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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姜说:“将心比心而已,我和你娘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把她想得那么坏,更没得挑唆你们母子不和睦,你二哥也不会答应。”
叔嫂二人并肩走来,各自提着灯笼,虽保持距离,但说得高兴,彼此脸上皆是轻松喜悦。
七姜每每笑起来,从不像玉颜那般文雅内敛,总是浑身都散发着快活的气息,能感染到身边的人。
可是这一幕,在萧姨娘看着,就很不得体,她没掌灯,站在黑洞洞的院门外,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近,转身回去了。
不多久,便听见云七姜的动静,说着:“怀逸,要好好念书,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
儿子则说:“二嫂嫂,您照顾二哥太辛苦,也请保重身体。”
萧姨娘走出来,目光越过儿子的肩膀,看着云七姜的身影远去,怀逸转身,猛地见一道身影,接着越走越近,灯火照映出母亲的面容。
“娘……您怎么站在这里不出声?”
“我在等老爷回府呢,怕他在陈府饮酒,万事都要准备着。”
“下人们会伺候,您早些休息吧。”
“这么多年,你父亲身边的事,都是我在打理,假手他人我不放心。”
“是,那您继续等,我先回房了,父亲若未醉酒,我再去向父亲请安。”
萧姨娘点了点头,看着儿子去往他的屋子,手里的拳头越攥越紧,深深吸了口气:“不行,我不能让你们抢走我的儿子……”
第183章 几分眷恋,几分意犹未尽
夜渐深,陈府门外灯火通明,太师府的马车等候多时,因大人晚归,前后又增派了十几名护院前来相迎。
展敬忠自府内而出,半路遇上特地等待他的陈茵,其父不免责备:“无礼的丫头,成何体统?”
陈茵全然不在乎父亲的话,径直问展太师:“世叔,怀迁兄长的伤,可好些了?”
展敬忠温和地笑道:“恐怕你不是在意怀迁,放心吧,他好多了,因此你嫂嫂也清闲得多,茵儿啊,常来府里坐坐,与你嫂子结伴多好。”
陈茵喜不自禁:“是,多谢世叔。”
待展敬忠回到太师府,夜已深,萧姨娘在大院门前迎接,刚要开口说话,展敬忠便道:“往后不必等我。”
萧姨娘却追上两步:“老爷,妾身有件事,想请您示下。”
展敬忠停下问:“何事?”
萧姨娘怯怯然道:“大小姐在文仪轩,为三哥儿设了书房,三哥儿说他往后下了学,就去文仪轩温书。”
展敬忠说:“很好,玉颜自幼饱读诗书、敏而好学,性情也最是稳重,怀逸跟着长姐,有人教导指引,是好事。”
“可是……”萧姨娘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还想求老爷别叫怀逸去叨扰大小姐。
“什么可是?”展敬忠问。
“没,妾身是说,如此甚好。”萧姨娘欠身道,“老爷辛苦了,您早些歇着吧。”
展敬忠嗯了一声,再没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嬷嬷和小厮们跟去伺候,萧姨娘便退到一旁张罗,这么多年,她从来都只有在这里看的份,对儿子说什么老爷身边的事都是她在打理,话是没错,可事实上,老爷身边从没有她的位置。
不论如何,之后几天,七姜真正过上了清闲太平的日子,没有人作妖,没有人闹事,虽然每天都和展怀迁拌嘴吵架,可彼此都只想逗对方开心,哄着宠着还来不及,谁会真的生气。
唯一让七姜难过的,便是展怀迁的伤口又剔了一回腐肉,好在比之前军营里要强些,这次伤口收得不算太遭,而展怀迁看到七姜在一旁红着眼睛,满脸那藏不住的焦虑心疼,他顿时什么痛觉都消失了。
转眼,四月见了底,展怀迁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左臂的刀伤好得快些,已经能活动自如。
七姜不知道,还每天耐心地喂饭,直到有一天发现这人偷偷地在屋子里用左手挥剑,可每到吃饭就撒娇,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气得她把展怀迁一顿“毒打”,半天都不理他。
但家中太平无事,主子下人都高兴,可代价也不小。
算日子,老太太和上官清早就被送到了目的地,且不说上官家如何对待自家女儿,老太太在别庄,依旧和家里一样,是仆从婢绕、好吃好喝地供着,但即便如此,朝廷上弹劾展敬忠的折子从未停歇,乃至有人亲自追去展家别庄一探究竟。
七姜听张嬷嬷念叨,心里很不踏实,来问展怀迁,却得到轻描淡写地回答:“他们一年到头盯着我爹,我爹出行多带几个护院,也会被参一本,说他僭越礼制、狂妄自大,何况这么大的事,不被大做文章才奇怪了。”
七姜不理解:“可是,父亲不是很大很大的官吗,那些人怎么敢惹他?”
