人选，你又能怎么办？”
陆慎独语气平静，“轩辕煜若是天命所归，我会保他。”
但不论谁当皇帝，国家气运快没了，也是正在发生的事情。
就算轩辕煜最后当上皇帝，也不会改变。
这就是这个国家的命运。
靠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国家的命运……
行吧，臭小子是伟大的圣父。
那……她得做点什么呢……
——
——
【苏酥：说好的上线呢】
【傅嘉和：……】
【苏酥：抓紧点】
【傅嘉和：工具人也是有尊严的！】
【苏酥：……行吧，我换个工具人】
【小可爱：？？】
【小可爱：宿主你可放过女主吧！】
第477章 ：倾天下（九）
雨，终究还是下了。
苏酥跟陆慎独也启程返回国都。
在苏酥看来，皇帝根本也不是很在乎这个国家。
或者说，他就是在等着国师去死。
正常情况下，还有那么多地方出现天灾，不让国师去处理，竟然还早早就下了旨意叫他们过去。
分明是等着陆慎独牺牲自己，给国家增运。
真就是陆慎独好脾气，一心为了天下。
换了苏酥早不干了。
……
祈雨成功，皇帝要给国师嘉奖，消息传回去时就在朝堂上夸赞了一番，这次回来，还要设宴。
“这皇帝也是个脑瘫。”苏酥被人伺候着梳头发，在心里跟小可爱吐槽，“明明忌惮的要死，还要给面子，你说他图什么？”
【宿主，除了时远，有人在你眼里不脑瘫么？】
苏酥思考了一会儿：“时远不脑瘫么？”
【……】连时远都不行了吗！
苏酥戴上面纱就很不爽。
“不是设宴么，既然我是去吃饭的，为什么还要戴面纱？”
咋的，不让她吃呗？
【……】皇帝的确是脑瘫。
……
皇宫的宴席最无聊，苏酥就烦这个。
很多想跟陆慎独套近乎的，都被他冷淡的避开了。
这次来的大臣还让带家属，苏酥瞧见了盛美莲，没当回事。
男女主也都在，但没任务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
这会儿皇帝还没来，等他到也得有一阵子。
苏酥跟陆慎独打了声招呼，偷偷溜出去。
小太监尽职尽责的提着灯笼，寸步不离。
皇宫夜宴觉得无聊，出来透气的总有很多人。这些小太监都习惯了，也知道把人往哪领。
不会太远，清静又方便回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还提醒苏酥。
“那回去吧。”
没走几步，就见到轩辕煜，像是直奔着她过来的。
苏酥：“……”有鬼！
现在绕路是不是来不及了？
等等，她凭什么绕路啊！
就算她之前抓了男主的人，那也是他先安排的。
看他有什么话说。
轩辕煜停在苏酥面前，讥讽的语气，目光打量，“盛清菡，好本事。”
“确实还行。”
“呵。”
轩辕煜冷笑一声，目光冷凝的看向小太监，意思是让他滚远点。
小太监怂怂的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盛清菡，本王有话跟你说。”
“说呗。”
轩辕煜死死盯着她，语气不善，“过来！”
苏酥白了他一眼，“你爱说不说。”
“你真以为，一个圣女的名头，就能保住你了？”轩辕煜知道她不怕自己，可他想不通，这个人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你有事没事？”苏酥要不是觉得这男主找她说话很奇怪，想听听他要说什么，才不跟这废话呢。
轩辕煜阴沉的看了苏酥几秒，“好好，好，这可是你自找的。本王记住你了。”
苏酥撇了撇嘴，带着小太监走了。
神经病。
她果然不该浪费时间。
【他到底要找你干嘛啊？】
“我怀疑他想要策反我，但我又不听话，他不爽了，所以后悔了。”
【……】还挺像的。
苏酥觉得男主的人设是崩了。
不然以男主那种性格，来找她的可能都不应该有。
反正这个世界……不崩好像都不太正常。
陆慎独见她回来，拉着她跟自己在一桌坐下。
不多会儿皇帝也来了。
好一通场面，这才能开吃。
苏酥摘了面纱，先吃饱再说。
刚刚倒了杯酒，就听见皇帝在上面开了口。
水患严重，叫轩辕煜去治理，明日启程。
轩辕煜面无表情的接了旨，皇帝也就走了。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
