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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里昂,你会游泳吗?”
里昂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我转变话题如此之快,但他大概也是习惯了,只是顿了几秒,就好脾气地说:“我会游泳,你想去游泳吗?但湖里游泳太危险,我们去——”
“不是啦!”我有点无语地看着里昂,“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我们钓到了很——大的一条鱼,万一我们没把大鱼钓上来,反而被它拽到了湖里,那不会游泳可就糟糕啦!”
“哈哈。”这会里昂竟然笑出了声音,他还很讨厌地学我说话的语气,“我们大概率钓不上很——大的鱼。”
我把头转过去,再把鱼竿一甩,鱼饵没入水中,不打算理这个觉得我钓不上大鱼的里昂。
“又生气啦?”里昂朝我靠近了一点,“别生气了,温室里的玫瑰种子发芽了,我下次带你去看好不好?等开花的时候,你可以做一束玫瑰花。”
他说了很长一段话来安慰我,这对里昂来说是很难得的,因为他很少会说这么长的一段话。
“好吧。”我就勉强原谅里昂了,“接下来,我们的目标是钓到大鱼!”
————
“那天的最后,我们也没钓到大鱼。”
里昂和我站在湖边,深秋的湖面有些冷寂,湖面上飘着落叶,湖边系着的小船已经换了很多次了。
“是鱼的问题。”我笃定。
“不过我们钓到了几条小鱼,都是你钓的,很厉害。”
“然后我们就把鱼放生了,空手而归。”
“但收获了一个开心的下午。”
的确如此,钓鱼这种事,开心就好。
“那是我第一次钓鱼,在认识你之后,我做了许多从来没做过的事,是很新奇的体验。”
“比如钓鱼和逛游乐园吗?”
“嗯,还有种花。”
————
我们叫做玫瑰的那种花,换个名字闻起来也一样芬芳。
卡罗拉盛开时如同燃烧的焰火,现在我种出了焰火。
“真的好好看啊!”我几乎要尖叫出声了,眼前的红玫瑰好看极了,最外层的几片花瓣舒展开来,像少女的裙摆,中间的花瓣还合拢在一起,等它彻底开了,应该会更美吧。
阳光透过温室的玻璃照射进来,玫瑰花瓣上的水珠闪耀着金光。
最让我骄傲的是,这小小的一片玫瑰都是我种出来的。
虽然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里昂家的花农,我的最大贡献可能是提供了花种,还有时不时地来观察玫瑰的生长情况。
我吸了一口气,玫瑰的香气就全涌到我的鼻子里了,让我有一种身处花海的错觉。
我突然想到,里昂上次说我可以做一束玫瑰花,我其实可以包一束花送给妈妈!
“里昂里昂!我可不可以摘几朵呀!我想要包一束花送给妈妈。”
里昂当然没有意见,花农叔叔拿来专门的剪刀和花纸,问我要几朵,我说我要七朵。
“可以给我一些叶子吗?”
花农叔叔笑着点点头,从另一片花丛里给我剪了叶子。
在花农叔叔的指导下,我包好了一束不算难看的花,用了六朵卡罗拉和一些嫩绿色的叶子。
“包得很好看呢。”花农叔叔夸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是没忍住开心的笑。
“小少爷,但是这里还有一朵呢。”
“这朵,当然是留给里昂的啦。”
在我包花的时候,里昂被佣人喊了过去,说老爷回来了,要见他,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我麻烦花农叔叔帮我看好这束花,又拿着那支玫瑰去找里昂,在一个拐角处,我遇见了回来找我的里昂。
“里昂!”我大声喊他,我走得很快,现在有点气喘吁吁的,“花束已经包好啦!”
里昂点点头,我注意他右边的脸有很明显的红印,还有点肿。
“你的脸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
“疼不疼呀?”
“不疼。”
“看!”我把藏在身后的玫瑰举到里昂面前,“这朵,是送给你的哦。”
于是我又看见,里昂的脸变红了,像我手里的玫瑰一样,不过只能看出来左边的脸变红,因为右边的脸已经很红了。
里昂沉默地看了我一会,他眨眨眼,眼眶也有点红了,接过玫瑰的同时把我抱住,和我说:“谢谢你。”
————
“其实不是摔了一跤,是被你父亲打了一巴掌?”
