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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大喊大叫,几乎要对太子妃动手,威胁着不让她出去就活活饿死自己,所有人的耳朵都疼得受不了,五脏六腑都跟着她的尖叫翻江倒海。
唯有太子妃一人淡定,冷声吩咐:“来人,传刑杖。”
院内倏然静下来,小公主听明白这话,更疯狂地辱骂叫嚣,那些肮脏刻薄的字眼,难以想象是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口中骂出来,但她终究人小力薄,很快被按在了长凳上。
“公主身体弱,经不住板子,换戒尺。”陈茵冷漠地下令,“赏公主十戒尺,立刻执行。”
七姜心中虽厌恶,但真看着孩子挨打,还是不忍心,便侧过脸避开,只听得抽打声和辱骂声不绝于耳,到后来公主挨不住疼痛,只剩下哭声了。
戒尺的威力不能比刑杖,但也足够细皮嫩肉的孩子畏惧,原先还要四五个人才按得住,挨完了打,公主已不再翻腾,趴在长凳上伤心地哭泣。
“张昭仪对你有失教导,身为皇嫂,接下来的日子由我来教你规矩。”陈茵走近,威严地告诫,“你若喜欢挨打,大可以继续折腾,宫里的规矩从来不为你一人而立,而是人人都要遵守。”
说罢,苏尚宫已领着此处掌事的宫人上前来,陈茵命令道:“头一件事,不许公主再说那污言秽语,哪怕是对你们也不行,今日起,公主骂一句,你们便记一个数,满十句来东宫禀告,不得隐瞒。其余的事,公主愿意进膳,你们好生伺候,公主不愿吃,就由着她。”
“你还要打我,你还敢打我?”小公主从长凳上跌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哭得一张小脸没了模样,叫嚣着,“我要告诉父皇,你这贱……”
“此刻起,你骂一句便记一戒尺,你愿意挨打,只管口出狂言。”陈茵走上前,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公主,“若戒尺不能让你长记性,换藤条板子都成,想试试吗?”
“我、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小公主疯了似的撒泼大喊,一把将陈茵推开,在她要扑向太子妃动手时,被宫人们阻拦下了。
陈茵站稳后,吩咐苏尚宫:“宣太医,公主如此狂躁,是不是伤了内里,若有药可医,不可耽误。”
很快,公主被送了进去,关上门还能听见她的哭喊,七姜这才上前来搀扶太子妃,关心道:“娘娘,您没事吧。”
陈茵叹气:“她这么闹,身子早晚要垮了,小小年纪,何至于此。”
七姜问:“娘娘,您说要教导公主,十岁早已定性,还能教得好吗,莫要将来勾结外人对付太子,如今是搅得宫里不太平,将来便是搅得天下不太平。”
陈茵苦笑:“这天下和皇上、太子对着来的,不多公主一个,也不少她一个。公主缺乏教养,不懂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若能引导向善,我愿意费些心思,殿下重情重义,不愿轻易舍弃手足,我岂能挑唆她们兄妹情谊。”
七姜听了直摇头:“她骂您的那些话,这能还有什么情谊?”
陈茵轻声道:“是做给天下人看的情谊。”
第462章 怎么又是他
七姜听这话,心中不免唏嘘,照她的脾气,才不会去管那小公主将来是好是坏,可太子妃不行,她是储君之妃,是未来的中宫,她要大度、宽容,要做给全天下人看,将来还不知有多少委屈的事要忍耐,实在不容易。
陈茵亦是苦笑:“时日一长,好些事常常会分不清自己是真心还是做戏,从前觉着贵妃无情冷血的时刻,如今都有解了。”
七姜道:“公主那性情脾气,这么大了,用我们的话来说,是养不熟的,您对她再好也不管用,娘娘千万防着些。”
陈茵想起一事来,说道:“晋王那几个孩子,眼下各府都找借口推脱,想来也是这说法,他们什么都没做错,何苦遭这罪,将来白辛苦一场。”
七姜忙接着说:“娘娘,我今日进宫另有一件事,便是郡主托付我,求您千万向贵妃娘娘说几句话。她不愿替晋王养孩子,眼下瑞郡王府前途未卜,她自己这个郡主还不知将来会怎么样,不敢养也不愿养。”
陈茵笑道:“我猜到了瑜初的心思,因此母妃头一次提起,我就替她挡下了,皇室子弟众多,不愁无处送养,你让她放心。”
七姜大喜,谢恩道:“多谢娘娘成全,郡主一定高兴,只是她不便进宫来,过些日子必定亲自来谢您。”
陈茵说:“中秋宴就能相见了,姜儿,那天你要早些进宫,我要领你认识一些人。”
“中秋宴……”七姜算着日子,八月十五那会儿,她有没有身孕就该有确切的消息,为了安胎未必能进宫,但眼下还不好说。
“怎么了?”
