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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年轻好几岁的白棠如是想到。
这个回答让顾项铎再次瞳孔地震，眼前这个个子不高，瘦小得好像一巴掌就能拍死的小丫头居然和婴宁师妹同岁，只比自己小一岁？
看着他震惊的表情，白棠挑了挑眉，对他的反应产生了一些误会：“怎么？我比你早入宗门许久，就算你比我大，也得管我叫师姐。”
“我知晓的，师姐。”顾项铎平复好心中的震惊，乖巧地说道：“师姐长得……太年轻了。”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夸年轻？
白棠捂着嘴高兴地笑，一双杏眼里满是欣喜。
然而这山洞内暖洋洋的氛围很快就被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
“可以让我在山洞里歇息片刻吗？”
一位身着华服、穿金戴银的美艳少女突然出现在雪山洞口，因为寒冷，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一双明眸清澈如孩童一般，她满脸乞求：“外边好冷，可以让我进去取取暖吗？”
顾项铎眼神锐利地看向来人。
“可以呀，快点进来吧。”白棠笑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衣袍下的手却在积攒灵力。
“谢谢。”她开心地坐在白棠身边，头上的金钗玉摇互相撞击，叮当作响，“好暖和呀。”
白棠有些疑惑地与阿铎对视一眼，难道是他们想多了？
阿铎却对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右手将自己放在一旁的剑紧紧握住。
他的神识察觉不到来人的气息。
白棠余光偷偷打量着身旁的少女，她的侧脸极为优越，美丽的下颌线让人倾心不已。
若是在平时，白棠一定第一个上前大喊“美女姐姐我是绿码，嘴一个！”。
但是眼下的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
怎么会有正常人家的姑娘，独身一人上雪山，还穿成这个样子。
她将视线下移，挪到了女子穿的暗红色华服上。
这布料、绣法和花样，就算是王孙贵族家宠爱的千金大小姐，也不会舍得穿上这一身跑来爬山，更何况是雪山。
“姑娘，”白棠缓缓开口，“相逢就是缘分，还没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正对着火光一脸惊喜雀跃的女子却露出茫然的神色：“我的名字……”
她歪着头，好像在努力回想，头上的金饰在火焰的照耀下更加夺目。
“抱歉，”姑娘脸上露出几分歉意，“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姑娘又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换个问题。”
顾项铎突然站起身来，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执剑对向她精致的脸庞，他充沛的灵气和纯正的火系灵根使得这把一直被吐槽与嫌弃的剑熠熠生辉，甚至染上了烈火的颜色，可他却冷眉冷眼，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你不是人，对吗？”
第15章 。大列巴健康美味，又顶饱又能防身……
按照一般仙侠文的套路来说，一旦妖魔鬼怪的身份被识破后，它们都会露出邪恶可怖的嘴脸，一边仰天大笑，一边报上自己的真实身份和意图，顺便掳走主角，方便开启后续剧情。
白棠将灵力蓄满于隐藏在衣袖下的左手，勉强形成一株满身是刺的仙人掌，若是这个妖怪敢造次，她就把这个仙人掌砸到它的脸上去。
阿铎往前走了一步，将剑尖抵上美艳女鬼的心脏：“说话。”
这女鬼却将头深深低下，双肩拼命抖动，但仍是闭口不言。
好诡异。
白棠咽了咽口水，身子偷偷往旁边挪了挪。
却不料，下一秒这女鬼就动了，还是朝她这个方向扑过来。
来了，妖怪恼羞成怒威胁人的剧情杀要来了。
她瞪圆眼睛，准备将手上的仙人掌扔出去。
可女鬼却一把抱住她的脖子，哭得梨花带雨地说道：“姐姐，他好凶啊，我好害怕。”
这什么情况？
她与阿铎对视一眼，清楚地看到他眼睛中同样透出来的迷茫与不解。
女鬼紧紧抱着她，如同刚出生还没断奶的小猫咪一样，奶声奶气地小声抽泣：“我真的不记得了嘛，姐姐，我没有恶意，你要相信我啊。”
