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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京城一霸-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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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敬忠说:“明年一定好好保养,我再为你寻名医来。”
  大夫人回眸看着他,凝视良久后才说:“每回最艰难的时候,就盼见到你,可你从来也没出现,这一回你来了,但还是走了。”
  “翎儿……”
  “展敬忠,我的父亲位列三公,我怎么也不该说国事与我孰轻孰重的话,可我真不信,二十多年来,每一次你都要救国救民于水深火热,每一次都能放下我。”
  眼见得妻子眼中含泪,可展敬忠心底的信念,容不得自己说假话,他一样也说不出,妻子比国事更重。
  大夫人提起精神,潇洒道:“我想我一生也等不到你的偏心,可如今,总算能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我有私心并不丢人,我不曾有一刻缠着你而害了百姓耽误大事,我问心无愧。过了今晚,不知你我将会是什么前景,可我想好了,往后我想说的话,再也不憋在心里,我憋着你便想不到,你想不到,就更不在乎了。”
  展敬忠无话可说,唯有扶着摇摇晃晃的妻子,怕她因不胜酒力而摔倒。
  大夫人亦是借着酒劲,才说出这么多话,说出来,心里就敞亮多了。
  此时,门外值夜的丫鬟进来,通报二公子求见,展敬忠皱眉不悦,未及呵斥,大夫人就推开他说:“很晚了,你回去吧,顺道听听儿子说什么。”
  “翎儿,我今晚……”
  “回去吧。”
  大夫人转身往内室去,不带半分留恋的干脆,这叫展敬忠也不敢追上前,幸好此刻有儿子在门外等候,他总算是有个台阶下。
  可是真见到儿子,又怨他来得不是时候,话里虽不说,语气已是很不烦。
  展怀迁倒是没在意,只管禀告了七姜被卷入霍行深轻薄他人的事情里,果然是替七姜挨了一顿训。
  而他听着听着,忽然意识到,就算天大的事,在这人月两团圆的夜晚赶来打扰,父亲岂能有好脸色?
  “父亲,玉颜派人传话,怀逸今晚在文仪轩睡了,父亲不如也别回去了。”展怀迁壮起胆子说,“您说母亲喝了酒,母亲不胜酒力,没人照顾可不行。”
  展敬忠没好气地瞪着儿子,闷了半晌才清了清嗓子,问道:“我能留下吗?”
  展怀迁用力点头,抬手将父亲转了个个儿,后退几步道:“父亲,我先退下了,您和母亲早些休息。”
  “我要是被你娘赶出来呢?”
  “那也没人知道,您和往常一样回大院就是了。”
  “要是被你娘赶出来,就先揭了你的皮。”
  撂狠话哪个不会,展怀迁是不会在乎的,不等父亲进门就先走了,而展敬忠听得脚步声远去,也定了定心又回到院里来。
  屋子里,大夫人果然没睡,且以为丈夫走了,正自斟自饮,父子俩几句话的功夫,她竟喝完了一壶。
  “这么灌,一会儿醉得不省人事了。”
  “我酒量好着呢,在惜园每一个漫漫长夜,我时不时会喝几口,一杯一盏一壶一大缸……”
  展敬忠夺下酒壶,按着妻子的手腕:“翎儿你醉了。”
  大夫人下意识地挣扎:“你走开,我不要你管,一次次丢下我,一次次。”
  展敬忠将她打横抱起,大夫人挣扎不得,勾着丈夫的脖子张嘴要咬,可牙齿接触到肌肤的那一瞬,她没舍得再咬下去,反而扯起衣袖,替他擦了擦脖子,再后来,就被放在了床榻上。
  “我不要躺着,胃里难受。”
  “给你垫着些。”
  “你别碰我,别……”几番挣扎,大夫人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靠在了丈夫的怀里,酒气一阵阵上头,渐渐浑身酥软、意识模糊,就要醉过去了。
  展敬忠摸了摸妻子的额头,看她满头珠钗,想着如何摘下来,说道:“你别动,我把簪子摘了,别扯着头发。”
  大夫人却道:“敬忠。”
  展敬忠心头一颤:“我在……难受吗?”
