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姜反问:“什么规矩,说话不算话是规矩吗,是我把她们分开的,现在你又给送过去,往后我这个少夫人说话还算数吗,这算规矩吗?”
展敬忠冷声道:“她们远在别庄,从此与家中不相干,无需你操心,这件事到此为止,退下吧。”
七姜问:“若是我非要上官清走呢?”
展怀迁见这架势不对,他总不能责骂父亲,唯有劝七姜:“我们退下吧,姜儿……再慢慢商量。”
七姜推开他的手,瞪着展敬忠道:“若有一日,母亲要回到这家里,我会拼死拦着她,因为你不配!”
展敬忠怒视着儿媳妇,又看了眼在一旁两头为难的儿子,朗声道:“来人!”
方才吵得那么大声,大院嬷嬷在外头早就听见了,尴尬地到了门前,小心翼翼地问:“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展敬忠道:“送少夫人去祠堂,罚跪两个时辰,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父亲!”
“老爷,这么晚了……”
七姜并不惧怕,更不屑地说:“真可笑,上官清给你儿子下药,你动她一手指头了吗?大老爷,你这算窝里横吗,好像也不是,毕竟对着你老娘,你从来就没硬气过。”
展敬忠淡漠冷静地看着大院嬷嬷,说道:“少夫人若不去罚跪,你们所有人替她,阖府上下所有下人,替她罚跪。”
“你有病吧……”
“姜儿!”
展怀迁终于上手捂住了妻子的嘴,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也太了解七姜,脾气暴躁的小丫头,怎么斗得过这只朝堂的老狐狸,她沉不住气,这不是没几个回合,就失去了思路,只会发脾气。
“父亲息怒,郡主尚在府中,您若一定要在责罚姜儿,能不能待郡主离去后。”展怀迁克制内心的情绪,冷静地说,“儿子替姜儿向您赔不是,她年纪小不懂事,儿子会好好说她,请您收回成命。”
展敬忠冷声道:“那就带回去,好好教她规矩,上京以来闯的祸也不少了,连贵妃娘娘都敢公然顶撞,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哪天就丢了小命,实在太放肆。”
第275章 我等娘给我出气
七姜从展怀迁手里挣扎出来,理一理衣襟衣袂,挺直背脊道:“大老爷说得对,这家里不能没有规矩,我说话不算话也就罢了,您说话要是再不作数,堂堂太师大人就不怕被人嘲笑吗?”
展怀迁放弃了阻拦,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可拦的,七姜心里的火发出来才好,憋着才真要憋出病。
展敬忠摇了摇头,冷声道:“迁儿,把你媳妇带回去,好好教……”
七姜毫不犹豫地打断:“我这会儿就去跪祠堂,跪两个时辰,我可不能让您也在下人面前失了威严。”
父子俩同时看向七姜,可人家眼神都不多给一个,转身就往门外去。
偏生来这家那么久了,只在刚进门的时候去过两回祠堂,且是下人带着没留心认路,七姜到了门外便大声嚷嚷:“祠堂在哪儿呢,来个人给我带路。”
书房里大吵大闹的动静,免不了会惊动怀逸,他站在长廊下朝这头张望,不知出了什么事,但听嫂嫂问家祠何在,便上前来说:“嫂嫂,我领你去。”
展怀迁从身后跟出来,呵斥道:“怀逸,退下。”
怀逸唬了一跳,不明白做错了什么,但不仅哥哥没好气,走近了才发现嫂嫂满脸的怒意,还不理会哥哥,抓了个丫头说:“走吧,领我去祠堂。”
展怀迁阻拦道:“姜儿,别闹了。”
七姜回眸瞪着他:“我闹?”
展怀迁很无奈:“我知你心意,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
七姜冷笑:“我还对你爹好呢,难道要让一朝宰辅说话跟放屁似的吗,那就是我的不孝了。”
“姜儿……”
“别叫我,我烦透你们家了。”
七姜说着,拽了那丫头就往门外去,怀逸呆呆地站在一旁,好半天才出声:“哥……怎么了?”
