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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些事情都有姚处长来出面,基本都是逢凶化吉的。
此时,远远的看去,三层小楼修建得很简单,远没有现在的卫家宴豪华气派,但因为重新清理了垃圾场改造环境,各种消杀清理平整工作耗时耗力,又单独修了两座桥过去,光这几项大工程就花了很长时间……很多钱。
后来运送物料进去,工人进出,成本都高了不少,丝毫不夸张的说,这些钱都够盖三座卫家宴了。
更何况现在装修开始入场,按照策划书上的标准,还得再花掉两座卫家宴。
卫孟喜真的是越装修越心惊,当时想得太简单了,她忘了光水电接入就比自己预计的高了三倍。因为是做餐饮的,污水很多,不能直接往清水河排放,她得重新安装一条全新的独立的污水排放系统,光这个就是大头花销。
幸好,只需要花钱,找污水处理厂、自来水厂和供电局是由接待处出面,省了很多环节,不然还不知道要拖到啥时候呢。
现在,要把红砖墙的建筑做成山洞和小船的样式,每一个包间都得有武侠特色,那么排线又是一个大问题,这得尚永志出手了。
她看了一圈,除了花钱,整体来说还是很满意的。
看完饭店,她就把车子开到附近去转转,这里树木繁盛,鸟语花香,真的很适合养老,也难怪老干部们退休了会喜欢往这儿来,这就是一处养老胜地啊!
她记得后世有些地产公司就喜欢搞什么绿色健康养老产业与房地产相结合的项目,其实一开始还是有意义的,既贴合了社会老龄化趋势,又给老人们实实在在的提供了优质生活和服务,可后来随着大型资本的注入,靠着这些项目拿地圈地,最后搞得乌烟瘴气,烂尾楼盘多如牛毛。
很多老人辛苦了一辈子,就把积蓄搭进一个烂尾楼里,有的甚至到死也没能住进去,白白便宜了不知哪位“孝子贤孙”。
这种资本狂轰乱抢推高泡沫的模式,卫孟喜想着就头疼,她希望自己身边能多几个搞实业的,而不是炒房炒地搞金融的……心里想着事情,开车也就没注意,居然绕到了别墅区里面去。
路边上时常会有老人出来,所以卫孟喜也开得很慢很慢,忽然,前方有个年轻人走着走着,身子一歪,就冲车头倒过来。
电光火石间,卫孟喜下意识就把方向盘往左打,同时也在刹车。
最后在一声急促的“咯吱”声中,要不是系着安全带都得甩出去……但还是第一时间下车去看那人。
幸好,人没撞到车上……却坐在地上。
“你他妈瞎啊!”
卫孟喜以为是自己的刹车声吓到他,将人吓得跌倒了,于是很诚恳的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事的?我有事!你撞到我头了,我恶心想吐我难受……”
卫孟喜一看,哪还有不明白的,驾驶员对自己车辆行驶过程中的碰撞感是很敏感的,毕竟是这么大个人,又不是一片树叶子,她明明没有感觉到……再说,她的车速还那么慢。
她随意扫了一眼,看男人穿着倒是很体面,西装革履打领带,头发也梳成两片瓦,打着摩丝造型,很像成功人士,可卫孟喜发现——他的鼻子又红又大,鼻头泡肿泡肿的,上面的毛孔清晰可见。
这是个酒鬼。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你就敢撞老子?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立马让你滚出去!”
卫孟喜不接茬,她在心里迅速的分析着利弊,这是省委接待处,在这里的人只有两种,要么是老干部或者客商,要么就是工作人员施工人员。
警卫和服务员等正经工作人员是统一着装的,很好区分,卫孟喜再看他鞋底的红泥土,顿时也冷笑起来:“你是电影院来施工的承包商吧?要丢人现眼也请换个地方。”
男人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她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他还是继续耍赖,干脆就往地上一躺,“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有人开车撞死人啦!”
