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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的人,似乎都不爱吃姜,父亲不吃,老陆不吃,五个崽也不爱吃,就连她自己,要不是为了矫味去腥,她也能不放就不放。
洗干净的“迪迪”,虽然还是又老又黑,瘦的只剩皮包骨,但五官架子在那里摆着,还是很好看的。
卫孟喜把他按坐在梳妆台前,温柔的将他的长发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又指指自己额头,“迪迪你看,小喜跟你是不是一模一样?”
迪迪就“嘿嘿”傻笑,可能是意识到这俩不是坏人,不会打他,他也没一开始的排斥了,看见桌上的饭菜,肚子就“咕咕”叫,动物本能发作直接就上手抓着往嘴里塞。
其实本来也不算很烫了,孟金堂和卫孟喜都不忍心阻拦,找到了就好,其它的,慢慢恢复,慢慢适应吧。
因为出了这么一遭,卫孟喜也不能再让家里五个崽来了,他们一来,自己就没时间照顾父亲,到时候又要照顾又要看病还要追查当年真相,蛇头身份……不是一朝一夕能搞得定的,万一涉及到当地黑道势力什么的,孩子们来了就是身陷险地。
于是,卫孟喜一个电话,把即将前往港城登机的五个崽拦住,让他们先乖乖回家,旅游下个假期再来。
崽崽们那叫一个唉声叹气,但他们都能理解,甚至更高兴,找到姥爷就好,姥爷只有一个,但出去玩的机会却多的是。回了金水市,他们还一天几个国际长途的打来问,姥爷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有没有去看病之类的。
卫孟喜是真的忙,崽崽们来不了,但萍萍介绍的四个学姐却是要来的,因为餐馆已经开始装修了,她们得来帮忙盯着,同时卫孟喜又从现在的六家卫家宴里抽调了几名员工过来,图的就是熟手,她不用太操心。
饭店装修的事安排上,她和舅舅就每天陪着“迪迪”出去转悠,尤其是维罗纳,专门带他去了几次,朱丽叶故居附近,阿尔卑斯山脚下,希望借此能帮他找回一点记忆。
可惜一无所获,他脑海里只知道“维罗纳”三个字,却不知道去了要去哪里,只在中途有一次带他坐船的时候,他从不晕车晕船的人,忽然莫名其妙的剧烈呕吐。
卫孟喜斥巨资找了当地最好的神经内科专家,专家说这可能是他当年偷渡的时候,在船上受到什么刺激,以至于现在又进入那样的环境中时,身体的记忆还在。
能有什么事,能让一个正值壮年的见识不凡的男子,被吓到呕吐不止呢?当年那条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
卫孟喜觉得,找到当年的蛇头,或者幸存者,或许有助于父亲的恢复。
报警没用,这个时代这里的警察贪污腐败很严重,华人在这里连二等公民都算不上,人家听他们手脚并用讲半天,不仅不当回事,还把他们自己先“检查”一遍,怀疑他们也是偷渡的“黄皮猴子”,最终还是亚当这本地人来说好话给了小费才算把他们拉出来。
孟金堂给气得牙痒痒,大骂“白皮猪”,他行走世界各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亚洲国家稍微好点,但凡是白种人的世界,他去到哪儿哪儿就有这种为难。
至此,俩人只能打消通过当地警方寻找真相的念头,只能从长计议了。
不过,就医途中也不全是坏消息,还有个好消息——经过检查发现,卫衡的大脑里还有未吸收干净的淤血,专家推测他变傻失忆就是跟淤血挤压神经和海马体有关。
“这意味着,要是能把大脑里的淤血清除出去,或许你父亲的病就好了。”孟金堂看着那一堆的检查报告,在翻译的解释下,眼睛逐渐亮起来。
“对,专家是这么说的,但问题是淤血的位置很特殊,一旦手术不当会造成脑死亡……”
“有多大概率能成功?”