展怀迁努力冷静下来,负手道:“没什么事,你早些睡吧。”
怀逸虔诚地说:“哥,我、我可以帮忙的。”
展怀迁看着弟弟,十三四岁正是心思活络的时候,想要被在乎,想要证明自己,他也是打从那儿来的。
只因父母分开,他要让两边都安心,不能放纵自己的情绪,外人都说他寡淡冷漠,谁又知道一个孩子,小心翼翼夹在爹娘之间的为难,他不愿弟弟再经历一遍。
“父亲把你上官表姐送去了老太太身边,你嫂嫂不答应,和父亲起了冲突,言语不敬,被罚去跪祠堂。”展怀迁道,“事情是这样,但详细的二哥没时间和你说,你嫂嫂眼下冲天怒火,我真怕她把祠堂烧了。”
怀逸很是体贴懂事,忙道:“哥顾着嫂嫂去吧,我会照顾父亲。”
展怀迁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便径直追着七姜去。
夜已深,静谧的院子里,瑞王府的老嬷嬷从自己的屋子过来,见郡主果然还没睡。
“嬷嬷怎么也不睡,你放心,这府里的下人都不错。”瑜初说道,“你有些年纪了,该保重才好。”
“郡主……”
“嬷嬷,这事儿你就带进棺材里吧,至于父王母妃跟前,我会解释,横竖这宅子早晚保不住,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我不愿将来从我手里失去她。”
老嬷嬷眼含热泪:“郡主,您太不容易了。”
瑜初道:“没有的事,既然享受了荣华富贵,就该有这份担当,只不过我不想跟着晋王了,我还想有更好的前程,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老嬷嬷应道:“是,奴婢都听您的。”
瑜初道:“嬷嬷睡去吧,太师府比王府安生,你我都能做个好梦。”
老嬷嬷收敛情绪后说:“奴婢原本睡了的,听见窗外有人说闲话,仔细听了一耳朵,一时困意全消,便想来看看郡主。”
瑜初随口问:“什么新鲜事,还值得嬷嬷清醒起来?”
老嬷嬷道:“也不知怎么了,只听说这家少夫人被太师大人罚去跪祠堂,这大半夜的。”
瑜初同样提起了好奇心,问道:“云七姜吗?”
老嬷嬷应道:“只听说是少夫人,但这家里人口那么少,另一位早就不在府里,看来是云娘子不错了。”
瑜初却是一笑:“那丫头,就是欠收拾的,活该她罚跪。”
此刻,展怀迁赶到祠堂,七姜已经跪着了,虽是跪坐在蒲团上,但两个时辰也足够折磨人的。
“好了,我们回去,何苦和自己过不去,我爹不是真心要罚你,不过是震慑一番。”展怀迁劝说道,“看在我的面子上,姜儿,你这么跪着,我不心疼吗?”
“我就要跪着,让他欠我的。”七姜双拳紧握,气得发抖,“我是不愿离开你的,那就要和你这个倒霉爹当一辈子公媳,让他欠我的,下回有什么事我才能甩他脸上。”
“姜儿……”
“明早娘也会知道,我等娘给我出气。”
展怀迁说:“你这不是挑唆他们不和?”
七姜转过头,瞪着展怀迁道:“是我挑唆吗,先不干人事的是不是你爹,哪怕没今晚这事儿,你猜母亲知道了会不会生气,指不定明天又把萧姨娘接回来,找个借口说怀逸不能没有人照顾是不是?”
展怀迁无奈地说:“后面的话就过了,没有的事。”
七姜问:“那有了的事呢,我不和你吵,与你不相干,可我也是在护着你,你要是不领情就闭嘴,别让我急了连你也骂。”
“姜儿。”展怀迁严肃起来,“我们能不能好好说话,你总是一着急就冲动,方才被我爹几句话就激怒了,应对得毫无章法,只会挑衅发脾气,这样吵翻天了也是无用功。你对付甄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对郡主乃至贵妃,不是都很聪明吗?”
七姜说:“那可是你爹,是我的公公是自家人,原来对自家人说话,也要耍心机吗,你们不累我还累呢。”
展怀迁道:“不耍心机,我们心平气和些好不好?”
七姜从他脸上收回目光,瞪着香案上庄重肃穆的牌位,生气地说:“你走吧,我现在见你也烦,我知道你当儿子不容易,不能冲你爹撂狠话,我不生你的气,你让我自己静静。”
展怀迁拖过一只蒲团,盘腿坐下:“我去哪儿,我陪着你。”
七姜说:“那你就闭嘴,劝我的话一个字也别说,这件事我一步也不会让,上官清必须滚回上官家,不然就我走,我不做你们家的媳妇了。”
展怀迁没法子了:“好,明日我派我的手下,就是捆也把她捆回上官家,好不好?”
