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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小孩眼睛水润； 眼尾挂红； 宽宽大大的黑色真丝家居服堪称凌乱的挂在身上； 隐隐勾勒出小孩略显纤细的线条； 就仿佛浑身都写满了“请君品鉴”。
傅笙压下心底的躁动，握紧小孩的脚腕，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指尖点在小孩白嫩脚心上，轻挠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渊剧烈地扭动着笑成了一个“哈哈机”。
傅笙牢牢地攥着顾渊的脚腕，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挠顾渊的脚心，看着顾渊痒得乱扭的样子，压制在心底的火气越来越燥，势头有点旺。
明知道池昱和顾渊从小一起长大，好的能穿一条裤子，打闹起来没什么顾忌，傅笙还是难以自制地介意，介意池昱看到了小孩这样的模样，介意池昱在小孩脚腕上留下的痕迹。
心态快进的速度奔轶绝尘，快得让他有点不敢相信这竟是他自己。
这样很不对。
傅笙抄住顾渊挣扎着踩到他手腕上的脚，单手捏住两个脚腕，随性地挠着顾渊两个脚心，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嗯。”
他傅二舅手上带电。
池昱挠他脚心，手劲儿没轻没重，让他痒得只想踹死那条大傻鱼，他傅二舅不一样，干燥的掌心攥着他脚腕，轻飘飘地一下又一下，让他永远摸不清下一下会挠在哪里，搞得他又痒又酥麻，每一根骨头都软了，根本提不起劲儿反抗。
顾渊被他傅二舅“挠脚心豪华大套餐”磋磨得受不了，“哈哈哈”着求饶：“小舅……哈哈哈……饶命……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哈哈……”
真……
这不是教训顾家小孩，这是难为他自己。
傅笙被顾渊这一声求饶撩得喉咙发紧，压制着心底跃跃欲试的躁动，慢条斯理地松开顾渊的脚腕，低声命令：“起来。”
顾渊浑身没劲儿，软成了一汪水，也没耽搁他对着傅笙劲劲儿地浪，伸着胳膊求抱：“被小舅搞得没力气了，起不来，得小舅抱。”
真能浪。
视线扫过顾渊胳膊上的绑痕，傅笙不着痕迹地吐了口气，点了根烟深嘬了一口，以尼古丁麻痹着心底的念头，似笑非笑：“要举高高吗？”
顾渊抬脚勾傅笙的腿，示意他傅二舅GKD：“不要举高高，就要抱抱和亲亲。”
傅笙咬着烟，弯腰，抄后背兜膝弯，以抱小孩的姿势把顾家小孩抱起来，对着小孩吐了口烟，走了两步，把小孩丢到沙发上，哼笑：“顾圆圆，不乖的孩子没有亲亲和抱抱。”
顾渊瞬间抱紧挂在傅笙脖颈上的胳膊，以全身重量下坠的惯性拉着傅笙一起往沙发上倒。
傅笙手撑在沙发背上，堪堪稳住身形。
这一波动作有点猛，烟灰飘飘洒洒，落向顾渊的脸，顾渊条件反射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紧张得轻颤，像极了索吻的样子。
傅笙盯着顾家小孩粉嫩的唇看了一瞬，掐了烟，低头吹走挂在顾渊睫毛的烟灰，沉声警告：“顾圆圆，别闹。”
“小舅……”
这都能忍住，顾渊想跟他傅二舅的自制力生死决战。
顾渊挂在傅笙脖子上，用力拽，没拽动，幽幽怨怨地盯着傅笙，“你好好看看孩子，看看孩子这又粉又嫩的嘴，就真不想试试它软不软吗？”
傅笙莞尔。
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捏住顾渊的下巴，拇指指腹在顾渊“又粉又嫩”的唇上不紧不慢地抹了一下，给予肯定：“软。”
顾渊：“……”是让你这么试的吗？
顾渊盯着傅笙舔了下被他捻过的嘴唇，幽幽地问：“小舅，你是不是不行啊？”
顾家小孩浪成精了。
傅笙盯着顾渊湿润粉嫩的唇，虚虚地捏住顾渊的脖颈，警告：“小朋友，别招我。”
