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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笙好整以暇地点头：“确实看了。”
看了还问他想问什么？？？
池昱觉得他不光被颠覆了三观，还特么要不认识他小舅了：“看了你就没啥想法？看着你和顾圆圆被编排出了那么多的……那么多的……就没啥想说的？”
傅笙低笑； 不紧不慢地反问：“我需要有什么想法？或者我需要说些什么？”
“就……”
池昱突然语塞，这个问题超出了他回答问题的能力； 这个人是他舅不是他外甥； 他没有立场质问什么，更没有立场教他舅做事。
一鼓作起来的气瞬间消散，池昱耷拉下眼皮子； 闭紧了嘴巴。
傅笙叹气。
不怪他二姐总是抱怨他这个外甥傻； 他这个傻外甥确实有点太过于本分仁善了，作为继承人来说这并不算一个很合适的品质。
商场竞争； 利益角逐，没人会因为你本分良善就对你手下留情。
傅笙指尖点着胳膊沉吟了一瞬，兀然低笑； 故意歪曲池昱的本意：“你是想让我对于我被说成是你的替身有想法？还是想让我就我包养顾渊的说辞做出严正声明？抑或是想让我出面证明顾渊并不是一个见钱眼……”
“小舅！”
这是能回应的事儿吗？！他舅还真当他傻了！
池昱忙不迭打断他舅对他的虎狼质问；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笙哼笑：“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让我给你一个交代？”
池昱又一次语塞。
他就是想问他舅和顾圆圆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 怎么就这么难！
迎上他舅似笑非笑的目光，池昱突然福至心灵：“小舅； 你故意的！”
傅笙未置可否。
看着顾家小孩发过来的“生理问题小舅管不管啊”； 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管不了； 净事房的差事舅没干过； 建议去男科，舅给你报销手术费”，傅笙关了微信，慢条斯理地开始收拾电脑：“遇事冲动沉不住气，说话不带脑子张嘴就来，轻而易举地被人掌控谈话节奏，池昱，你这样不行。”
池昱习惯性点头受教，头点到一半突然顿住——这不对！明明是他在质问他舅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他舅教育他了？
池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舅，默默往前走了几步拉近他和他舅的距离，以更为“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坐在沙发上的他舅，给自己打气：“小舅，你别转移话题。”
傅笙莞尔。
傻外甥也不算那么傻，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傅笙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撩起眼皮子仰视池昱，气场依然轻松碾压傻外甥：“我需要？”
池昱学以致用。
抱紧大水牛的包装盒，牢记自己的谈话节奏，不理会他舅的反问，坚持问：“小舅，我就想知道你和顾圆圆到底在搞什么。”
搞什么？你发小见色起意，憋足了劲要搞你舅。
傅笙想着顾家小孩见缝插针发过来的虎狼之词，哼笑：“我需要跟你报备？”
池昱：“……”
池昱已经彻底从震惊中冷静下来，抱着“大水牛”往他舅身边一坐，把他舅堵在卡座里侧，摆出一副你不说我就跟你长谈的嘴脸，哼哼唧唧：“我是没资格让小舅报备，但是我觉得我外公外婆挺有资格的。”
傅笙失笑。
把手机往池昱跟前儿一放：“需不需要我替你拨号？”
池昱：“……”
池昱气结，盯着他舅瞪了好一会，嘟嘟囔囔：“你就是仗着我不是那打小报告的人，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还真不是。”