  弱气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别走,哪怕就今晚。”
  漫漫长夜,不知谪仙居中怎样的光景,七姜是在相公的拍哄中睡去的,夜里展怀迁又向她赔不是,并一起分析了利害,明日天亮还不知会传出什么可笑的流言,夫妻俩说好了,这回谁也不能冲动,要冷静对待。
  却是这深夜,霍行深正孤零零跪在祠堂中,脸上有被父亲扇过的痕迹,他要在这里,跪到天亮。
  用父亲的话说,他和小郡主的婚事怕是难成了,他当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换来几巴掌的愤怒,但直到此刻,他依旧绝对值,若真能摆脱王府,跪一夜挨顿打又算什么。


第479章 他们父子都是讨人嫌
  祠堂的门忽然开了,霍行深并没有刻意跪直身体,反而闭上眼睛,管他来的是什么人。
  “公子,夫人命小的给您送棉被来,您今晚就将就睡吧,还没敢惊动老太太,明儿一早夫人就去求老太太。”
  来的是霍行深的随侍,抱了几床棉被,一面说着,就麻利地打下地铺,好让公子睡觉。
  “父亲知道,你就惨了,快走吧。”霍行深看了眼后,继续闭上双目,说道,“我没事,也请母亲放心。”
  “公子,您怎么就摊上这事儿。”小厮却喋喋不休地念叨,“您怎么和太师府的人有往来呢,这下说也说不清楚。”
  霍行深立时睁开眼,问道:“什么太师府?”
  小厮怯怯地说:“小的从夫人那儿退出来时,遇见大公子和二公子去见老爷,他们说着您的事儿,说传言您、您轻薄的女子,是展家二少夫人,宫里好多人见您今晚和那位说话。”
  霍行深一把揪起小厮的衣领:“胡说八道,与她什么相干?”
  小厮吓得不轻,哆嗦道;“奴才也是听大公子和二公子说的。”
  霍行深缓过神来,松了手,努力让自己镇定,告诫道:“不相干的,不要再对旁人提起任何闲话,待父亲发了狠,你们都没好下场。”
  “公子,这事儿会不会耽误您的仕途。”
  “我行的正,更何况并没有人追究,不过是流言,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行了,你去吧。”
  小厮见公子神情严肃,不敢再多嘴,铺好被子请他早些休息后,就赶紧退下了。
  霍行深的确也累了,下人一走,就倒在了地铺上,长长舒了口气后,眼前出现了今晚的光景。
  那么短暂的会面,仅仅几句话,关于戒指的事,他都还没得到回应,难道戒指不是她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此外,瑜初郡主是要做什么,他努力回忆在书铺与那位郡主的相会,可想不起来郡主的模样,只记得那一套云七姜来赴宴时穿戴的裙衫。
  “郡主,要见我?”霍行深嘀咕了一声,“为何要让她来传话。”
  同样的话,隔天七姜来见母亲时,大夫人也问了,而她答不上来。
  的确,原本一件姐妹之间互相帮助的事,不值得在意,可牵扯的人不少,如今更是把七姜自己也卷了进去,谁也不能预料。
  “一晚上,各种各样的传言在城中发酵滋长,最令人在意的,便是你了。”大夫人说道,“他们会以此来看做你父亲和怀迁的笑话,乃至司空府的笑话。”
  “娘,我错了……”七姜有些发懵,只想到该先认错。
  可大夫人却说:“不要什么事,都先认错,如果你没错呢。姜儿,我问你话,并不是要责备你,也不是否定这些事,是要你明白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为了什么。”
  七姜虽然点头,还有些云里雾里,好在梁嬷嬷进来打岔,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梁嬷嬷却说:“大老爷派人来问,玉扳指是不是落在您这儿,说扳指不值什么钱,就怕落在垫子、褥子上,不小心硌着您。”
  大夫人一脸迷茫地看着梁嬷嬷:“什么意思?”
  梁嬷嬷也愣了,应道:“就是、就是话里的意思,大老爷的玉扳指像是落在您这儿,兴许大老爷更衣的时候摘下来,早晨穿戴忘记带走了。”
  大夫人的眼眸里,满满是震惊和慌张,顾不得七姜在边上,就问:“他昨晚睡在这里?”
  梁嬷嬷反问:“您不知道?”
  大夫人的记忆,停留在下人通报儿子来了,她只记得自己把展敬忠赶走,怎么还有后来的事,后来发生了什么?
  七姜在一旁小声说:“娘,全家都知道,父亲昨晚在谪仙居睡的,怀迁也知道,原来您不知道吗?”