“没什么,日子真快,这就中秋了。”
陈茵问道:“姜儿,你想家吗?”
七姜坦率地说:“怎么能不想,不过忙起来的时候,热闹的时候,就顾不上了。”
陈茵说:“总有展怀迁得闲时,你带着他回家去看看。”
七姜却摇头:“您知道中书令家的公子霍行深吗,是和展怀迁同届考了状元的那位,如今回京城了,皇上很是器重,展怀迁不能就此松懈。那话怎么说来着,就是霍大人那一派的,他们治国治天下的观点,和我家父亲是相反的,这么一来两边年轻人自然也是对立的,展怀迁不能为了哄我高兴,把朝堂里的位置让出去。”
“霍行深。”
“娘娘知道他吗?”
何止认识,还有事要找他的麻烦,但陈茵不忍将那些算计说给七姜听,随口道:“少年成名的状元郎,他父亲能升到中书令,都说是沾了儿子的光,霍行深在外藩两年,为朝廷达成多宗贸易往来,还修了两国辞书被皇上收入内阁,很是了不起。”
七姜玩笑道:“他长得也怪好看的,我来京城这么久,见过展怀迁,别人都看不上了,他倒是叫我多看了几眼。”
陈茵嗔道:“难道太子殿下,也不入你的眼?”
七姜笑着说:“那是妾身没资格多看殿下一眼,世上只有娘娘才能盯着殿下看。”
陈茵不禁脸红了,轻轻拍了七姜的手:“你啊……”
然而,跟在队伍后的张嬷嬷和映春,见太子妃“动手”,都不由得紧张起来,苏尚宫看在眼里,只是没再问她们。
待温言夫人陪太子妃用过午膳离宫后,她来侍奉娘娘更衣,见镜子里的人心情愉悦,便说道:“难道温言夫人告诉了您什么好事,娘娘这般高兴?”
陈茵不解:“什么好事,姜儿能来见我,我心里就高兴,宫里如此沉闷,见着她那般鲜活,纵然高墙相隔,我也能从她身上看见皇城外的世界。”
苏尚宫笑道:“今日温言夫人随您出门,随您起坐,随您用膳玩笑,娘娘是高兴了,可把跟来的两个下人吓着了。”
陈茵更不明白了,问:“你说张嬷嬷和映春?”
苏尚宫道:“奴婢若没猜错,温言夫人恐怕有喜了,兴许是日子尚浅不得张扬,才没告诉您。”
陈茵愣了一下,旋即又高兴又后怕:“她说了该多好,我还带她去见了公主,那拳打脚踢的,万一伤了她如何了得。”
苏尚宫笑道:“夫人既然不提起,娘娘也跟着等一等,有了确切的好消息,夫人必定会第一时间来向您禀告。”
陈茵道:“这是自然的,只要她和孩子平安。”
说着,她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回想大婚以来与项景渊的恩爱甜蜜,可能很快她也会怀上孩子,怀上皇家血脉。
“娘娘,您是在想自己吗,以奴婢对殿下的了解,殿下绝不会催促您的。”苏尚宫好心安抚,“贵妃娘娘也不是头一年就生下太子的,这事儿急不来。”
“我有我的责任,苏尚宫,我不是寻常人家的妻子,我肩负着皇室的传承。”陈茵平静地说,“虽然还没和太子商量这事儿,但若早一些,对太子对朝廷都有好处,更何况,太子曾失去一个孩子。”
此刻,七姜坐车离开皇宫,半道上车马忽然停下,隐约听得前方吵吵嚷嚷,不多久便有小厮在车下禀告:“少夫人,前头有人打架,惊动了衙差,咱们绕道走吧。”
“绕也要走半天,等一等不着急,他们应该快散了。”七姜说着,随口好奇地问了声,“是什么人打架?”