“对,但收获了小朋友给我的玫瑰,稳赚不赔。”
“他为什么要打你,因为我?”
“记不清了。”
“说实话。”
里昂无奈地笑了一下,温声和我解释:“他觉得我在你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
“所以他就打了你一巴掌?当时你也只是个孩子。”
而且我并不赞同里昂父亲的说话,里昂用来陪我玩的时间,怎么也不能够算多。
“那朵卡罗拉呢?”
“被我父亲看见,他捏碎了那朵玫瑰,扔进了垃圾桶了,我难过了好一阵子。”
“可怜的小里昂。”
已经长大的里昂在我身边发出愉悦的笑声。
“已经不重要了。”里昂说,“我的父亲已经老了。”
我点头赞同里昂的话,伯纳尔德已经不再年轻,他再也不可能扇红里昂的脸了。
第62章 父子关系
夜幕降临,一轮皎月悬挂在庄园上空,灯光将整座庄园点亮。
赴宴的权贵们鱼贯而入,他们把精致的请柬交给警卫,把奢华的礼物递给管家,坐上提前备好的车辆,前往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整座庄园如同巨大的展厅,权贵们是包装精美的展品。
伯纳尔德家族历史悠久,尽管曾一度陷入诅咒般的衰落中,但罗德尼.伯纳尔德掌权后力挽狂澜,在利夏维尔、墨菲和贝兹维奇三足鼎立的年代里,伯纳尔德拥有了得之不易的一席之地。
也因此,今晚的客人几乎覆盖了丽日杜斯城整个上流圈层,就算不给伯纳尔德面子,也要给里昂面子。
退一步说,上流社会的宴会本质是一场社交,谁不想来碰碰运气,谈一笔划算的买卖。
伯纳尔德夫妇忙着和客人寒暄,他们接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祝福,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这对夫妻一唱一和,说话没有一丝漏洞。
从他们时不时交握的双手中,我可以看出来他们的感情的确很好,这是上流社会中难能可贵的事。
“达希尔。”
“里昂?你怎么来了?不用应酬吗?”
作为伯纳尔德的继承人和Romance的首领,想要和里昂说上话的人可以从庄园的前门排到后山,此刻他不去社交,反而朝我走近。
里昂穿着深色的定制西服,身上带着上位者的气势,他从侍者的托盘中端起一杯金酒,轻轻地晃了晃,金色的液体随之晃动。
“过来来陪陪你,会不会有些无聊?”
“不会。我在管家那边看见了很多礼物,要拆很长一段时间吧?”
“还好,他们不需要亲自拆礼物,管家会提供一份清单,当然,管家只会挑选出有价值的礼物,大部分礼物都只能在仓库里落灰,部分礼物甚至不会有出现在名单上的机会。”
“什么样的礼物算是有价值的?”
里昂思索片刻,告诉我:“取决于礼物本身和送礼的人。”
我点点头,大概了解了伯纳尔德家族对礼物的取舍,又想起了自己的礼物,它大概已经被放进仓库里落灰了。
说起来,这份礼物还是里昂帮我一起准备的。
他负责买好礼物,我负责把礼物带过来。
我接着问里昂:“你为他们准备礼物了吗?”
毕竟伊丽莎白夫人一定很乐于收到里昂的礼物。
“当然。”里昂对我说,“一副失传已久的画,三个月前在一场拍卖会上竞拍下的,母亲打算把它挂在中央大厅。”
“伊丽莎白夫人应该很喜欢这份礼物。”
“她喜欢收藏有价值的艺术品。”
这看起来像是专门为伊丽莎白准备的礼物。
“你的父亲呢?你有为他准备礼物吗?”
“没有,他应该不会在意。”里昂的语气轻松且随意,“我也并不在意他的感受。”
“你们的关系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了?”
