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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太子妃-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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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指攫住她的下颌,舌尖炽热地撬开她的贝齿,长驱口口; 攻城略地。
  彼此鼻息间?的热意纠缠着?; 明明已?是十月寒冬; 青纱帐内的温度却逐步攀升,空气都透着?暧昧缠腻。
  明婳觉得她好像要?被吞噬了,等大?脑反应过来; 男人的薄唇已?落在她的脖颈间?。
  那气息如熔浆,烫得她心尖发颤; 腰肢发軟。
  这个人!这个可恶的人!
  她想推开他; 可双手被扣压着?; 她就如钉死?在砧板上的鱼肉般,动弹不得; 只?能任人宰割。
  “裴子玉; 你个大?混账……你…你松开!”
  手动不了,她两条腿挣扎着?。
  还?没乱踢两下,便被男人一条腿牢牢压住; 他撑起半边身子,垂眸看向她。
  这遽然的安静让明婳怔住; 她抬起潋滟水眸; 便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 还?有那双形状好看的凤眸。
  此刻逆着?光线; 那双眼睛漆黑幽静; 如同一潭深水; 看似无波无澜,暗里却藏匿着?无尽的危险。
  明婳一时被摄住魂魄般; 眼角的泪意也?凝住。
  下一刻,他再次吻了上来。
  先是吻了她眼角的泪,再去吻她的唇。
  温柔,又强势。
  恍惚间?,明婳想到小时候爹爹与她说过,蟒蛇搏杀猎物。
  蟒蛇大?都是无毒的,他们捕杀猎物的方式是绞缠,那看似温柔而柔軟的长尾将人卷起,而后一点点地缠绕、收紧,待到猎物觉察到危险时,已?是从头到脚被牢牢裹缠着?,再无半点反击之力。
  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大?脑泛白晕眩,而后便是四?肢绵軟,濒临窒息。
  “不…不要?……”明婳快要?喘不过气。
  却被勾起腰肢,抱入一个结实宽阔的怀抱,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给她渡气。
  可大?掌按着?她腰肢贯彻到底的动作,却是强势无比。
  明婳忍不住呜咽出声,小巧的脚趾也?在霎那间?蜷起。
  耳畔响起男人粗重的低口口声,他咬着?她的耳垂:“放松。”
  “裴子玉,你混蛋……”
  明婳有气无力的,羞耻、愤怒、委屈以及那种无法克制的愉悦让她心神迷乱,她不知?道他怎么能这么坏。
  蛮不讲理与她吵架的那个人是他,压着?她亲吻,肆意施为?的那个人也?是他。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你出去……”
  她推他,推不动。
  她咬他,他便任由她咬,只?握着?那纤腰的大?掌掐得更?加用力,仿佛要?折断一枝柔軟细柳。
  明婳哭个不停,嘴里也?一直骂他。只?她被家中养的太乖,骂来骂去也?不过“无耻”、“混账”、“混蛋”这几个词。
  裴琏听着?她的哭骂,她骂旁的倒还?好,唯独那句“讨厌你”,每说一句,胸间?就如压下一块巨石。
  她怎能讨厌他?
  她不是说过,喜欢他。
  很喜欢他。
  从幼时开始,同样是妹妹,她就比明娓更?喜欢黏着?他。
  还?有新婚夜,揭开盖头,她掀眸的刹那,乌眸也?盛满了明亮的欢喜。
  她是喜欢他的。
  那样喜欢他。
  “明婳。”裴琏低下头,去吻她微红的眼角:“别再说这些话?。”
  明婳被撞得三魂六魄都快散了,冷不丁听到他开了口,纤细手指用力掐着?他宽阔的肩背,一双迷离杏眸含着?泪意瞪他:“就说!你个坏东西,说不过道理,就只?知?道用力气欺负我,还?不让我讨厌你,凭什么……唔。”
  声讨的话?还?没说完,又被狠狠地口口了一下,她本?就通红的脸这会儿更?是红得滴血般。
  “裴子玉,你个混……啊!”
  “你无……唔!”
  “我……呜!”