顾项铎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但手上的剑一直紧紧攥在手中，若是这妖怪敢对师姐不轨，他就用剑将她刺个对穿。
“可以让他不要瞪我了吗？我好害怕。”
那妖怪正对着师姐撒娇，师姐轻声地安慰她，还用手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女鬼抱住师姐，但却无声无息地侧过脸睨他，嘴角微勾，眼里充满了挑衅。
“师姐，她……”顾项铎指了指它，刚要说话，就被白棠打断。
“一会儿再说，先安慰好这位姑娘。”白棠用右手梳了梳女鬼的头发，就像给炸毛的小动物顺毛，“你也别刺激她，等她情绪稳定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她本想拿出手帕给女鬼擦擦眼泪，可左手刚伸出来，她便暗道一声不妙。
“姐姐，这是什么啊。”姑娘指了指她左手上那一团绿油油还长着刺的物件，一脸疑惑地问。
“啊，这个，”白棠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总不能说这是用来袭击她的东西吧。
突然灵机一动，她在手中凝聚灵气，仙人掌上开了几朵淡黄色的小花，“这是送给你的花，不要哭了。”
“谢谢姐姐，”姑娘一脸兴奋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了戳娇嫩的花瓣，一双美眸湿漉漉的，“已经很久没有人送我东西了，我很喜欢。”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花，”她将仙人掌举过头顶，欢快地转了一个圈，又有些苦恼，“雪山上没有什么好看的植物……”
好久没有人来雪山了，她也要送点儿什么作为回礼。
“有了！”
她突然双眼放光，笑容满面地说道，“等一下，我也有花要送给你，马上就回来！”
说罢就直接在原地消失，没过一会儿又出现在原地，只是手上多了一朵花瓣爆开的巨大圆白菜。
“这是？”
白棠不解地接过来，上下研究这朵女鬼口中的花。
这花远看是绿白色的一团，形态很像圆白菜。
拿近后才发现，这花朵的花蕊是黑紫色的绒状，花瓣则是薄如蝉翼的透白色，隐隐约约能看到长而细的脉络。
花瓣与枝叶硬脆又湿冷，成熟到爆开的状态，比她整个头都大。
即使在天冬长老的草药园子里，她都没有见过生长的如此奇怪的花朵。
“宿主，这是天山雪莲。”
系统忍不住开口介绍道。
原来天山雪莲长成这个样子。
白棠顿时感觉手上的圆白菜变得沉甸甸了，于是赶忙向漂亮女鬼道谢。
找到天山雪莲就帮他们省了不少事，清月长老那里也就有着落了。
……
安抚好两方人员，白棠、女鬼和阿铎，他们围着火堆呈三角形坐好，看起来有点像三方会谈。
白棠抱着雪莲，轻咳两声率先开口道：“所以，在暗处偷窥我们的是你？”
女鬼眨巴眨巴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没忍住解释道：“姐姐，我是在暗中保护你。”
她对那个黑脸冰块不感兴趣，雪山已经够冷了。
但是姐姐不一样，她的身上有种温暖又熟悉的气息，让她忍不住想要亲近。
“那推我的人，也是你吗？”
听到她的话，女鬼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我是想要保护姐姐，却没想到让你受了伤。”
“但是我把姐姐丢掉的手镯找到啦！”她高兴地举起一个由花朵和藤蔓相接组成的手环，“为了赔罪，我找了许久，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出现。”
白棠感激地从她手里接过花环，将雪莲安置好后重新戴回到手上。
“宿主你看，我说过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所以只要她能好好完成自己布置的任务，一切麻烦都会迎刃而解。
“别，我还是靠自己吧，”白棠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仔细咂摸它的话，又觉得不对，“所以这个女鬼是这次任务必然出现的存在吗？”
完了，说多了。
系统发现大事不好，赶忙灰溜溜地下线，任凭白棠怎么呼唤也仍然决定装死到底。
虽然没有问出来什么有效信息，但通过系统的反应她也大概猜出了一些。
储物花环失而复得，白棠为雪山之行囤积的东西也全都回来了。
她揉了揉空虚的胃，从花环里抱出一块超大号的果仁大列巴。