七姜转过脸来:“当真?”
“几时骗过你。”
“你要是哄我的敷衍我的,我就……”
展怀迁忽然凑了上来,彼此离得很近:“就什么?”
七姜眨了眨眼睛:“我、我就骂你,还能怎么样?”
展怀迁道:“再说什么不做我的媳妇的话,云七姜,我真会收拾你,你不能一着急,就总把我丢开,就不要我。”
七姜心头一软,红了眼睛说:“我还不是心疼你,那天的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们。”
第276章 这家里的人不欠她
展怀迁搂过七姜,轻抚她的背脊:“消消气,别气出病来,谁说要原谅他们了。”
“那你明天就派人去?”
“派,我一会儿就传话去,好不好?”
七姜抬起头:“要是你也骗我呢?”
展怀迁冷下脸:“没完了是不是,要不我们俩亲自走一趟。”
七姜又伏进他怀里:“才不呢,那么热的天,她们可不配我走一趟。”
展怀迁轻轻拍哄:“能走了吗,夜深了,你在这里耗着,外头的下人也不能歇,没得招埋怨。”
七姜坚持道:“要不你爹来请我走,是他让我罚跪的,我偏不走,等我膝盖跪出淤青来,我要去给娘看。”
“那好……”展怀迁放弃了劝说,一下将七姜抱起来,不等她挣扎便道,“我没招惹你,你再闹,我可要生气了。”
七姜撅着嘴,索性往他胸前一靠:“我不走,你有本事,就抱我回去。”
展怀迁嗔笑:“还撒娇呢?”
说罢,抱着人就往外走,七姜反而舍不得他辛苦,出了祠堂便自己下地,两口子共撑一伞回观澜阁去。
大院里,怀逸得到消息,知道嫂嫂已经被二哥劝回,便来书房向父亲禀告。
展敬忠看着儿子,却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怀逸应道:“二哥要我照顾父亲,这会儿没事了,我就去睡。”
展敬忠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目光又落回了桌上的文书。
怀逸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后,向父亲作揖,便要离开。
“怀逸。”展敬忠忽然开口。
“是。”
“萧姨娘不在,你过得可还好?”
怀逸脱口而出:“若是儿子过得不好,您会把她接回来吗?”
展敬忠摇头:“不能,你若思念她,爹可以派人送你去相见,但你还有学业在身,耐心等正月吧,要以学业为重,这也是她的指望。”
怀逸答应下,但依旧一脸犹豫,展敬忠看在眼里,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说吧,今晚被你嫂嫂气得够呛,也不怕再多什么事了,你我父子有个机会说说心里话也好,坐下说。”
“不是的,爹,我……”
“说吧,总不会像你嫂嫂那般气我。”
怀逸心跳得飞快,紧张地直搓手,可今晚机会难得,换个日子,他未必再有勇气。
“父亲,我娘,就、就是萧姨娘。”怀逸的声音微微打颤,“父亲,在您心里,她是什么样的人?”
展敬忠问:“想给你娘名分吗?”
“不不,儿子只是……”话至此,怀逸觉着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他镇定下来,问道,“父亲,我娘是用了卑劣的手段靠近您,才生下我的是不是,是老太太安排她出现在您身边的吗?你们总是避而不谈,我所知道的也是下人或外人的闲话,我想听一次实话,就这一次,从今往后,儿子再也不提了。”
既然如此,展敬忠便不再遮掩,道:“老太太与你嫡母不和睦,她不敢对抗司空府,不敢对你嫡母做什么,就安排了你娘给我下了药,才有了你。”
怀逸握紧拳头,紧张地说:“那您、您没担心过,也许我、我不是您的……”
展敬忠打断道:“这样的事若要质疑,连当今是不是皇室血脉都可以一问,你若因此纠结烦恼,爹不会拦着你,你不愿做我的儿子,我又稀罕什么呢?”
怀逸慌地跪下了,紧张地说:“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展敬忠道:“爹不瞒着你,对你娘我毫无感情,在我眼里她只是伺候你的人,爹很在乎你,但对于她生下你,我并不感激也不厌恶,只能说,命运弄人。你将来若有出息,好生接她到身边赡养,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