  大夫人摇头:“不可能,怀迁不是来了吗,他是不是来过,我、我让他们父子一起走的。”
  梁嬷嬷忍不住问:“夫人,您是不是喝醉了,全忘了,怪不得早晨说头疼。”
  大夫人窘迫极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昨晚儿子来过后的光景,展敬忠是趁她醉了才留下的吗,她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没被碰过。
  “不提这些了,既然玉扳指不值钱,让他别再惦记。”大夫人匆忙打发梁嬷嬷,但觉身上一阵燥热,额头都沁了汗珠,不自觉地用帕子扇了扇。
  七姜便去倒茶来,小心递给母亲:“娘,您喝茶。”
  大夫人望着她,在善意温柔的笑容里,渐渐放松了,说道:“我不记得了,姜儿,昨夜的事,娘真不记得了。”
  七姜笑道:“这是您和父亲之间的事,我们不重要。”
  大夫人依旧窘迫难当,好在能对儿媳妇敞开心怀,问道:“姜儿,你会笑话我吗?”
  七姜忙道“怎么敢,不,不是敢不敢,是除了心疼,再没有别的了。昨晚怀迁可高兴了,是他鼓励父亲留下的,父亲犹豫不定,那才是真的不敢,父亲还说,万一被您赶出去,就要揍怀迁出气。”
  大夫人气道:“他们父子都是讨人嫌。”
  七姜哄着母亲说:“您和父亲分开那么多年,因此稍有些缓和与亲昵,在您自己看来都是大事儿,事实上作为旁观的我们,看全天下夫妻都这样,您和爹做什么都不特殊,并不值得我们大惊小怪的。”
  这话,听着叫人心里踏实,大夫人问:“当真?”
  七姜用力点头:“寻常过日子罢了,有什么可稀奇的?”
  大夫人深深呼吸,总算是冷静了。
  七姜则嘀咕:“那个霍行深好奇怪,娘,他为什么要藏我的戒指,他真的喜欢我吗?不过我也谢谢他,我以为只有我会吃怀迁的醋,为了瑜初郡主的事,我可没少费心思,没想到他也会吃醋,醋得在玉颜面前都慌张得失态了……”
  听儿媳妇绘声绘色地说罢昨晚的事,大夫人的心思从丈夫身上回到了孩子这里,最让她感慨的是,七姜毫不保留心中的怒气,被展怀迁吓到了、冒犯了,她就会当面说清楚,而不是逆来顺受、委曲求全。
  不敢想,活了四十余年,还不如一个不满双十的孩子来得豁达、通透和自爱,这孩子对怀迁的好,从不建立在为丈夫忍受委屈上,她得自己过好了,才能对心爱的男人好。
  “霍行深还能当官吗?”七姜自顾问道,“娘,如今这样,是不是瑜初郡主也没指望了?”
  大夫人应道:“这件事,若无苦主追究,旁人没立场要求什么解释,霍家也会沉默抵抗,不会上赶着领下骂名。可也因此,真真假假无从判定,流言恶名会缠绕他多年,礼亲王府无法再从皇室求得许可招他为婿,这就是贵妃的用意。但至于瑜初郡主,若与霍行深能到了两情相悦的那一步,只要贵妃觉着没有威胁,想通融也不是难事。”
  七姜不禁叹道:“成个亲,怎么还算计起来了,京城人士,活得可真累。”
  话音刚落,梁嬷嬷又折回来,说道:“夫人,中书令霍夫人到了,在宅门外求见。”


第480章 婆媳默契
  且说寿宴那日,七姜曾受霍夫人招待,也算相识,此刻母亲穿着家常衣衫不宜见客,而七姜因来解释昨晚为何会被卷入霍行深的麻烦,特地端庄打扮了一番,去会客再妥当不过。
  婆媳俩商议,料到霍夫人为何而来,七姜去相见更显大方,太师府的态度很明白,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于是七姜先来,在前厅见到了霍夫人。
  霍夫人没料到会先见到本人,打好的腹稿一时都用不上,勉强寒暄了几句,唯有尴尬地坐着喝茶。
  不久,玉颂也来了,霍夫人从没见过展家的二姑娘,见这孩子大方得体,模样也秀气,好生夸赞了一番。
  玉颂替嫡母和姐姐解释,她们没来相见,只因一早就回了王家。
  七姜道:“家中还有个弟弟,上学堂念书去了,和贵府表公子在同一斋。”
  霍夫人面上一窘,丈夫那庶妹的儿子什么德行,她心里再明白不过,学堂里闹的事,也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丈夫特地将庶妹一家叫来训斥了一番,但也因此责怪儿子,说他帮着外人,不分轻重。
  算起来,儿子回京后种种麻烦,都和这展家少夫人有瓜葛,是巧合还是孽缘,只有天知道了。
  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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