里昂轻笑了一声,接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还有恶化的空间。”
但我清楚他不是在开玩笑。
和伊丽莎白的描述一致,比起父子,里昂和罗德尼更像针锋相对的仇敌,在早上的交流中,伊丽莎白委婉地请求我帮一个忙——她希望我能够帮忙缓和这对父子的关系,从里昂这边入手。
我问伊丽莎白为什么不亲自和里昂说。
这位端庄的女主人用哀愁的语气告诉我,她已经尝试过了,但见效甚微,如今只要她提起这个话题,里昂都会直接表达他的不悦。
每一个看似光鲜的豪门家族,都有一个难以弥补的裂痕,这片裂痕是华美袍子上的虱子,是古董瓷器上的划痕。
面对伊丽莎白的请求,我没有明确应下,也没有直接拒绝,我只是说我可以试一试。
此刻我和里昂站在宴会厅的一角,和宴会厅中央的伯纳尔德夫妇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问里昂:“你会恨伯纳尔德先生吗?”
“不会,他成就了今天的我。”里昂没有丝毫犹豫地给出了否定答案,“不过——”
“不过什么?”
“我不太想说,我担心你会觉得我脆弱。”
“不会。”我很坚定地告诉里昂,然后我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说,“你是我的小狗,如果你受伤了,我当然会保护你。”
里昂突然咳了一声,耳尖肉眼可见地变红,他喝下一口高足杯中的金酒,又把剩余的酒放回侍者的托盘。
“我曾经渴望过父爱,这种渴望被消磨干净了,现在我已经不再需要父爱了。”
“罗德尼,他是我的人生导师,是我童年时期的榜样,是我曾经的目标。”
“但他从来都不算是我的父亲。”
里昂说完之后长叹一口气,像是释然,也像是解脱。
我愣了片刻,试图体会里昂话里的意思。
我不知道里昂和罗德尼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他们之间似乎有一根无法拔除的刺,这根刺是由缺失的父爱、繁重的训练和严苛的要求组成的,也包括扇在里昂脸上的巴掌。
我想起来里昂曾和我说他在年幼时养过一只小狗,那只小狗是里昂在后山捡到的,他把脏兮兮的小狗带回家洗干净,他很喜欢那只愿意亲近他的小狗,有一天,那只小狗丢了,再后来,他在后山发现了小狗的尸体,里昂去问他的父亲,罗德尼给出的理由是“玩物丧志”。
死在后山的远不止那只无辜的小狗。
他们的父子关系如同罗德尼碾碎的卡罗拉玫瑰一样,永远都没有修复的可能。
正如里昂所说,罗德尼是一个优秀的掌权者,大概也是一位可靠的伴侣,但他从未是一位称职的父亲。
如果我劝里昂去修复这段父子关系,他必然愿意做一些表面功夫来糊弄我,因为里昂会把我所有的话都放在心上,体现在行动上。
但我没有任何立场来要求里昂,也不想去要求他。
我甚至觉得这种要求是对里昂的二次伤害,是在鞭笞他旧日的伤疤。
人在年幼时受到的伤害往往无法弥补,就算是里昂,也是一样的。
“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做错了吗?”里昂问我,他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安,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好像思索得有点久了。
“你一点都没有做错,里昂,你可以不用在意罗德尼的看法。”让伊丽莎白夫人失望了,我无法说服自己去担任调解人,“对我来说,当然是你的感受更重要。”
里昂沉默了半晌,冒出来一句:“我现在就想拥抱你,再亲吻你。”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我听得很清楚,我环视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人。
“可以。”看见里昂跃跃欲试的目光,我顿了顿,补充上条件,“但要等宴会结束,”
“我还想把你压在身下,或者被你压在身下,可以吗?”
我有些惊奇地打量着里昂,不出意外地发现他陷入了莫名的高亢中,面对兴奋的小狗,我当然不会让他失望,我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在人声鼎沸的宴会厅里,我们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展开了一场秘密交流,前所未有的体验。
但这种体验没有持续太久,里昂陪我闲聊了一会,又重新投入到上流圈层的社交中,他举起酒杯,从我的小狗里昂变回身处高位的继承人。
来我这里碰运气的人不多,得知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客人后,也都兴致缺缺地离开了。
“可以邀请你一起喝杯酒吗?”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朝我走过来,是有着好皮相的年轻权贵,他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如同遇见了有趣的猎物。
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