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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别出什么事才好。
“姐姐不必担心,他很快就会来的。”雪儿掩住眼底的失落,笑着对她笃定地说道:“很快。”
……
顾项铎咬紧牙关,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他按照师姐的吩咐回去见了天冬长老,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地向她描述了一遍。
天冬长老初听自己对女鬼的描述,十分笃定地摇了摇头:
“我们村住在天莲雪山脚下,地广人稀,远离聚落。车马来往不方便,每日勉强能够自给自足就满足了,怎么会有富家千金跑到这种荒无人烟的村落定居呢?”
她皱紧眉头,经过回想后更加肯定地回答:“没有,虽然我那时年岁尚小,但若真有那样的富贵人家,我是一定会有印象的。”
顾项铎点了点头,如果天冬长老不认识女鬼,那么就排除掉她是死于当年村庄里发生那场雪崩的可能。
他记得京城纨绔附庸风雅,盛行过一段时间的登山,这女鬼许是那段日子里无辜丧命于雪山上的千金小姐。
为了确认,他根据自己的记忆将女子的形象和诡异的穿着仔仔细细地向天冬长老进行描述,连一丝细节也没放过。
“咔嚓。”
天冬长老的手一不小心将桌边的茶杯碰倒在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你说,她的嘴角有一道很小的疤痕?”
“嗯。”顾项铎肯定地点了点头。虽然那道痕迹已经痊愈,几不可察,但他绝不会看错,“大概一寸左右,形成一个半圆状,就在右嘴角与下巴之间。”
“她的疤痕旁边是不是还有一颗很小的红痣?”
听到她的话,顾项铎怔了一秒,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过您是怎么……”
话还没说完,他就闭上了嘴,因为天冬长老的神态有些异样。
她的表情完全变了,放在扶手上的左手手指微微颤抖,她的右手情不自禁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看起来像是对什么东西感到恐惧与不安,可眼里又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和痛苦。
“我想起来了。”
她完全丢失了曾经那份镇定自若,一双褐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崩溃与悔恨,顾项铎甚至听出来了一丝哭腔,“如果你的描述没出错,那我就想起来她是谁了,可惜她不是你和白棠所猜想的富家大小姐,而是我们村里一位可怜的姑娘。”
“什么?”顾项铎睁大眼睛,对于天冬的失态和没头没尾的话语很是不解。
“那是我们村曾经犯下过的罪孽。”
天冬深吸一口气,尝试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是一段她隐藏数十年的记忆,本以为自己到死都会将这个秘密守住,却不曾想出了这样的事情。
或许是老天不允许她隐藏这个充满罪恶的秘密,也不许她这个流着恶人之血的余孽轻易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即使十余年过去,她对那日的记忆仍然格外清晰。
村里向来和善的老人、笑眯眯的阿嬷、温柔的婶婶……
他们在那个夜晚,举起手里的火把,晃动的火苗扭曲了他们的脸,变得陌生又可怖。
“阿冬,不要闹了,快回来!”
阿爹站在他们身后,手里也举着相同的火把,他冷声呵斥自己,语气麻木冷血,让天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见她仍然不听,一边上手生拉硬扯着自己的手臂往他们那里拽,一边语气平静地告诫她:“小雪是山神选中的祭品,为了村庄的平安,不要打扰天师大人的仪式。”
天冬尖叫着挣扎,奈何自己力气太小,平日里待自己极好的大家,这一刻却无视她的抗议,闷不作声地将她往后拉扯。
不只是他们的力气太大还是别的原因,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泪眼模糊间,那个被她保护在怀里,一袭红衣似火,头戴金饰的小姑娘冲她摇了摇头:“姐姐,不要……”
第22章 。失控“师姐,我来晚了。”
顾项铎提剑砍向眼前这由冰雪凝聚的厚重屏障,然而无论他如何运气发力,屏障仍然纹丝不动。
他眼里闪过一丝焦急。
从天冬长老那里得知真相后,他便以最快速度赶回天莲雪山。
然而这个狡猾的山神早就用冰雪设下了结界,以他目前的修为,想要打破这层结界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真正的小雪早就死去了,我亲眼看到的。现在那个东西,应当是山神借尸还魂。我不知道它的抱着何种目的接近白棠,但放它与白棠在一起,我很不安。”
临走前天冬长老的话还萦绕在他耳边,顾项铎咬紧牙关,将体内的灵力集中于手掌,并握紧手中的铁剑。
师姐与精心伪装的山神待在一起,每时每刻都可能有危险。
铁剑被他的灵气滋养,燃起妖冶的深蓝色火焰。
顾项铎眼神一凝,将铁剑重重劈在结界上。然而这层厚重的冰上没有出现任何痕迹,他的双手却因控制不住剑气而遭到反噬,“啪嗒啪嗒”往下滴血。
他无视手上的点点血迹,淡定自若地收回剑来,重新凝聚灵力,重重劈下。
明知不可能而为之,这便是他剑心所向,也是天衍宗门下千千万万弟子贯彻一声的信念。
喝完沙棘果汁以后,雪儿的气色好了许多。
有了她冰系灵根的加持,白棠又做出了沙棘冰沙、沙棘牛乳冰棒和沙棘烧仙草。
然而这些她“自创”的甜点都没有得到系统的认可,奖励的灵力连自己塞牙缝都不够。
“系统,你该不会是故意刁难我吧?”