不招惹是不可能的。
顾渊忍着脖颈上的麻酥酥，劲劲儿地贴向傅笙：“小舅，你要是行就用嘴尝尝它软不软甜不甜嘛！~”
这小孩有毒。
傅笙抬手按住刚刚好和他巴掌一样大的脸，轻轻往后推，要笑不笑：“舅不打算现在就吃又软又甜的，你乖一点，不要闹。”
顾渊脸埋在傅笙干燥的掌心里，暧昧地舔了一下傅笙的掌纹，黏黏糊糊地抱怨：“抱都抱了，摸也摸了，连屁股都给小舅搞过了，小舅还不打算吃，那要什么时候才打算把我吃干抹净啊？”
“肯定不是现在。”
傅笙合拢手指，用指腹轻轻地抓了下顾渊的脸，“所以，顾圆圆，别浪。”
顾渊轻哼。
歪头一口咬在傅笙虎口上，磨着牙咬出一排小牙印儿，顾渊哼哼唧唧：“小舅，你好烦，早晚要让你哭着求我亲你。”
“嗯，雄心壮志不小。”
傅笙可没忘记顾家小孩想要当他“老公”的远大理想，以顾家小孩这浪成精的尿性，想也知道顾家小孩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傅笙克制着现场教小孩做人的冲动，似笑非笑地盯了顾渊一眼，屈指敲敲顾渊的额头，说，“去换衣服，带你去公司。”
欸嘿？
他正跟他傅二舅撩爱撩得起劲儿，他傅二舅突然就跟他聊事业？
顾渊用“小舅你到底行不行了”的眼神，幽幽怨怨地盯着傅笙：“小舅，我十分怀疑你要对我始乱终弃。”
傅笙好气又好笑，揉搓着顾渊满脑袋软软的发丝，笑道：“放心，舅没点亮那个技能点，只要乱了就不会弃。”
“然而你并不打算乱我。”顾渊搂着傅笙的脖子，抬脚挂在傅笙腰上，盯着傅笙的嘴，暗示，“宝宝伤心了，需要安慰。”
傅笙莞尔。
兜着顾渊的腿根，直起腰：“舅抱你去换衣服？”
亲是不可能亲到了。
顾渊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不甘心地咬了一口傅笙的下巴：“你好烦。”
“别急。”
顾家小孩患得，又正是冲动的年纪，总是很急切，然而，他已经过了那个年纪，早就习惯了规划与掌控，习惯了谋定而后动，他们不合适的年龄、不合适的身份让他没有办法不患失。
他今天已经给出了他最大的冲动，做不到不顾后果的任意妄为。
傅笙看着顾家小孩哀哀怨怨的小表情，单手托着顾渊的腿根，抬手摸摸顾家小孩的头顶，低笑，“圆圆乖。”
傅二舅太正经，顾圆圆叹气：“我努力地想把小舅变成我的情人，然而，小舅只把我当孩子，看来还是我不够浪，打动不了小舅的铁石心肠，想要上位，任重而道远啊。”
傅笙失笑：“那你就努力一点。”
顾渊挂在傅笙身上，搂着傅笙的脖颈摇来晃去，拖着长腔黏黏糊糊地抱怨：“那你倒是配合一点，尝一尝我的嘴巴软不软，甜不甜啊。”
“顾圆圆，不要得寸进尺，一口气吃太多容易积食消化不良。”
顾家小孩作死地乱扭乱晃，傅笙克制着被他晃出来的躁动，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顾渊腰臀衔接处，警告，“安分一点。”
嘶！要命。
顾渊被这一巴掌拍软了腰，总算趴在傅笙肩头安分下来。
傅笙稳稳地抱着顾渊上了二楼。
没去客卧，直接抱着顾渊进了主卧的衣帽间，把顾渊放到中岛台上，指着上面一摞包装盒：“看看喜欢哪套，我去外面等你。”
顾渊攥住傅笙的手，轻晃：“小舅给我挑，我要穿小舅亲手挑出来的衣服。”
顾家小孩太会勾他。
一句“要不要小舅亲手替你穿”差点溜到嘴边，傅笙垂眸盯着顾渊看了一瞬，慢条斯理地打开了摆在中岛台上那一溜礼盒，“稍后要带你去公司，穿正式一点的，嗯？”
顾渊笑眯眯地看着他傅二舅指尖在一套一套衣服上滑过：“我听小舅的。”
傅笙失笑。
顾家小孩诚心要装乖的时候是真的好乖。
傅笙抬手揉揉顾渊的头顶，替顾渊选了一套浅灰色格子西装三件套：“这套？”
顾渊乖巧点头。
把玩着他傅二舅的中指，顶着一脸纯洁，软软地问：“小舅，提不提供一对一穿衣服务啊？ ”
傅笙：“……”
还当这小东西老实了，原来是换了个风格跟他浪。
这么精致一张脸顶着纯纯的表情，问这么欲的话，简直就是在他自制力上造反。傅笙抬手盖住顾渊的脸，隔绝诱惑，低笑：“乖，睡吧，睡着就有这服务了。”