才这么大张旗鼓的嘉奖了国师，好像在皇帝眼里，水患并不是多要紧的事，人为便可控制。
苏酥观察了一下其他人各异的神色，喝掉了杯中的酒。
水患啊……
【……】宿主最近肯定是在憋大招！
……
“舒雅，第一才女。”
舒雅抬起头，见到了苏酥。
她目光闪了闪，“圣女阁下。”
“随我去一趟国师府。”苏酥说完，看向舒雅的父亲，这人官职不大，“晚点，我会派人送舒小姐回去的。”
她也根本没有给人拒绝的时间，转身就走了。
大殿门口，陆慎独正等着她。
送苏酥上了轿辇，陆慎独还站在原地。
“你到底想做什么……”
……
舒雅安抚了家里人，心情有些复杂的坐上了去国师府的马车。
到那之后没见到苏酥，听说正在洗漱。
她点名自己，提了第一才女，显然是要为这件事讨好处了。
可之前她们都是私下见面，这次为什么要这样大庭广众？
舒雅想不明白。
而且那次，没有苏酥，她也一样可以拿下名头。只不过有轩辕煜阻拦，会有些麻烦而已。
该不会是比较过分的要求吧？
舒雅正寻思着，听到脚步声，站起了身，看向苏酥。
苏酥一边走一边擦头发，叫人都退下去，这才坐下倒了杯茶，一口闷了。
舒雅：“……”有点豪放。
但由她做起来，又不让人觉得粗鲁，甚至还挺潇洒。
“坐啊，客气什么。”
“这次需要我做什么？”
苏酥又倒了杯茶，犹豫了一下没再喝。
这才看向舒雅，“我能问问，你在查什么事么？”
舒雅看向她的目光颇为意外，也很防备。
“我可以给你便利，但你得帮我办事。”苏酥单手撑着下巴，“或许你想查的东西，我还能帮到你。”
“我似乎……没什么值得你看得上的地方。”她的那点势力，办不成什么大事。
苏酥冲她笑了笑，“真的不考虑一下么？”
这可是女主啊。
有天道护着，想干嘛不能成。
舒雅面上纠结，“我的能力有限……”
“做不到的我不强求。”苏酥顿了顿，“别小看自己呀。”
“为什么选我？”
国师府私下有自己的势力，或许是对方不愿意用。
但她的能力也很有限。
要不是之前苏酥叫她查的人，她一早就在调查，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看起来，她似乎很清楚自己的势力如何。
除了势力，还有身份受限，舒雅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选择自己。
很奇怪……
“看你顺眼？”
舒雅：“……”
这似乎对她有利。
缓缓做了个深呼吸，舒雅盯着苏酥的表情，“我要给杭家翻案。”
苏酥歪了歪头，“详细说说？”
她哪知道什么杭家。
“如果最后你不同意我们之间的交易，希望你可以为我保密。”舒雅倒是不觉得她会多嘴，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杭家，是舒雅的母家。
说起来，那也是舒雅襁褓时候的事情了。
当时现任皇帝还只是个皇子，杭家也不过是那些个皇子的争斗失败的牺牲品。
但杭家却被满门抄斩。
女主大概是有光环，因为娘亲嫁出去了，爹又只是个偏远地区的小官，所以没被牵连。
这些年，舒雅的亲爹虽然回了国都任职，但官还是不大。
女主没细说其他的，但那些势力明显是从小就培养出来的。
杭家的事情，跟现任皇帝没什么关系，不然舒雅也不会这个时候抓住机会布局。
只是她能力有限，又处处受阻，一直没什么进展。
如果有国师府帮忙……
苏酥听完没什么表情。
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事。
以陆慎独的地位，帮忙翻个案问题不大。
不过证据得先查出来。
这么多年了，多半不好查。
所以女主把剧情崩成这样，就是为了给娘家翻案？
而且还是她出生时候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做好准备，过阵子要出城，得离开一段时间。”
舒雅顿了顿，“去哪？”
苏酥看着她笑了笑，“济城。”
那不是出水患的地方么……
舒雅忍了忍，没有问，确认苏酥没别的事，就回去了。
【宿主你要干嘛？】
虽然男主小肚鸡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