  骂声在绝对强势的力量之下,支离破碎,最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
  裴琏耐心而细致地吻去她的泪水,头一回对女子是水做的有这般具象的理解。
  淚水、汗水、津液,濃厚交织着?……
  诡异的是,见她这般落泪,心下竟生?出一种隐秘的愉悦。
  她是如此的柔弱、纤细又娇美,宛若疾风骤雨中的一枝艳红海棠。
  惹人怜惜的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占有她,摧毁她,将她彻底囚于这床帷之间?,叫她从头到脚、从身到心、永永远远只?属于他一人。
  裴琏很快意识到这个想法的卑劣,可那又怎样。
  或许,他当真如她所骂,是个混账。
  只这份混账心思,是因她所起。
  谁叫她要喜欢他……
  既招惹了,总得有始有终。
  他松开长臂,将尚在云端、意识空白的明婳从怀里放下,缓缓躺放在锦被之间?。
  眼前旖旎風光,雪白绯紅,連綿起伏。
  兀立的喉结滚了两下,裴琏俯身,再次覆了上去。
  一夜鱼龙舞。
  直至东方既白,鸡鸣报晓,方才云消雨散。
  明婳好似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还?是那座山庙和那只?狐狸。
  她老?远见着?他,拔腿就要?跑。
  他手指一勾,她便被他的法术勾了回来。
  她很不服:“这回我没进你的庙,你还?抓我作甚?”
  狐狸说:“我病了。”
  她骂骂咧咧:“你病了就吃药啊。”
  狐狸说:“是,正等你来。”
  明婳:“……?”
  话?落,她被他变成了个药臼。
  狐狸开始咚咚捣药,明婳神魂俱荡,怒骂他八百遍,臭狐狸、坏狐狸、不讲武德。
  狐狸笑了:“哪来的傻子,竟要?和妖精讲道理。”
  明婳气得哇哇大?叫:“你你你!”
  她在梦里骂坏狐狸,等到醒来,浑身酸疼得好似被药杵狠狠捣过一般,她又恨恨骂起坏男人。
  再掀起幔帐一看,外头天光大?明。
  明婳惊愕唤着?婢子:“来人。”
  天玑入内,隔着?那扇花团锦簇的屏风问:“夫人可是要?起了?”
  明婳道:“现下什么时辰了?”
  天玑道:“刚过未时。”
  明婳惊了:“未时!!”
  她竟睡了一个白天。
  想到昨日她还?答应了胡同里的乡亲们今日也?会过去,她忙坐起身,只?才抬腰,便被那阵透骨侵肤的酸疼压了回去。
  天玑听到帐中那道倒吸凉气声,忙问:“夫人怎么了?”
  “没,没事。”
  明婳撑着?手臂慢慢坐起,低头瞥过身上的衣裳,问着?外头:“你与天璇替我换了衣裳?”
  天玑道:“未曾。”
  明婳也?就明白过来,她这身干净亵衣是裴琏给她换的。
  一想到她昏迷不醒时,他替她穿衣系带,她双颊发烫,缓了好一会儿才故作平静问:“你们早上怎不叫我起来?”
  天玑答道:“主子吩咐的,说是夫人身体不适,让奴婢们莫要?打扰您休息。”
  明婳闻言,心下腹诽,要?不是他害的,她怎会不适。
  “他一早就出门了?”她问。
  “是,主子辰时便出了门。”
  明婳嗯了声,又道,“我有些饿了,你端些吃食来,顺便把门带上。”
  天玑应声退下。
  听到房门合上的动静,明婳这才悄悄解开亵衣,低头一看,露在外面的肌肤上红痕遍布。
  撩开兜衣,其下的肌肤也?没逃脱魔爪,或者?说从脖颈到脚踝,几乎都布满暧昧的痕迹。
  他是故意的。
  明婳确信,绝对是故意的。
  虽说往日欢好也?会留下印痕,可昨日夜里他再次覆来时,分明将她当做一盘珍馐,细细品尝过她躯体的每一寸,或吮吻、或轻咬。
  她在他的唇齿间?战栗着?。
  他与她十指交缠,嗓音沉哑地唤她,婳婳,好婳婳。
  不好,她一点都不好。
  被那浪潮席卷着?送上一波又一波高峰时,明婳濒临崩溃地想,她要?死?了。
  可他这样坏地欺负她,她为?何还?那般喜欢他。。。。。。。
  明婳伤心又自责地淌下泪,至于后来如何睡去,她也?没了意识。
  现下想起昨夜的口口鏖战,敞露在冬日冷空气里的雪色肌肤不禁又泛起了绯红,明婳忙将衣裳系好,心下暗暗决定,今夜无论裴琏再说什么,她都不要?理他了。
  倘若他再用这些无耻手段欺负她,大?不了她就抛下他回长安,找皇后娘娘做主。
  她下定心思,再看窗外那天色。
  现下再去柳花胡同,怕是待不了多久便天黑了。
  何况她不但胸前、脖子上有痕迹,就连手腕竟也?被他咬了一口,这副模样,别说去胡同帮忙了,便是出门见人她都难为?情?。
  又在心里骂了裴琏好几遍,待天玑送来饭食时,明婳吩咐道:“你去柳花胡同走一遭,便说我今日身体不适,不过去了。”
  天玑却道:“今早主子已?派人去过了。”
  稍顿,又补充道:“主子还?吩咐奴婢们,之后在幽都县好生?护佑夫人,确保夫人您万无一失。若夫人在县里遇上什么麻烦,或是需要?帮忙,尽管吩咐王主事……哦不,现下该唤作王钦差了。”
  “等等,你等等……”
  明婳坐在桌边,端着?莲纹青花小碗的手顿住,错愕看向天玑:“之后在幽都县护佑好我?他说的之后,是指什么意思?还?有王钦差,又是怎么回事?”