白棠心里充满了怀疑,这些甜点都是自己创新出来的、独一无二的,系统不仅不买账,还不告诉她具体努力方向。
“宿主,缘分到了,奖励也会到的。”
听到它的搪塞,白棠悄悄翻了一个白眼,这些话她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姐姐要去哪里?”雪儿蹲坐在一旁吃着沙棘冰沙,视线紧紧黏在她的身上,见她扭身往门外走,连忙起身小跑几步跟上她。
“宗中长老托我办点儿小事,我看今日天气不错,打算出去走走,顺便把事情办了。”白棠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前几日她天天在雪山顶上进行修炼,有了雪儿冰系携带者身份的加成,她的任务经验条不费吹灰之力便唰唰往上涨。
今日按照计划,她本来要继续修炼的。可现下雪儿身体明显不适,这个想法也就搁浅了。
白棠倒也想依靠自己独立修炼,可实力不允许啊。
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如果没有雪儿在,她光是要爬到雪山顶上都得爬上几天。突然想到天冬长老临行之前嘱托自己的事,便想着今日将之处理好。
见雪儿跟上来,她连忙摆手:“我就在雪山脚下埋个东西,很快就回来。你身子还没痊愈,便在屋内好好歇息吧。”
雪儿闷头不说话,只是执著地跟在她身后,还用一只手拽住她的小拇指,如同一只刚出生不久,天真又粘人的小白鹅。
白棠无奈地摇了摇头,实在拗不过她,便随她去了。
之前雪儿也依赖自己,但也没有到现在这样寸步不离的地步。
果然生病会使人变得脆弱。
两人出了无人村,漫无目的地在周围闲逛。虽然天冬长老当时叫她随便找个地方把银锁埋掉,可白棠觉得,既然这银锁象征着天冬长老的过往,她还是应该有些仪式感,选择一个恰当合适的地方。
“雪儿,你在山上这么久的时间,有没有发现什么空旷一些、阳光充足、风景优美的地方啊?”