顾渊轻哼。
瞬间恢复了平时劲劲儿的模样，戳着傅笙的胸肌，哼笑：“傅先生，你真的很不行。”
傅笙不接招。
揉搓了一把顾渊的头顶，施施然离开了衣帽间。
他傅二舅可真是……
带劲的难搞。
顾渊又不是真的只有19岁，他懂他傅二舅的意思，他傅二舅这是坚持要等，等确认他真的不是一时兴起之后才会再往前踏一步。
既然他傅二舅这么有“主见”，那就要看看是他撩功了得，还是他傅二舅忍功了得了。
顾渊不紧不慢地换好衣服，领带打到一半又解开，坐回他傅二舅“放置”他的位置，拖着长腔喊：“小舅——”
*
衣帽间外。
傅笙正在跟池昱交代事情。
顾渊那荡荡漾漾的“勾魂音”从衣帽间里飘出来，池昱下意识的止住话头，抬眼看向他舅，等他舅选择“色令智昏”还是“盛世明君”。
傅笙被傻外甥看得哭笑不得，屈指敲敲池昱额头：“继续。”
好家伙，他舅定力可以的。
池昱捂着额头后跳一步，说：“装饰公司，顾圆圆最后挑中的就是你介绍的那家，我今儿上午已经一遍儿跟那边把合同签了，就等着顾圆圆这边跟你签好合同以后开工了。”
“你那两套房子，顾圆圆选了锦庭华府那套。”
傅笙扬眉，扫了一眼池昱抠裤缝的手，似笑非笑：“他选的？”
“嗐……”
池昱放弃自己不擅长的演技，硬着头皮跟他舅实话实说，“他翻照片的时候一直盯着那套看，我看他那样挺喜欢那套的，就替他拍板儿了。”
傅笙轻哼：“阳阳，你能安安稳稳长这么大，没被拐子骗走可真是不容易。”
池昱：“……”咋还带人身攻击的啊？
池昱偷瞄着他舅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反驳：“哎，不是，小舅，你俩都那关系了……”
傅笙似笑非笑：“那关系？”
池昱恨不得自打一下嘴。
他舅的事他外婆都大敢管，他一个卑微的小外甥瞎说什么大实话！
迎着他舅让他头皮发麻的目光，池昱硬着头皮找补：“我是琢磨着你俩关系都进展那么神速了，顾圆圆还是住锦庭华府更方便一点儿，就自作主张……”
“你倒是挺会自作主张。”
听池昱说顾家小孩急着租房，要从他家给他跟顾思明买的公寓里搬出来，他怕小孩一个人租房不安全，就叫池昱把他空着的房子充作中介的房子拿去给小孩选了。
然而，傻外甥太能干，于无形之中就把他给卖了。
顾家小孩还在衣帽间里“叫魂儿”，傅笙朝着傻外甥嫌弃地摆摆手，“滚蛋吧。”
池昱：“？？？”
傅笙好气又好笑：“做戏做全套，去拟一份租赁合同跟顾圆圆签约，房东姓名别写我。”
池昱弱弱的坦白：“刚才顾圆圆说要找你谈租赁合同来着。”
就顾家小孩对他那股子劲儿，知道锦庭的房子有“福利”，在住进去之前就不可能跟他挑明。
傅笙用几乎跟顾圆圆同款的“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拍拍池昱的肩膀：“他那是诈你呢，他要跟我谈的是商铺的租赁合同。”
池昱：“……”
会玩还是你们会玩，就问你们这恋爱谈的累不累！
打发走傻外甥，傅笙回到衣帽间。
顾家小孩已经换上了浅灰色格子三件套。
晃着脚坐在中岛台上，眼巴巴看着衣帽间门口的样子，像极了等人接他回家的小王子。
傅笙心一软。
走到顾渊身前，摸了把顾渊头顶软软的发丝，不等顾渊开口，就主动拎起顾渊挂在脖子上的领带，慢条斯理地帮顾渊把领带打成亚伯特王子结，又弯下腰帮顾渊穿上了跟这套西装配套的小牛皮鞋：“下来看看这一套合不合适。”
从傅笙帮顾渊打领带开始，顾渊的眼睛就一直在跟着他傅二舅修长漂亮的手指动。
盯着他傅二舅掌心朝上朝着他伸出来的手看了一瞬，顾渊不紧不慢地把手放在他傅二舅掌心里，有些不合礼仪地用力攥紧他傅二舅的手指，跳到地上，弯起眉眼，一语双关：“小舅，特别合适的。”
傅笙莞尔。
不是量身定制，标准码的成衣穿在顾家小孩身上其实并不算特别合适，至少以他目测，这条裤子腰围略有些肥，臀围稍微有点紧绷。
这一声“特别合适”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任由顾渊攥着他右手手指，傅笙探出左手，去拿跟这套衣服配套的钻石袖扣。