“20%。”那也就是不做手术的话,虽然浑浑噩噩,但他还能活着,一旦做手术,就有80%的可能丧命。
孟金堂揉了揉太阳穴,那希望确实很渺茫,居然连一半的一半都不到。
“你等着,我问问你二哥,看美国那边有没有更好的条件和技术。”
卫孟喜此时也别无选择,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了,实在不行,那就这样浑浑噩噩吧,只要……人,还活着。
只要钱到位,饭店装修其实也跟国内一样快,卫孟喜白天没事,就带着卫衡去看装修场地,经过两个月的相处,卫衡已经非常信任她了,虽然还是认不出谁是谁,但他知道,这俩人能让他洗热水澡吃热乎饭,即使是出于动物的本能也会紧紧跟随他们。
几乎达到了寸步不离的程度。
萍萍的四位学姐,分别是小赵、小钱、小孙、小李,卫孟喜花了大价钱把她们找来,就要把价值发挥到最大,先让她们学习当地的法律法规人文风俗,这是要在这个地方立足所必不可少的。
尤其最近意大利西班牙这俩欧洲低端制造业大国的排华情绪太过强烈,更不能让对方抓住自己把柄。
“卫总,听说昨儿都灵的三家温州鞋店都被袭击了,你说他们会不会也……”调来的服务员胆子比较小,都被最近的排华架势搞得噤若寒蝉了。
卫孟喜也有点头疼,本来,西意两国是目前为止欧洲发达国家里的制造业大国,尤其是皮具和服装业,那是绝对的支柱产业,可自从大量的温州商人带着廉价衬衣和皮鞋来到这片土地上开始,这里的消费者们发现,龙国产的衬衣皮鞋不仅款式跟他们本地产的像,花色面料都要更好更精致一些,价格却只要本地的三分之二甚至一半……你说消费者会买谁的东西?
而温州商人之所以能卖这么便宜,主要还是龙国内原材料、水电、人工成本十分低廉。
一件衬衣,在西意两国的成本在7…8美元,可在龙国只需要2…3美元,成本低廉,价格就是卖得再低再低再再低,也依然有赚头。
价格战,本地企业是打不起的。而没有订单销量,就没有工资发,工人们自然就把怒气发泄在这些抢了他们“饭碗”的温州商人身上,时不时就要发生打砸商店,路上袭击什么的,卫孟喜现在出门都非常小心,就怕被殃及池鱼。
员工叹口气,“唉,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尽头,咱们龙国哪会有这么多破事啊……”
“快了,不用多久他们就会发现,他们无论怎么努力怎么排斥都打不过咱们。”
“打不过那咋整?”
“打不过自然就加入呗。”
员工“啊”一声,有点不理解。
卫孟喜见迪迪正在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玩,也不会乱跑出去,就低声解释道:“不用多久,他们的本土制造业就会知道不是咱们温州商人的对手,到时候是不是就有服装厂皮革厂要倒闭?”
“对,那又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卫孟喜在心里叹口气,这几个员工都是临时选的,当时重点考察的是突击学习外语的能力,所以在商业上的头脑就很普通,今儿对面的要是李晓梅和赵小燕的话,自己只提头,她们立马就能明白过来,小燕甚至还能想得更远。
“他们本地的企业破产,此时谁要是能给他们注资或者直接买过来,是不是谁就捡了大便宜?”这时候只要买过来,就有现成的成熟的生产线和工人,但要是白手起家去创的话,光这个就要交不少学费。
卫孟喜想到这个,倒是灵机一动,为什么不跟赵春来和小燕说一声呢?
他们不就是做皮具的吗,目前在书城市周边的皮具厂皮鞋厂就开了三家,要是能顺便来西意捡点便宜,岂不是更好?
反正都是韭菜,他们不割,其他人也要割,甚至这跟未来索罗斯作的孽相比,都不算割韭菜,这叫促进当地工人再就业,这是为当地政府减轻负担。
想到就行动,卫孟喜看了看时间,现在国内还没到睡觉时间,赶紧给他们打了两个电话。
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助,她遇到合适的商机会告诉他们,他们也在自己不趁手的时候帮助自己良多。
果然,赵家父女俩都十分心动,他们本来就正是雄心勃勃想要扩大厂子规模的时候,父女俩商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决定要来看看有没有啥便宜可捡。
现在的他们,阅历和眼界有限,当然没想着来注资持股,毕竟没这时间精力来管理,但他们可以买走这些正濒临破产的生产线啊,从切割、制形、打版到配件、压制、染色、缝制等一条龙的技术和设备,买到就是赚到。
而小燕自己也是懂点外语的,又有卫阿姨在这边当开路先锋,不来才怪!