她拉着雪儿的手,像是照顾贪玩又爱乱跑的妹妹。
然而等了许久,雪儿仍然噤声,没有对她的问题作出任何反应。
白棠疑惑地扭头看她,这才发现她眼圈泛红,怔怔地看着她,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天莲雪山停歇数日的大雪不知何时又开始下了起来,雪儿眼睛透亮干净,在阳光下,她那墨色的双眼中也下了一场雪,波光粼粼,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感情色彩。
“怎么了?”白棠有些担心地蹙起眉问她。
“无事,只是今日大雪纷飞,迷了眼睛。”雪儿连忙低头,用衣袖抹了抹眼睛,接着朝她笑了笑,“姐姐刚刚问了什么,我没有听清。”
“没什么。”白棠摇了摇头,虽然她感觉雪儿状态有异,可见她不愿多说,自己也就不问了。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总算寻到一处让白棠满意的地方。
对于白棠来说,储物戒就像她现代生活里的冰箱一样,不论什么食材、甜品、锅碗瓢盆都可以放在里边,根本不用担心食物会过期坏掉。
但与此同时,她也格外担心储物戒里的东西会像冰箱里的食物一样蹿味儿。
因此为了安全以及尊重起见,白棠没有将天冬长老的银锁放到储物戒当中,反而是放在里衣胸口处的口袋里贴身携带。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当时山体崩裂时,她的储物戒掉下山崖,银锁仍然完好无损,没有丢失。
她将巴掌大小的精致银锁拿出来,银锁通体光滑、做工精致,在阳光照耀下险些晃了她自己的眼。
“姐姐,可以让我看看那个吗?”雪儿微微一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里闪闪发光的物件,像是丢了魂一般,茫然又无助。
“嗯,”白棠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银锁上,因此没有发现雪儿的异样,她将银锁递过去,还不忘介绍道,“这是我们长老的银锁,据说跟了她许多年呢。”
雪儿指尖颤抖地抚上银锁,大拇指指腹划过银锁上早已模糊不清,难以分辨的刻痕上,她记得,这看不清晰的刻痕,应当是一个人的名字才对……
“小雪你看这是什么,阿爹阿娘去镇上找最好的师傅打的,喜不喜欢?”
“等爹娘回来给小雪带糖渍蜜饯,听说京城里的丫头都喜欢吃呢。”
“小雪不哭,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我会保护你的。”
这是什么……
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几乎要将她压垮,内心深处的记忆被悄然唤醒,它们争先恐后挤进自己的脑中,让她感到头痛欲裂,几欲崩溃。
“啊——”
雪儿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尖锐的疼痛感使她控制不住尖叫出声。
“雪儿,你怎么了?”白棠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听到雪儿痛苦的尖叫后,她甩出藤蔓,想要夺回雪儿手中紧紧攥住的始作俑者。
但之前与食人果的搏斗实在耗费她太多灵力,藤蔓还没碰到银锁,就被雪儿无意识释放的屏障反弹。
白棠吐出一口血,耳边听着雪儿痛苦的嘤咛和听不真切的呢喃声,她咬紧牙关,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弱小和无能。
若是自己能够再强大一些就好了……
雪儿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已经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状态,根本认不清白棠是谁。
感知到有人试图从她那里夺走银锁,她充满恨意地瞪向那人。她的面上充满防备,手指攥紧到发白,一边蓄力结成长而尖锐的冰刃数根,一边慢慢靠近白棠。
白棠心里大概有了数,这银锁一定与雪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察觉到雪儿的异样,她想要逃走,但全身早就脱了力,只能凭借着那一丝丝强拉硬扯的蛮力,用胳膊拖着自己往后艰难地挪动。
可这根本无济于事,眼见失去理智的雪儿一脸冷漠又防备地朝自己走来,白棠张了张嘴,情不自禁唤了一声:“雪儿……”
眼前不远处的人身体一僵,面上闪过一丝茫然的神情。
有希望!
白棠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变化。
她酝酿出来几分情绪,温柔似水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引导与劝解:“雪儿别怕,我是你白棠姐姐。”
“姐……姐姐?”雪儿听到这熟悉的字眼,一瞬间恢复清醒,笑着对她挥了挥手。
可还没等白棠放松,她的脸上又被阴霾笼罩:“不,你不是姐姐!”
雪儿眼中最后一丝温存与依赖被熊熊怒火与怨恨淹没:“你答应过无论如何都会陪着我的,为何要留我一个人在此?”
“现在实现诺言也不晚,”白棠强笑着接过话,一边安抚她,一边往后以龟速挪动着自己瘦弱的身躯,“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慢慢说。”
“好呀。”雪儿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白棠突然感觉浑身一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眼前的人手指施力,几根树干大小的冰柱朝自己越来越近,直冲着自己的脑门和胸口。
“小雪害怕姐姐再次抛下我,”雪儿歪了歪头,笑容妖冶又冷漠,“姐姐死掉吧,死在这里。”
“和我,和大家……”她突然大笑起来,头上金钗银饰叮当作响,“永远在一起。”
恍惚间,白棠从她身上看到一层淡淡的黑气,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可她没有精力思考这些,因为那几根冰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