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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夫人在一旁听说云七姜被单独封了三品诰命,羡慕得眼珠子都要落出来,待宫里的人一走,便缠着女儿,要她千万别忘了,回头也给自己讨一个。
瑜初见玉颜被缠,便单独来见七姜,这会儿七姜还在梳头,随手接过旨意,一脸莫名地说:“怎么会这么隆重,展怀迁还没三品官呢,不是说跟着丈夫和儿子册封,怎么我先封了?”
瑜初在一旁喝茶,说道:“自然是你救太子妃有功,若不给你恩赏得重一些,如何显得这件事严重呢,说白了太子妃并没有什么事,而晋王一句疯了醉了,能抵消好些罪过。”
七姜怒了:“凭什么,我可宁愿不要什么诰封,皇帝若还放那疯子出来,我就去亲手结果了他。”
张嬷嬷在一旁劝:“您又说气话了,哥儿怎么交代来着?”
七姜气道:“别拿他来压我,他和我一条心的,这件事没完没了了怎么成,皇上闹着玩儿呢?”
瑜初笑道:“你这丫头,几时能不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皇上若是要放过晋王的,还如此隆重地奖赏你做什么,根本就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让你闭嘴还来不及。”
“这还差不多。”七姜放心了,任由张嬷嬷继续摆弄她的头发,家里已派人往司空府送消息,看母亲如何安排,照规矩该是娘带着她进宫谢恩。
瑜初走上来,仔细地看了七姜脖子上的伤痕,忧心忡忡道:“你胆子忒大,侍卫都不敢上,就不说你自己如何,万一激怒了晋王一把掐断了太子妃的脖子,回头反而成了你的罪过不是?”
七姜苦笑:“所有人都念叨我,郡主,不如您站我这边?”
张嬷嬷忙说:“郡主可不能纵了我家少夫人,您说说她才是。”
瑜初玩笑:“可不敢说,人家如今是三品诰命夫人了。”
七姜想起什么来,问道:“我有封号吗?”
瑜初打开圣旨,指给她看:“温言,这是娘娘选的吗,怎么和你不搭。”
七姜抱过圣旨说:“怎么不搭了,我也是很温柔的,还是贵妃娘娘有眼光。”
此时,玉颜过来了,刚好司空府传来话,大夫人正梳妆换衣裳,一会儿就顺路来接七姜进宫谢恩。
然而姐妹几个没说几句,只因消息传开,各家女眷或亲自或派人,纷纷前来道贺,玉颜替嫂嫂应付下,七姜懒得见人,何况还要进宫谢恩,司空府的车马便绕到西角门下,避开人群将她接走了。
就在婆媳俩进宫的路上,刑部、吏部、户部等官员,连同御林军、九门,带兵上百人进入晋王府,将王府上下翻了个底朝天,搜罗出无数罪证。
谁能想,太子大婚转天,京城里就出这么大的事。
谁又能想,年初传得风风雨雨,以为晋王要造反,以为南方多少兵马,甚至有老百姓悄悄举家搬离京城避难,那会子真以为晋王来势汹汹,要呼风唤雨,结果他每一步都在皇帝的算计下,眨眼功夫,就锁进了天牢。
消息传遍京城每一个角落,也传到了上官清跟前,她怔怔地听两个女人念叨这件事,听说云七姜单独册封了上三品诰命夫人,枯瘦的手指不禁死死抓起衣摆。
“原本,这一切该是我的……”
“您说什么?”
上官清恶狠狠地瞪着她们:“原本这该是我的!”
第398章 娘娘大气,是百姓之福
在两个下人眼里,上官清和疯了没什么区别,横竖他们该伺候照顾的都尽了心,而这几天被这丫头折腾的,都不愿意再跟着去伺候,过阵子等府里打发了她,她们便领了赏钱照旧回原处当差。
“咱们走吧。”
“别理她了,一会儿再来。”
房门一开一合,接着便是落锁的动静,这些天都是如此,门窗全上了锁,封得严严实实,她哪儿也去不了,要死要活地闹了几回,还真就除了死,再无第二条路。
她不闹了,盼着能离开的那天,谁想,先盼来了晋王的跨台。
“是我的,原本都该是我的……”上官清大哭起来,将桌上的东西摔了一地,尖叫着,“凭什么,云七姜凭什么!”