就跟条蛆似的在地上滚起来,卫孟喜冷冷看了一眼,也不动,就想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招。
“哎哟,救命啊……救命……”很快,他这两声将原本在门口站岗的警卫员给吸引过来了。
警卫员都是人民子弟兵,淳朴极了,哪里知道他是真要死还是装死啊,一人去搀扶他,一人去拿担架,一人就要来控制卫孟喜这个“凶手”。
卫孟喜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十分配合,语调平稳的说:“同志你好,我配合调查,我就在这里等着,哪儿也不去。”
其实警卫员是认识她的,毕竟经常进出嘛,大家还以为刚才那男子是干嘛的,等把人搀扶起来一看,“哟,这不是谭老板吗?”
刚才还凶得狗似的谭大勇,此时那叫一个客气,一个巴结,装作才刚“苏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立马从兜里掏出纸烟,“来警卫员同志,抽根烟,抽根烟,辛苦了。”
俩人连忙摆手退开,“没事就出去吧,今天有大领导要……”话到一半,刹住。
谭大勇眼睛发亮,凑上去套近乎,“两位小兄弟辛苦了,也不知道是多大的领导……”丝毫没看见对方眼里的捉弄。
卫孟喜心里厌恶,干脆就走了,可刚把车子开到湖心岛的入口小桥处,就看见胡小五正在那里大力挥手,“老板这儿,这儿!”
卫孟喜停车,“怎么?”
“有十几个人,正在屋里,说是问老板啥……啥时候上班,她们要来上班。”
卫孟喜一怔,自己饭店还没开起来呢,就有人要来上班?她招不招工还另说呢,就是招工,也没有自己跑来颐指气使让安排工作的道理啊!
卫孟喜不由得想起吕丽萍和薛明芳,心里就一咯噔,不会又是一群官太太吧?
第128章
“关键是; 这些人还带来了记者,说是来采访您做一个什么慈善节目的。”胡小五压低嗓音说,脸都急红了。
跟着老板这么多年; 他见过的大场面也不少了; 但他终究是还是面皮薄,不好跟一群妇女同志和女记者发生争执; 只能任由她们把唾沫星子喷他脸上。
卫孟喜顿住脚步,“哦?”
“来要工作的妇女有十个,女记者有两个,还有好几个工作人员; 阵仗拉得很大……说来也怪; 我刚才一直在外面栽花,愣是没注意他们什么时候钻进来的,等我发现的时候; 她们已经架起摄影机和话筒了。”
“老板我觉得不对劲,平时我耳朵也不背呀; 怎么这么多人进了咱们饭店我居然都没发现?”
卫孟喜冷笑; “要是让你知道; 那还叫什么搞突袭。”
她摸了摸下巴; 因为那年被黑记者敲诈勒索的事; 卫孟喜对今天来的人也很戒备; 自己每个月给残联捐钱的时候她们怎么不来采访; 给她写几篇报道美化美化?今儿还没搞清楚什么事呢; 她们就闻着味儿来了。
而且,要采访光明正大的不行吗?偏要这么偷偷摸摸的进来; 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的动机。
胡小五显然也是想起那年的事了; “老板你说这可咋整?要不我还是去报警吧?”
卫孟喜点头又摇头; 报警是肯定要报的,但不是现在,她倒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要玩什么花招。
自从接手饭店工程以后,最近几个月干啥都要有点恶心人的小插曲,卫孟喜不信全是偶然,她想一次性把背后的始作俑者揪出来。
“饭店里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吗?”
胡小五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是的老板。”
“那走,咱们逛街去。”
“啊?逛逛逛街?”胡小五眼睛都要掉地上了,那么多人在屋里等着,他们居然跑去逛街,不留人招待一下的吗?莫非老板的意思是,让她们吃闭门羹,采访不到人就灰溜溜的回去?可这也不像老板的行事风格啊。
他挠挠后脑勺,不知道老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这边,卫孟喜带着他开着车子在周围转了两圈,观察一下周边环境,看见不远处的树荫下确实停着两辆石兰省电视台的专车,这种公车属于特种车辆,车身侧面还喷着字呢,甚至还有几个彪形大汉在车上坐着,等人。
看来,对方这次是有备而来。
卫孟喜一面让小五慢慢开着,一面在心里琢磨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她可不会觉得刚才碰瓷她那个西装男是偶然遇见的。
道理很简单,她运气要能这么好,干啥都很巧妙的遇到这样那样,那她就该去买彩票了!