但下人并不清楚,怕少夫人急着问,就又派人去打听,这一趟回来,前面的路倒是通了,并向少夫人禀告道:“街霸欺凌弱小,有人打抱不平,那几个混混吃了亏,就又召来人马要动手,谁知都被撂倒了,衙差赶来时,躺了一地的人。”
七姜笑道:“这京城里还有身手这么好的,我以为除了你家公子,再没有别人了。”
小厮在车下说:“是中书令家的霍公子。”
七姜不禁念:“怎么又是他。”
太师府的车马继续前行,途经事发地,七姜好奇地掀起帘子,刚好和底下的霍行深撞上目光。
她大大方方地一笑,很快随着车马移开了目光,但霍行深这一眼,却再也挪不开,直到看着展家的人消失在眼前。
第463章 中书令的面子往哪儿搁
回到府中,七姜才落地,就被张嬷嬷和映春一左一右搀扶着,不仅如此,张嬷嬷还念叨个没完,说在小公主殿里把她吓得够呛,生怕那疯丫头撞了少夫人。
七姜感慨:“太子妃真不容易,宫里那么多的事要她管,我们以前想象你们京城里的贵妇人,都以为成天喝茶听戏、逗鸟遛狗的,谁知道,都不清闲。”
映春说:“四夫人清闲。”
七姜嗔道:“可别欺负四夫人,她这才清闲了几天。”
说着话,身后有人追来,张嬷嬷听见脚步声就转身阻拦,见是福宝,骂得更凶:“跑什么,府里向来有规矩不能随意跑动,撞了主子们如何了得,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福宝的确没什么急事,只是见了急性子的少夫人,下意识地跑着追来,被张嬷嬷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辩驳,幸好七姜替他解围,好脾气地问:“什么事着急找我?”
福宝这才笑着说:“学里放榜了,我们哥儿考了第九名,能继续留在一斋。”
映春问:“才第九名吗,三公子可是每回都考头名。”
福宝应道:“话是这么说,但过往是学里的先生判分,这回是翰林院的上官们,他们头一回见哥儿的文章,未必喜欢就是了。”
七姜问:“那几个坏小子考得如何?”
福宝这才叹气:“中书令家的外甥,竟然考了第三名,就他一个留下了,其他几个都落到后面去,一个斋收十二个学生,十二名开外的都落下去了。”
映春气得不行:“我是知道的,那小哥平日里连功课都做不完,成天挨先生打手板,他怎么可能考第三?一定是有人徇私舞弊,说破天也不可能的事,我们哥儿才考第九,他能考第三?”
福宝说道:“他是霍家的外甥,听说是给中书令大人面子,兴许原先只想给提拔在一斋,结果提猛了,冲到了第三名。”
七姜冷声问:“谁说的?”
福宝应道:“小的和其他人一起等放榜,别家的小厮这么议论来着。”
七姜越发生气:“这学堂里一场小考就能作弊,将来科考还了得,大老爷为什么要送怀逸去这学堂,京城里只有这一家吗,他们纵容学生欺负同窗就没人管,这下好了,还作弊,那小子考第三,能有人信?”
福宝说:“当年谁也没想到,霍公子会考上状元,外头说了,这是霍家向来的做派,外人瞧着浑浑噩噩一顿胡闹,关起门来勤学苦读,咱们若去理论,学堂往翰林院一推,横竖与他们不相干。”
七姜气道:“就那小子的猥琐样,还关起门来勤学苦读?”
张嬷嬷忙劝说:“您别动气,叶郎中可说了,不能动气。”
七姜不服:“这事儿不能糊弄过去,二公子怎么说?”
福宝忙回答:“哥儿忙着呢,小的传了消息就走,没和哥儿说上话。”
“我找母亲商量去,福宝你先候着,一会儿还找你办事。”七姜说罢,转身往谪仙居走,张嬷嬷一路跟着搀扶着,不停地劝她慢一些再慢一些。
谪仙居里,大夫人正看丫鬟们将盛开的秋菊一盆一盆搬进院子,眼见儿媳妇风风火火地进门,就知道遇上麻烦,梁嬷嬷很有颜色地屏退众人,和张嬷嬷一起将孩子搀扶到夫人跟前。
“我能走……”七姜小心挣扎开,望着母亲道,“娘,我知道您不管怀逸的事儿,但我和怀迁得管,所以来向您讨个示下,看这件事要不要出面,该不该出面。”
大夫人好脾气地挽着儿媳妇到一旁石桌前,机灵的映春已跑去抱来坐垫,七姜不等坐下已说起了学堂的事,认定这场考试有人作弊。
梁嬷嬷几个退下了,只留婆媳俩在桌边,桌上有温着的茶,大夫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