傅笙一心二用，一边应付着来自好友们的“慰（八）问（卦）”，一边点拨他傻外甥，“我有恃无恐不是因为你不会打小报告，而是因为我有可以有恃无恐的资本，不在乎你打不打小报告。”
池昱咂摸了一把他舅这句话。
就挺酸。
他舅真就是活成了圈子里无数子弟想要成为的样子——事业有成，不受家族制约，无所畏惧，凡事只有他想与不想，没有他敢与不敢。
所以他舅只要想，就真敢跟顾圆圆搞。
池昱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舅：“这么说你还真跟顾圆圆搞上了啊？”
傅笙似笑非笑：“你脑子呢？”
池昱面无表情：“被你和顾圆圆玩成渣渣了。”
傅笙莞尔。
拎着电脑起身，揉搓了一把傻外甥的头，手感毛刺刺的，扎手。
傅笙轻啧一声，嫌弃地拍了下傻外甥的后脑勺：“你去送顾圆圆回去，我先走了。”
池昱坐着没动，在心里迅速做着“他舅和他圆圆大概真在搞”的心理建设，十分不赞同地看向他舅，仿佛在看一个绝世大渣男：“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跟我一块去看看顾圆圆？”
傅笙被气笑了：“没必要。”
“不是，小舅……”
池昱在心里把“他舅和他圆圆大概真在搞”的心理建设工程竣工验收，顶着一副替他舅操碎了心的嘴脸阴阳怪气，“恋爱可不是你这么个谈法，顾圆圆被黑成这样，指不定被气成什么样了，没准这会儿眼都哭肿了，你身为另一个当事人，不去哄哄他，竟然要自己先走？？？”
“池昱。”
傅笙拎起后脖领把“拦路外甥”提溜到一边，哼笑，“说话前好歹带一带脑子，实在不想要就把脑子捐给有需要的人。”
池昱拎着大包小包，抱着“大水牛”，亦步亦趋跟在他舅身后，鼓足勇气，万分笃定地说出他说服自己接受的既定事实：“小舅，你果然就是跟顾圆圆有猫腻。”
傅笙脚步微顿，斜睨池昱：“找揍？”
想起他舅打拳的时候那狠辣劲儿，池昱就骨头缝儿疼。
但这里是万象购物中心，不是拳馆，他舅不会现场施暴，池昱把“大水牛”横在他和他舅中间，壮着胆继续揭穿他舅：“小舅，你就承认了吧！你和顾圆圆要是没有猫腻，你不可能是现在这种态度。”
傅笙好气又好笑：“池昱，别为难你那脑子，你实在不是推理的料。”
池昱吸取教训，脑子坚决不跟着他舅跑偏。
为保险起见，池昱往左迈出一步，小心地跟他舅拉开至“安全”距离，哼哼唧唧地开始摆事实：“小舅，我虽然被你和顾圆圆的表演蒙蔽了双眼，演没了脑子，可我了解你啊！就照你那脾气，要是你俩真没猫腻，你早就直接否认了，还能容我翻来覆去地问你？”
傅笙：“……”
傻外甥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以反驳。
池昱扬眉。
见他舅未置可否，瞬间得意地翘起了小尾巴，下定结论：“小舅，你就算不承认也没用，就你俩被人偷拍的那些照片，那绝对是谁看了都得说一句氛围拉丝，要我说你俩现在肯定不清白，顶多也就是目前还没搞上，最后肯定还是得以搞上收场。”
傅笙：“……”
傻外甥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他能看不出来？
然而，顾家小孩只是见色起意，寻求刺激，他并不打算奉陪。
傅笙对傻外甥言之凿凿的推论嗤之以鼻，抬脚在傻外甥屁股上踢了一脚，轻斥：“少跟我这叽叽歪歪，去看你的顾圆圆去吧！”
眼瞅着他舅要恼，池昱立马脚底抹油——他舅这问不出来，他还可以去审顾圆圆！
*
万象购物中心，价值过亿的商铺二楼。
顾渊为自己选定的，未来的办公室里，顾渊正对着电脑，把“小草包”的记忆、监控录像里截取的人像，以及温易简和他傅二舅发给他名单进行“整合统一”，就被人勒住脖颈一顿揉搓。
顾渊屈肘不轻不重地搥到背后那人肚子上，没好气地轻斥：“哎哎哎，放手！再撸就秃了！”
池昱非但没松手，反倒使劲又撸了一把顾渊的小揪揪，咬牙切齿地骂：“顾圆圆，你可真是出息了啊！”
顾渊扬眉。
池昱那漫长的反射弧终于反应过来，发现他跟他傅二舅的猫腻了。
知道他跟傅二舅“喜”上校园论坛的时候，他就做好被池昱发现并质问的心理准备了，只不过池昱刚才一直跟傅二舅在一块，顾渊拿不准池昱有没有胆先质问一波他傅二舅，更猜不透他傅二舅会如何应对，索性不动声色地先装了一把傻：“滚蛋！忒闲得慌底下开熊猫趴趴去！少来惹我，我烦着呢！”