眼看着她不仅转悠,还停车去不远处买跟冰棍儿,一面吃一面散步,呼吸清水河周围的新鲜空气,胡小五心里更疑惑了,“老板是不是有……有办法了?”
小伙子很年轻,皮肤跟妹妹美兰一样白皙,是怎么晒也晒不黑那种,一双大眼睛居然还是双眼皮,就像一个淳朴活泼的男大学生一样。
卫孟喜摇头,“具体的法子没有,但等等总是没错的。”
“你看,这么好的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这里的居民的幸福感是写在脸上的。”这里的村民很多都很淳朴。
以前的他们久居深山,这几年交通便利了,国家政策好,修桥铺路通水通电,于是大家伙都愿意搬到山脚来住,有的人家还开起了小卖部,小日子美滋滋的。
“除了淳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特点?”
胡小五真是快被她绕晕了,盯着过路的每一个行人看啊看,似乎是想从他们身上看出所谓的“特点”。
可不行,他看了快十分钟,把路过的人穿什么衣服多大的鞋都记住了,也愣是没发现老板说的规律,“老板,这些老人看来看去都这样,顶多就是年纪不一样,有的很老,有的……”
说着说着,他忽然顿住,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但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那个词怎么说,好像七窍都通了,就差那一窍。
卫孟喜看他急得脸都红了,只好笑着提示:“是不是发现这里的老人很多?”
“对!十个行人里头有六个都是老人,还都是高龄老人!”
一般高龄老人身上的“老”气,很多人都能一眼就认出来,所以他能分辨出来哪些是五六十的,哪些是七八十的,哪些又是八九十,甚至百岁老人!
“我刚刚还听那几个阿姨说,张太太是百岁老人,李太太比她大两岁,赵太太又怎么着的……”在石兰省的方言里,“太太”指的是那些年纪很大很大,辈分很高的老太太。
他自言自语,“咱们金水煤矿至今还没出过百岁老人呢,年纪最大的就是张书记的老母亲,今年87岁,要是来城南区,都还得叫这些百岁老人们‘太太’呢。”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要是能来这里住就好了吗?”
谁不想多活几年啊,尤其是像这些老太太们精神抖擞无病无灾的多活几年,多看看这祖国大好河山,不香吗?要知道卫孟喜上辈子可是三十岁以后就不敢吃冰棍儿不敢露脚脖子不敢用冷水洗头了,可这里的百岁老人们,还敢用那没牙的嘴巴舔冰棍呢!
“难怪啊难怪,这就是一处风水宝地。”
胡小五被她绕了半圈,更加云里雾里,“可是老板,风水宝地跟咱们今天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卫孟喜不回答,确实没多大关系,这个只是“逛逛”的意外发现而已。
看看他手腕上的劳力士,“嗯,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这支劳力士,就是前年被江春苗偷走那支,卫孟喜当然不可能便宜她,限她两个小时之内还回来,不然派出所见。
表虽然还回来了,但她也不想要了,看着表她就会想起上辈子的卫东,他短短的人生就是在做大冤种和舔狗,就会想起自己为了不让他坐牢,跪下求人的场景。
膝盖落地的那一秒,她听见的脆响,是自己一辈子尊严落地的声音。
所以,当时看胡小五喜欢研究手表,自己就送给他了。
回到湖心岛附近,慢悠悠的将车子靠边停好,二人刚走到桥上,还离着一段距离呢,就听见新盖起来的房子里叽叽喳喳,粗略估计得有十几个女人。
女人一多,口舌就多,胡小五这么多年在矿区是深有体会,尤其开会的时候,你在上面讲,她们在下面跟你赛着讲,虽然她们是没坏心,但今天这群可就不一定了。
刚走到门口,有个妇女就从窗户看到他们,大声喊了一声:“这就是卫老板。”
于是,屋内静了静,很快呼啦啦的站起来十几个人,都一眨不眨的看着卫孟喜,还有好几台黑漆漆的机器对准了她的脸,两个穿衬衣的年轻女同志立马去找话筒,想要采访正主。
这是一场现场直播。
卫孟喜放眼看去,地上,是吃了一地的瓜子壳,而撮箕和扫把就在窗外屋檐下,距离她们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