这是她临行前特意准备好的充饥干粮。
大列巴内馅丰富，面包体瓷实，健康美味，又顶饱又能防身，是出门旅行必备好物。
“两位……要不要，吃点儿大列巴面包。”
她轻咳一声道。
第16章 。属于惹恼我的后果，你可以试试看。……
白棠举着比自己两个头都还要大的面包，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在打颤。
怪只怪自己太过贪心，非要将面包做得这么大，夹心配料也不要钱地狂加。
“好呀好呀。”女鬼拍着手，兴奋地说道。
阿铎也低声附和。
一开始，白棠想要徒手将大列巴掰成三份，但是努力了半天，它还是纹丝不动。
她动动脑筋，将主意打到了阿铎的剑身上。
“阿铎，把剑给我。”
顾项铎眼睛里透着惊恐，语气也充满了震惊：“师姐，你知道剑对于剑修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个合欢宗小喽啰。”
白棠伸出手，活像一个强抢民女的山头子，“你也不是剑修了。快把剑给我！”
顾项铎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无力反驳。
犹豫再三后，满眼隐忍又心痛地将剑交给白棠，之后就背过身去，留下一个悲伤又寂寥的背影。
列巴再硬，也硬不过已经饿疯的白棠那颗坚硬的心。
手起剑落，大列巴四分五裂。
她心情颇好地将面包片分好，就开始狼吞虎咽，暴风吸入。
面包体口感硬实，内馅则是柔软湿滑的红星果块和葡萄干。味道软硬兼具，酸甜可口。
红星果甜沙沙的，舌尖细细感受，还能品尝出它特有的颗粒感。葡萄干柔软饱满，香浓多汁，每咬一口都能爆出浆来。
白棠幸福得摇头晃脑，见阿铎也不再蹲墙角自闭，反而满眼放光地偷偷吃面包，她没忍住偷笑起来。
有了大列巴的破冰，三人的关系没有那么紧绷。
通过询问，白棠得知，女鬼失去了自己生前的全部记忆，等到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了这座雪山上。
“一开始我只能在雪山顶上活动，后来时间久了，活动的范围也慢慢变大了。”
女鬼煞有其事地说道，淡淡地瞥了那个冰块一眼，又热情地对白棠说道：“姐姐，你若想爬上山顶，不如等到天亮，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我们自己也能上去。”
顾项铎突然开口，在“我们”两个字上说得格外咬牙切齿。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白棠赶忙渉入：“停停停，不要吵架。”
看着抱臂靠在一旁，冷脸不语的阿铎，和坐在那里气鼓鼓的女鬼姑娘，白棠觉得自己的头都要大了。
这种感觉，既像是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人的皇上，又像是夹在婆媳之间受气的儿子丈夫。
端水大师白棠表示心很累。
但看到女鬼对她不似作伪的依赖与喜欢，她又有些奇怪：“你难道不害怕我们会对你不利吗？”
“他可能会。”
女鬼冷然地瞪了顾项铎一眼，无礼地用手指着他，然而转头又挂上了如沐春风的笑容，“但我知道，姐姐是不会的。”
十余年里，不是没人上过雪山来，虽然她期待有人陪伴自己，但内心又极为害怕，因此总是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踪迹。
可姐姐是不一样的。
姐姐是温暖的，善良的。
她会轻拍自己的头，会将自己抱紧怀里，会温柔地在耳边安慰她，会因为自己受伤而难过到流泪。
“说起来还有些奇怪，”白棠指了指自己，笑容有些不好意思，“你为什么会管我叫姐姐呢？”
她知道自己这句身体的情况，个子不高还瘦得不行，看起来甚至有些营养不良。
女鬼小姐可是比她要高上半个头呢，怎么会一直对着自己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呢？
“姐姐就是姐姐。”女鬼显然有些生气，脸蛋鼓鼓地，非常肯定地说。
……
一个是不需要睡觉的神秘女鬼，一个是常年严格要求自己到变态程度的天才，因此即使到了深夜，两人的精神头仍然很足。
但白棠实在是熬不住了，虽然她无数次暗示自己要小心警惕，不能失去意识，但神经绷紧一天的她还是一不小心靠着岩石睡着了。
顾项铎将身上的外袍解下，轻柔地披在熟睡的白棠身上，又用灵力将火源引到她身前不远处。
白棠感知到温暖，闭着眼无意识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