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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还能闻到他呼吸间带出的淡淡酒味。
徐慕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解释道:“快过年了,长平有不少有名望之人宴请聚会,昨晚是长平首富常家请客,稍微喝多了一些,不碍事的。”
快过年了,不仅他要送钱给上面,长平有名望之人,也会想办法给他塞银子,所以免不了有许多聚会,若不是看在银子份上,他才懒得去。
田恬神情紧绷:“席间可有美人作伴?”几乎是瞬间,田恬就脑补到之前电视上看到的画面,一群男人吃席,身旁都有美人,有的更甚至有两个相陪。
徐慕是她名义上的男人,她决不允许他在外拈花惹草。
徐慕瞧着小妻子俏脸紧绷,神情紧张警惕,爽朗笑出声:“家有娇妻,哪里还看的上外面庸脂俗粉。”
田恬还是有些不信。
徐慕无奈,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长平有名望之人送银子的聚会,你觉得可能有美人吗?”那些人确实有意让美人相伴,但他不愿意,收银子这种事情,还是越隐秘越好。
田恬默了,大贪官果然是大贪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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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知县夫人
扶着徐慕坐在上首; 连忙吩咐香兰:“赶快去准备一碗醒酒汤。”
“是。”香兰行礼退下。
徐慕拉着田恬的手,温润含笑:“夫人有心了。”
田恬面颊微红:“这是妾身分内之事。”只是准备一碗醒酒汤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香兰动作很快; 没一会儿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进来。田恬赶紧伺候徐慕喝下。
“相公,现在日头还早; 你若身子不适; 先去房里歪一会儿。”左右现在还是早上; 也没什么事; 只要不耽误用年夜饭就行。
“好。”徐慕确实疲累,若不是今儿年三十要赶回来,换做平日这个点; 他肯定还在歇息。
田恬亲自扶着徐慕去了里间,伺候他歇下。
*
府内各处早已贴满红对联; 红福字; 一眼望去红通通喜气洋洋,田恬带着香兰及一众丫鬟在蔷薇院发赏钱; 凡是府中下人,皆能领一份赏钱。
今年给的不多,大灾之年日子艰难,田恬的钱大多都捐出去了; 一个红包只有十文钱,她笑着同下人们讲明; 希望他们能理解。
下人们虽然在徐府当差,但对于别家的事情也知道一二,他们今年有赏钱已经很不错了; 挨着不远的张府; 不仅没有赏钱; 更甚至主家还发卖了不少奴才。
到处都是人心惶惶的,他们还有个安稳日子,还有赏钱,非常知足了。
徐慕歇息到中午就起来了,看着小妻子把府里收拾的井井有条的,心中甚慰。
“相公,您怎么起来了,不多歇歇?”
徐慕端坐在上首,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含笑回答:“大年三十的不想歇了。”这段时间一直忙碌,都没时间陪小妻子,今个儿好不容易回府,自然想和她待在一块儿。
用过午饭,夫妻二人便待在屋子里,徐慕拿着一本古籍翻看,田恬则是兴致勃勃插梅花。
时间稍纵即逝,天色渐渐暗下去,田恬隐隐能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香兰进来行礼:“大人,夫人,年夜饭已经准备好了。”
徐慕合上书籍嗯了一声:“那就吩咐下去放鞭炮吧。”
“是。”香兰领命退下。
“夫人,年夜饭已经好了,走吧。”徐慕站起身来,视线落在田恬身上,意思是在等她。
田恬放下手里的事情:“好。”夫妻二人相携去了饭厅。
刚出卧房大门,鞭炮霹雳啪啦声震耳欲聋,空气里都是一股浓浓的刺鼻火/药味儿,浓白的鞭炮烟雾让人不敢直视,徐慕身子下意识挡在田恬身前,把她挡的严严实实,鞭炮飞屑全部落在他宽大的衣袍上。
田恬死死捂住耳朵,一双眸子还是不住的绕过徐慕宽阔后背往院子里看。
片刻功夫,鞭炮结束,烟雾过后,红色的鞭炮飞屑炸的满院都是,看起来喜庆极了。
徐慕牵着田恬进入房内,府内另一处的鞭炮声又响起来。
田恬坐在饭桌上,忍不住问:“相公,咱们要放多少串鞭炮啊?”