展怀迁说:“再大的官,也是臣子,皇上要盯着,朝廷要盯着,对家更要盯着,乃至邻国都会盯着,我爹出门上朝,先迈左腿还是右腿,都有人事无巨细一一详录。”
七姜说:“以后,你也会这样?”
展怀迁认真地说:“不只是我,还有你,倘若你不愿过这样的日子……”
七姜摇头:“还没过上呢,不说丧气话,将来真有一天过不下去了,大不了跟你和离。”
展怀迁抬起左手,在七姜嘴上轻轻一点:“不许说这两个字,我听得心都会疼。”
“矫情……”
“不许说!”
这人真严肃起来,七姜倒是有几分慌张的,避开他的目光,眼眸轻轻转着道:“不说就不说。”
展怀迁却不罢休:“看着我说,还提不提了?”
七姜生气了,狠狠瞪着道:“凶什么,我怕你吗,偏说和离,和离和离和……”
展怀迁忽然凑上来,吻住了她的双唇,七姜慌地要挣扎,可人家的大手托着她的脑袋,不轻不重地给摁住了。
七姜情急之下,张嘴要咬,偏偏牙齿碰到唇瓣的那一刻,她是真舍不得。
而展怀迁也终于松开了,并没有离开很远,脸依然贴得那么近,仿佛随时又要吻上来。
七姜呆呆的,没有再挣扎,也没有躲开,一颗心噗通噗通地跳,说实话,她没有生气,也不讨厌。
“还说不说?”展怀迁问,“好好回答。”
七姜软乎乎地白了他一眼,就是说不出话。
要知道那天,发现展怀迁左臂分明好了还装死,她真的拳打脚踢了一番,吓得张嬷嬷要来拉架。
可是这会儿,照她的脾气,该跳起来狠揍这人一顿,她的心却是软绵绵的,甚至,有几分眷恋,有几分意犹未尽。
“再也不许说了。”展怀迁在七姜额头上轻轻一吻,“那两个字,真会叫我心碎,姜儿,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七姜点了点头,她很想被展怀迁搂进怀里,可这人右臂还吊着呢,千万碰不得。
“等你好了,一定要抱抱我。”七姜委屈地笑了,“我喜欢在你怀里躺着,可踏实了。”
展怀迁含笑点头:“不是说好的,抱一整天都不撒手。”
七姜浑身一哆嗦,嫌弃地跳开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你这个人,平日不是挺正经的吗,怎么、怎么……你看你这要是个花花公子,得多少好姑娘被你骗得团团转。”
展怀迁嗔道:“就不能说些我的好话,成日里编排我,我都给你记着,咱们慢慢算。”
七姜竟是脸红了,朝他做了鬼脸,转身要往门外去,只见张嬷嬷着急忙慌地跑进来,紧张地说:“哥儿,殿下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第184章 大耳光抽他
太子微服出宫、轻车简从,若非大管事刚好在宅门前与人交代事情,怕是小厮们还认不出来,吓得他要开正门迎接,被太子拒绝了。
展怀迁与七姜迎出来时,太子已经到了观澜阁前,笑着说:“果然,瞧着大安了,是躲在府里偷懒么?”
众人行礼,太子和气地对七姜说:“我找怀迁有些事,应该不打扰他休养吧?”