此刻,婆媳二人顺利到了皇宫,祥英殿的掌事早早在此等候。
七姜见了,对母亲说:“苏尚宫去太子妃身边了,往常都是苏尚宫来接我们,以后若不是见太子妃,苏尚宫就不会来了。”
大夫人笑道:“如今我们姜儿知道的可不少,都能给我说说了。”
七姜有些不好意思了,安静规矩地跟着母亲,可到了祥英殿,迎面的阵仗叫她唬了一跳。
贵妃之下,七八位体面尊贵的娘娘、王府王妃、尚未离宫的长公主、公主们,自然还有太子妃,乌泱泱的人,珠光宝气地坐了一屋子。
七姜来祥英殿好些回,头一次见人把这宽敞阔气的正殿坐满了。
跟随母亲谢恩行大礼,又跟着见了一大圈人,直到贵妃发话说:“你身上还有伤,今日就免礼吧,坐下说说话才是。”
陈茵上前来,大大方方地拉着七姜在身边坐下,那之后,不过说些场面上的话,而提起昨夜的事,眼下晋王府所有家眷和孩子都下了大牢,就等朝廷发落。
众人都知道,晋王这回活不成了。
昨夜袭击太子妃,或许一句醉了颠了能开脱,可皇帝今日大动干戈,各部联手进入王府搜查,查出来的必定是累累罪证,但凡有一条涉及谋朝篡位,他便是死罪。
如此,府中女眷和孩子们如何发落,便成了需要商讨的事。
七姜记得郡主提过,两位侧妃求她将来帮忙说话,可郡主还没替她们想出法子,皇帝就先动手了。
原以为晋王失去了兵权和拥簇,太子大婚这日没戏可唱,还不着急想法子,哪知道皇帝偏偏要成全他,非在这一天给他个了断。
贵妃道:“皇上向来仁慈,晋王膝下几个孩子还小,先晋王为国捐躯,纵然儿子荒唐,也不该断了他的血脉。可若圈禁,即便有一日大赦,这几个孩子将来一样抬不起头做人,我心里想,不如过继到各府,叔伯姑母们养着,好生教导,将来依旧能为朝廷效力。”
有人问道:“娘娘,府里的二位侧妃,皇上会如何处置?”
贵妃淡淡地说:“这就不该咱们干涉了,孩子的事,我们还能商量商量。”
七姜一个外命妇,没资格在这样的场合开口,陈茵见她绷得紧紧的,心下不忍,便起身道:“母妃,太妃娘娘很担心儿臣,早起派了两回人来询问,儿臣想带温言夫人去请安,好让太妃娘娘放心。”
贵妃颔首:“去吧,不必过来了,还要和太子去上香祭祖,照着规矩做就好。”
众人起身相送,陈茵落落大方,带着七姜离开了祥英殿。
她们静默着走了好远,陈茵才开口问:“姜儿,你走得动吗,听说膝盖都破了。”
七姜笑着摇头:“不妨事,我……不,妾身从来都不是娇贵的人,请娘娘放心。”
陈茵前后看了看,笑道:“不必太拘谨,我们还和从前一样说话。”
既然如此,七姜便笑而不语,只是神情暧昧地看着新婚初初的太子妃,把陈茵看得脸颊泛红,忍不住轻轻打了她一下,嗔道:“你这小娘子,很是不正经。”
七姜一脸无辜地问:“娘娘,妾身可什么话都没说。”
陈茵脸红得不行,拉了她的衣袖往前走:“一切都好,成了吧,劳温言夫人费心了。”
苏尚宫在一旁干咳了一声,虽不知年轻孩子们在说什么,但拉拉扯扯的,可不成体统。
二人立时分开,陈茵唯有收敛仪态,端庄稳重地带着七姜继续前行。
好在太妃慈祥亲切,不过客套几句,就让孩子们回去歇着,七姜再次来到东宫,途径昨日事发之地,委实心有余悸。
“太子随皇上处理政务,白天不常在东宫,自然往后会有所不同,但这些天正忙,姜儿你坐吧,不必拘束。”
回到东宫,陈茵也放松下来,苏尚宫提醒了半个时辰后要去和太子汇合,就带着宫人退下了。
屋子里再无旁人,七姜松了口气,只觉得口干舌燥,捧起茶碗痛快地喝了两口。
“你会不会厌烦宫里的规矩,往后就不来见我了?”陈茵说道,“可我往后,真没什么机会再跑来找你了,姜儿,我……”
七姜笑道:“娘娘,母亲说,贵妃娘娘封我上三品诰命,不为别的,就为了方便我进宫看您,不然呢?”