  天玑见她一脸迷茫,也?放缓语速,细细解释道:“今日一早,城门一开,王主事便领着?五百兵马包围了整座县衙,县令白翔连同他手下那套班子都被拿下,王主事拿着?陛下圣旨,大?开县衙之门,当着?百姓们的面审理罗家纵火案。”
  “人证物证俱全,那白县令抵赖不得,其家眷连同涉案一干人已?被押入大?牢,王主事作为?钦差,奉圣旨代掌幽都县,重整县中一干冤案错案,还?派人将白府给封了。如今幽都县里,百姓们奔走相告,额手相庆,皆高呼苍天有眼,皇恩浩荡呢。”
  明婳万万没想到,她尚在睡梦之时,外头就已?经变了天。
  恍惚了好一阵,她看向天玑:“那这会儿,王主事是在县衙里?”
  天玑颔首:“是,这幽都县一团糟,他怕是有的忙了。”
  明婳又问:“那……那他呢?”
  天玑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太子妃口中的“他”是谁,态度恭敬地答:“主子见县衙事了,已?带着?李主事一行人离开幽都县了。”
  明婳惊了:“他走了?”
  天玑:“是呢,午时回来用过饭便走了。不过主子将戴太医留下了,说是河北道气候不似长安,寒冬冷冽,您若有个头疼脑热,有太医照顾也?方便……”
  接下来天玑还?说了什么,明婳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仍惊愕于裴琏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明明昨夜还?一副不容置喙,定要?带她一起离开的态度,今日却让她留下了?
  她不理解,心下也?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
  天玑小心翼翼觑着?她的脸色,不由暗自思忖,难道太子妃是在伤心殿下将她单独留下?亦或是因着?那个魏世子生?出了误会?
  有心想问,却也?谨记着?自个儿的身份,她并非太子妃的贴身侍婢,只?是被太子临时安排来保护太子妃的武婢。
  “夫人。”天玑缓声提醒道:“天气冷,饭食凉得快,您别饿着?。”
  明婳晃过神,扫过桌上那香气四?溢的清粥小菜,再看天玑面冷却透着?关心的眼睛,点头轻笑了下:“好,我这就吃,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天玑抿了抿唇,颔首退下。
  将房门阖上,她身形笔直站在门边,轻叹口气。
  一侧的天璇瞥她:“怎么?”
  天玑:“夫人好似不大?高兴。”
  天璇没吱声,只?心里暗想,换做哪个女子被夫君单独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他乡小城,都不会高兴吧。
  天玑纳闷:“主子是怎么想的?他也?舍得?”
  天璇斜她一眼:“不可妄议主子。”
  天玑:“我只?是不解。”
  天璇仍是那副冷冰冰死?人脸:“主子们的事,轮不到我们掺和,你我职责,只?是护卫夫人安全,待回到长安,还?要?去别处办差。”
  天玑自然也?明白这点。
  再看天璇那无动于衷的模样,心下叹息,果然和天璇出来办差最是无趣,下次宁愿选天枢、天权,也?不跟她一块儿了。
  …
  这日,明婳一整日都待在客栈里,未踏出房门一步。
  一来身子疲累,酸疼不堪,二来心绪不宁,胡思乱想。
  她吃饱喝足,本?想重新躺回被窝,走到床边,才后知?后觉发现被褥竟也?换过了一套。
  想来也?是昨夜昏睡时,他悄然换过了。
  那他岂非一个晚上都没睡,一大?早还?出门,暗中操办了那么多大?事。。。。。。。。。
  明婳在心中暗暗佩服他的精力,再看雕花窗棂外那逐渐暗下的天色,胸间?无端又泛起一阵惆怅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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