七姜听出话外音,欠身道:“妾身去准备茶水,殿下想用时,请随时传唤。”
太子微微颔首,便径直往门里去,展怀迁看了眼七姜,彼此眼神会意,他便跟着离开了。
张嬷嬷念叨着:“殿下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只带了几个随从,这要是遇到些什么,可还了得。”
七姜挽着嬷嬷,天上地下的指了一番,说:“不知多少暗卫跟着呢,连咱们府里也闯得进来,您别担心。”
张嬷嬷笑道:“咱们少夫人懂得还不少。”
七姜不禁得意起来,自然这些都是展怀迁告诉她的,终于也轮到她卖弄一回。
之后预备好茶水,太子不宣,他们也不敢送进去,只是百无聊赖地等待,足足候了半个多时辰,七姜自己喝了好几轮茶,念叨着怕夜里睡不着。
此时,有雀儿飞来落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七姜怕吵着屋里的人,就挥了手帕来撵。
“姜儿……”
忽然听见亲切的声音,七姜回眸,但见茵姐姐蹁跹而来,一袭轻盈的樱绯纱衣,随着她的奔跑飘逸灵动,仿佛风吹树摇、落英缤纷,这衣裳旁人穿来,不定成什么样,可是在她身上,便是如仙子一般。
“茵姐姐,你可真好看。”七姜看呆了,不打招呼就忍不住夸赞,“这是什么料子做的,这样轻盈,实在美极了。”
“你若喜欢,我送给你,料子的确难得,家里只裁了这一身,幸好我没有姊妹,不必争不必……”
陈茵说着话,一抬头,赫然见太子与展怀迁站在门里,天知道他们几时在那儿,方才进院子,她只顾着看七姜,都没留意边上的光景。
七姜见她的神情,就猜想了几分,顺着目光看过来,果然是太子出来了。
“殿下。”七姜欠身行礼,问道,“您、您要茶水吗?”
“就要回宫了,下回再来品尝少夫人的茶艺。”太子淡淡地说罢,便跨门而出。
七姜退让到一旁,却见陈茵站在原地没动,而太子径直从她的面前走过,没有计较她的“无礼”,也没落下一道目光,全然无视了她的存在。
这一幕,院子里所有人都看见了,张嬷嬷瞧着也揪心,又见七姜站着不动,上前来提醒:“少夫人,您和哥儿一道去送客吧。”
七姜回过神,赶紧跟出来,见太子和展怀迁在前方说话,她便不远不近地候着。
这一头,太子一脸冷漠地看展怀迁说:“瞧见了吗,她在宫外如此鲜活,这样的人,你们忍心让她在宫内枯萎吗?别忘了你和世恒答应我的事,这就要五月了,不如端阳节前,给我个交代。”
“端阳节太匆忙,殿下,何况端阳节上,陈茵也是要进宫赴宴的。”
“你们尽量,但我的确等不及。”
“殿下,您觉着,我们编出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说服皇上和娘娘?”
太子漠然转身:“便是真的,他们不信也强求不得,既然如此,假的又如何,只要陈茵从此消失,就错不了。”
说罢,他大步而去,展怀迁无奈,只能回身召唤下人跟随。
七姜上前来,问道:“太子又提那件事了吗?”
展怀迁颔首:“方才的光景你也看到了,过去类似的场景发生过无数回,人前人后的,太子从不给她体面,因此才会传得沸沸扬扬,让陈茵十分难堪。”
七姜很生气:“堂堂太子呀,何苦这样折腾一个姑娘,他怎么不自己去找皇上说呢,真是……”
展怀迁轻轻捂住了七姜的嘴:“仔细祸从口出。”
七姜难过地说:“人还在里头呢,茵姐姐那么高兴的来,还穿了漂亮的新衣裳,这一下弄得,她恐怕几天都缓不过来。”
展怀迁说:“陪她去逛逛,你们姑娘家好说话,她见我必定也尴尬极了。”
七姜无奈地点头:“那你歇一会儿,说了好半天话,累不累,太子找你什么事?”
展怀迁眉心一紧,道:“事情不简单,夜里告诉你。”
夫妻二人回到观澜阁,陈茵已经在厅堂等候,张嬷嬷伺候了茶水,留她一个人静静的。
七姜别过展怀迁,独自进门来,努力扬起笑容:“我们园子里新养了孔雀,想去看看吗?”
陈茵摇头:“我坐一会儿就走,是觉着突然走,很没面子,姜儿对不住。”
七姜走来,好生道:“我们院子里的下人,都是最好的,她们不会乱嚼舌头,你信我。”
陈茵苦笑:“我是不信自己,我早该习惯了的,可还是落得这样难堪。姜儿,我不想对你倒苦水,不想总拉着你说丧气话,可我心里不好受,我也装不来。”
七姜连声道:“没事没事,咱们不是朋友吗,要讲义气,茵姐姐你有为难的时候,我就该陪着你。”
陈茵问:“姜儿,若是你在我这个处境,你会怎么做?”
七姜坐下来,歪着脑袋想了想,直接说出了心里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