“大概十几串吧。”徐慕也未曾仔细数过,不过放的时间不短就是:“快吃吧。”
年三十的饭桌上,林林总总只有十个菜色,比之前寒酸了不少,不过田恬看着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很有胃口。
夫妻二人吃的很开心,不过吃着吃着田恬就感觉很不对劲了。
徐慕。。。。。几乎一直盯着她看,那眼神火辣辣的,让人心乱如麻。
田恬不由想起那日晨间送他出门,他略带暗示的话。
这次回来,他要留宿。。。。。
田恬想到此,气息都不稳了,脸颊红扑扑的,比桌上精心裁剪的红梅还要娇艳,徐慕眼神比之前更为热烈。
“相公,您。。。。用饭啊。”田恬声音结结巴巴,她有心理准备是真,但被男子如此灼热盯着,她很不自在,只感觉一颗心要从胸腔里跳出。
徐慕看出小妻子的紧张,笑了笑,道了声好,继续吃饭。他知道刚才过于孟浪了,可对于心心念念的娇人,让他做到无动于衷很难。
他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文弱书生,他见识了官场太多黑暗,也做过太多逢场作戏的事情,在小妻子面前,他不想还披着完美外衣。
夫妻二人用过晚饭,便是守岁,当夜要守到天明,不能睡觉,这是习俗。
“夫人,时辰不早了,我们安置吧。”
田恬傻眼了:“相公,今晚要守夜,不能歇息的。”
“我知道,外面冷,咱们换个地方守夜,只要不睡着就可以。”
徐慕这话说的那么明显,田恬想听不懂都难。她羞的耳根子都红了,不过面对男人要求,她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想拒绝,迟早都会那般,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关系。
“好。”田恬声音细小如蚁。
徐慕闻言,心中舒畅,特别是小妻子小意温柔,让他十分受用:“走吧。”
“相公,妾身先去沐浴。”
“好。”
耳房。
田恬泡完澡,香兰仔细给她打扮收拾,抹香膏,通发。。。。。
田恬一想着等下要发生的事情,紧张的不行,双手捏着衣摆不停揪着。
香兰忍不住安慰:“夫人,您别怕,女人迟早都有这一遭的,忍过去便好了。”这些话是柳姨娘教她的,就怕夫人洞房时紧张,让她好生安慰她。
“我知道。”但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她连恋爱都没谈过,现在直接进入最亲密阶段,肯定不会像个没事人似的。
“夫人,已经好了,奴婢扶您过去吧。”
“走吧。”田恬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深吸了口气,镜中女子穿着一身雪白亵衣亵裤,肤若凝脂,双眸含春,粉颊生晕,一头乌黑亮丽头发散于双肩后背,清纯秀美,动人至极。
香兰适时给夫人披一件雪白披风御寒。
徐慕见田恬沐浴完进来,香兰帮她解掉身上披风,她穿着一身亵衣亵裤朝他走来:“夫人稍等片刻,我沐浴完就来。”
田恬点头,徐慕含笑快步离去。
香兰这时也行礼退下,房内只留田恬一人。
她掀开被子,径直躺了进去,乖巧等着徐慕回来。
徐慕沐浴很快,没一会儿功夫,一阵急缓脚步声由远及近,田恬知道是徐慕回来了,紧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双手紧紧拽住被褥。
徐慕走至床前,见小妻子双眸紧闭,浓密卷翘的睫毛不停颤动,就像是蝴蝶振翅般。。。。。她应该很紧张。
徐慕坐在床头,轻扶着小妻子额头:“夫人,很紧张?”
田恬睁开双眸,轻轻嗯了一声。
“为夫会轻些,等下若有不适,直接告诉我便是。”
田恬又嗯了一声。
徐慕笑了笑,散下床帐,脱鞋钻了进去。
田恬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温热的唇已经附在了她的唇上。
原本温润的徐慕瞬间化身成为一个沙漠旅人,田恬就像是一汪清泉,他爱不释手,大口大口吞下。
田恬根本招架不住,只感觉现在的徐慕和平时的徐慕相差好大,平时见他,他谦恭有礼,对她十分耐心,可现在就像是一头狼,一头饥不择食的饿狼。
下半夜,田恬迷迷糊糊带着哭腔:“相公,我好困,我不想守夜了。”
徐慕满脸带笑,亲了亲女子额头:“夫人安置吧,为夫守夜便可。”
田恬再也忍不住沉沉睡去。
这一觉,田恬直接睡到了初一下午,快黄昏时分,她才缓缓醒来。
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拆了重组一遍,酸痛的厉害。
旁边一侧暖洋洋的,田恬转头一看,徐慕竟然也还在睡。
田恬不由盯着他,他长得是真好,极为耐看,越看越俊,越看越让人沉迷,若只看长相,怎么也无法和大贪官联系到一起。
徐慕警惕性很强,感受到小妻子的灼热视线,睁开双眸,两人目光刚好对上。
小妻子经过一夜承欢,面颊好像一下子张开了,平添了几分妩媚姿态。
徐慕神情餍足:“夫人,醒了?”