陈茵愣了愣,她还真没往这上头想,只以为,贵妃是为了奖赏七姜昨夜救驾有功。
七姜一本正经地说:“贵妃娘娘这人吧,我不喜欢她,在我眼里她不算好人,可我也不敢说她就是坏人,至少贵妃娘娘对待太子和您的心,不容怀疑。”
陈茵笑道:“你这么说,仿佛我不信任自己的婆婆。”
七姜严肃地问:“那皇上呢?”
陈茵的笑容渐渐消失,捧了茶杯道:“你说晋王袭击我的事。”
七姜颔首:“您也知道一些了是吗?”
“知道了。”陈茵说罢,喝了茶,优雅地放下茶碗,继续道,“若非有人领路,晋王不可能与顾氏靠近东宫,昨夜审问了顾氏,说晋王逼迫她同行,还让她作掩护,她说晋王当时神志不清,跟疯了似的。”
七姜问:“娘娘打算要个交代吗?”
陈茵立时摇头,苦笑道:“不,不需要交代,太子会保护我,既然你让我也信任贵妃,那就更多了一个人保护我。皇上也许只是觉得我可有可无,不至于将姑母与他的恩怨强加在我的身上,我也不必对皇上有所期待。”
七姜安心了,握了茵姐姐的手说:“娘娘大气,是百姓之福。”
陈茵笑道:“你听听,如今也会说场面话了。”
第399章 金瓦红墙犹在
大婚第二日,还有诸多的规矩要做,姐妹俩能说话的时辰并不多,苏尚宫很快就来催促更衣。
七姜退到门外等候,再见茵姐姐,太子妃已然换上庄重贵气的宫袍,接着要与太子汇合,去供奉了列祖列宗牌位与画像的殿阁行礼。
规规矩矩地将太子妃送出来,半道上遇见太子一行,而展怀迁就在他身后。
“不必跟着了,宫里人多,早早退下吧。”太子瞥了眼七姜,见她脖子上缠着纱巾。
时下才入秋没几日,白天日头下站久了还嫌热,若不是为了遮挡被掐脖子的淤痕,谁能大太阳底下系纱巾那么闷热。
项景渊心中有感激,但不得不端着太子的架势,只淡淡地说,“好生保重身体,时常进宫来与太子妃作伴才是。”
七姜没说话,只是欠身领命,而后与展怀迁一起让在路边,待一对新人走远,他们才直起身子。
“给温言夫人道喜。”展怀迁轻声笑着,稍稍拢袖作揖,说,“下官展怀迁,见过夫人。”
七姜一脸娇嗔,得意地抬起下巴:“好说好说,往后还请展大人多多指教。”
奈何这是宫里,不容小两口说玩笑话,好在祥英殿那头也散了,展怀迁陪着七姜稍等片刻,就遇见了母亲。
大夫人从远处走来,见一对孩子立于宫墙下,恍然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她与展敬忠新婚后,也曾进宫来谢恩。
金瓦红墙犹在,又有年少儿女来,再过二十年,姜儿和怀迁,是不是也会如此看着他们的孩子。
那时候,自己未必还在这人世,而展敬忠……
“母亲。”七姜等不及,先迎了上来,唤醒了大夫人的思绪,但见姜儿已经到了跟前,高兴地问着,“娘,我们能出宫了吗?”
大夫人颔首:“可以走了,怀迁呢,他也没事了吗?”
展怀迁跟了过来,禀告道:“儿子要去安排外藩使臣离京的事务,再过一个时辰,太子前往天牢审问晋王,儿子也要跟去。”
大夫人道:“忙去吧,我会把姜儿送回家,这会子太师府必定热闹,封了上三品诰命夫人,多少人家要来道贺,我去看能不能帮上忙。”
七姜和展怀迁都很惊讶,彼此看了眼,便招来母亲的嫌弃,大夫人嗔道:“别一惊一乍的,不过是为了姜儿的体面,与你父亲不相干,与太师府也不相干。”
展怀迁忙道:“儿子可什么都没说。”
大夫人笑:“你这语气,学得七姜一模一样。”
反倒是七姜一本正经,故意端着说:“这里可是皇宫,还请母亲和相公谨言慎行。”
如此,母子三人高高兴兴地散了,展怀迁赶去忙公务,婆媳二人也顺利离开了皇宫。
然而上了马车,七姜才露出辛苦的神情,掀起层层叠叠的裙摆,挽起裤腿,果然,膝盖上薄薄一层血痂全破了,鲜血透过了纱布,扯下来时钻心的疼。
大夫人看呆了,心疼着急地问:“怎么不说呢,为何要忍耐着?”
七姜弱弱地笑道:“其实光站着、走着都不打紧,就是站久了坐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