她的护照签证依然是通过孟仲平的关系给办理的,不用一个月就到了意大利,与卫阿姨顺利会师。
而这也是卫孟喜去年九月份出来后,时隔大半年第一次看见她,明明也没多长时间,可这姑娘这次的变化却大到卫孟喜差点没认出来。
以前吧,这姑娘不怎么爱打扮,用她自己的话说,从小跟卫雪卫小陆一起长大,有她们这么漂亮的小明星在旁边做对比,自己就比较有自知之明,再怎么打扮,也还是那样子,所以干脆就不浪费时间在打扮上了。
当然,话是开玩笑的,也没有嫉妒心理,但卫孟喜可不会当真,哪个年轻小姑娘会不想变漂亮呢?所以她给自家仨闺女买首饰的时候,也会给她挑两件适合她的。
可没想到的是,半年不见,小燕居然变得这么漂亮?!
五官还是以前的五官,可眼睛因为画了眼妆,眉毛眼线眼影齐全,仿佛眼睛都比以前更大更有神了!
略显扁平的脸庞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法,居然画得立体不少,鼻子高挺,下巴尖尖的,再加上口红的点衬,牙齿也洗得白白的,看着就漂亮多了!
被大美人阿姨夸赞,小燕也很不好意思,摸了摸整齐的做过发型的头发,“我,我就是……不过阿姨你放心,我可没放松学习,连续两年拿奖学金呢我。”
卫孟喜大笑,搂着她拍了两把,“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这样的小孩,不仅能把学习顾好,还能把自己活得漂亮,你这化妆技术哪儿学的,改天也教教我?”
小燕这才放心下来,对卫阿姨,她总是喜爱和崇拜夹杂,好像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她就特喜欢这个漂亮阿姨。
聊了几句,卫孟喜又发现,这丫头漂亮是漂亮了,可有点心事重重的,“怎么,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小燕摇摇头,又欲言又止。
卫孟喜更疑惑了,这孩子不对劲,从去年打电话问煤矿的事她就不对劲,明明啥都好,家里事业发展得好,学习成绩也不错,人也渐渐变得漂亮自信了,可怎么就感觉有点蔫呢?
晚上吃完饭,卫衡由孟金堂带着出去住酒店,把家里腾给几个女孩住,卫孟喜特意把小燕叫到自己房间里,说是想她,要跟她一起睡。
小燕没心没肺高高兴兴抱着枕头就来了。
“阿姨我发现你不一样了。”她用星星眼看着卫孟喜。
“嗯?怎么个不一样?”
“就是变得平和了,更稳重了。”
卫孟喜笑笑,她自己倒不觉得怎么样,但舅舅也是这么说的,这几个月仿佛解开了她身上一直以来的戾气。
任是谁,被老天爷亏待了两辈子,都会有戾气。
“那我还发现你不一样呢,自从去年上大学没多久,你就总是心事重重的,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啦?愿意跟阿姨讲讲吗?”
小燕叹口气,没犹豫太久,反正她历来都是风风火火的,“阿姨,你说我要是喜欢一个男孩,但那男孩不喜欢我怎么办?”
卫孟喜一愣,看来自己猜对了,还真是为情所困啊。
“孩子,你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很正常,你不用为此羞涩,不用为此愧疚,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即使你爸爸妈妈知道,也只会觉得你长大了,而不会觉得你不乖。”首先要正视这个事,不是羞耻。
“但是呢,这喜欢你要搞清楚,你是喜欢这个男孩这个人,还是喜欢喜欢他的感觉,想要得到他的回应的感觉?”
“当然是喜欢这个人,我没想那么多。”
“那不就结了,那你只负责喜欢他,其余的都与你无关,喜不喜欢你,能不能回应你,那都是他的事,还记得阿姨以前跟你说过的吗,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别人的事让别人头疼去,不好吗?”
可她忘了自己几乎是没谈过恋爱的,直接就步入婚姻的“过来人”,她这几句“说教”对一个为情所困的少女来说,其实意义并不是很大。
小燕唉声叹气,“我真想说,他不喜欢我就是他有眼不识金镶玉,可看看还有那么多比我优秀比我漂亮的女孩喜欢他,他也不为所动,这是不是就说明……他真的就是不会对谁动心呢?”
卫孟喜看她还纠结,干脆坐起来,“那你跟我说说那男孩的情况,我帮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