搁以前，顾圆圆一横眉立目，池昱那是肯定得让步。
然而，今天晚上刚领教过顾圆圆和他舅的演技，池昱难得铁石心肠，坚持勒着顾渊没松手：“你倒是提醒我了！顾圆圆，我跟你说，今儿你不坐熊猫趴趴上让哥溜个过瘾，哥绝不原谅你！”
艹！（一种植物）
就真不愧是舅甥俩，狗起来不说一毛一样，那也是有样学样！
顾渊手肘上使出十分劲儿，没好气地搥向池昱的肚子：“可滚蛋吧！能溜爹的人还没出生呢！”
“瞧咱顾圆圆这小瞎话儿编的吧，那可真是贼溜！”
池昱绷紧腹肌硬挨了顾圆圆一下，坚持没撒手，“你是不是觉得你跟小鱼把咱小群的消息都撤回，哥就不知道你跟我小舅上咱们学校论坛了？嗯？”
顾渊揉着发疼的胳膊肘，更加坚定了练出八块腹肌的决心：“那倒没有，就是没觉得你能发现的这么快。”
池昱直接被气笑了。
合着他舅跟顾圆圆还真都把他当成小傻子了，他是纯粹没往那方面想，不是真就迟钝成了个傻逼！
池昱毫不客气地揉搓着顾渊的小揪揪，冷笑：“顾圆圆，你是不是忘了，为了你逃课方便，哥加了咱学校的兼职代课群了啊？”
兼职代课群，俗称吃瓜群。
顾渊倒还真不知道这一茬，实在是这事儿搁“小草包”那不算什么重要事，并没有把这零星半点的记忆“传承”给他。
可见监控录像里截取出来的那些人里，他跟名字对不上的那两个，也不一定就真跟他没过节。
顾渊蛮力搞不开池昱的禁锢，掐住池昱勒着他脖颈的胳膊上的肉皮子用力一拧：“行行行！爹知道你好了，你可先松手吧，给爹认俩人。”
池昱被顾渊拧的龇牙咧嘴，但是心里谨记他舅刚才的“点拨”，忍着疼也没松手，更是不跟顾圆圆的节奏走，坚持道：“你少跟哥打岔，认人不在这一会儿！”
得！
也不知道这傻鱼开了什么窍了，耳根子竟然突然就硬了。
顾渊无奈道：“行行行，你先松手，有啥要问的你好好问行不行？”
池昱威胁似的，用力一收手臂：“说话算话？”
顾渊哭笑不得：“算，松手。”
池昱这才松开顾渊，随手拽了把椅子坐到顾渊对面，板着脸道：“说吧。”
顾渊：“？？？”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竟然不是池昱问一句，他答一句，然后他趁机套话，而是让他自己交代？
池昱冷笑：“顾圆圆，我告诉你，你在哥这的信用已经破产了，还想让哥信你的话，你就老实点，想好了再说话！”
顾渊：“……”
池昱这张脸一冷笑，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顾渊盯着池昱，想着他傅二舅，也琢磨过味来了——就算池昱有胆去问他舅，以傅二舅现在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的态度，也不会承认什么。
顾渊琢磨了一把，觉得池昱是有点憨，但不是傻，日后他俩还要一块儿给傅二舅当助理，他要撩他傅二舅不可能真就可以一直瞒得住池昱，索性半真半假地坦白道：“我苦恋小舅十四年，正在热烈追求他。”
艹！（一种植物）
他想到了各种可能，就是没想到竟然还真是顾圆圆惦记上了他舅。
池昱指着顾渊的鼻子，没好气地骂：“滚蛋！神特么的十四年，你特么也就五岁那年见过一次我小舅，再见就是上回在医院里了，当时你还晕着，你就告诉我你是怎么苦恋他十四年的？你可别告诉我你五岁就对我小舅一见钟情了……”
“是啊，我不是还给小舅写情书了吗？”顾渊笑着拿池昱当初告诉他的“情书事件”堵池昱的嘴，眼瞅着池昱要炸毛，才举手告饶似的说，“好好好！跟你说实话吧，前几天我跟小鱼去爵色，小舅替我哥去爵色抓我包，我就对小舅一见钟情了。”
这话还算合理。
兀然想起他舅那天去酒吧回来脖子上多出来的渝衍“蚊子包”来，又想起今天他去拿个车的功夫他舅脖子上多出来的“蚊子包”，“蚊子”是谁不言而喻。
池昱指着顾渊半天没说出话来。
顾渊知道池昱对“小草包”心软的没话说，故意垂下眼：“大鱼，你……唉，我是真的特别喜欢小舅。”
就得亏他先在他舅那做过了一波“他舅和顾圆圆搞到一起”的心理建设吧。
不然也不用细究别的，就那俩“蚊子包”和顾圆圆在车上那句“蚊子本蚊”就能让他心梗俩钟头。
池昱指着顾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