田恬听着他低沉雌性的声音,不由想起这声音曾在她耳畔一字字一句句耐心哄她,脸颊不由红了个彻底。
徐慕笑着拉起田恬的手:“夫人羞涩起来,当真令为夫爱不释手。”
田恬面皮薄,说不过他,粉拳在他胸膛锤了一下:“既然醒了,便快起来吧。”都已经日暮黄昏了,若还不起来,平白让下人笑话。
“不想起来。”好不容易有闲暇时间,他想好好和她在一起。
“你不起来,我起来就是。”田恬作势要下去,可刚起身,就忍不住痛苦‘嘶’了一声,她的腰感觉快断了。
徐慕见此,连忙伸手扶着她:“夫人,可还好?”
田恬气咻咻瞪了他一眼:“好的很。”
徐慕被小妻子含羞带怒的眼神弄得哭笑不得,他刚尝到滋味,难免贪些,小妻子身娇肉贵,自然吃了不少苦头。
徐慕也不赖床了,起来帮小妻子穿衣,事事亲力亲为,体贴入微。
田恬心里的憋闷这才下去不少。
香兰听到屋内动静,连忙带着一众丫鬟进来伺候。
田恬梳妆,徐慕才开始穿自己的衣服,看着床上那一抹鲜红,徐慕只觉得小妻子终于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
连着好几日,徐慕没有去县衙,一直待在府里和小妻子过着蜜里调油的生活,几乎已经到了乐不思蜀的地步。
这日晚饭,田恬见徐慕眼神灼热的盯着她看,田恬实在忍不住了,每次他露出这种眼神,她铁定会吃苦受罪:“相公,已经连着五日了,你也该去县衙看看了。”
这人简直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若不想办法让他去忙别的事情,她估计至少要少活十年。
“现在是新年,县衙也没什么重要公务,去与不去也就那样。”徐慕沉迷温柔乡,公务的事情皆被他抛于脑后,也确实是没什么事情,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待在蔷薇院不走。
“夫人就这么想我离开?”徐慕有些不痛快。
田恬点头:“相公还是忙些好,妾身实在难以消受。”
徐慕爽朗笑出声:“新婚夫妻,难免蜜里调油些,为夫实在情难自禁。”他成亲之前,未曾有过女人,和夫人在一起后,她实在让人惊喜,这才让他朝思暮想。
夫妻俩说了半响,最终还是口蜜腹剑的徐慕得了便宜,田恬只能苦哈哈伺候他。
*
徐慕舒坦没两日,流民不停增多,他不得不回县衙处理。
徐慕一走,田恬终于轻松了,可没等她轻松半日,得知城内流民众多,她忍不住出去查看究竟。
街道上的流民比之前多了一半不止,年节前管家在街道各处设立的粥棚完全是杯水车薪,有很多人根本吃不上饭。
管家正焦头烂额,见到夫人过来,连忙上前行礼问安:“奴才见过夫人。”
田恬看着到处席地而坐的流民,忍不住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多了这么多流民?”她记得年节前还没有这么多,这才不到十天,怎么一下子就多了这么多,街道上四处可见拿着空碗的流民,一个个面黄肌瘦,有的靠在墙根,有的直接躺在地上歇息,流民实在太多,多到数不过来,空气里散发着一股股难闻的味道。
整个长平县一眼看过去,就像是难民收容地。
管家叹气回答:“回禀夫人,新来的流民都是家里粮食吃光了,实在没办法了,才来粥棚乞食。大灾之年,百姓们交完税收后,大多入不敷出,这些新来的流民比之前那批流民家境要好些的,所以才多撑了十天左右。。。。。咱们设立的粥棚,也只够一部分流民的,多余的流民奴才是一点办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